文丨特約記者 王培珊 通訊員 蔣碧輝 編輯丨程健蕓 郵箱丨1437485775@qq.com
1999年的時候,林爸爸和林伯父為了生意上的原因從澳門搬到臺灣定居。林爸爸祖籍在廈門,林媽媽則是山西太原人,林家很多親戚在大陸各地生活,林鵬6歲前也曾有很長時間在大陸生活。種種背景之下,林鵬對大陸高校在臺灣招生的事情一直都有關(guān)注。
剛剛進入初中讀書不久的林鵬,在物理課上第一次接觸光學知識就對這個領(lǐng)域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天津大學原名“北洋大學”,是中國第一所現(xiàn)代大學,資歷比清華和北大還要“老”一些。與建筑專業(yè)相同,“天大”的光學學科實力,在國內(nèi)排名第二,在國際上也是名列前茅。
于是,林鵬就選擇了“天大”來接受高等教育。
下課鈴響過有一陣,正在和周公“對話”的林鵬,突然睜開雙眼,“噌”地一下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就往外邊跑,身邊的同學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跑出門外,不由得懷疑這人是否在夢游。而林鵬一步未停地跑了800多米,直到學校大門口。
學校大門口,一個身材高挑的女生坐在一個體型巨大的粉色旅行箱上,看上去來自遠方并且正在等人的樣子。林鵬小跑過去熱情地打起招呼,“啊,你好,請問是新來的同學嗎?對不起,我來晚了,我?guī)湍嵯渥影伞?。高挑女生身子往后閃了一下,“有人接我們,不用出租車!”一臉嫌棄?!罢垎柲闶悄莻€林鵬嗎?”一個柔柔的聲音這時候從背后傳到尷尬立在校門口的林鵬耳中。多么熟悉的臺灣腔呵!轉(zhuǎn)過身,一個身材嬌小、文文弱弱女孩子的身影,進入林鵬的視線?!澳愫?,我是天津大學‘學生大使’林鵬,我在學校專門負責接待臺灣學生的接待聯(lián)絡(luò),歡迎你來‘天大’,我會為你提供盡可能多的幫助?!鳖H為“官方”且甚為響亮的回應(yīng),惹得“小”女生嫣然一笑,高挑女生的頰間也稍有一絲飛霞閃過。
林鵬
“我是早晨與你通電話的交換生,來‘天大’讀研一。這位是我的大陸朋友,從北京機場接到我,就陪我來你們這里啦。女孩子呢,身材好就是沒辦法,在這里待了不到10分鐘,已經(jīng)3位男生過來搭訕了,大陸男生都很大方嘛!”交換生的一番“打圓場”,讓高挑女生有了下臺的梯子,卻又讓林鵬臉紅起來。
“不好意思啊,剛才上課,實在忍不住地睡著了,連下課鈴響都未聽到,讓你們久等了……”林鵬忙不迭地向兩位女生解釋遲到的原由。
“大陸教授講課那么無聊???”交換生聽到林鵬解釋后很謹慎地問道,“很容易開小差嗎?”林鵬想了想,很認真地說,“也不是無聊,只是兩邊的方式方法肯定會有差別啦,這邊上課最主要的是把基礎(chǔ)打好,然后,上課就跟流水線一樣,一條線就這樣子下來了,不停地講。不像我們那邊的課堂那么開放、活躍,說不上哪個更好,各有所長吧。我在這邊已上兩個學期了,可還沒完全適應(yīng)過來”。
“另外,大陸的學生對老師是很敬畏的?!绷柱i補充說,“尤其是高中階段的學生,臺灣的高中生跟老師就如朋友一樣,甚至有些秘密也是可以和老師講的;但在大陸高中,絕對是老師說一學生不敢說二的,即便到了大學,也會保存這樣的慣性”。
“這里的老師那么兇?。∧且趺创蚪坏滥??”交換生的語調(diào)頗為“愁苦”。
“你理解錯誤啦,他們只是相對嚴肅一些而已,并不是不好打交道?!绷柱i笑著解釋到,“我們那邊,大家上完課之后誰也不想還要再去找老師多加學習,可在這里部分大陸學生就還會跟著老師一起做專題,他們有的下課之后就到老師的工作室,忙到晚上九十點才回去休息”。
“大陸學生這么努力!那我們的壓力會很大??!”交換生的“愁苦”似乎并沒有很明顯地減少。
“你干什么一見面就把氣氛弄得這么嚴肅!跟個解說員似的!”沉默了半天的高挑女生插進話來。
