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江

沒事的時候，你可以找個時間，趁休假期親自到新疆來轉一轉。不論北疆南疆還是東疆，如果條件允許就一定要下車走路，順便到山石里、河灘上、田地里和戈壁灘上看一看、踩一踩。興許，你無意間一腳跺下去，指不定就會冒出一塊令人意外的寶石，在讓你滿目生輝、愛不釋手的瞬間，立即成為一個有錢的富人，一個狂熱的尋寶者。如果你在意外的狂喜之后，稍加留心地四顧而望，會發(fā)現一個天大的秘密：每一個與新疆有過聯系的人，每一個新疆人的脖子上，往往都會掛著一個或紅或白或綠或藍的寶石；甚至握手之間，低頭一望，每一個人的手指或手腕上，都有或隱或顯、精致昂貴的寶石制品。而且，你一問，答案往往會驚人地一致，寶石都是自己撿來的，從河里找到的，從戈壁灘拾來的，從山崖之上采摘的。

到新疆尋寶

新疆始終充當著原始風光和不毛之地的標志，無垠的大地，無際的戈壁，綿長的河流。天高地遠，荒涼無垠。然而，人與寶石，人與財富，往往就是一念之隔、一時之差、一步之遠。偶然性之大、突然性之多，帶來的巨大刺激，足以令人欣喜若狂、目不暇接。當然了，這些發(fā)財致富的行為在新疆顯得很普通。這些普通特別類似內地的農民，戴著寬沿草帽在陽光下摘豆角摘黃瓜摘香菜西紅柿，也類似于邊境地區(qū)的山區(qū)牧民，從大大一片吃草的羊群里，隨手一指，喏，就是它。這只肥美壯碩的羯羊，就成了招待客人的美餐，撿寶獲玉自然而然。

新疆獨有的神秘色彩，新疆天然的廣袤大地，讓新疆至今仍有著許多的無人知曉的不毛之地，那里遍地是寶的現實完全就是阿里巴巴式的真實寫照。這些寶物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帶給你一份意外的財富與暴富的滿足。能來新疆尋找寶貝、尋找美玉和奇石，甚至是肯去掏大力氣、下苦功夫趟在河床里采挖黃金，比去買彩票更富有戲劇性。如果命好富大找對了地方，看準了脈路，一鍬下去，一塊純色的黃金疙瘩、一塊天然的美玉寶石，瞬息之間，你就會命運風水一轉成為身價百萬富翁了！如果發(fā)生了這樣神奇的事情，在新疆這片遠離海洋的大漠之地，絕對不是天外神話或孩子書本里的童話。我記得很小的時候，就屢屢聽大人們傳說過這類事情，先是聽說有一位回族老漢，挖了一塊2公斤多重的狗頭金，由于價值天價，老漢怕露富，瞞著眾人攜帶著寶物連夜下山，從此沒入人海無影無蹤；還說到誰誰誰挖到了金坑，沒幾天就回了內地大城市給幾個孩子每人買了一套新樓房，說起這些人和事情來有名有姓。后來，幾個從南疆過來的朋友，說起自己的故事來是繪聲繪色，他們從小喜歡玩五彩繽紛的花石頭，這些手感滑潤的石頭其實就是玉，都是自已下河里撈出來的，到上山上去采下來的，到戈壁灘上挖出來的。幾年來下，家里的床鋪底下，地下室角落，箱子里放的，甚至是桌子上擺的，積攢下來也有了幾大袋子的石頭。沒想到近幾年來，隨著新疆南疆玉石資源的銳減，加上內地市場急劇增加的需求，這些玉石的價格連連飆升，有幾個他們從小一起玩的家伙，不知不覺發(fā)了大財成了富翁。聽說其中的幾個家伙，從箱子里掏出一塊石頭就能換了一輛高檔的轎車、就能買一幢復式的樓房，娶一個漂亮的年輕媳婦。有一位哥們更有意思，馬上就到30年工齡可以體面地退休了，卻因為和領導鬧意見，仗著手里不菲的玉石，一怒之下辭職不干了，白白扔掉了體面的公務員職務。參加過哥們的慶祝會后，弄得我們這幾個死讀書、上大學、做學問、守機關的人心里很不平衡。

