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迪
近日,原匯添富基金經(jīng)理蘇競涉嫌老鼠倉案件在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開庭。按照起訴書的信息,蘇競在2009年3月至2012年10月間利用擔任匯添富均衡增長股票、匯添富藍籌穩(wěn)健混合等兩只基金的基金經(jīng)理之便,利用工作獲取的未公開信息,通過蘇競堂弟、堂弟媳的賬戶買入賣出領先科技、華聯(lián)控股、中天城投等130余只股票,非法獲利3652.58萬元,而其本金卻僅有200多萬元。
媒體在報道中將蘇競稱為“史上最賺錢的老鼠倉”,而在筆者看來,這恰恰彰顯了蘇競老鼠倉操作手法的惡劣程度,遠超過以往涉案的基金經(jīng)理。
18倍的獲利是緣于智力成果嗎?
從公開信息來看,蘇競的本金僅有200多萬元,而獲利高達3652.58萬元,三年多時間獲利約為18倍。對此,蘇競的辯護律師戴韻生竟然稱,“從分析員出身的蘇競的非法所得盈利能力超越一般水平,一定程度上融合了被告的智力成果?!?/p>
該律師的說法實在是荒唐得不能再荒唐。如此高的獲利水平遠遠超過投資能力可以解釋的范疇。從蘇競管理的匯添富均衡增長股票、匯添富藍籌穩(wěn)健混合兩只基金在2009年3月至2012年10月之間的業(yè)績表現(xiàn)來看,兩只基金累計凈值增長率分別為25.03%和43.36%,該收益率水平遠遠低于蘇競老鼠倉的獲利水平。因此,將蘇競老鼠倉的獲利歸于智力成果的說法是在混淆視聽,是在欺騙公眾。
事實上,如此高的獲利水平恰恰說明蘇競老鼠倉的惡劣程度超出以往。以李旭利為代表的老鼠倉雖然也觸犯了法律,但對市場的危害程度相對較低。其操作手法主要是買入自己管理的基金看好的股票,特別是大藍籌,等待市場的認可,最終賺取收益。還有一類基金經(jīng)理屬于內(nèi)幕交易,即提前知道自己基金將買入的股票而進行操作。
蘇競則不然。數(shù)據(jù)顯示,三年多時間,蘇競老鼠倉賬戶交易的股票多達130余只,合計金額達到7.33億元。按照其初始成本200多萬和最終近4000萬的資金來估算,其換手率大約為37倍,表明蘇競的老鼠倉基本為短線交易。以獲利金額與交易金額的比值可以看出,每次交易的平均獲利約為10%。
有業(yè)內(nèi)人士表示,蘇競的老鼠倉多為短線交易,且獲利豐厚。比較可能的操作手法是老鼠倉賬戶買入后,基金賬戶大量買入拉高股價,老鼠倉順勢出貨。該手法最大的特點是老鼠倉賺取的就是所管理基金的錢。
“這種操作模式類似于‘搶帽子’的操作手法,即證券分析師先買入再公開進行推薦,引發(fā)市場跟風行為,股價拉高后順勢出貨。不同的是,其所管理的基金代替了市場的角色,即老鼠倉買入后自己基金拉升,老鼠倉出貨。”該業(yè)內(nèi)人士表示。
就此來看,蘇競18倍的獲利根本不是緣于智力成果,而是最直接、最赤裸裸的利益輸送。盡管有自首情節(jié),但難以改變其惡劣的性質(zhì)和巨大的涉案金額。
匯添富基金該被問責 持有人應積極維權(quán)
事實上,每當老鼠倉的事件爆出后,當事基金經(jīng)理往往已經(jīng)離職,基金公司多以“前員工”來推卸責任。而在蘇競的老鼠倉案件中,其涉案時間之長、操作手法之惡劣都創(chuàng)出史上之最。作為基金管理人的匯添富基金管理公司,應當被問責。
公開資料顯示,1974年出生的蘇競畢業(yè)于上海海事大學,經(jīng)濟學碩士;曾任北京中國運載火箭技術(shù)研究院助理工程師、申銀萬國證券研究所高級研究員、上投摩根基金高級行業(yè)研究員、博時基金公司高級行業(yè)研究員。2006年9月,蘇競加入?yún)R添富基金公司,一年后,蘇競開始擔任基金經(jīng)理職務。
值得注意的是,在市場低迷的2008年,蘇競并沒有操作老鼠倉,而是到了2009年3月才開始。
按照蘇競在法庭上的交代,自己所管理的基金有140億元規(guī)模,共有三位基金經(jīng)理分工管理,自己分管其中大約40億元左右規(guī)模。按照之前的分析,蘇競的獲利主要來自于所管理基金的利益輸送,那么其3652.58萬的獲利相對于40億元的規(guī)模來說,這種影響已經(jīng)不可忽略。
如此頻繁的交易及其對股價短期走勢的影響,匯添富基金的風控、稽核等部門并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其責任不可推卸。
我們建議,在2009年3月至2012年10月期間,持有匯添富均衡增長股票、匯添富藍籌穩(wěn)健混合兩只產(chǎn)品的基金投資人,可以向匯添富基金管理公司以及涉案的原基金經(jīng)理蘇競維權(quán),要求給予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