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常感到惶惑與困頓，這大致是寫作的初衷。我并不知曉故事到底能帶給人們什么。感悟還是警醒，我不信這些。故事就是故事，把情感藏在其中，你能讀到并有一刻感動，便是最好的歸宿。（ps：我的微博id，夏不綠Donna）

陳智辰說，他行走江湖多年，什么人都見過，什么難纏的、難搞的人都打過交道，仍能混得如魚得水、八面玲瓏。憑的是什么？演技和口才！進入業(yè)界以來，他連續(xù)五年都獲得公司銷售王的頭銜。用他的話來說，這世上沒有推銷不出的保險，沒推銷出去，只能說明你還不夠努力。當然，他戎馬一生，叱咤江湖多年，就在一個人手里敗過。

下面的培訓(xùn)人員立馬好奇地問：“是誰？”

陳智辰便露出似苦笑不是苦笑的奇怪表情：“徐螢菲?！闭f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連他自己也愣了愣，像是深藏在心里、不可告知的秘密不小心囈語說出，但周圍人并沒看出他的不尋常，個個摸不著頭腦，互相茫然地看看問，那是誰？比我們陳經(jīng)理還要厲害嗎？

然后陳智辰就沉默不說話了。

Part.1這是我第一次吃泡面

那時是冬至，一早一晚還是有雨。

陳智辰剛讓一個富二代買了防癌險、重大疾病險以及福星高照終身險。為了讓這條大魚上鉤，他從前幾個月就開始布網(wǎng)：和富二代在畫廊裝偶遇，然后攀關(guān)系，在富二代失戀時陪他兜風(fēng)散心，做到了一個朋友該做的一切，不，比富二代他媽做得還多。所以在陳智辰說出自己其實是賣保險的時候，富二代當即大手一揮手說：“全買了！”

陳智辰說：“我可不是騙子，騙子騙財，我這些保險可都是真的有?！彼闹晾砻允牵群涂蛻糇雠笥?，在沒深交、產(chǎn)生感情之前萬萬不能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回家剛到走道上，他就看到隔壁屋子的門大開著，幾個穿著印有搬家字樣衣服的人正扛著大大小小的箱子往里送。門口站著一個看上去十幾歲的小姑娘，長得挺清秀，手里抱著一只小貓。陳智辰很快從貓的品相看出那是一只孟加拉貓，最便宜的也要一萬以上。陳智辰心里的如意算盤開始啪啪啪打起來，看來是有錢人家的女兒啊，又是一頭肥羊。于是他臉上立刻堆上春光燦爛的笑容，走上前，熱情地說：“你是新鄰居？”

女生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跟他的熱情形成鮮明對比。

陳智辰看出她是對陌生人懷有戒備，于是更加殷勤起來：“需不需要我?guī)兔Π?？釘釘子，通馬桶，修桌子，有需要就找我啊！”說到這里他又特意加了句，“免費服務(wù)，不要錢。”

可惜女生壓根沒理他，搬家工人一出來她就立馬進屋，“啪”的一聲把門關(guān)得震天響。

陳智辰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熱臉貼冷屁股這事在他職業(yè)生涯里已經(jīng)屢見不鮮。洗澡換衣服，正準備煮泡面的時候，外面的門鈴?fù)蝗豁懥?。起身去開，外面竟然是隔壁的女生。她剛洗完頭，頭發(fā)還濕漉漉地往下滴水，猶豫地開口道：“我家吹風(fēng)機壞了，請問能借一下你的嗎？”

陳智辰正愁沒機會拉近彼此的距離，趕忙拿出吹風(fēng)機給女生：“隨便用，千萬別客氣。”

女生還回來的時候，陳智辰剛把煮好的泡面端上桌子，屋里一股紅燒牛肉泡面味，站在門口的女生吸了吸鼻子問：“這是什么味道？好香?！?/p>

“我剛煮了泡面，要吃點嗎？”陳智辰大方地邀請道，可是女生臉上卻出現(xiàn)猶疑，他便說，“放心，我把門開著，你進來吃完再回去?！?/p>

這時女生才點了點頭，然后不客氣地鉆進屋子。

女生叫徐螢菲，是附近一所大學(xué)的新生。徐螢菲吃泡面的時候吃出了一種法國大餐的感覺，本來陳智辰還狼吞虎咽的，看到這情景也不自覺減緩了吃面的速度。

“好好吃?！毙煳灧埔荒槤M足地咂咂嘴。

“哈，你要是喜歡盡管吃，廚房里還有好多呢?！标愔浅秸f，“肯定餓壞了吧，弄得好像沒吃過泡面似的?！?/p>

這時徐螢菲抬起頭，認真地盯著陳智辰說：“這真是我第一次吃泡面?！?/p>

Part.2真是奇怪的感覺

徐螢菲家的鞋子從大門擺到臥室，一長排看過去差點閃瞎陳智辰的眼睛。

徐螢菲指指靠在墻邊的畫框說：“我想把這個掛到墻上，可我不會釘釘子?！?/p>

陳智辰一擼袖子，豪氣地說：“我來！”

