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豎元
(貴州師范大學歷史與政治學院,貴陽550001;廈門大學公共事務學院,福建廈門361005)
對于幸福的追求是人類從事一切活動的最終目的。在漫長的人類發(fā)展進程中,人們從多學科視角對幸福進行了探討,主要形成兩大理論流派:一派是以英國功利主義創(chuàng)始人邊沁為代表“快樂論”,另一派是以古希臘大思想家亞里士多德為代表的“實現(xiàn)論”。這兩種關于幸福本質的不同哲學淵源,最終導致了現(xiàn)代幸福感的研究分化為兩種不同研究范式:“主觀(Subjective)幸福研究范式”和“客觀(Objective)幸福研究范式”,前者認為幸福就是“人們盡量避免痛苦與尋求快樂的過程與結果,由享樂的或者主觀的心理感覺構成”;而后者則認為幸福的根據(jù)不是人們獲得的快樂,而是“為實現(xiàn)人真正的潛力而做的各種努力,幸福是在實現(xiàn)自我價值中獲得的”。[1]
20世紀60年代以來,主觀幸福感的研究逐漸成為西方學術界關注的熱點問題。這是因為學術研究本質是對客觀現(xiàn)實問題的思考與回應。隨著世界經(jīng)濟騰飛,人類社會夢寐以求的“豐裕社會”已逐漸成為現(xiàn)實,物質財富得到了迅速的積累,但與此同時,物質財富背后的價值以及人們的精神需求遭到了有意或無意的忽視,導致了“精神貧乏”,因此,人們的生活質量和人類自身的存在價值成為人類社會發(fā)展的重要問題。相關學術研究中,以美國社會學家奧格本發(fā)起的“生活質量的社會指標運動”影響力最大。[2]這場運動的邏輯背景是認為人們的幸福感和滿足度是衡量生活質量的最重要標準,因此,這場生活質量的社會指標運動最大的貢獻與突破是倡導人們避免單純地用經(jīng)濟增長來衡量生活質量,而是要尋找一種能夠衡量人們真實生存狀態(tài)的主觀指標體系來評價經(jīng)濟社會的發(fā)展和生活質量,于是主觀幸福感成為了生活質量的社會指標運動的一個主要的指標,從而引發(fā)了學術界對主觀幸福感研究的熱潮。本文擬對此作一回顧與展望。
1.主觀幸福感的內涵界定。主觀幸福感是一個大概念,關于主觀幸福感的經(jīng)典界定是:“人們根據(jù)個體心理自定的標準并對其生活質量的整體的評價,是衡量個體生活質量的重要綜合性心理指標?!盵3]具體來說,其基本內涵包括兩個方面:(1)情感成分,包括積極情感和消極情感兩部分;(2)認知成分,也稱之為生活滿意度(life satisfaction)。其中生活滿意度在衡量主觀幸福感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扮演著“指示器”、“預測者”與“中介者”角色。關于主觀幸福內涵的構成方式,目前形成了三種代表性觀點:第一種觀點認為主觀幸福感的積極情感、消極情感和生活滿意度三者之間存在中度的相關性;[4]第二種觀點認為生活滿意度與積極情感、消極情感成分是相互分離的兩種心理結構,彼此之間不具有統(tǒng)計上和邏輯上的相關性;[5]第三種觀點則認為構成主觀幸福感的三因素之間的關系隨著時間變化而變化,而且在與其他變量的相關性上存在顯著差異,與此同時,主觀幸福感的情感成分與認知成分并不是完全獨立的,雖然存在著一定的差異,但對其分別單獨進行測量可以提供彼此補充的信息。[6]
2.主觀幸福感的測量。在主觀幸福感的研究過程中,用什么指標體系去客觀地衡量個體的幸福狀況成為相關學者必須解決的關鍵問題。從已有的研究成果來看,主要形成了兩種主觀幸福感的測量模式:(1)認知測量模式。也叫做生活滿意度測量模式。既可以是對某一個體或地區(qū)整體的生活滿意的全面測量,也可以只涉及對職業(yè)、社會交往、家庭婚姻關系等具體領域生活滿意程度的測量。目前生活滿意度調查中廣泛使用有《總體滿意感量表》(Satisfaction with Life Scale)。[7]我國學者在此基礎上也從生活滿意度的角度發(fā)展了一些符合我國實際情況的測量指標體系,比如有學者設計了婚姻、工作收入、居住條件、人際關系、公共設施、閑暇生活等13個指標來測量上海市居民生活質量。