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競揚?嚴仁斌?周虹宇
摘 要:標簽理論是由美國學者坦嫩鮑姆提出用以解釋未成年人犯罪原因的理論,本文在其視角下,通過“越軌標簽”“犯罪標簽”“反向社會標簽”三個方面來解釋外來務工人員子女犯罪的原因,并提出應對性措施。
關鍵詞:標簽理論;外來務工人員子女;去標簽化
近年來大量數據表明,外來務工人員子女犯罪問題已經成為各城市司法機關必須重視的重要課題。本文將從標簽理論的視角對其高犯罪率的原因做一探析。外來務工人員子女是一個比較大的概念,在本文中,只考慮在籍貫所在地或父母工作城市出生、在父母工作城市讀書或生活較長時間成長經歷的、14歲至18周歲的少年。
一、外來務工人員子女犯罪特點
1.犯罪率、再犯罪率居高不下
司法機關公布的數據顯示,未成年人犯罪總數的60%-70%都來自于外來務工人員子女犯罪;外來務工人員的子女中,其犯罪率高達40%。然而,在外來務工人員子女犯罪案件自2010年呈現逐漸下降的趨勢時,其再犯率卻持續(xù)攀升。
2.犯罪成員以血緣、同鄉(xiāng)關系為紐帶,多為集體犯罪
在公安機關打擊處理的外來務工人員子女的犯罪中,40%左右為集體團伙作案,團伙中的犯罪人群多以血緣關系和地緣關系為紐帶。
3.犯罪類型比較集中,且以傷害型、侵財型為主
外來務工人員子女的犯罪類型多以侵財為主,其作案的對象往往是居住地附近的熟悉人群,犯罪數額往往不大。另一種常見的犯罪便是傷害型犯罪,主要原因是犯罪人員受挫后進行報復。
二、社會標簽對外來務工人員子女犯罪的影響過程
1.外來務工人員子女被貼上“越軌”標簽過程
我國獨特的城鄉(xiāng)二元戶籍分隔制度,不同于傳統(tǒng)城市居民的生活習俗,不斷流動的家庭經歷,這些原因都會導致傳統(tǒng)城市兒童在面對外力務工人員子女時抱有高人一等的心態(tài)的心態(tài)。當外來務工人員子女在兒童時期首次出現越軌行為或不為城市習俗所廣泛接受的行為時,他們便會被直接貼上“壞孩子”的標簽。城市居民往往會對自己的子女進行約束,限制于外來務工子女的交往。少年兒童的身心還未發(fā)育成熟,當外來務工子女接連察覺到周圍人為他們貼的這種標簽后,他們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對自己反面的自我形象產生一種認同,即認為自己就是“壞孩子”。這種反面的標簽會使得他們對于自己的行為約束大大降低,從而出現二次越軌行為。
2.外來務工人員子女被貼上“犯罪”標簽過程
當外來務工人員子女步入少年時期,相當一部分的人已經因為種種原因輟學成為社會閑散人員或“二代務工人員”。由于自我約束長期處于較低水平,他們往往已經進行了多次越軌行為或犯罪行為。此時社會為了對其進行管教,通常采取其進入治安行政處罰程序或司法程序。盡管這些懲戒措施的本意是為了改造他們,使他們有所轉變。但這種努力往往會導致相反的結果。這些少年會感到自己確實與其他少年不同,進一步接受“違法少年”這一標簽。如此往復,一個犯罪少年便會誕生。
3.少年對社會反向貼標簽過程
社會與外來務工人員子女的互動過程中,除了社會向子女進行正向標簽過程,還存在著反向標簽過程,即少年為所處環(huán)境及社會貼標簽的過程。外來務工人員子女大多敏感,對來自社會的“不平等”和歧視感受很深。我國學者楊善德和楊心堂的研究結果表明,在外來務工人員子女中,有61.5%的學生認為和城市學生有差異,46%的學生認為被歧視。在這種心態(tài)下 ,他們很容易夸大自己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反過來為社會貼上反面標簽。這種標簽模式的建立使得他們對于社會抱有一種仇視的態(tài)度,一旦遇到社會環(huán)境的刺激,他們的感受便會與之前片面的對社會的不滿產生共振,從而降低了越軌行為閥限。此外,將社會貼上反面標簽后,他們會降低對于自己的越軌行為和犯罪行為的愧疚感和自我反省度。
三、去標簽化的針對性措施
1.加強學校整合同化作用
學校是個人初級社會化中的重要組成部分,應當承擔起對外來務工人員子女的整合同化起作用,營造出平等、友好的校園環(huán)境,消除城市子女與外來務工人員子女之間的隔閡。在教育中對學生進行平等教育,從觀念上消除標簽化。同時注重與學生家長的指導和配合,避免家庭教育造成的負面影響。除正常教學活動外,大力組織美化環(huán)境、訪問福利組織、慰問老人等體驗活動,讓外來務工人員子女樹立“我是社會一份子”的正確觀念。
2.完善改革法律體系
一個負責任的社會司法制度,不但要對違法者進行查處,還應該考慮刑罰執(zhí)行完畢后,相關人在社會上仍能找到自己的位置。新刑事訴訟法規(guī)定犯罪時不滿18周歲、被判處5年有期徒刑以下刑刑罰的應當對相關記錄予以封存。該制度是對社會向犯罪少年貼標簽的補救措施,有利于在最大程度上消除未成年人罪犯的犯罪前科“標簽化”后果。此外,西方大多數國家都建立了前科消滅制度,這種制度在保障未成年人人權,避免“標簽化”的道路上更進一步。盡管我國現在的國情尚不具備實施此制度的條件,但相信隨著法制建設的進步,“去標簽化”的法律成體系會更加完善。
3.社會群體人文援助
除了以上兩個模式外,社會群體也可以對外來務工人員子女進行自發(fā)的社會援助。由上文可知,其犯罪的主要問題便是在于其缺乏與其他社會群體的正常交流,遭受歧視。我們也可以人為主動地去彌補這種家庭、學校方面的缺失。筆者目前參加了希望工程“激勵行動”的一項公益活動,小組成員定期前往北京周邊農民工子女小學,與外來務工人員子女進行交流活動,在學習生活等諸多方面對他們進行關懷。雖然這項活動僅僅進行了半年時間,但我相信這種社會群體的人文關懷會對其的成長產生良好的作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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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張競揚(1994—),男,遼寧錦州人,中國人民公安大學2012級犯罪學專業(yè)本科生。
嚴仁斌(1993—),男,江蘇揚州人,中國人民公安大學2012級犯罪學專業(yè)本科生。
周虹宇(1994—),男,陜西西安人,中國人民公安大學2012級犯罪學專業(yè)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