掛畫的時候陳智辰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幅畫，雖然完全沒看懂畫的是什么，但他唯一能肯定的是，這畫鐵定很貴。

“謝謝了?！毙煳灧聘兄x地遞來一杯水。經(jīng)過昨晚的一面之恩，徐螢菲對陳智辰終于不再冷冰冰。

原來是個給點甜頭就沒了防人之心的小丫頭。陳智辰很快下了定論，端著杯子喝了幾口水，眼睛順便在屋里飛快地掃了幾眼。紅木茶幾是大紅酸枝的，上面的茶杯是日式粗陶的，還有徐螢菲身上穿的、戴的，看上去都不是什么便宜貨。

“要吃餅干嗎？”徐螢菲拿出一個鐵盒來，“你今天不上班？”

“啊？”說著陳智辰咳嗽了幾聲，“這餅干挺好吃的呀，巧克力味的吧？”

“朋友送的?！?/p>

見她把話題岔開，陳智辰松了口氣：“其實一個人住最麻煩的就是吃飯，一般吃吃餅干面包啊什么的就把自己打發(fā)了，這樣下去很容易產(chǎn)生健康問題?！?/p>

徐螢菲咬著餅干心不在焉地問：“哦，那該怎么辦？”

“到時候生病住院，大把大把的醫(yī)療費才最讓人頭疼。”陳智辰干咳了兩聲，繼續(xù)道，“不過現(xiàn)在保險種類齊全，買個健康險什么的就一下解決了。”說完陳智辰眼睛直直地盯著徐螢菲，就等她開口說“那要去哪里買保險？”然后就等著自己大顯身手了。

徐螢菲眨巴眨巴眼睛，一臉恍悟，用力拍了下陳智辰的大腿說：“你說得很有道理！”

陳智辰吃痛一聲，連連點頭。

“以后要是我們都在家就一起吃飯好了?！毙煳灧普f，“我可是從小看我們家廚子做飯長大的，也會兩下子，到時候給你露兩手?！?/p>

“······”陳智辰一頭黑線，這女生到底有沒有聽到他話里的重點啊，但嘴上只得答應(yīng)著，“好呀，哈哈。”

本以為徐螢菲只是隨便說說，可當她提著兩口袋從超市買來的食材出現(xiàn)在門口時，陳智辰的腦子還是有一時半刻沒運轉(zhuǎn)過來。接著就發(fā)生了“廚房世紀大戰(zhàn)”，徐螢菲說魚必須現(xiàn)殺現(xiàn)煮才鮮，結(jié)果和鯉魚來了場“生死搏斗”，菜刀滿天飛，櫥柜里的碗筷也碎了一地。陳智辰蹲在地上邊撿碎片邊心疼地想，再這樣下去自己就要被這丫頭片子玩死了。

“你為什么不在市場讓人把魚剖了？”

“都說現(xiàn)殺現(xiàn)煮才鮮嘛?！毙煳灧埔桓蹦忝髦€故問的神情。

“······這些你都是從哪兒聽來的？”

“我家廚子以前就是這么做魚的啊。”徐螢菲一臉委屈，開始采取賣萌戰(zhàn)術(shù)，“啊呀呀，我又不是故意的，看在我做了一桌菜的分上，沒功勞也有苦勞啊。”

“······”陳智辰看著她那雙泛水光的眼睛，最后擺擺手無奈地說，“好啦，你先出去，我先把這里收拾干凈。”

等陳智辰弄好一切在飯桌前坐下后，徐螢菲立刻夾了一個雞腿到他碗里：“嘗嘗。”

本來抱著不是沒煮熟就是咸死人的心態(tài)吃了一口，結(jié)果味道還不錯。

“怎么樣，好吃吧？”徐螢菲一臉得意道，“這可是我第一次下廚?！?/p>

“你家里有廚子，還跑出來自己住干嗎？”

