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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目養(yǎng)神

2014-06-27 22:12馮璇
滿族文學 2014年2期
關(guān)鍵詞:阿達順子工地

馮璇

電話響的時候,我正在刷碗、唱歌。我的歌聲和這間破房子甚至和我人一樣,不加粉飾,放松開懷。我連胸罩都沒穿,前胸吊個大圍裙,兩只乳房來回晃蕩。

阿達又拿了個第一!昨天老師瞅我的神情,簡直是一點一點把我推到云層里,好久我還在那里站著,想唱想笑想哭……我剛剛獎勵阿達四個煎蛋,送他出門的時候,我拍拍他的肩膀,阿達,繼續(xù)!

一只貓不知從哪竄了出來,瞪著快要變成線狀的眼珠子看我,我想我一定是驚動它了。它不是人,否則一定開口罵:就這破家,你哪來的情趣干嚎呀!

我繼續(xù)我的歌唱。

水的聲,唱歌的聲,還有外面叮叮哐哐收破爛的聲,掩蓋了手機那老掉牙的浪奔,浪流,萬里滔滔江水永不休……潑完了臟水,往圍裙上抹了把手,才聽到手機里的唱。

映入眼簾的是家政兩字。不知怎么的,我一看到這兩個字就緊張。說真的,我這個老掉牙的手機就是遙控器,它指哪,我去哪。其實我是盼家政公司電話的,要不我和阿達怎么生活?可是不知為什么,只要手機里一出現(xiàn)這兩個字,我就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赡苁浅3=邮苄鹿椭鞯拇蛄亢蛯徱?,久而久之造成了心理障礙。我承認,我有社交恐懼癥,不,確切說是城市恐懼癥。說真的,我懼怕城里的一切,比如坐車,比如過馬路,比如去市場……到處是人,到處是各種嘈雜聲。吵得我直暈。有時回到家里我的耳邊還吱吱的,頭也嗡嗡的……

王嫂,做不做保姆?家政中心的小劉問。

我猶豫了,如果做保姆,兒子的午飯和晚飯就得花錢在外吃。如果不做,光指鐘點工掙得太少了,而且又不固定。

電話那頭喂喂了幾聲。我心里企盼:但愿是老雇主。就趕緊說,做的做的……其實鐘點工也不是天天有,我的工作常常是這樣,要么擠到一起,要么一天干閑著。

一月多少錢啊?我本能地問!

這家雇主說了,價錢不是問題,前提是會做桓縣的特色小吃……你行不?

那有什么啊,無非是烀大餅子,土豆茄子,擠酸湯子……于是,我一口答應了。

我就來自桓縣,所謂桓縣特色小吃,就是農(nóng)家飯菜。我在飯店打工時還掌過勺呢。

阿達上初一那年,我們一家三口從鄉(xiāng)下來到城里。我當初不想來的,是順子再三央求。順子在阿達五歲時就出來打工了,一直在工地上。順子每年只回一次家,一進門,就喘息著抱住我,說想我想得快瘋了……順子還說,自己橫著是支尺,豎著是根棍,一人在外光不哧溜的日子不是人過的。我看順子可憐巴巴的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一年就那么幾天團聚的日子,擱誰誰也會想啊!何況順子正值男人的黃金年齡。我應了順子,地包給了別人,房子讓公婆照應。進城后,我在工地上做飯。每逢開飯的時候,周圍那些目光就變成了無數(shù)只小探頭,刷刷的,甚至是帶著風聲。順子也感覺到了。他說就連這工地上的老鼠都是公的,就我一個是母的。我伸手打他,他一縮脖子躲開了。 唉,看就看吧……順子說,然后又反復叮囑我包裹得嚴實些。說真的,我覺得這些來自不同鄉(xiāng)村的男人真可憐。

漸漸地,我討厭這里了,不,是討厭城市了。不僅僅是工地上的嗡鳴和滿天的塵土,更有城里人的目光??赡苁俏覀兊囊轮?,我們的口音,我所到之處常常會收到那種不屑和鄙夷的目光,這種目光像一場冷雨,澆得我從里到外透著一股冷。好像我偷了誰搶了誰的。我對城里有種莫名其妙的怕,好在順子在我身邊,還有阿達。我每天不停地勞作至少抵御了心中的恐慌。

