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 亮
當銀杏一身燦爛輝煌、金身附體的時候,臘梅還是一介匹夫,乳臭未干的嬰兒。銀杏直沖云霄,人們在他的腳下駐足流連,用相機拍下這金秋的象征。而臘梅,還未長出枝椏,低矮的她們正奮力地生長、延伸,直到第一株帶著梅花的枝椏,橫空出世。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銀杏對臘梅說:“你能仰望我嗎?”臘梅低著頭,緘默不語。金秋的銀杏在陽光的照耀下煜煜生輝,他不知道,左左右右還生長著一株株虛位以待、伺機待發(fā)的臘梅。他們總是高昂著鮮艷的頭顱,盡顯高貴繁華。
但是,秋天很快過去了,銀杏葉落下來稀稀落落鋪滿了花壇,工匠不懂得憐香惜玉,于是一把掃帚就把這葉子清掃得一干二凈。就像頭發(fā)掉光了,銀杏依然佇立在那兒,不過,她已是半老徐娘,沒有絲毫風韻猶存的范兒。干枯的枝椏就像鎖骨的身軀,消瘦憔悴,骷髏一般。
這時的臘梅,卻在冬天到來時,一只只臘梅花次第開放,花骨朵含苞待放,幻化出無盡的生機活力。臘梅對形銷骨立的銀杏語重心長地說:“現(xiàn)在我可以仰望你了,但是,你能鳥瞰俯視我嗎?”
一時,銀杏羞慚無語。臘梅總結(jié)道:“俗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一個人的成就往往是有參照物的。就像站在巨人或者矮子的肩膀上。但是,一個人的潛力決定了他在受到侮辱時,究竟是會發(fā)光的金子,還是扶不起墻的阿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