陳智辰本來隨口一問，結(jié)果徐螢菲臉色變了變，悶頭夾了一筷子魚肉到碗里慢慢理，沒說話。陳智辰見了，揣度著眼前這姑娘多半是鬧脾氣離家出走，便知趣地轉(zhuǎn)移話題：“我冰箱里有冰可樂，要不要拿出來喝？”

徐螢菲這才重新開心起來，叫道：“好呀，好呀，有沒有冰塊？加點冰更好！”

“大冬天喝這么冰干嗎？”雖然這么說，陳智辰還是照她的要求加了幾塊冰。見徐螢菲抿著冰吱吱的可樂冷得牙直打顫的模樣，他心里的某塊地方似乎也在跟著慢慢軟化了。

他不是很明白那種感覺，唯一清楚的是徐螢菲跟他遇見的別的客戶不太一樣。

和徐螢菲做鄰居的這段時間，她每天晚上都抱著家里的那條孟加拉貓過來蹭飯。除了第一次徐螢菲買過菜后，其余時候全是陳智辰出錢。徐螢菲喜歡吃紅提，大冬天的陳智辰也忍痛買了兩斤不當季的提子回來，洗干凈放在果盤里，好讓徐螢菲一來就能吃上。有時候在下班路上買幾個熱乎乎的烤紅薯，兩人坐在開著暖氣的屋里一邊吃一邊看碟。那時候正值《來自星星的你》最紅的期間，徐螢菲吵嚷著“下雪的時候就要吃炸雞啊”。

“油炸食品對身體不好，以后要少吃！”說完陳智辰就打電話訂了兩份炸雞加可樂。

陳智辰在徐螢菲身上可算是下足了本錢，要知道當初和那個富二代做朋友，吃喝拉撒可都是對方付的錢。陳智辰也納悶兒，同樣是有錢人，做人的差別怎么這么大呢？

Part.3真正的演技派是你

眼看在徐螢菲身上刮不到什么油，陳智辰便把目標暫時轉(zhuǎn)移到了其他地方。比如新認識的大學(xué)女老師，每天在她下班的時候準時出現(xiàn)在學(xué)校門口，穿得西裝筆挺，開一輛租來的小車。結(jié)果眼看對方就要上鉤買自己保險的關(guān)鍵時刻，半路卻殺出個徐螢菲。

當時他和女老師正在餐廳吃飯，對方被陳智辰逗得咯咯大笑，他手都已經(jīng)伸進公文包的投保協(xié)議書了，這時一個甜糯糯的聲音卻突然響起：“林老師！”

然后徐螢菲就以一種輕快而優(yōu)美的步伐走了過來，毫不客氣地在林若溪旁邊坐下，并且非常驚訝地看向?qū)γ娴年愔浅剑骸斑祝阍趺匆苍谶@兒？”

陳智辰心里有一萬頭野馬奔過，他還想問她怎么在這兒！眼看到手的肥羊就飛走了，他只好縮回手來，裝作無事是的樣子：“沒想到這么巧，我是你們林老師的朋友啊?！?/p>

結(jié)果那天晚上徐螢菲非常不客氣地點了好幾個死貴的菜，然后陳智辰半個月的薪水全部打了水漂。但他安慰自己說沒事，這是放長線釣大魚，到時候讓徐螢菲多買幾個保險就賺回來了。

回去的路上徐螢菲這家伙還不知好歹地問：“你是不是想追林老師？”

陳智辰忍不住翻白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我和你林老師就是朋友。”

“嘖嘖。”徐螢菲一臉“我了解，我懂”的表情，曖昧地笑起來，“你不說我也知道?！闭f完伸出手比了個“五”在陳智辰面前。

“什么意思？”陳智辰不解。

“五千塊?！毙煳灧普f，“我把我們林老師的資料全部告訴你，怎么樣？”

陳智辰差點暴走，他睜大眼睛盯著眼前這個女生，心里想著這都什么跟什么??！這小丫頭片子居然想來訛他的錢！

“你想錢想瘋了嗎？”

沒想到徐螢菲睜著可憐兮兮的大眼睛很認真地點了下頭：“再沒有錢我下個月就交不起房租了。”

