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李蕓飛翔在你的左眼

2014-08-15 00:45:38/拖
作品 2014年10期
關(guān)鍵詞:安子土匪發(fā)型

文 /拖 雷

拖 雷 本名趙耀東。七十年代出生,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內(nèi)蒙古首屆簽約作家,呼和浩特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曾在國內(nèi)文學(xué)期刊發(fā)表小說多篇,小說被《小說選刊》、《中篇小說選刊》轉(zhuǎn)載,著有小說集《為誰演奏》、《饑餓之年》,長篇小說《河套往事》等多部。

從廣州回來的阿敏布和,剃了一個陰陽頭。

這種發(fā)型,誰都沒見過,一半是分頭,一半是寸頭,這樣的發(fā)型在別人頭上不倫不類,但在阿敏布和的頭上既和諧又洋氣。他每天頂著這樣的發(fā)型穿行于學(xué)校的各個角落,女孩子們都喜歡看他,看他的發(fā)型,看他的人。

阿敏布和人也長得好看,皮膚白,眼睛還是水汪汪的那種。

二板頭看不慣這個像女人一樣的男人,讓二板頭看不順眼的人多數(shù)會倒霉,他不是善茬兒,在學(xué)校里,他不光和同年級的打架,還和高年級的打,走到哪打到哪,現(xiàn)在他走到了阿敏布和的面前。

你這是個甚頭啦?他問。

阿敏布和說,港頭。

港頭是個甚頭了?

港頭就是香港頭。

二板頭說,那你沒安一個香港X回來。

阿敏布和說,你咋罵人呢?

老子罵你咋啦,老子還打你呢。說著,二板頭用手在阿敏布和的頭上拍了一下。

被打的阿敏布和臉紅紅的,他怕二板頭,他站在那里怔怔的。

二板頭說,你是不是不服?

阿敏布和就走了。

二板頭說,不服?老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這事就這么過去了,阿敏布和是個優(yōu)雅的孩子,他父母都調(diào)到廣州工作,他讀完高中也要去那里,現(xiàn)在學(xué)業(yè)沒有結(jié)束,他和爺爺奶奶在一起住,每年寒暑假回父母那里,開學(xué)了,他就帶著一身南國的潮氣回到呼和浩特。人們議論過阿敏布和的家境,他的爺爺是高干,住著的是小二樓(那時還沒有別墅的說法),家里還有保姆。

阿敏布和讓女孩子喜歡的不光是長相,還有他身上新潮的服飾,那些衣服在呼和浩特很難買到,顏色鮮艷,款式新穎,在學(xué)校里他總是最顯眼。

二板頭把打阿敏布和的事告訴了李蕓。李蕓是比他低一年級的女生,人長得小小的,但笑起來很迷人,二板頭喜歡李蕓,喜歡李蕓的笑,他也搞不清楚,李蕓到底喜不喜歡自己,反正沒事的時候,二板頭總?cè)フ依钍|,李蕓也不拒絕。

昨天,我打了阿敏布和。

李蕓瞪大眼睛,像是沒聽懂,什么?阿敏布和?

啊,我就看不順眼。

李蕓說,你真無恥,人家那么好,你干嘛打人家?

二板頭愣了一下,他好么?

李蕓說,怎么不好,人長得帥,脾氣又好。

二板頭嘴里有點苦,你是不是喜歡他?

李蕓臉一紅,你再說,我不理你了。

好好,我不說,反正我打了他,他乖乖的。

李蕓白了二板頭一眼,她不說話了,像有什么心事。兩人就坐在河沿的水泥臺子上,看夕陽,夕陽也在遠(yuǎn)處看著他倆,二板頭從兜里掏出煙,他的煙癮一點都不大,抽煙是他感到有點無聊,他不清楚李蕓說話的意思,本來他想在李蕓面前顯擺一下,可他沒想到李蕓會不高興,他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煙霧中夕陽變得有點飄渺,二板頭的視線也飄渺起來,有一段時間,他忘了身邊還坐著李蕓,他的腦子就想著阿敏布和。他想這個家伙對自己威脅很大,換句話說,這個家伙存在一天,李蕓的心思就會從自己的身上慢慢地轉(zhuǎn)移,最后李蕓就不愿意和自己呆一起,這個結(jié)果太可怕了。煙抽完了,二板頭決定還得打阿敏布和一次,要打,就得把阿敏布和打得轉(zhuǎn)了學(xué),在李蕓的視野里消失得干干凈凈。

李蕓突然的聲音,讓沉浸在臆想的二板頭嚇了一跳。

李蕓說,阿敏布和的發(fā)型真好看。

二板頭的心被扎了一下,有甚好看的,男不男,女不女的。

李蕓噘著嘴,好看嘛,咱們學(xué)校的李強(qiáng)也學(xué)著阿敏布和,理了那樣的一個發(fā)型,你也理個那樣的發(fā)型唄,你的臉長,理出來一定好看。

二板頭說,我學(xué)他,那我還是不是二板頭了。

李蕓有點生氣,你到底理不理?

