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蘭
我計劃今年5月去一趟臺灣,不料從3月的反服貿開始,臺灣“學運”不斷,4月爆發(fā)的反核四運動一直延續(xù)至今。友人勸道,彼岸“學運”一波接一波,想等他們消停再去,可夠得等。其實這些“學運”多以請愿為主,即使是涉及大陸的反服貿,也不會對大陸游客造成影響。于是,我按原計劃出發(fā),踏上了臺灣之旅。
在臺期間,確實感受到“學運”的頻繁,除了以上運動,還有臺師大學生到“教育部”抗議加收延畢生的雜費、以青年學生為主的樂生聯(lián)盟反迫遷運動等。
近年來,臺灣延遲畢業(yè)的大學生越來越多,有將近5萬人要念到大五或者大六。過去,延畢生和一般學生同樣享受學校資源,不繳雜費,而把成本轉嫁到其他學生身上。近來,依照“使用者付費”的精神,許多臺灣國立大學才調整了對延畢生的雜費收費標準。臺大、成大、政大等學校都開始對延畢生收費,臺師大也將于今年開始收費,此舉引起臺師大學生的不滿。
5月9日,臺師大學生赴“教育部”陳情,如果修教育學程或輔系、雙主修,有的要200個學分才能畢業(yè),4年根本修不完,加收延畢生每學期近萬元(新臺幣)的雜費,根本就是懲罰認真的學生。據媒體調查,臺師大前年延畢的大學生有341人,占當年應屆生的五分之一,延畢的原因主要是未修完本系學分,占其總數(shù)的78.01%。
雖然我并未親身經歷此次學生請愿,但從次日媒體播出和刊發(fā)的視頻及圖片信息可知,學生請愿除了舉牌和擴音喇叭喊話,并無其他過激舉動。但“教育部”也并未對此做出回應。與此相比,樂生聯(lián)盟的青年抗議就少了幾分克制。
樂生聯(lián)盟抗議捷運新莊線施工損壞樂生療養(yǎng)院院區(qū)房舍,夜宿臺北市政府前廣場,并要求臺北市長郝龍斌簽署《安全承諾書》。但郝龍斌并未出面,抗議者欲沖進臺北市政府,與警方發(fā)生沖突,8人被捕,其中包括7名學生。
樂生聯(lián)盟成員、臺大法律系大四學生林秀芃表示,抗爭不會停止,他們會透過網絡號召民眾在車站、車廂內干擾捷運,將院民的不便“加倍奉還”。而郝龍斌則強勢回應,決不容許有人影響捷運,呼吁抗爭者勿以身試法。
“學運”好像傾向于借干擾交通來造勢。4月底反核團體的“路過”行動就讓郝市長頭痛不已。反核群眾繞著忠孝東路走九遍,警察沿途維安,這場不讓警察流血但要讓他們流汗的“路過”行動,讓當天晚上忠孝東路的交通近乎癱瘓,大批車輛與用路人無法通行。
不久,又有反核人士在網絡上發(fā)文,號召大家都去坐捷運,10萬人就可以把全臺北市的9條捷運塞滿,使之癱瘓。
看到此消息時,我按捺不住了,出行全靠捷運的我嚴重懷疑之后的行程會受阻。連我這個外鄉(xiāng)人都如此擔憂,不知當?shù)厝说弥讼⒑髸龊胃邢?。但我第二天出行時,捷運并不擁擠,人們還是很守秩序地進進出出,文明禮讓,之后的幾天亦然。我又到之前群眾聚集的忠孝復興路、忠孝敦化路去逛了逛,除了商圈的繁華,并不見假裝“路過”的擁堵人潮??磥磉@次號召并未成氣候。
在臺灣最南端鵝鑾鼻燈塔,我遇到兩名來自臺北的大學生,初看和普通游客無異,當他倆扯出一張布條,在標志性的鵝鑾鼻燈塔下合影留念時,我才發(fā)現(xiàn),他們是在反核四。布條上寫著“我反核 我環(huán)島”。從臺北一路南下,他們已經在東海岸沿途的各個地方留下足跡,接著,他們將往西海岸北上,宣傳反核。
這種表達方式,要比靠干擾市民正常生活的方式理性些。然而,身處其中的臺北人卻告訴我這樣的體會:民主也有利有弊,我們更樂見的是少一些走上街頭請愿的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