還有一個人，他是我認識的一位朋友。他辭了公職每年都是半年的外出時間，開著幾輛破舊的吉普車，帶著幾個人專門采挖阿爾泰山里的藍寶石。靠著他對阿爾泰山情況的熟悉和多年采礦遇到的機遇，碰上了寶石價格看好的年頭。聽說，僅用一塊純凈度極高的海藍寶和一塊手指頭粗細的紅色碧璽，很利索地和外地來商人在烏魯木齊市交換到了一套100多平方米的新樓房。讓月月伸著舌頭茍延殘喘靠工資為生、靠貸款購房，夫妻倆一遍遍地算計著，是還錢還是吃肉的工薪族自嘆弗如。當然，事過境遷的歲月無法追回，每每談到寶石的事情時，一位從小在可可托海生活長大的同學，就會對自己少年時代的傻事和荒唐后悔莫及：因為，在他們還是無知少年的時候，學校里是沒有什么東西可玩的。所以，他們一下課，就只能跑到冒尖的山一樣巨大的礦堆上，拿著圓滾滾的藍寶石和紅碧璽當石頭扔，天天比賽看誰扔得遠、扔得準，或是相互之間你來我往地打著玩、逗熱鬧。全然不知手里的爛石頭就是寶石。“你說說，為什么我當時就不留幾塊呢？你說！”他佯裝著非常痛恨自己的樣子，嘆息一聲后又做出仰頭長嘯壯懷激烈的樣子，巨大的反差和精彩的表演，怎能不令我們幾個同學捧腹大笑？

我自己就有過這樣的一次親身經歷。記得20世紀90年代初，當時新疆和田玉的銷路還不是很好。為了能幫幫南疆一個朋友的忙，我托人找關系，多方聯系，好話說盡，終于以上千元的價格，幫著他賣掉了一小手提箱的上好玉石，我的幫忙讓這位朋友感謝不止?，F在想想，如果我能留下這箱子玉石，或是從這個小箱子里隨便選出一塊石頭來，放到現在出手，足夠我?guī)啄甑墓べY收入了，足夠一把交清房子的款項了，根本用不著算計吃肉吃菜的問題。有時候，我也捫心自問，為什么就不知道留下這個箱子，那怕就是留幾塊也成。此時，我的那個后悔勁和我那位扔寶石玩的同學相比下來，根本就不分伯仲了。

再后來，隨著戈壁玉的興起和市場看好，我們這里興起了撿石頭熱。一到周末，全城的男女老少傾城出動，或開車或走步或騎自行車摩托車，浩浩蕩蕩開出小城市，熱鬧非凡的長隊直抵荒地、戈壁灘和額爾齊斯河邊。他們在廣袤的戈壁上或河床里揮汗如雨地勤奮撈取著，期盼著能從意外的收獲里，向寬厚的大自然索取一份由衷的驚喜。時不時，會有人就因為得了一塊美玉佳石而欣喜地大聲叫喊著，呼朋喚友、湊成一堆，圍觀欣賞、把玩不盡，興奮不已。后來才知道，更多是的是玉化質量上好的天然瑪瑙、可以雕刻玉件、擺件的五彩玉、或是用于掛件把玩的石英石，當然還有很值錢的玉化成分好的戈壁玉。當地撿拾玉石中的很多人，起初并不太了解美玉寶石的市場價格，往往遇到購物人，幾番討價還價，往往以較低的價格很快就出手了。大大地便宜了懂得內地寶石價格和熟悉市場行情的外來商人和內地游客。這些外來的人們很聰明，看準了貨物，不動聲色，指出瑕疵后，往往花不上幾個錢就能得手。最后，往往是賣家滿心歡喜，買方滿載而歸，落得雙方都很滿意。

“瘋狂”的石頭

寶石和玉石的昂貴，也催生了采掘。據說早幾年，在南疆和田河的兩岸人聲鼎沸、燈火通明，數千輛挖掘機一字排開，伸出長長的鐵臂，在散落著玉石的河水漸涸的河床上，不分晝夜挖掘不停。這種綿延數百公里人群聚集、機器轟鳴的壯觀場面，可謂是地球上的一大人間奇觀了。而在北疆和東疆的戈壁灘上，情況同樣如此。各種車輛穿梭不停，機器的轟鳴響徹在無垠的戈壁灘下，人們四處搜尋，試圖尋找著散落的寶石。

現在，當地人聰明了很多，在與內地商人的交道里漸漸認識到了玉石的潛在價值和升值空間，不再會把質量上好的玉石隨意出手，而是放好壓貨等待時機。而且，隨著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一些富裕家庭因為收藏而增大了寶石的需求量。北疆克拉瑪依、阿勒泰的戈壁灘上五彩玉、瑪瑙、寶石光、硅化木和大山里的藍寶石、紅碧璽等，南疆地區(qū)以和田為主要產地的和田玉、且末玉，還有東疆地區(qū)的彩色瑪瑙、寶石、彩玉，都受到了內地人的喜愛的追迷。隨著撿拾人員的增多，地面表層上貯存的寶石數量越來越少，價格也隨之變得昂貴起來。在收入水平好轉的情況下，新疆的本地人也漸漸地懂得了收藏寶石的意義，幾乎每家每戶的手里，都有了一些品相不錯、價格不低、有升值潛力的寶石貨物。

