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廟堂之高,處江湖之遠。然而社會即江湖,圈子即江湖的現(xiàn)實生活,讓身在江湖中的你我不由得旋即其中。
既然圈子即是江湖,攝影圈子自然也難脫其俗,于是也自有其江湖的法則。
攝影圈的法則是什么呢?人情、關(guān)系、門派、功夫、競爭……各色江湖之特征俱有之。沒辦法,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況攝影人呢?
江湖上很刺激,江湖上很義氣,江湖上還有些小陰暗,小手段。所以既有它的可愛,也有它的圓滑。
想要出人頭地,大多時候不得不向這些“規(guī)則”摧眉折腰。話又說回來了,皎皎者易污,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朋。用辯證法去看問題,則又有無傷大雅之感。宏觀來看,這個江湖是個團結(jié)的江湖,有凝聚力的江湖。個人審視,“小瑕疵”卻影響著我等的“大未來”。不是既得利益者,當(dāng)然有心吐吐槽,痛快痛快。
“江湖”之氣,最關(guān)鍵的是有人情世故之弊,有這份抹不開的情面,比如比賽競爭者有袒護之嫌,同門從藝者有同處江湖之顧,于是有了不好意思的意思。即使有不好之處,只要不傷大雅,不傷根本,同等條件下,也不好意思不給面子,不好意思撰文批評。王蒙曾說,中國的文化注重情面,注重人情味,注重感情上是否過得去。此話合情合理,也入情入理,任何時候情、面兒的考慮會高于許多東西。魯迅也曾大罵中國人光知道面子。不過,有面兒但更要重理,否則江湖便是一片亂象了。
說來也怪,在重情重面兒的文化背后,隨著改革開放的進程,中國人,尤其是對“銅臭氣”嗤之以鼻的中國文人,越來越敢于大張旗鼓地談經(jīng)濟說市場了。大庭廣眾,招搖過市。名利場的洗禮到底是抵過了白話文的運動,似乎有些令人沮喪。不過,我卻要為名利場的追逐“點個贊”。藝術(shù)家在這個時代,不應(yīng)該再像凡·高、曹雪芹一樣,生前窮困潦倒,死后榮耀無限。藝術(shù)家應(yīng)該得到社會的尊重,得到市場的認可,充分體現(xiàn)出他們應(yīng)有的價值。所以大聲說出“我愛名利”,這并不丟人,但如何取之道,則需要另當(dāng)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