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開始,葉紫背著書包走進學校,愉快地開始了自己的學習生活。但葉紫總在惦記:老姐澄澄可好?她在島城的大學生活順利嗎?她的爸爸媽媽,最終決定離婚了嗎?
今年暑假,葉紫跟著媽媽去老家吃了表舅家澄澄姐的升學宴。老姐考上了省內(nèi)島城的一所一本高校,全家人都很為她高興。
老姐澄澄學習成績很好,一直是媽媽口中葉紫學習的榜樣:學習好,多才多藝,長得漂亮,心地善良。媽媽常說:“你澄澄姐,一直都是班里、學校里的第一名,會彈古箏,也學了書法,特別體貼家人,孝敬老人?!痹诩依?,澄澄姐經(jīng)常對她爸爸說,要多給鄉(xiāng)下的奶奶生活費;在街上,一遇到乞討的老人,哪怕是已經(jīng)錯臉走過去很長一段路程了,也要跑回去,施舍給人家錢;在學校,她們班主任經(jīng)常給葉紫的舅媽打電話,邀請舅媽去學校介紹經(jīng)驗,因為很多老師和家長都想知道——這么一個聰明、美麗、善良、可愛的學生,家長是怎樣培養(yǎng)出來的?但是,都被舅媽回絕了,因為他們很忙,舅媽真的沒空去。
舅舅和舅媽原來都是企業(yè)的職工,因為原來的單位效益不好,雙雙下崗??墒?,年輕要強的他們并沒有氣餒,而是選擇了自己創(chuàng)業(yè)。為了生存,舅舅、舅媽干過很多行業(yè),甚至擺早攤、炸油條。最后,他們找到了一個較為熟悉的工礦企業(yè),為里面的工人提供勞保產(chǎn)品,因為供貨及時,產(chǎn)品好,和相關人員關系也處得特別好,所以慢慢地發(fā)展起來。兩個人逐漸有了積蓄,并開始在葉紫這些親戚們中首先富裕起來。
他們家是姥姥家族中最先買車的,他們家那輛豪華氣派的越野車總是在葉紫親戚們聚會時,讓大家贊嘆、羨慕一番。后來,舅媽也買了一輛紅色的女士跑車,葉紫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舅媽還用自己的跑車多次請葉紫和葉紫媽一起吃飯。他們家一人一輛汽車的小資生活著實讓人羨慕。
但是,沒過多久,舅舅在一些壞朋友的影響下,漸漸染上了賭博的惡習,經(jīng)常跟朋友一起聚會賭博,慢慢地沉溺其中,荒廢了自己的生意。兩人好不容易積攢的家產(chǎn),讓他一點一點地賠光了。舅媽整日以淚洗面,但是堅強的她擦干眼淚,獨自用自己的跑車運轉家里的生意,并不時用各種辦法規(guī)勸自己丈夫回心轉意。
據(jù)說,因為受國際國內(nèi)大環(huán)境的影響,今年的生意特別不好做,聰明能干的舅媽苦苦支撐著。幾個搞直銷生意的、別有用心的人盯上了舅媽,他們使盡各種辦法,力邀舅媽加盟。善良的舅媽在他們的蠱惑下,終于投資了。這下可了不得了:舅媽就像進了迷魂陣一樣,變賣了自己的紅色汽車。為了批量購進他們所謂的健康產(chǎn)品,舅媽甚至從家里偷偷拿了房產(chǎn)證去銀行抵押貸款。舅舅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沉溺于賭博的他的確忽略了對妻子、孩子的照顧,妻子是不是進了傳銷的陷阱?
老姐受此影響,在高考中沒能發(fā)揮她的最高水平,雖然達到了一本分數(shù)線,但是舅舅、舅媽沒有征求其他有經(jīng)驗的親友的建議,自作主張地給老姐報了一個學校,專業(yè)大家也都不太了解。老姐澄澄的前景,甚至可能都不如原來一直不如她的二表姐彤彤。甚至,在容顏氣質、待人接物上面,也已經(jīng)差出一個檔次:彤姐身材修長,性格文靜,老姐澄澄則過于中性化,個子不高,又長了一臉青春痘,好像很久沒有媽媽給精心裝扮過一樣。
更讓葉紫大跌眼鏡的是:因為舅舅、舅媽最近頻頻鬧離婚,澄澄姐竟然在舅媽的指使下,在升學宴后,大張旗鼓地向舅舅要錢;遭到拒絕時,她竟然對舅舅破口大罵。葉紫心中原來對老姐的美好印象頓時蕩然無存!
是誰,把一個多才多藝、長相漂亮、心地善良的模范生逼成這樣一個讓人大跌眼鏡的女孩子?答案只有一個:不睦的家庭!
坐在明亮的教室里學習之余,葉紫心里一直惦記:我的老姐,你在島城可好?舅舅、舅媽各自都好嗎?
寫作隨感
在時間的河流里,悠悠地劃著小槳,我們慢慢地長大了。長大的我們穿著華麗的糖衣,混跡廣闊的人海,再也不會像小時候一樣天真地注意路上每一個人的風景。那些華美裝扮,那些不同的裝飾,那些千篇一律的表情,以至于到某年某月某日,大街上的彩旗飄飄,逛街市的人頭涌動,新年的鐘聲敲響,我們才知道,又一年結束,又一個新的一年開始了。不知不覺,我們很多的東西都被時間帶走,不僅僅是容貌、財產(chǎn)、親情、愛情和友情,還會那顆永遠善變的內(nèi)心。
彈指一揮,從幼兒園算起,上學已經(jīng)十一載。說實在的,很小的時候,自己怎么去幼兒園上課已經(jīng)全然忘記了,只覺得好像應該是有大人牽著手走的,到現(xiàn)在也就留下一些朦朦朧朧的記憶。上小學時,對于上學之路開始了一些零星的印象。好像從那時起,我就開始在脖子上掛著一串小鑰匙,走過一條常年未修的古老泥堆小巷,一蹦一跳地從被苔蘚植物駐扎的毛茸茸的石板上走過,穿越了小巷,再走幾步就到家了。前些年上初一時,我?guī)缀醵际敲刻斓仄鹪缲澓?。但是,這種起早卻也并不是為了到校認真學習——說出來不怕您笑話:我“起早”的原因是因為早到可以給自己的行為量化分上增分加量!我要在量化分上搶到全班第一、從而成為班里學校里的A等生!功夫不負有心人,的確,在我的努力下,那幾個學期,我的行為量化分都是在班里名列前茅,自然也就成為A等生了。上初二時,我都是起得很晚,睡得很早,卻也因著我家距離學校近而沒有遲到過。那時我便讓媽媽接送了,原因便是我覺得走路太慢,但更深一層卻還是我懶,懶得背著沉重的書包走那看似較長的路,于是,我又能在媽媽的車座后面,放眼看著路上的風景:接孩子的媽媽、下班的人流,一切都是匆匆太匆匆?,F(xiàn)在,業(yè)已初三的我,鮮少有空回顧這些已經(jīng)發(fā)生的昨天舊事和今天正在發(fā)生的生活故事。我想,多年以后,我的這段初中上學路上的風景,會再被一段段地記起并定格——初中的上學路上,那個在媽媽后車座上溫習功課的我,會定格為我記憶里的一段風景。 (宋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