“他是‘學生大使’啊,他主要的工作就是接待從臺灣來的交換生,解答臺灣同學的咨詢,指引新同學熟悉各方面情況,幫助我們快速融入生活。這是他必須的工作嘛?!苯粨Q生停不住地問這問那,從校門到宿舍,3個人走了足足50分鐘……
給我們講述“學生大使”故事的,也是一位來自臺灣的交換生,名字叫做劉軒茹。她與陪同在旁、“天大”負責臺生事務(wù)的徐老師和高老師,把我們欄目記者帶到了林鵬面前。而在與林鵬的聊天中,大家都會感覺到這位本科二年級學生,由于諸多志愿工作的鍛煉,思維的成熟度不比研究生差。所以在不少問題上,都會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我感覺,你一向都對大陸學生的用功狀況印象深刻,特別請你來對老師和記者發(fā)表下高見!”看來還是同學間互相了解較多,劉同學很快便將林鵬的話匣子開啟了。
“這個部分,你是說對了?!绷柱i未暇思索便說,“我周邊寢室的大陸學生可以在早上六七點起來晨讀,不管是坐在湖邊涼亭,還是樓間路邊,他們中會有很多人大聲地念英文,即使念的沒有很好,但他們就是敢念敢表達出來,讓我很佩服。同樣的年輕人,在臺灣會慵懶一些,在大陸卻會很努力,也許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相比我們臺灣,大陸才可以在這幾年快速地進步,而我們年輕人在大陸這邊的機會也就會更多”。
林鵬告訴我們,他認識一位臺灣交通大學的碩士生,畢業(yè)后相當一段時間內(nèi)自己生活平平淡淡,也沒有太多的機會,偶然被勸到大陸的天津,在能光堡也就是常說的LED領(lǐng)域內(nèi)試著創(chuàng)業(yè),被環(huán)境逼著努力,結(jié)果是資源和市場雙豐收,現(xiàn)在做得很成功了。而另外一位他的兒時玩伴,在臺灣的企業(yè)做中層干部,生活“小確幸”,卻覺無聊,現(xiàn)到在大陸的臺資企業(yè)做臺干,就發(fā)現(xiàn)要做的努力很多,晉升的機會卻也隨之增多了。
“并且用天津大學的學歷回臺灣就業(yè)可能沒有那么吃香,在大陸反而會有空間?!绷柱i戲謔地說,“人要有壓力和動力,年輕時打拼一下在大陸更好,等老了再回臺灣養(yǎng)老去”。
“那么,組建家庭的任務(wù)也是要在大陸完成嗎?有沒有想法迎娶大陸女生?”同行女記者的問題果然八卦些!
“我媽媽就是大陸人嘛?!绷柱i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并不靦腆,“其實,覺得臺灣女生比較更溫柔一些,而大陸的女生比較強悍一點,不會特意挑哪一邊的,共同打拼創(chuàng)業(yè)的話,還是大陸女孩子靠譜一些,或者敢于到大陸來讀書、創(chuàng)業(yè)的臺灣女生也好。只是我現(xiàn)在沒有太多機會認識臺灣女生而已”。
“但是臺灣女生,好像不喜歡大陸男生中的獨生子女??!”劉軒茹這時插進來,“獨生子女啊,個性會比較自我一點呢,林鵬你好像也是獨子???”“我是獨子。在臺灣的小學、中學,一個班級里有30多人,也就那么三四個是獨生子女。一開始會有一點點自我,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會被有兄弟姐妹的同學們同化過去,就算你想耍脾氣,也耍不起來的,我就是已經(jīng)被磨平了的那個。”林鵬回答的信誓旦旦。
“我們?yōu)榱柱i作證!”在旁邊的高、徐兩位美女老師忙不迭地夸獎了林鵬一番,“他的志工做得很好啊,而且特別熱心參與社會和公益事務(wù),真的不像許多獨生子那樣只待在溫室大棚里,聽說他還打算設(shè)法買打折機票回臺灣為‘大選’投票呢”。
“我一直都關(guān)注臺灣的社會政治,如果有打折機票、時間也允許的話,我很希望能夠回去投票。這主要是感覺有投票權(quán)就應(yīng)該行使一下,完成一項社會責任。另外,也實在是想幫助臺灣選到真正合適的發(fā)展路子啊。其實,我身邊許多年輕人都會去投票,路子走對了,人民才會幸福,大家才會都有‘出頭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