[8]有學者在北京、西安、揚州三地調查中使用的“總體生活滿意度”量表也主要包括個體家庭關系、經(jīng)濟狀況、住房條件、交通滿意感等13個指標。[9](2)情感測評模式。Bradburn奠定了主觀幸福感測量的情感測評模式,他將主觀幸福感理解為正性情感與負性情感之間的平衡狀態(tài),正性情感與個體的主觀幸福感成正相關,而負性情感與個體的主觀幸福感成負相關,并在這一理論指導下編制了《情感平衡量表》(Affect Scales Positive Affect,Negative Affect,Affect Balance.ABS)。類似的還有Wotson等編制的《積極情感與消極情感量表》 (The Positive and Negative Affect Scale,PANAS),因具有較高的信度與效度而廣泛地應用于跨文化的主觀幸福感研究,近年來也被我國學者采用來研究我國問題。[10]另外,除了定量測量外,對生活狀況的定性描述打分、模糊情感刺激反應測量、微笑率測量、對生活事件回憶的記錄等方法,以及一些生理反應測量方法,也被用于對主觀幸福感狀況的測量。[11]
在已有主觀幸福感的理論與經(jīng)驗研究中,大都假設個體的主觀幸福受到個體性因素的顯著影響。在理論構建中,大部分研究都會從個體性因素或者人口學特征入手構建主觀幸福感的理論模型,而在經(jīng)驗研究中,大都會把個體性因素或者人口學特征作為統(tǒng)計變量中的解釋變量或者控制變量,從而探討各影響因素與主觀幸福感之間的內在邏輯與作用機制。
1.性別與主觀幸福感。性別是影響主觀幸福感的一個主要因素。以往的研究發(fā)現(xiàn),女性更傾向于報告比男性更高的幸福感。[12]這可能是男性和女性之間的情緒特征的差異造成的,一般來說,女人更容易動感情,因而更趨向于報告自己更幸福。[13]這在我國學者的研究中也得到了驗證,通過調查發(fā)現(xiàn),男性的主觀幸福感普遍低于女性,并認為這可能與他們的社會角色是有關聯(lián)的,在家庭中,男性總是承擔著更大的社會與家庭責任,被寄予更高的期望,而這種責任與期望對于男性來說,往往就是一種壓力,從而影響其主觀幸福感水平。[14]
2.年齡與主觀幸福感。早期關于年齡與幸福感的研究提出這樣的假設,認為個體隨著年齡的不斷增長,主觀幸福感會呈逐漸下降趨勢,然而這一假設沒有在實證研究中得到一致的驗證。通過不斷的深入研究,發(fā)現(xiàn)年齡和幸福之間存在著U型的關系,即在年輕和老年階段,幸福水平較高,而32到50的中間年齡階段,生活滿意度最低。[15]這也得到了我國學者的驗證,通過調查發(fā)現(xiàn),年輕人和老年人的“生活幸福感”普遍高于中年人,認為中國的社會經(jīng)濟轉型是中年人“主觀幸福感”下降的主要原因,因為市場化以來,教育、住房、醫(yī)療、養(yǎng)老制度改革,沖擊最大的是中年人群體,他們的幸福感不高是不爭的事實。[16]
3.宗教信仰與主觀幸福感。宗教信仰與主觀幸福感之間存在著一種密切的關系。已有研究發(fā)現(xiàn):經(jīng)常參加宗教活動與主觀幸福感直接呈正相關,相關的研究證據(jù)是相當一致的,比如一周出席一次或更多次的教堂與更高的生活滿意度相聯(lián)結。[17]這是因為宗教促進了人們的社會資本,從而使其對生活更加滿意。一般來說,有宗教信仰的人都傾向于與人為善,也注重與周圍的人保持密切的社會網(wǎng)絡。[18]
4.教育程度與主觀幸福感。關于教育對主觀幸福感的作用,目前學術界存在較大的分歧,一些研究表明教育會顯著地提高人們的主觀幸福感,[19]而也有學者持相反的觀點。[20]但也有研究發(fā)現(xiàn)中等教育水平的人幸福感要高于其他階層,或者教育對低收入國家的居民幸福感影響程度更大。[21]而在中國的研究也表明,文化程度的高低與城市生活幸福感之間是負向的關系,低文化程度者擁有更強的生活幸福感。這一現(xiàn)象的原因在于高文化程度者在城市中體驗到更強的相對剝奪感。[14]