二板頭一看李蕓真生氣了,他沒見過李蕓生氣,也不敢假設(shè)李蕓真生氣的樣子,那樣子他是受不了的,他說,你要讓我理,我就理。

李蕓一下子笑了,彩云飛舞,迷死人啦。

第二天,二板頭曠了兩節(jié)課,到學(xué)校不遠(yuǎn)處的桂花理發(fā)店理發(fā)。桂花理發(fā)店理板寸出名,理頭的師傅問二板頭理什么發(fā)型。二板頭說,給我理一個香港頭。

理發(fā)的師傅差一點把手里的推子扔了。

什么頭?

香港頭。二板頭看著鏡中的自己。

什么是香港頭,我只聽過香港腳。

二板頭看了下剃頭的師傅,師傅不像在罵人,要是罵人,二板頭就得打他,二板頭說,沒聽過香港頭?

師傅為難地說,真沒聽過。

二板頭說,你理過陰陽頭么?

理過呀,鬧運(yùn)動那會,我天天給他們剃陰陽頭。

好,你就給我剃一個。

陰陽頭?

嗯。

二板頭擺弄了一下新理好的發(fā)型,桂花理發(fā)店的人都笑翻了,二板頭心里起了毛,鏡子里的他真的難看死了,這樣的發(fā)型出去,會笑翻一條街的人,他實在想不通,李蕓為什么會喜歡這樣的發(fā)型呢,他就對理發(fā)的師傅說,你給我理一個光頭吧。

師傅愣了一下,他對二板頭說,想好了。

二板頭說,問甚呢,讓你理你就理。

出了理發(fā)店,二板頭點著了一根煙,他朝天吐了一口,他還沒想好一會該怎么去見李蕓,他沒有按照李蕓的意愿剃頭,李蕓肯定會生氣,當(dāng)然這個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還是那個讓他不痛快的阿敏布和,很顯然,李蕓有點喜歡這個家伙,他得想想辦法對付這個家伙。這么一想,他就想起他的一個朋友安子,他不能再打阿敏布和了,那樣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他只能從學(xué)校外面找人,這是個好主意,從外面找人,阿敏布和挨了打也不知道是誰打的,可找誰呢,二板頭想了半天,安子,對,就是他,他是再合適不過的人。

安子和他是從小一個院的。

在汽車修理廠,二板頭找到了正在修汽車的安子,他把情況和安子說了,安子就罵球相,連個女人都擺不平。

二板頭臉有點紅,這不是爺沒辦法,這才找你。

好啦,你說,打誰,告訴爺就行了。

二板頭說,那個人叫阿敏布和,理著一個陰陽頭的,非常好認(rèn)。

你給爺買上一條煙。

二板頭就買了一條煙遞給了安子。

在學(xué)校里,二板頭見到了李蕓,李蕓果然生氣了,二板頭就呲著一嘴黃牙,討好李蕓,討好了一會兒李蕓的臉色就變過來了,二板頭要請李蕓到校門口吃過橋米線,李蕓笑了,李蕓就愛吃米線,北方人像她這么愛吃米線的人真不多。在吃米線的時候,二板頭悄悄告訴李蕓,那個阿敏布和要倒霉啦。

李蕓停下手里的筷子,看著二板頭,什么意思?什么要倒霉了?

二板頭說,今天晚上放學(xué),你就看好戲吧。

你是不是找人要打阿敏布和?

二板頭點著根煙,煙霧中的表情怪怪的。

你說,是不是你找人要打阿敏布和?

二板頭說,我只是聽別人說的,又不是我要打。

你真討厭。

下午上了學(xué),李蕓就一個人找到了阿敏布和,阿敏布和在操場上踢足球,他是學(xué)校足球隊的,他踢足球的動作真好看,有很多女生站在操場邊上看著他。李蕓就叫了阿敏布和。阿敏布和不認(rèn)識李蕓,愣了一下。

李蕓說,晚上有人要在校門口打你,你千萬別從校門口走。

你是誰?