后來我索性就常常閉著眼睛,想著老家的景象:翠綠的稻田,碧藍的天空,紅瓦的屋頂,還有山崗上的那些牛啊羊啊……這樣我就會暫時逃開那些車聲,人聲,機器聲。我沉浸在水洗過的天空大地,深深地吸吮著那里的芳香。那山那屋還有那水,仿佛就在眼前。每當這時我一定是長久閉著眼睛。起初順子有點害怕了,不止一次問我怎么了?我說,我在閉目養(yǎng)神。

盡管這樣,我還是懷念那段日子,那是我人生中最后的好日子,因為和順子在一起。兒子睡下后,我們赤裸著身體,蛇一樣戀著……那時我拍著順子汗水淋淋的后背,說,全工地的男人數(shù)你最幸福了,天天晚上有女人摟著……順子說,工地上的男人時不時地出去找小姐。我很吃驚。順子又繼續(xù)說,那有什么法子??!他們都是男人,精力旺盛,誰能這么一年一年干靠……順子繼續(xù)說小姐最討厭他們了,嫌他們臟,嫌他們土,還說他們上去就不下來,討債似的……我聽到這,長嘆一聲,不知道說什么好,如同吃了剛落花的苦杏,哽在嗓子眼里吐不出又咽不下。我想問,你也找小姐了嗎?最后還是放棄了。他或者不會承認,假如承認了,我心里也會咯楞。

一天,我聽工地上有人議論,說有個民工因為受不了小姐的譏諷,怒殺了她。我問順子,是真是假。順子扒拉著碗里的飯說,都是傳說。那些日子,工地上迷漫著一股走了樣的興奮。有人說那個民工是個好樣的,絕對是個爺們。我聽著這些話,看著這群人,覺得他們可恨又可憐。

那天,我采購蔬菜回來,看見一輛警車停在工地上。幾個警察正推一個人準備上車。我透過人群縫隙,看到了我熟悉的工作服,那是前天我剛剛洗過的。順子當時還說,成天一身泥一身汗的,不用洗的……

我的雙腿不聽使喚了,人們驚訝議論:

怎么是他,他人可老實了……

他老婆天天跟他一起啊,他怎么……

我先是閉眼睛,再后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真想永遠地閉上眼睛,不要醒來……

我昏睡了好多天,做夢一樣,醒來后我還覺得我踩在棉花里,眼前時不時晃動著亂七八糟的一些東西……一定是有原因的,一定是的,要不順子不會殺人的,不會的……

后來在法庭上,順子講述了殺人經(jīng)過。那天喝了點酒,接到以前的一位小姐電話,問他為什么這么久不來了。酒精起了作用,反正稀里糊涂就去了。那小姐聽說他老婆來工地,大概看出順子以后不會再來了,像趕蒼蠅一樣露出不悅。他那天也不知為什么遲疑了一下,不想做,那小姐翻臉了,說不做你來干什么?是呀,不做來干什么。就做了。穿上衣服后,小姐不停地抱怨,說自己要不是長得丑歲數(shù)大怎么也不會陪你們睡覺,哪怕給人家當個三奶四奶也不至于讓你們來禍禍。還說要不是為了錢,誰能讓你們上身,你們簡直就跟牲口一樣,甚至張口說,你老婆在鄉(xiāng)下,你以為她能老實呀!于是,他就上手卡住了她的脖子。順子說,我不想掐死她,不知為什么,手怎么也松不開了……

那些日子是怎么過的,我記不得了,我勸自己就當順子死了??墒怯洃洓]死,活得好好的,小刀般地插在我的日子里,把我的天地切割得四裂八瓣……后來我和兒子搬出了工地,在離學校不遠的一處樓角里,租了一間房。做鐘點工,當保姆,掃大街,看廁所,什么苦活累活都干過。要不是為了阿達,我是不會呆在城里的,早就回老家了。

雇主是個女的??此谝谎?,我呆了:分明就是個明星?。⊙劬τ执笥趾?,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的小嘴讓人想入菲菲。脖子、耳朵、手,到處都是首飾。特別脖子上那顆寶石,真大啊,放著耀眼的藍藍的光。她好像不舒服,說話時的呼吸有些不順暢。她的目光突然露出了一絲異樣。你……是桓縣的?