1.收入與主觀幸福感。關于主觀幸福感的影響因素中,收入無疑是相關研究中首要考慮的因素。一方面,西方學者的眾多經(jīng)驗研究發(fā)現(xiàn):個體基本需要的滿足和主觀幸福感之間存在一種正向相關性,即高收入者往往更容易滿足他們的需要,因此,也容易達到更高水平的主觀幸福感,而低收入水平則伴隨著低水平的主觀幸福感。[22]國內也有研究顯示個人收入與主觀幸福感之間的正相關。[23]而另一方面,也有學者通過研究得出與此不一致的結論。Easterlin對美國居民跨期幸福感數(shù)據(jù)的實證研究,首次明確提出“金錢并不會買來幸福”,并提出了“幸福悖論(Paradox of Happiness)”,也即“伊斯特林悖論”,即從一國的時間序列角度發(fā)現(xiàn)收入增加并沒有帶來人們幸福感的增加,特別是在發(fā)達國家,這種現(xiàn)象更加明顯。[24]“幸福感悖論”后來也通過國內外學者的調查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驗證。[25]
2.收入不平等與主觀幸福感。收入差距是伴隨私有制而產(chǎn)生的,自從人類社會進入私有制社會以來,收入差距是客觀存在的“社會事實”。有關收入差距與幸福的關系,在理論上形成了“隧道效應”和“相對剝奪理論”兩種解釋力較大的理論范式。前者認為,人們的收入差距的擴大往往能給人帶來樂觀的收入預期,起到一個示范效應,從而提高人的主觀幸福感。[26]而后者卻認為,在與“參照群體”的比較中發(fā)現(xiàn)自己的收入處于劣勢時,就會產(chǎn)生一種被其他群體剝奪的負面心理體驗,即相對剝奪感。當收入成為人們比較的對象時,收入不平等的加劇會導致相對剝奪感的上升,從而損害幸福感。[27]相關的實證研究也得出意見分歧較大的結論,一方面,有的研究者通過對拉丁美洲和美國的調查研究發(fā)現(xiàn):個體的收入不平等會對人的主觀幸福感產(chǎn)生顯著的負面影響。[28]而另一方面,有的研究則表明收入不平等會對個體的主觀幸福感產(chǎn)生正面影響,甚至個體的收入不平等增加了生活滿意度。[29]這些相互對立的實證結果反映了收入不平等對主觀幸福感作用機制的復雜性,表明“隧道效應”和“相對剝奪感”效應同時存在的可能性。
在中國,一方面,許多研究揭示了收入不平等導致的一系列社會福利代價,諸如居民消費不振、[30]犯罪率上升、[31]從而導致相對剝奪感的上升和主觀幸福感的下降。[32]但另一方面,也有學者指出,在經(jīng)濟發(fā)展的過程中,收入不平等的擴大未必就是件壞事。中國的市場經(jīng)濟體制改革打破了計劃經(jīng)濟時代盛行的平均主義與“大鍋飯”式的收入分配體制,讓一部分地區(qū)和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其導致的收入不平等現(xiàn)象能夠帶來更樂觀的收入預期,激勵人們更積極地生活和工作,從而潛在地提高了幸福感。[33]
3.工作狀況與主觀幸福感。工作和幸福感存在三種關系模型,即外溢模型、分割模型和補償模型。外溢模型認為一個人的工作狀況與其生活的其他方面相互影響;分割模型則持截然相反的觀點,認為一個人的工作和生活是兩個毫無關聯(lián)的領域,彼此不會相互影響;補償模型的觀點則認為一個人的工作與生活是兩個互補的領域,當個體工作不滿意時,可以通過追求令人滿意的生活來進行有效的彌補,當生活不滿意時,可以通過追求滿意的工作來補償。這三個模型均得到了實證研究的支持。[34]與此同時,也有研究發(fā)現(xiàn),當失業(yè)成為一種普遍現(xiàn)象,或失業(yè)者周圍的人都遭受同一命運的時候,失業(yè)對人們主觀幸福感的影響相對較小。[20]我國學者也通過實證研究驗證了工作本身滿意度與個人幸福感指數(shù)正相關,支持外溢假說,即工作與主觀幸福感之間存在較高的正相關。[35]
1.公共物品與主觀幸福感。公共物品供給是國家“再分配”的重要途徑與內容,能夠在市場經(jīng)濟條件下有效彌補“市場失靈”,防止市場從社會系統(tǒng)中“脫嵌”。具體來說,政府通過稅收杠桿將部分引起社會比較的私人消費轉移到不存在比較的、人人可共享的公共物品上來,從而減少了過多的“顯性消費”帶來的個體主觀幸福感損失,有利于幸福感的提升。[36]不同國家的經(jīng)驗研究也支持了公共物品供給與支出水平與居民幸福感的正向關系,比如在東歐等轉型國家,公共支出對居民的主觀幸福感有明顯的促進作用。[37]歐洲國家的失業(yè)保障制度能夠有效地提升居民的主觀幸福感,與經(jīng)濟增長的短期效應不同,這一提升具有長期效果。[38]