你別管我是誰,總之你要小心。

阿敏布和的樣子一點都不在乎,他沒有再和李蕓說什么,又跑到操場上踢球去了,李蕓站在操場邊,心空空的,她真擔(dān)心阿敏布和會挨打。這種擔(dān)心,讓她的眼皮一直在跳,一直跳到放學(xué)。放學(xué)的時候,學(xué)校門口真的有人在打架,圍了好多人,李蕓擔(dān)心的事情發(fā)生了,一定是阿敏布和被人打了,她想擠進(jìn)去看個究竟,可是人太多了,一下午她再也沒有看到二板頭,他去哪兒?這一切肯定都是他操縱的。

第二天,當(dāng)李蕓看見操場上活蹦亂跳的阿敏布和時,她愣了,愣了的人還有二板頭,他以為自己眼花了,可操場上的人確確實實是阿敏布和,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安子在學(xué)校不遠(yuǎn)處的角落里等著他,一見面就對他說,可把那個阿敏布和打壞了,一摞磚頭全砸在那個小子的頭上,那小子頭真硬,用了七塊磚才把他的瓢開了。

這話聽得二板頭有點心驚肉跳,安子怎么把人家頭打破了,這話二板頭不能埋怨他,人是他叫打的,他只能連連說好。可眼前的阿敏布和怎么一點事都沒有,別說頭了,就是身上連個皮都沒擦破,怎么回事?二板頭頭懵了。

下了第三節(jié)課,二板頭聽到一個消息,昨天安子打的人不是阿敏布和,是李強(qiáng),更要命的消息還在后面呢,這個消息讓二板頭的心里灌滿了涼氣。李強(qiáng)的哥哥是愣土匪。

他沒聽過誰,也不能沒聽過愣土匪的大名,愣土匪太出名了,他在滿西巷手執(zhí)五連發(fā),和軍區(qū)子弟打架打殘兩個,在加油站和油販子三胖子打架,把三胖子腿打斷,在紅旗街和那里的大王糞桶打架,把糞桶打成屎尿橫流,真成了糞桶,太多了,現(xiàn)在的愣土匪手下小弟有兩百多個,他很少打架,他在呼和浩特最大的娛樂城圓夢圓夜總會看場子,在那里有鬧事的,他只要咳嗽一聲,那兩百個小弟,就會沖上去。誰敢鬧事呀。

現(xiàn)在二板頭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笑容,真是他媽的倒霉,李強(qiáng)怎么會是愣土匪的弟弟,自己本來就和李強(qiáng)沒仇,后來他明白了一切都是那個陰陽頭惹的禍,安子并不認(rèn)識阿敏布和,他只認(rèn)陰陽頭,結(jié)果李強(qiáng)也理了一個陰陽頭,他把李強(qiáng)認(rèn)成了阿敏布和。

二板頭有點害怕,不是有點,是真的害怕了。

他打了愣土匪的弟弟,愣土匪一定會為弟弟出氣,愣土匪手下有兩百個小弟,那些小弟一個人踹他一腳,他也會被踹死。

第四節(jié)課,二板頭沒上,就去修理廠找安子,去了那里才知道安子已經(jīng)被人打住院了,那里人說來了一群賴皮,手里拿著棍子,進(jìn)來找到安子一頓亂打,他們邊打邊問,是誰讓安子這么干的,安子就說是二板頭讓干的。這群人也沒輕饒了安子,拳打腳踢,慘不忍睹。

他們是怎么找到安子的?

這個問題讓二板頭徹底崩潰了,他們能找到安子,估計很快也會找到他。二板頭恍恍惚惚地回了學(xué)校,回來以后,有同學(xué)告訴他,剛才來了一群人,手里拎著鏈鎖、鐵鍬,來學(xué)校找你,正好你不在,那群人還踢翻了兩個課桌,還給了一個同學(xué)一個耳光,最后是學(xué)校的老師把他們趕出去的,不然的話,他們非要等著你回來。

二板頭臉白白的,兩條腿有點抖得站不住了,這些人來不是打他的,而是要他命的,他完蛋了。下了課,他想絕對不能再從學(xué)校門口走了,那些人肯定在學(xué)校門口等著他,他就夾著書包往學(xué)校的操場跑,準(zhǔn)備從操場北面跳墻出去,快到圍墻前,他看見阿敏布和在那里,手臂里夾著書包,鬼鬼祟祟地爬在墻頭上往外看著,二板頭從后面拍了他一下,他嚇壞了,一看是二板頭,就放心了。

你要干嘛?