“你父母不給你錢？”陳智辰很疑惑，家里雇有私人廚子的人不至于這么落魄吧？

“那是之前，現(xiàn)在我連家都沒了?！闭f著徐螢菲故作輕松地沖手哈了口氣，“自從我爸被抓后，家里的房產(chǎn)、車子、一切值錢的東西都被貼了封條，我好不容易才偷偷帶出一些值錢的物品，不過前段時間都被我賣掉了。”

“你爸被抓？”

“嗯，接受警方的調(diào)查，說他涉及商業(yè)犯罪?？墒俏野植挪皇悄欠N人，我相信他遲早有一天會無罪出來的?！?/p>

陳智辰的如意算盤這次打歪了，不過當他看到身邊女生低垂著眼睛的側(cè)臉，竟有些心軟，這可是兵家大忌啊。

“要不我先借點給你？”話剛出口，陳智辰才恍然醒悟，自己什么時候變成慈善家了？

“真的嗎？”徐螢菲一臉欣喜，之前楚楚可憐的模樣也不見了，“太謝謝了，你真是好人！”

陳智辰心想，變臉變得這么快，真正的演技派是你才對吧，不做保險推銷員真是可惜。

Part.4你和貓我一起養(yǎng)

雖然徐螢菲家道中落，可她認識的朋友都是有錢人。一想到這陳智辰心里又豁然開朗了，想著這五千塊加之前的投資也不算白搭，然后對徐螢菲又熱情起來。沒事一起吃吃飯，幫她通個馬桶，扛個東西什么的。

不過在接到城管事務(wù)處打來的電話后，他剛建立起的希望又再次破滅了。交了保障金把徐螢菲從警局領(lǐng)回來，他終于按捺不住地發(fā)起脾氣來：“你怎么就不能讓人省省心？”

徐螢菲又是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手指頭絞著衣角：“我擺攤也是想賺錢，誰知道那里不能賣東西啊?！?/p>

“你能賺多少錢？”陳智辰生氣道，“你平時給你家貓買便宜點的貓糧省下的錢也夠你吃好幾頓了！還有你明明有那么多衣服鞋子還拼命購物，這不是浪費錢嗎？上學(xué)明明有公車不坐非要打車去！你根本不是缺錢，是你把錢就沒當錢過！”陳智辰一口氣把心里的不快說了出來，他早就看不慣徐螢菲大手大腳花錢的壞習(xí)慣了，之前忍著沒說，現(xiàn)在要是再不說就真的是姑息縱容了。沒經(jīng)歷過生活辛苦的人，不知柴米油鹽貴，陳智辰不由得重重地嘆了口氣。

而一旁的徐螢菲已經(jīng)紅了眼圈，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大聲地斥責(zé)她。

“所以連你也不想管我了嗎？”最后女生輕輕問出這么一句話來，聲音像是從天上飄下的羽毛，輕盈地落在陳智辰的心里，他抬眼看了看女生，卻沒說話。

徐螢菲明白陳智辰的意思了，深吸了一口氣說：“你借我的錢我會盡快還你的，這段時間謝謝你了?！比缓罄@過他徑直朝家的方向走去。

陳智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要是放在從前他壓根不會再理徐螢菲，她已經(jīng)沒有發(fā)展成潛在客戶的價值了，若在平日里他早放棄她尋找新目標了，可現(xiàn)在卻有些于心不忍。

第二天早上醒來，陳智辰見徐螢菲沒來找自己吃早飯便一個人出去喝粥?；貋頃r順便帶了份她愛吃的煎餅果子，結(jié)果回家剛走到走廊上，就看見徐螢菲的門開著，她手里抱著那只孟加拉貓，對面是一個體態(tài)豐滿的婦人。

“你要記住貓糧的牌子，它只吃這個其他的都不吃。”

“它喜歡用頭頂紙箱玩，你弄一個空紙箱放在家里。”

“它喜歡吃香芋味的虎皮蛋糕，但一周給它吃一次就好，吃多了膽固醇高。”

“······”

陳智辰聽了一會兒，終于明白徐螢菲這是在賣掉小貓，立刻走上前插進婦人和徐螢菲之間。

“好端端的賣貓干嗎？”

徐螢菲愣了愣，看了眼陳智辰，聲音悶悶的：“我的事不要你管?！?/p>

“這貓不是你的心頭肉嗎？就那么缺錢？”