是。

她的眼睛頓時睜得更大了,吃驚的樣子,仿佛認識我。

我連忙拽了拽我的衣襟。這是我臨出門時換上的。淡粉的T恤,下身是灰白色的褲子,腳上穿著布鞋。這是我最好的一身行頭。噢,我明白了,是不是看著我有些老。聽說現(xiàn)在雇主不愿意用歲數(shù)大的。我忙說,我今年還不到四十,我,我會做桓縣的各種小吃。當然了,我的心尖不免掠過一絲緊張。

這人可稱得上是一級廚師,做活干凈利索,飯菜像模像樣,我介紹的,你就放心!家政公司的小劉忙用肯定的語氣夸贊我。

她笑了下,有點牽強,不,是有點僵。我立刻想到這是一張經(jīng)過整容的臉,是打針或是服用什么定格液之類留下的。先前我在歐洲小區(qū)的那家女主人就是這種后遺癥。

她的包里傳來一陣流水的音樂,她掏出手機喂了一下。我的目光依然沒有從她臉上移開。我相信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沒有挪開。她一定是感覺到了周圍的目光,音調(diào)有些變了,慢,嗲,帶著某種表演的意味。

……也不想著我??磥硎前盐彝鼑D……這幾天不行的,過幾天啊……對了,那事辦得怎么樣,?。慷d嚕了……

突然間,特別是“禿嚕了”的發(fā)音,完全是我老家的土話。她也是桓縣人?

跟我走吧。她終于掛斷電話,對我說。

上了她的車,她掃了我一眼,并示意我坐前面。我局促地坐著,氣也不敢喘。她的目光一直盯著前方,左拐右拐,在等待信號時她捂著胸,確切地說,是乳房,好像很疼。我側(cè)著眼瞅了一下她的胸,平平的。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右手上。五個指甲上涂著淡紫的顏色。手骨節(jié)很大,也很粗,很壯實的那種。這和她的容貌、身材多少有些不搭配,像她這種細高的身材理應有一雙窄細的手才是。我剛要把目光挪開,她右手上一小塊淺褐色的小鳥狀的痣,磁鐵一樣吸住我,驚得我連呼吸都忘了。她難道是……她的表情是傲慢的。我把我的猜測咽了下去。我們這種身份,只做活,不要多說話。這是我多年的總結(jié)。何況,我的那個瞬間的猜測,實在與她搭不上邊。

車駛到了歐洲小區(qū)。又是這里。高檔小區(qū)當然都是有錢人住的。

我叫于悅,你怎么稱呼?下車時她對我說。

人家都叫我王嫂……

她噢了聲,王嫂……

當天,于悅就說,王嫂,攥點酸湯子吧,冰箱里有……

是想測試我的手藝吧。湯子是我們滿族食品,城里人都說擠湯子,而她用了一個攥字,和我們桓縣人說法一樣。我麻利地來到廚房,熟悉了環(huán)境,打開火。

這時我聽到她躺在臥室里發(fā)出了不小的呻吟。我再次肯定,她應該也是桓縣人。

王嫂,多加點肉末,我剛剛做完手術(shù),加強點營養(yǎng)。

等我端上酸湯子和一碗雞蛋醬,仔細觀察她的臉,進一步確定,她是整容了。

唉——她痛苦地長嘆一聲,小心翼翼把酸湯子一勺一勺送進嘴里,幾乎是咽了下去的。

你家住在哪?她突然問。

兒子和我……住在兒子學校邊上。

我以為她要問些什么,可她沒再問。嘴里咝咝的,好像哪里又不舒服了。

她終于吃完了,看來很滿意。然后我收拾廚房,擦地。過了一會。我聽到她在臥室里輕輕地叫我。我放下手中的活。她支撐著從床上坐起來,說給她弄點紅糖水。這時我看到,她的臉蒼白,嘴唇?jīng)]一點血色。她捂著胸部,樣子十分痛苦。