二板頭笑了一下,你怎么在這里?

阿敏布和愣了一下,他沒說話。

有人打你?

阿敏布和點點頭。

誰要打你。

不知道。阿敏布和喘著粗氣地說,反正一群賴皮。

真他媽的倒霉。二板頭喘了口氣說,校門口,也有人要打我。

什么?阿敏布和有點不相信,也有人要打你,是誰要打呢?

不知道,反正全是賴皮。

二板頭說的有點累,就點著一根煙,他說,本來爺是不怕他們的,可你知道嗎,他們?nèi)颂?,爺一個人打不過他們,只能從這翻墻跑啦。

后來阿敏布和的話,差一點把二板頭感動哭了。

阿敏布和說,大中午的,你要么哪兒也別去了,到我家里躲一躲。

二板頭確實也沒辦法,看來阿敏布和什么都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什么的話,肯定不會領(lǐng)著自己去他家。二板頭就跟著阿敏布和翻過墻頭,上了公共汽車,坐了五站地,到了軍區(qū)大院。二板頭頭一次進(jìn)軍區(qū)大院,大院的門口有解放軍站崗,這讓二板頭感到踏實,愣土匪再厲害也不敢沖到這里,真要沖過來,解放軍會拿起槍把他們?nèi)煌涣恕?/p>

大院里全是樹,像公園一樣。二板頭跟著阿敏布和,到了一排紅磚綠瓦的小二樓,阿敏布和開門,有一條像狼一樣的狗,熱情的撲上來。把二板頭嚇了一跳。

沒事,它不咬人。

二板頭還是心悸,他小心地跟著阿敏布和進(jìn)了樓,一個中年女人笑吟吟地招呼著,二板頭問這個女人是你媽。阿敏布和說,不是,是阿姨。

二板頭還是沒搞懂阿姨的概念。

阿敏布和小聲說,是我們家的保姆。

阿姨把飯早做好了,一個肉菜一個素菜,兩人吃著,那個阿姨不知去了哪兒,二板頭說,你們家這么多屋子,咋沒人?

阿敏布和說,我爺爺和奶奶去療養(yǎng)去了,家里只有我一個人。

二板頭還是沒聽懂什么是療養(yǎng),他也不問了,低著頭吃飯。兩人吃完了,阿姨出現(xiàn)了,她收拾碗筷,阿敏布和說,咱們到院子里吧。

院子里有兩把躺椅,兩人躺在躺椅上,喝著茶,聊著天。頭頂上全是樹,綠茵茵的,還有鳥在歡快地叫著,真他媽的舒服,二板頭看著看著就睡著了。他還做了會夢,夢見他和李蕓手拉手地在河沿上走著,他在說著話,李蕓邊聽邊笑,他的老二頂?shù)酶吒叩?,他決定這個時候上去親李蕓一口。他的嘴還沒湊上去,李蕓突然變了臉色對他說,快跑。

他還瓷在那里。

李蕓說,愣土匪抓你來了。

二板頭看見不遠(yuǎn)處愣土匪舉著五連發(fā),朝他沖了過來,他轉(zhuǎn)身就跑,愣土匪就在他的身后,被他抓住就完蛋了,二板頭跑得滿身大汗,跑得熱血沸騰,突然他聽見一聲槍響,完了。

二板頭從夢里醒來,看見身邊的阿敏布和正舉著一把槍。他以為自己睡眼花了,揉了下眼,阿敏布和確實舉著一把槍,那是一把氣槍,阿敏布和正在打著樹枝上的鳥,啪又一槍。二板頭看見一只鳥從天上掉下來。

給爺玩一玩。二板頭說。

阿敏布和就把槍遞了過來,這槍和大院門口解放軍手里的一模一樣,沉甸甸的,二板頭瞄著樹林里的鳥,一只鳥也看不見了,二板頭就這么舉著,阿敏布和說,看,那有一只。二板頭沒開槍。阿敏布和說,這有一只。二板頭還是沒開槍。

二板頭把槍放下,嘆了口氣。

怎么了,怎么不開槍呀?

爺有點想李蕓啦。

李蕓是誰?

