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籽
侯凱文,1995年2月出生于平遙古城,水瓶男一枚。自我感覺有輕微的雙重人格,時而熱情時而冷漠。性格不羈,喜歡自由,有北方漢子的粗獷,也有屬于文學的文藝,骨子里是晉商的那種傳統(tǒng)保守與開放創(chuàng)新。高中畢業(yè)于山西省平遙中學,現就讀于陜西楊凌的西北農林科技大學,攻讀人文地理與城鄉(xiāng)規(guī)劃本科學士學位。在古漢語詩詞、軍事、時政、理論物理、生命科學、歷史、哲學等方面有相當的興趣和了解,涉獵雖廣但覺不足。
泄密:確有成長的高中
未曾真正從頭開始回顧高中,因為期間發(fā)生了一些讓我傷心的事情——比如外公的去世,發(fā)小之間的漸漸疏遠到失去了聯(lián)系。高中有一半的時間我都被這些負面情緒所困擾,每天都心不在焉,也就是所謂的墮落吧。每天我看各種各樣的書、電影,每天發(fā)很長時間的呆,脾氣也不好,做了很多錯事、出格的事。
最后是一大堆書和作者救了我,畢淑敏、食指、史鐵生、沈從文、卞之琳、海子等等好多人都影響并且將繼續(xù)影響我的成長。高中階段,我讀了好多書,每次看到一本好書就想買回家。也因為父母的支持,家里的書已經足夠開個小型圖書館了,原本并不富裕的家,也變得有些拮據……
高中的班級對我的影響也很大,我交到了一幫相當好的朋友,如今他們已經散落在祖國各地了。我們還時常在聊天群里面調侃,仿佛大家只是放了個假而已,時間一到,我們還會在同一個時間奔向同一個地方,坐在同樣的座位上繼續(xù)平淡快樂的生活。
通過和很多人的交流,我發(fā)現我的高中生活很是輕松,每天除了在學校的十三四個小時,回家根本不學習,而是上網、看電視、玩魔方等等。在學校也會跑步鍛煉,看會兒課外書,和同學們打鬧,即使是高三也基本沒有變化過。還有,我曾經有嚴重的失眠和神經衰弱,一度有休學的念頭。
當然,關于高中,我說出來的和沒說出來的,現在也只是過眼云煙罷了,回憶往事以后有的是時間。最后,有一句話,算是忠告:高中只不過是一段不長不短的上山臺階,以后的坎坷道路可就沒有臺階了。
高考:善假于物也
我們都是普通人,不得不經歷高考的洗禮。高考是一個說難也不難、說容易也不簡單的考驗,“我們都需要借助什么東西度過最難熬的那段日子”。
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我只知道一個道理:“人就好比一個分數,期望是分母,實際是分子,分母越大,分數越小?!蔽沂且粋€理科生,但是我不偏科。
考前第36天開始,我每天寫一句話,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作為一種記錄,記錄我的高考之路?!盁o論怎么樣/這樣的世界仍值得/我報之一笑”“我寧愿留下一片空白/在我經過的時候”“不去看前頭還有多遠/蒙上眼/全心關注腳下的每一步”“我的背包太小/裝不下太多祝福/只剩下最后一程/請在終點等我/無論結果如何/請為我鼓掌/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備戰(zhàn)高考是一個枯燥、無味、痛苦的事情,我會經常寫詩,表達我的迷茫、我的不滿、我的無奈,做題時會聽著班得瑞的曲子。在很多人眼里,我的高三一點也沒有高三的樣子,但實際上,我也努力過、痛苦過,也體會過高考帶來的一切。
說到方法,我想也許有十二個字可以概括:多做題,重總結,多回顧,重錯題。這都是老生常談了。還有就是放輕松,把高考這件事看淡,高考也就是個考試,不是嗎?