我問她放不放姜片,她搖搖頭。

我端給她的時候,她皺著眉頭喝下了。然后告訴我不要弄出聲,她要睡一會兒。我只好放下手里的活,坐在走廊里,有點無所適從。我慢慢地打量著房間,發(fā)現(xiàn)進門的墻上是她披著睡衣拍的一張大幅照片。像臺灣的一個演員,叫什么我忘了,演過《一簾幽夢》的。我還看到了墻上的擺件。那是我老家的木刻。我老家有好多個這樣的廠子,專門做這些東西。順子當初還在那里打過工。這些東西似乎拉近了我和她的距離。至少讓我覺得她不是那樣遙遠。

我站在窗前。外面的樓高得看不見頂,那些樹哨兵一樣,一排排忠誠地站著……看著看著,我有了倦意,習慣地閉上了眼睛,開始我的閉目養(yǎng)神……

我好像回到了小時候,我的眼前出現(xiàn)了綠的稻田,藍的天,還有我們學校的操場,奇怪的是,我的同學淑蓮突然跑到我的記憶里,她用圓珠筆把她手上的痣勾描一圈,像一只小鳥。然后用胳膊肘碰了下我,示意讓我看。她的小單眼皮一眨一眨,塌鼻子上的雀斑星星點點擠到一起。每一節(jié)課對她來說都是漫長的,她要用無聊和各種小動作來打發(fā)。老師常常說她身在曹營心在漢。也難怪,她母親是個瘋子,父親每天喝得醉醺醺的,她已經(jīng)被老師幾次點名催要學費了。

她怎么會時隔多年跑到我的記憶里呢?

我的眼前霧蒙蒙的,好像聽到有人跟我說話。我下意識看著周圍,還在女雇主的家里。我卻感覺我不是我自己了。我怎么在她的頭上?的確,我成了她頭上那枚晶瑩的卡子。她的手撫過我,把我按了按,我結(jié)結(jié)實實地插在她的長發(fā)里。我想下來,不可能了,我想喊,也不可能了。她已經(jīng)出門了。

我在她的頭上晃悠悠的,車子七拐八拐,不一會,停在了一家整容整形醫(yī)院門口。她好像是這里的???,門口那個迎賓小姐,像家里人似的和她打招呼。

這里的墻壁真好看,到處貼著整容前整容后的對比照片,眼睛,眉,嘴,還有胸……沒等我看清,就隨她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里間的手術(shù)室。一個穿白大褂的禿頂男人站了起來,看到她之后笑嘻嘻地迎了上來,并把手伸到她的衣襟里。

可疼了,覺都睡不好。她說。

那當然,你想想,里面塞了這么大一塊東西,怎么還不得有個過程,我看看……

她毫不猶豫地解開衣襟,露出纏著白布的整個胸部。那個男人一層一層打開,她的乳房完全暴露出來。男人把她拉到了鏡子前,乳房周圍的皮膚勒出了印,兩個乳房起初是平平的,只有兩個乳頭。不一會,吹氣球似的夸張地大了起來。不耷,不謝,圓潤、高傲地挺著,就是商店里的模特,也不一定這樣完美。

那個男人揉搓著,她發(fā)出了痛苦的叫聲。然后那個男人俯下身,把整個乳房掀了起來。

沒事的,刀口正在愈合,不過你還要養(yǎng)個十天半月的。男人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的乳房,像觀賞一件精美的藝術(shù)品。然后親吻了粉紅的乳頭。

記住了,這都是資本,是你要活出質(zhì)量的重要成本……男人很哲學的樣子。

然后重新把白布纏上。纏完了,男人把手伸到她發(fā)際線里,這個手術(shù)也是最成功的,你至少要比同齡人年輕十歲。然后又摸了下她的鼻子,我的杰作。

當然要感謝你……

男人笑了,臉上的肌肉顫顫的。盡管你是我一手打造的,可是我還是喜歡原來的那個小村姑,黑黑的……

她的語氣有些異樣,甚至有點哽咽,別說了,當初要不是你,我不會過上這樣的日子……男人好像也受了感染,要說謝,我還要感謝你,你讓我相信我這個外科醫(yī)生完全可以在人臉上操刀,給世界創(chuàng)造奇跡……