2.公共政策與主觀幸福感。考夫曼和克雷建立了一個包括言論自由、政治穩(wěn)定、政府效率、管理質量、法制程度和反腐敗力度的指標體系來考察政府治理和居民主觀幸福感之間的關系,結果顯示這些指標與居民主觀幸福之間具有非常強的聯(lián)系。[39]同時也指出,不同發(fā)展階段和類型的國家對政府治理的要求有所不同。對于發(fā)展中國家尤其是欠發(fā)達國家來說,公共物品的供給和服務、政府管理方式與效率等對居民的主觀幸福影響顯著,而言論自由、民主參與等對居民的主觀幸福感影響不大;而在發(fā)達國家,居民的政府治理的需求重點剛好相反,這可能是因為在物質豐裕,且公共服務體系完善的發(fā)達國家,參與政府治理和決策本身能帶來更高的個體主觀幸福感。[40]我國也有學者對轉型背景下政府的宏觀稅負和民生投入等公共政策與個人主觀幸福感的關系進行實證研究,結果顯示:宏觀稅負與居民主觀幸福感呈負相關,而政府保障與改善民生的支出增進了居民的主觀幸福感。[41]
自20世紀60年代以來,學術界從不同的視角對主觀幸福感進行了探討,并不斷創(chuàng)新其研究方法,拓展其研究內容。具體來說,在研究內容上,從主要關注于外部因素逐漸深入到內部機制分析;在研究路徑上,從以提出相關理論性的“命題假設”為主轉移到以實證調查驗證相關理論“命題假設”為主;在研究取向上,從專注于純理論研究逐漸轉移到社會應用,并將如何提升居民主觀幸福感作為其主要目的,從而激發(fā)社會各界對主觀幸福感的廣泛關注。當然,在取得了許多富有啟發(fā)與借鑒價值的研究成果的同時,也存在許多不足,為進一步的研究提供了可能與空間。
第一,理論范式的多元化導致幸福感的內涵模糊。已有研究沿著西方哲學快樂論(Hedonic)與實現(xiàn)論(Eudemonia)兩種不同的研究范式,最終分化成以快樂論為哲學基礎的主觀幸福感理論,以及以實現(xiàn)論為基礎的心理幸福感、社會幸福感理論模型,從而導致了已有研究對主觀幸福的內涵眾說紛紜,沒有達成共識,這一局限的直接后果是造成已有研究對主觀幸福感測量指標體系的信度與效度都普遍偏低。當然幸福的理解是歷史性的,“幸福”的內涵是豐富的,因此,我們在理解主觀幸福感的內涵時,應在抓住主觀幸福感的最本質內涵的基礎上保持開放的態(tài)度,這樣既能使有關主觀幸福感的研究保持與時俱進,也能盡可能地揭開主觀幸福感的“神秘面紗”。
第二,統(tǒng)計分析方法的單一,簡化和扭曲了幸福感影響機制的復雜性?,F(xiàn)有研究大都孤立地探討經(jīng)濟變量和心理變量與幸福感之間的關系,忽視了交互效應對主觀幸福感的影響。從而導致了已有研究有關主觀幸福感與其影響因素之間的內在邏輯與作用機制的實證結果差異性很大,間接反映已有統(tǒng)計方法沒有解釋其作用機制的復雜性,從而降低了已有研究結果的可信度與學術影響力,制造了一種能否對主觀幸福進行科學研究的懷疑氛圍。幸福雖然是一種心理感受,但終究是客觀因素的主觀投射,未來研究應構架出相關因素研究從宏觀到微觀的全面、立體、多維網(wǎng)絡,拓展與深化幸福感影響因素的理解。必須發(fā)展統(tǒng)計與研究技術,以處理多種變量之間的復雜關系,更加明晰地揭示各種因素與幸福感間的因果關系,從而建構具有較高解釋力的有關主觀幸福感的因果關系模型。