當然,高考是一件殘酷的事情,但要知道,無論你選擇了什么,最后都不大可能會成為你想成為的那個樣子。最后,送給大家一句箴言,三行詩:
等待我們的,
是更好的生活,
和更壞的生活。
寫作:我只是個“奴隸”
我曾經有過這樣一個比喻,寫作是我的主人,我只是寫作的一個“奴隸”而已。這里所說的“奴隸”,是精神上的、靈魂上的。也就是說,不論我將來從事什么樣的工作,生活狀況怎樣,我都不能放棄寫作。
其實,寫作與閱讀是一碼事,閱讀在讀別人的同時也在讀自己,寫作在讀自己內心的同時也在解讀別人。閱讀與寫作只不過是“姑娘換了一身行頭”,以便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場合以合適的樣子出現。而閱讀與寫作,亦是心靈謀生的職業(yè)。
寫作是一個細心發(fā)現、體會的過程,只有留心周圍,才會發(fā)現不曾被別人發(fā)現的美。因而,每一個人都可以寫作,每個人都可以成為作家。
靈感是非常重要的,我的靈感常常會在吃飯的時候突然冒出來,讓我措手不及。在錯失了無數個靈感之后我養(yǎng)成了吃飯必備紙和筆的習慣。而現在,手機代替了筆和紙。
我喜歡的詩人是海子,但是我佩服的詩人卻是特朗斯特羅姆?!皩懺姳仨毷且粋€慢工出細活的過程?!碧乩仕固亓_姆曾這樣說道。他一生只寫了兩百多首詩,對于一個詩人的一生來說,這顯然過少了,但只有少才有可能凝練成精華。正如苦吟詩人賈島曾經感慨道:“兩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
我嘗試著寫過小說,但是失敗了;也寫過兩年評論,但現在退出了;寫詩是我現在生活的主題和主體,我也會偶爾寫點散文、隨筆。我想這算得上是我的寫作經歷了吧。
印象:不一樣的西農
我是2013年8月23號到達西農的,整個學校坐落在一座名為五臺山的山包上,順著五臺山環(huán)山路上山,“西北農林科技大學”幾個大字突然出現在眼前,突兀卻有些在情在理。從大門進去,最吸引眼球的,就是道路兩旁不計其數的喬木和灌木,種類之多令人驚嘆,不過也應該是這樣,它本來就是“農林科大”。
正對著大門的,是被稱為三號樓的一座很古老的建筑,很明顯它經歷了戰(zhàn)火的洗禮,外墻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彈孔不計其數。后來我們才知道,這里曾經在“雙十二事變”中關押過蔣介石。而學校是1924年楊虎城將軍所創(chuàng)立的。這段歷史使我不得不對這里刮目相看。
我說沒有想過我要上什么樣的大學,但是“大學”這個詞著實有些讓人失望。大學不是家長口中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也不是老師口中的“完全沒人管”,更不是想象中的“時間由自己安排”,很多時候,我們都是被迫的——被迫聽講座,被迫開會,被迫排練節(jié)目,被迫上早操、早讀……
而在和以前同學的交流中,我發(fā)現這些僅僅是我們學校的“個例”!因此,西農應該算是全國最另類的大學了。
上大學后的一個非常大的變化就是課外活動一瞬間增多了,周圍很多同學參加了社團,有街舞隊、辯論隊、主持隊等等,每天都在忙,幾乎沒有了自己的時間,然后抱怨大學好累,沒有時間學習。其實,這些都是教育體制下不可避免會出現的問題,初、高中階段幾乎沒有課外活動,而大學卻發(fā)生了突變,很多人就自亂陣腳。我很淡定、很低調地沒有參加任何社團組織,也幾乎沒有參與任何班級活動,我非常珍惜這些難得的個人時間,因為不知道以后的情況會是怎樣,我只能作一些犧牲,去珍惜現在。
關于大學,我想套用莫泊桑的一句話:大學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壞。
特別訪談
新作文:從你的文字里可以感覺到你的細膩和多思,這與你愛好寫作是不是有關系呢?
侯凱文:這種細膩、多思,或者說觀察力、判斷力有相當一部分是天生的,就像喬布斯天生就愛做一些改變世界的事情,就像李煜天生就有一個詩人的心和情緒。我想正是由于某次,也許就是史鐵生反復呢喃的“寫作之夜”,突然發(fā)現了自己的這些特質,并且得到了一些人的欣賞和贊揚,我才會將寫作如此珍而重之地放在一個很重要的位置。
新作文:隨著社會的進步,家長對孩子的培養(yǎng)越來越全面,恨不得個個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通過你的成長,你怎么看待這種現象?
侯凱文:首先我認為多掌握兩門或者幾門手藝、特長是有益無害的,但如果違背我們的興趣,違背了孩子愛玩、需要玩、必須玩的事實,最終會適得其反,并且形成一種惡性循環(huán)。每個“上一代”都把從他們上一代那里繼承或者遺傳過來的東西,照搬甚至加倍用在下一代身上。說得激烈點,這是“溫水煮青蛙”,一點一點地泯滅人性。而我是很幸運的,我的父母沒有逼著我上什么奧數、小提琴課,從小給了我足夠的時間去玩,自己去發(fā)掘自己的潛能,并且愛上它。況且,學那么多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未必就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未必就是一件真正有意義的事。
新作文:你平時關注社會時事嗎?你如何看待學生的社會責任?
侯凱文:關于時事還是會去關注的,也有一點自己的想法。作為未成年人,無論是小學生、中學生,還是作為成年人的大學生,都應該承擔一些社會責任。比如說在這樣一個險惡、虛偽、狡詐的社會,孩子們的天真無知能否使這個社會有所改觀?比如說面對腐敗、潛規(guī)則的職場,我們這些即將工作的大學生又能否通過堅持自我改變周圍環(huán)境?又比如說我們能否參加一些公益互動,用我們相對微薄的力量去幫助那些亟需幫助的人們?
新作文:我很好奇《如果我單身到老》這篇文章的創(chuàng)作動機是什么,在內心真的有這樣的想法嗎?
侯凱文:就像我在自我介紹最后面說的,我常常會這樣設想,也說不上原因,或許與曾經丟失了一份愛情有關。不過有時候真的覺得單身其實很好,不需要等待,沒有糾結,也沒有顧忌,而且還能愛上另一個人。在歐美國家,有很多人選擇終生單身。我也不知道自己將來要怎樣生活,假想一下也是可以的。有時候也確實會想,就這樣單身生活一輩子吧。
新作文:最后跟我們分享一下你最大的愿望和理想吧。
侯凱文:我想找一個人一起孤獨終老;我想一直熱愛閱讀與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