她長嘆一聲,是??!一個女人變美了,周圍人瞅你的目光都不一樣,以前是什么,是一粒沙子,掉在地上就消失了,甚至還被人踩著……

男人接過話,現(xiàn)在是黃金,走到哪都亮閃閃的。我們這個行業(yè)為什么火?這個社會不是種族歧視不是性別歧視,而是相貌歧視……男人又把手伸到她的腰間,記住,別怪我,以后,我,我們不會再有什么了……男人這種動物是很怪的,拒絕不了貌美的誘惑,但是一旦知道是假的,那就像湯里有了蒼蠅,請原諒我用這個詞……當然我還會繼續(xù)給你做手術(shù)的,會讓你的年齡永遠停留在這個階段……

她瞥了他一眼,你……

男人說,別怪我,我說的是真心話,我不想騙你。

她帶著我走出門,上了車,嘴角露出一絲不屑,啟動車后,摸出手機。

喲,陳哥——她的聲音又拐彎了。你在辦公室沒?我想你了,想見你啊……也就十五分鐘之內(nèi),我離這不遠。

門衛(wèi)給她開門,然后討好地說,我們陳總在,歡迎于女士。

她旁若無人,拐到三樓半的時候拿出了包里的鏡子,理了理頭發(fā),又抿了抿唇。再拐上去,在一個沒有門牌號的防盜門前停住,四下看了看,敲門。

誰?

我呀。嬌滴滴的聲音。

門開了,一個大肚子男人迎面抱住了她。

人家這幾天不舒服嘛……

怎么了,親愛的。男人在她臉上擰了下。

她嘆息一聲,病了唄,你也不來看看我?

什么病?

感冒,發(fā)燒。這不,剛從醫(yī)院里出來呀!身上還有醫(yī)院的味啊,你沒聞見?。?/p>

那個男人捧著她的臉,使勁地嗅著,可不是,美人到什么時候都是美人,就連生病也有味道……

我實在是聽不得了,身上陣陣冷。

陳哥,我把那筆錢可給你要回來了,怎么謝我?

陳總在她臉上摸了下,知道了,就你這張臉蛋值錢,怎么能忘了啊——對了,你要支票還是現(xiàn)金。

支票太麻煩了,當然還是現(xiàn)金嘛。

陳總說,我馬上安排。說完就出去了。幾分鐘后,回來說,他們?nèi)ャy行了,得等一會兒。

她說,那就等。

還有一筆賬,你要是能要出來,給你一半。

真的——她一下子跳了起來,我都隨著騰空了。接著她又哎喲一聲。

怎么了,寶貝——

沒什么的……你真的給我一半?

那還有假,你陳哥我什么時候說過大話?

講究。為了你,我會不惜一切的。

不惜一切,怎么個不惜一切法,說來聽聽——陳總色迷迷地看著她。

哎呀,陳哥,你可真是的……

哈哈哈……男人樂得要岔氣了,誰不知道你于悅的厲害啊,說完把嘴湊到了她跟前……我也隨著天旋地轉(zhuǎn)……

我的眼前出現(xiàn)了大片大片的稻田,方方正正,還有天上的云,飄來蕩去的!我睜開了眼睛,想好好看一看,眼前的防盜門卻阻礙了我的視線。為了不使我眼前的情景丟掉,我趕緊又閉上眼睛。這時我的眼前繼續(xù)出現(xiàn)了我和淑蓮在操場上跳房子的情景。她腿長,玩這個是她的強項……

淑蓮,你死哪去了——還有他的爹,經(jīng)常拎著酒瓶子到處喊她。

淑蓮!淑蓮!

……

這時我隱隱約約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接著一束光射進來。

我又仿佛聽見于悅對我說什么。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天地里,沒有接她的話。

趙艷惠——

我騰地從沙發(fā)里彈了起來,怔怔地看著我美麗的女雇主。 她的聲音,不慢,也不嗲,甚至還帶著我老家的腔調(diào)。而這三個字與我來說,卻是一個炸雷,因為在這個城市里,人家都叫我王嫂的,真的沒有人叫我這個名字。叫我這個名字的只有在我的老家,我的那些左鄰右舍,我的同學和父母,這點我敢確定。

你知道我是誰嗎?她瞇縫著眼,口氣卻像是戲弄。

我懵懵地說,我不是趙艷惠。

她哈哈哈大笑起來……

我閉上眼睛。我想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怕是不可能了。

〔責任編輯 宋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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