自3000多年前的周王朝以來，歷朝歷代產自新疆的和田玉和阿爾泰山的黃金，以及新疆各地的玉石寶貝，素來就是各個封建王朝專享的進貢品。名貴的玉石、奇巧的怪石、亮澄澄的黃金和新疆出產的水果一樣聞名于世，并源源不斷地被送進內地，成為王公貴族和權勢階層的收藏品和把玩物。產自新疆和年年朝貢的天然寶物，不論是來自山川大地的各種美玉還是寶石，還是大量地散落在河床、山巖里的砂金礦金。其價值之大、品質之高、貯藏量之巨大，甚至是具備規(guī)模開采前景，都無愧于位居全國之首的至高稱號。其中，北疆地區(qū)的哈巴河縣、阿勒泰市歷來就是產金重地，素有黃金“萬兩縣”之稱?，F在，隨著更大金礦的發(fā)現，位于戈壁灘深處的托里縣，又一次迎頭而上成為新疆最大的產金大縣。

有山有河自然便有玉石，這是尋找玉石的規(guī)律性標志。新疆最大的優(yōu)質玉石產地，就在南疆的昆侖山區(qū)，玉石貯藏區(qū)域東起且末西至塔什庫爾干，玉石帶全長1200余公里，共有規(guī)模的玉礦點20多處；其次是中部地區(qū)的玉石帶，天山以北的瑪納斯和東疆的吐魯番、哈密地區(qū)；北疆的阿爾金山、額爾齊斯河流域等地，近年來也有了新玉石種類的新發(fā)現。新疆的玉石種類很多，大概分為和田羊脂白玉、青玉、青白玉、碧玉、墨玉、黃玉、哈密玉、哈密翠、瑪納斯碧玉、蛇紋石玉、玉髓、芙蓉石、紫丁香玉、瑩石玉、新疆獨山玉、岫玉、翠玉等，其中仍以和田的羊脂玉最為貴重，往往是歷代皇家和皇親貴胄獨自占有和收藏的貢品。

新疆遍地是寶石

改革開放以來，尤其是第一次中央新疆工作會議后，新疆各族人們的經濟收入水平有了大幅度提高，當地人對本地玉石和寶石的認知程度出現前所未有的提升，加上內地市場的巨大需求量，使得新疆各種玉石大量流出。在產量不高、原料減少，收藏市場需求大的情況下，玉石的價格已呈現出驚人天價般的攀升。當地人對玉石的喜好程度和收藏的積極性，也助推了玉石價格越來越高。可以說，每一戶新疆人的家里，都會有幾塊上好的石頭；每一個新疆人的脖子上，都會有一塊足以傳世的寶貝。尤其是新疆的女人們，不論老少貧富，不論為民為官，誰的箱子底和手腕上不壓上、不戴著品相優(yōu)質、體格不菲的手鐲，不掛著一件色澤各異的玉石？

近幾年來，通信業(yè)的發(fā)達也使內地的收藏熱影響到了地處邊遠的新疆，在價格上漲的同時，本地人用商業(yè)模式開始了玉石收藏和黃金制品，在黃金價格時時變化的過程中，成為新疆民間大眾一種新的增值渠道和投資方向。這些美玉、寶石、黃金，不僅在物價上漲、鈔票貶值的情況下，成為一種有效的財富保值手段，而且，也因為玉石制品所自有的天然紋路和自然畫面，而成為民間大眾和書畫美術類藝術愛好者的品玩之寶。當然，更為重要的是，通過撿拾寶石使更多的人們在接近大自然，欣賞觀賞大自然杰作的過程中，成為一種享受天然、回歸自然的生活方式。

新疆地域的神秘色彩不斷地被掀開，對新疆未開發(fā)地區(qū)的逐漸深入，加上人們對玉石種類和知識的不斷掌握，新的玉石種類將會不斷被發(fā)掘和展示出來。新疆憑借著地域的遼闊和新的發(fā)現，將會以更加豐富的來源東道，為內地國外的市場提供出源源不斷的寶石和玉石。

你說，到了新疆這樣的地方，想不發(fā)財都不成。

只要親自到了新疆，站在藍天白云和戈壁大地之間，你才會品嘗著人的意義。同樣，每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每一條河的流域間，甚至是每一條綿延的山脈里，都會發(fā)現到不同的寶石玉石?？梢哉f，只要你能走進這一片被大自然賦予神秘色彩的大地，你一定會收獲一份意外的驚喜，因為，新疆遍地是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