“你知道什么？”徐螢菲犟起來，看也不看陳智辰，對那婦人比了一個數(shù)，“就這么多了，錢不能再少，要好好待它?！?/p>

婦人點頭，應(yīng)著沒問題，從包里掏出錢來，結(jié)果被陳智辰一把攔住。

“對不起，這貓不賣?！标愔浅奖砬楹軆矗涯菋D人嚇住了，手滯在半空中往前不是，收回也不是。

“你干嗎？”徐螢菲發(fā)火了，“你這人真是奇怪，我賣我的貓關(guān)你什么事？”

“你賣只貓就能養(yǎng)活自己了？”

“我已經(jīng)養(yǎng)不起它了，只能賣掉?！毙煳灧粕焓秩ツ缅X，卻被陳智辰擋住。

“說了不賣就是不賣！”陳智辰一下提高音量，“現(xiàn)在不賣，以后也不賣！不就是一只貓嗎，大不了我?guī)湍沭B(yǎng)！”

此話一出，徐螢菲怔住了，有些不敢相信，反問道：“你說什么？”

陳智辰此時信誓旦旦，脊背挺得筆直，他一字一句重復(fù)道：“我說我?guī)湍沭B(yǎng)，不就是一只貓嗎？你和貓我都一起養(yǎng)了！大不了以后雞腿變白菜，還怕養(yǎng)不活你們不成！”

Part.5一往直前，不要回頭

陳智辰說到做到，高級的貓糧說買就買，徐螢菲嘴饞，家里永遠也缺不了酸奶、冰淇淋、薯片，徐螢菲時常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疑惑地看向陳智辰問：“陳智辰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其實你是個土豪對吧？”

“······”陳智辰頗為無奈道，“你看我身上哪里散發(fā)出土豪的氣質(zhì)了？”

隨后徐螢菲眨眨眼，輕嘆一口氣說：“那也是?！?/p>

為了報答陳智辰，徐螢菲便成了他家的御用小廚娘，每天晚上下自習(xí)陳智辰就會過來接她，然后兩人去附近的超市買打折的蔬菜，然后回家做飯。最快樂的時刻是兩人拿著兩份蔬菜比較同樣的價錢哪份更多，看到酸奶買一送一時便趕緊拿兩大盒放進購物車，買到便宜且肉質(zhì)好的魚肉徐螢菲則會開心得大叫。生活變得簡單而快樂，陳智辰差點就以為自己會和這個小姑娘一直這樣生活下去，直到周末在商場再次見到之前的那個富二代。

富二代一眼就認出了陳智辰，但是他的視線卻移向徐螢菲：“螢菲？”

徐螢菲先一愣，隨即驚訝地上前和對方打招呼：“這么巧，好久沒見啦。”

富二代笑笑：“是我好久沒見你了，你現(xiàn)在也不跟我們這些過去的朋友聚了。怎么，那是你新朋友？”他說著瞥了一眼陳智辰。

徐螢菲自從父親被抓后便和過去圈子里的朋友鮮少來往，她知道這是對方在故意挖苦自己，也沒生氣，反而很大方地說：“嗯，我朋友陳智辰?！?/p>

“我知道?！备欢p手抱在胸前，“之前也是我朋友呢?！?/p>

陳智辰這時已經(jīng)臉紅到了耳根，徐螢菲不明所以然地看著富二代：“是嗎？這么巧？”

“你不知道這家伙是賣保險的嗎？專門盯有錢人，關(guān)系好了后賣一大堆沒用的保險給對方，之后就徹底消失在對方的生活中?！备欢f完過去拍了拍陳智辰的肩膀，“不過螢菲她那有錢爸爸被警察抓了，你這次的如意算盤可打錯了?！?/p>

這時徐螢菲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一把將富二代推到一邊，生氣地大聲沖他說：“我爸沒有做錯事！他一定會被無罪釋放的！”

富二代摔在地上，吃痛地揉了揉胳膊，發(fā)起火來：“你以為現(xiàn)在還有人給你撐腰嗎？信不信我現(xiàn)在打電話報警讓你進去和你爸一起團聚??！”

陳智辰立馬過去扶起富二代，堆起一臉諂媚的笑，低聲下氣道：“不好意思，你別生氣，螢菲不是故意的，我?guī)退蚰愕狼浮！?/p>

“干嗎要向他道歉？講話那么難聽不怕爛舌頭嗎？”徐螢菲鼻子一酸眼淚就跟著掉了下來。從父親被抓走的那天開始她的生活就變得面目全非，昔日里對她殷勤討好的人全部變了嘴臉，從前的朋友也對她避之不及，世界好像在一瞬間整個都變了樣似的，世態(tài)涼薄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