第三,國內的研究借鑒西方研究框架時缺乏與本土文化的有效融合。雖然近年來關于主觀幸福感的跨文化研究方興未艾,但大部分研究者主要是以西方的理論與測量工具參照點建立概念與測量的等同性(concept and measurement equivalence),將西方學者根據(jù)其實際情況提出的有關主觀幸福感的理論及測量方法簡單的應用到其它民族與文化中去,凸顯其“普遍性”而忽視其“特殊性”,以這種方式得出的結論往往容易脫離現(xiàn)實。而文化心理學研究的興起沖擊了跨文化的普同主義,其強調多元取向(pluralism)。從某種意義來說,“主觀幸福感”是一種文化,或者說是一種“感覺結構”(structure of feeling),它是源于實實在在的社會關系和社會存在狀態(tài),不同文化幸福的理解與追求是不同的。[42]西方的理論與測量工具以及得出的研究結果并不一定適合我國,因此,在借鑒西方的理論與研究方法的同時,要考慮本國的不同文化傳統(tǒng)與特質。探討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群在主觀幸福感方面的差異也是未來主觀幸福研究中不可忽視的重要問題。
[1]Deci,E .,R. M. Ryan.On happiness and human poten tials:A review of research on hedonic and Eudaimonic Well-Being”[J].Review of Psychology,2001,(52).
[2]Ogburn.Indexes of Social Trends and Their Fluctuatio ns[J].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1935,40(6).
[3]Diener E. Subjective Well-Being[J]. Psychological Bull etin,1984 ,95(3).
[4]Chamberlain K.On the structure of well-being[J]. Soci al Indicators Research,1988,(20).
[5]Andrews,F(xiàn). M.&Robinson,J. P. Measures of subjective well-being[M]//in J. P.Robinson,P.R. Shaver(Ed.).Me asures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ical.1991.
[6]Lucas R.E.,Diener E.&Suh E. Discriminant validity of well-being measures[J].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 cial Psychology,1996,(71).
[7]Diener,E.,Enmions,R. A. The Satisfaction With Life Sc ale[J].Journal of Personality Assessment,1985,(49).
[8]林南,盧漢龍.社會指標與生活質量的結構模型探討[J].中國社會科學,1989,(4).
[9]盧淑華,韋魯英.生活質量主客觀指標作用機制研究[J].中國社會科學,1992,(1).
[10]黃麗,楊廷忠,季忠民.正性負性情緒量表的中國人群適用性研究[J].中國心理衛(wèi)生雜志,2003,(1).
[11]Diener ED.Diener R.B.New direction in subjective well-being research:the cutting edge[J].Indian Journ al of Clinical Psychology,2000:27(1).
[12]Alesina,Ignazio Angeloni,Ludger Schuknecht.What does the European Union do?[J].Public Choice. 2005,123(3).
[13]Wood,W.,Rhodes,N.,Whelan,M.Sex differences in posit ive well-being:A consideration of emotional style and marital status[J]. Psychological Bulletin,1989,(106).
[14]葉鵬飛.農(nóng)民工城市生活主觀幸福感的一個實證分析[J].青年研究,2011,(3).