二板頭就把李蕓是誰告訴了阿敏布和,他說的認(rèn)真,阿敏布和聽得也認(rèn)真,二板頭說,爺也搞不清,為甚要喜歡這個女孩,反正一天不見她,心里就空蕩蕩的。

阿敏布和問,她呢?

她甚?

我問她是不是也空蕩蕩的。

二板頭說不知道。

阿敏布和說,那我把她叫來問問多好。

這個主意二板頭顯然沒想到,他的臉激動得紅紅的,那就太好了,我不能出去,這樣,你去吧,別去學(xué)校找,到她家找,我告訴你地址。

阿敏布和騎著車子走了,二板頭的心還是空蕩蕩的,他就舉著氣槍一個眼睜一個眼閉瞄樹上的鳥,一只鳥他都看不見,都他媽的跑哪兒了,他有點心煩,睜大的左眼里卻出現(xiàn)了李蕓,開始是個黑點,后來就成了一只鳥,飛翔中的小鳥。笑吟吟的。

怎么阿敏布和還不回來?時間在一點點地過著,他想象著阿敏布和和李蕓說笑的情景,他甚至還想象著他倆手拉手的情景,這個太要命了,二板頭比不過阿敏布和,他的長相比不過,家庭比不過,女孩子都喜歡不男不女那樣的男孩,不喜歡他這樣的,這么一想,二板頭的心更加空蕩蕩的。他在靜謐的午后眼皮又一次變得沉甸甸的,他覺得自己又要進(jìn)入夢鄉(xiāng)了。

他看見李蕓拉著阿敏布和的手,來到了桂花理發(fā)店。

咱們到這里干嘛呀?

李蕓說,你把這個發(fā)型理掉吧,留著它太危險。

阿敏布和說,這個發(fā)型我太喜歡了,不舍得。

你聽我的,我還能騙了你嗎?

阿敏布和看著李蕓。

李蕓就上前親了阿敏布和臉頰一下。

阿敏布和一下子就快樂起來,他說,好,我聽你的。

兩人一前一后進(jìn)了理發(fā)店。

這時候二板頭大叫著,從苦澀的夢境里一下子驚醒,他出了一頭汗,身上也是汗,他的衣服都濕透了,他喘著氣。整個大院里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像個墳園子,剛才的夢像真的,二板頭覺得,就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屋里很黑,可能外面太亮的緣故,他適應(yīng)了一會,才看清屋里的一切,屋子像迷宮一樣,那個阿敏布和叫阿姨的人,不知去了什么地方,二板頭挨著屋子轉(zhuǎn),每個屋子都收拾得很干凈,整整齊齊的,尤其是床,白布單蓋在上面,看上去更像醫(yī)院的太平間,二板頭沒去過太平間,他覺得就應(yīng)該是這樣子。

走出屋子,二板頭有點疲憊,他重新躺在躺椅上,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恍惚間二板頭聽見院門響了一聲,他慢慢地舉起手里的槍,院門口是阿敏布和的阿姨回來了,她的動作很輕。

門口那條狼一樣的狗,從地上一下跳起來。

二板頭咽了口唾沫。

他把槍又轉(zhuǎn)向了那只狗,那只狗一點都沒察覺,它扯著鐵鏈子,歡快地狂叫著……

猜你喜歡
安子土匪發(fā)型
花開如夢
短篇小說(2021年10期)2021-06-06 06:03:28
臨城劫車案與抱犢崮“土匪郵票”
文史春秋(2016年3期)2016-12-01 05:42:06
從“社會土匪”到“兵匪”——徐寶山土匪活動略論
MY HAIRS TYLE ISON POINT
發(fā)型
Coco薇(2016年5期)2016-06-03 08:53:30
紙風(fēng)車
啄木鳥(2016年5期)2016-04-27 13:58:57
好別致的發(fā)型
同桌安子
“土匪”蒙難記?
秀逗仙校
宁安市| 乌鲁木齐县| 霍林郭勒市| 金坛市| 临泉县| 甘洛县| 广元市| 徐州市| 伊通| 紫阳县| 郧西县| 仙游县| 和硕县| 金山区| 久治县| 曲阜市| 墨玉县| 鹿邑县| 德阳市| 平武县| 甘孜县| 萨迦县| 华亭县| 贵南县| 尚志市| 金乡县| 太和县| 望奎县| 清苑县| 日照市| 衢州市| 安西县| 石首市| 微博| 简阳市| 东乡县| 两当县| 磐安县| 达州市| 白朗县| 绵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