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詩范
老師:“叫什么名字?”
寶寶:“寶寶?!?/p>
老師:“你爸呢?”
寶寶:“局長(zhǎng)。”
老師:“你媽呢?”
寶寶:“秘書。”
老師啟發(fā):“你媽叫你爸什么?”
寶寶:“老頭。”
老師耐心啟發(fā):“你爸叫你媽什么?”
寶寶:“小三?!?/p>
老師笑笑,搖搖頭:“現(xiàn)在樹上有十只鳥,獵人用槍打下一只,樹上還有幾只?”
寶寶來了神:“你能確定獵人打下的是一只而不是兩只,或者三只?”
老師:“一只?!?/p>
寶寶:“到底是幾只?”
老師:“真的是一只?!?/p>
寶寶:“有證據(jù)嗎?”
老師指著墻上的掛圖:“你看,那兒有圖?!?/p>
寶寶:“那就一只罰一百!”
老師:“罰誰?”
寶寶:“獵人??!不過獵人是哪兒人?”
老師:“山里人?!?/p>
寶寶:“時(shí)間?”
老師:“算昨天吧。”
寶寶:“清楚點(diǎn)!”
老師:“今天、今天?!?/p>
寶寶:“地點(diǎn)?”
老師:“樹林里?!?/p>
寶寶:“那獵人用槍合法嗎?”
老師:“合法?!?/p>
寶寶:“那槍哪來的?”
老師:“買的?!?/p>
寶寶:“有持槍許可證嗎?”
老師按腦門子:“嗯,嗯,我頭有點(diǎn)暈了……”
寶寶一拍桌子:“是不是你賣給他的?老實(shí)說!”
老師:“不是不是?!?/p>
寶寶:“不行,跟我到公安局去一趟,走!”
老師:“算了吧,那兒的人我不認(rèn)識(shí)?!?/p>
寶寶:“我爸爸在那兒,你必須去說清楚!”
我是:“我沒犯事??!”
寶寶:“可你是犯罪嫌疑人啊!不過不要緊,快去叫你媽媽拿錢來就放人!”
老師:“好了好了,別鬧了,開頭小看你了,你直接去你爸爸那兒考公務(wù)員吧!”
寶寶:“不用考,我爸對(duì)我媽說——寶寶的工資發(fā)下來了,還有執(zhí)法提成,只要你對(duì)我好,不過……”
老師:“不過什么?”
寶寶爬上桌子,提了提褲子,附著老師耳朵輕輕地說:“我倆的關(guān)系要保密!”
【原載2014年5月10日《重慶雜文》】
插圖 / “全家福” / 范 軍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