[15]Fewer-i-Carbonell,A.Environmental degradation and happiness[J].Ecological Economics,2007,60(3).
[16]孫鳳.主觀幸福感的結構方程模型[J].統(tǒng)計研究,2007,(2).
[17]Helliwell,J. F. How's life? Combining individual and national variables to explain subjective well-bein g[J]. Economic Modelling,2003,(20).
[18]Lim,Putnam.Praying alone is no fun:Religion,social networks,and subjective wellbeing[M].Harvard Universi ty:mimeo,2008.
[19]Blanchflower,D.G.,A.J.Oswald.Well-beingover time in Britain and the USA[J]. Journal of Public Econom ics,2004,(88).
[20]Clark,A.,and Oswald,A. Unhappiness and Unemployme nt[J].The Economic Journal,1994,104(424).
[21]Ferrer-i-Carbonell,A.Income and well-being:an em pirical analysis of the comparison income effect[J].Journal of Public Economics,2005,(89).
[22]Veenhoven,R.The utility of happiness[J].Social Indi cators Research,1988,20(3).
[23]邢占軍.我國居民收入與幸福感關系的研究[J].社會學研究,2011,(1).
[24]Easterlin,R. Does economic growth improve the hu man lot? Some empirical evidence[M]// P. A. David,M.W. Reder.Nations and households in economic growth.New York:Academic Press,1974:89-125.
[25]劉軍強,熊謀林,蘇陽.經(jīng)濟增長時期的國民幸福感[J].中國社會科學,2012,(12).
[26]Hirschman,A.O.The Changing Tolerance for Income Inequality in the Course of Economic Development,with a Mathematical Appendix by Michael Rothschild[J].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1973,(87).
[27]Runciman,W. G.,Relative Deprivation and Social Jus tice,Reports of the Institute of Community Studies[R].outledge and Kegan Paul,London Boston and Henl ey,1966.
[28]Hagerty,M. R. Social comparisons of income in one's community:Evidence from national surveys of income and happiness”[J].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2000,78(4).
[29]Haller,M.,Hadler,M. How social relations and structu res can produce happiness and unhappiness:An intern ational comparative analysis”[J]. Social Indicators Research,2006,(75).
[30]袁志剛,朱國林.消費理論中的收入分配與總消費[J].中國社會科學,2002,(2).
[31]胡聯(lián)合,胡鞍鋼,徐紹剛.貧富差距對違法犯罪活動影響的實證分析[J].管理世界,2005,(6).
[32]何立新,潘春陽.破解中國的“Easterl1n悖論”:收入差距、機會不均與居民幸福感[J].管理世界,2011,(8).
[33]Jiang,S.,Ming Lu,Hiroshi Sato.Identity,Inequality,and Happiness:Evidence from Urban China[J].World Development,2012,(40).
[34]Judge TA,Watanabe S.Individual Differences in the Nature of Relationship between Job and Life Satis faction[J]. Journal of Occupational and Organizatio nal Psychology,1994,(67).
[35]楊玉文,李慧明,翟慶國.情感、工作滿意度及幸福感的關系研究[J].軟科學,2010,(2).
[36]Ng.Happiness Studies:Ways to Improve Comparabili ty and Some Public Policy Implications[J].The Econom ic Record,2008,(84).
[37]Lana,Silvia.Investigating Macroeconomic Deter minan ts of Happiness in Transition Countries:How Importa nt is Government Expenditure?[J]. Eastern European Economics,2010,(48).
[38]DiTella,MacCulloch,Oswald.Preferences over inflation and unemployment:evidence from surveys of happine ss[J].American Economic Review,2001:91.
[39]Kaufmann,Kraay,Mastruzzi. Governance Matters IV:Governance Indicators for1996-2004[M]. Washington,World Bank,2005.
[40]Helliwell, John F.,Haifang Huang.How's your governme nt? International evidence linking good government and well-being[J]. British Journal of Political Scien ce,2008. 38(4).
[41]謝舜,魏萬青,周少君.宏觀稅負、公共支出結構與個人主觀幸福感[J].社會,2012,(6).
[42]苗元江.跨越與發(fā)展——主觀幸福感的過去、現(xiàn)在與未來[J].甘肅社會科學,20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