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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前妻

2014-09-24 23:52:33李望水
飛言情A 2014年9期
關(guān)鍵詞:吉祥

李望水

簡介:貪財又勢利的吉祥曾經(jīng)是毓森的掛名太太,現(xiàn)在卻淪落成他公司里的清潔工。她看著他和別的女人曖昧,也不爭不搶,事不關(guān)已地算計著怎么才能從他那里多拿一些錢。如果錢真的能買回他們之間的婚姻和愛情,那毓森很樂意一試。

楔子

吉祥駕輕就熟地在腰間綁好安全繩,拿著水桶和抹布爬上了吊板。她低頭看了一眼,四十八樓建筑的高度讓她仿佛漫步云端,長街上的人群車流,都像螞蟻一樣渺小。

張叔朝她豎了個大拇指,慢慢拉動繩索,將吊板和她從頂樓放了下去,直到最近的玻璃窗戶前。

吉祥洗好抹布,認(rèn)真地擦起窗戶來。這是她的工作,自從父親去世以后,她就撐起了整個高空清潔隊。她看張叔他們也都上了年紀(jì),不忍心再讓他們進(jìn)行危險的高空作業(yè),便親自上陣。

她身材嬌小,動作靈活,干起活來效率高多了。吉祥隨著吊板緩緩下降,心中默數(shù)著樓層數(shù),這是第三十七樓,傳說中的總裁辦公室。想到在接單之初,負(fù)責(zé)和他們聯(lián)系的保潔部部長就反復(fù)叮囑他們,老板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三十七樓的玻璃一定要擦得透亮。

第三十七樓的玻璃相比較以上幾層,即使久未清潔也的確干凈得多,以至于吉祥清清楚楚地看見一窗之隔的總裁辦公室里,衣著暴露的女秘書正橫跨在毓氏年紀(jì)輕輕的總裁毓森的腿上,神色挑逗地傾身索吻。

吉祥想要是自己的眼睛是攝像機(jī)就好了,這種活色生香的辦公室戲碼要是拍成電影,不用宣傳恐怕都能大賣。

她傻站在半空中,繼續(xù)擦窗戶也不是,直接降到下一層樓也不是,直到意猶未盡的女秘書仰脖子時才發(fā)現(xiàn)了站在窗外的她,一臉驚恐地失聲尖叫,表情猶如光天化日之下看見貞子再世。

吉祥低下頭,她的工作服雖然是白色的,但是早就污濁邋遢得看不見原本的顏色了。

她再抬起頭時,正對上毓森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吉祥心虛地向后退了退,猛然想起自己還在半空中,已經(jīng)懸空一半的腳趕緊收回來。吊板因為她的大動作而劇烈地?fù)u晃起來,吉祥緊緊地抓著繩索,一張臉嚇得慘白。

現(xiàn)在,她只能祈禱自己看起來能再可憐一點,讓毓森看在她差點把小命嚇掉的份上,原諒她無意中撞破他的奸情,順便再給她結(jié)清這次的清潔款。

第一章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奔檎\懇地解釋道。

毓森坐在她的對面,面容冷峻,殘酷得好像下一秒就能無聲無息地將她生吞活剝,著實可惜了他那張出類拔萃,英俊迷人的臉。

五分鐘以前,她好不容易擦完整棟樓的窗戶,以為日落西山可以收工,卻被誠惶誠恐的清潔部部長帶上了三十七樓,說是總裁要見她。敲門的時候,部長的手都在抖,足見毓森的脾氣是有多大。

吉祥只好向毓森再一次地解釋她真的不是有意的,以及,她真的什么都沒有看見。

毓森終于開了口:“你先出去?!?/p>

吉祥點了點頭,剛轉(zhuǎn)身就又聽見毓森更冷的聲音:“我不是說你。”

吉祥想渾水摸魚離開這里的想法被毓森扼殺在搖籃里,只好看著哭喪著一張臉的部長慢吞吞地離開毓森的辦公室。

偌大的辦公室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氣氛仿佛瞬間降至冰點。吉祥抬眼瞄了瞄角落的冷氣機(jī),溫度停留在十六度——真不知道女秘書是怎么在這種溫度里,穿得那么少都不覺得冷的。

“說吧,你想要什么。”毓森的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不耐。

“當(dāng)然是錢了?!奔橄胍膊幌氲卮鸬馈?/p>

毓森臉上的鄙夷幾乎露了骨。吉祥往前走了兩步,朝他攤開掌心:“我的清潔費,你們還沒給我結(jié)算呢?!?/p>

她清楚地看見毓森的眉心跳了跳,這是他發(fā)怒的前兆。但出乎吉祥意料的是,毓森的語氣平靜到仿佛是在看她的笑話:“你怎么落魄成這樣?你爸呢?”

“一年前就去世了,他的清潔隊現(xiàn)在由我打理?!?/p>

毓森皺了皺眉,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吉祥,你到底想要什么?該還給你們父女倆的,我已經(jīng)全部都還清了,你還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是的。毓森說得沒錯,當(dāng)年他欠了她爸五百萬,又連本帶利地還了一千萬。這于情于理,都是真的還清了。

吉祥無所謂地笑笑:“我說毓森,你是不是冷氣吹得太久腦子都吹壞了?還是你的被害妄想癥還沒有康復(fù)?是你們的保潔部請人擦玻璃,我才接活的。有錢賺我干嘛不來,我也沒有必要躲著你,是你不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才對。”

毓森緊緊抿著唇,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沉沉的目光似是要將她看出兩個洞才罷休。吉祥不甘示弱,像個市井潑婦一樣又朝他走了兩步,一字一頓地說道:“給錢!不然我去勞工處告你剝削廉價勞動力!”

毓森拿出錢包,數(shù)也不數(shù)地抽出一沓鈔票,當(dāng)著吉祥的面扔在了地上。吉祥神色如常地彎下腰,一張一張地?fù)炱饋?。毓森隨手扔出的錢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她的工錢,吉祥悉數(shù)收進(jìn)口袋里。

“多的就當(dāng)是你差點害我摔得粉身碎骨的賠償金?!?/p>

“你還真是一點沒變?!?/p>

吉祥昂首挺胸地離開毓森的辦公室,裝作沒有聽見他聲音中的咬牙切齒。

她早知道毓森討厭她。從她和毓森結(jié)婚時,毓森垮著的那張比非洲小伙伴還要黑的臉,她就能感覺出來了。想來也是,那時的毓森是被迫的,又處處受制于他的債主,自然會對她這個債主的女兒恨屋及烏,沒什么好臉色。

可那件剪裁不當(dāng),做工粗糙的劣質(zhì)西服,根本藏不住毓森鶴立雞群的貴氣。他禮儀周到地和吉祥一起向來往的賓客敬酒,真的讓吉祥有了一種她很幸福地嫁出去的錯覺。然而,他們結(jié)婚以后,毓森冷冰冰的態(tài)度很快讓她認(rèn)清了現(xiàn)實——越是美好,就越是虛幻。

她就如同如今戴在毓森纖長無名指上那枚廉價的婚戒一樣,根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

第二章

吉祥原以為從此之后不會再和毓森有什么瓜葛,卻沒想到清潔部部長卻打電話給她,想請她的清潔隊承包毓氏的清潔工作,工錢會按照市面上的三倍來結(jié)算。

吉祥捏緊了手機(jī),三倍的價錢,傻子才不做。

然而毓氏的工作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輕松,正式開工的第一天,她就遭到來自何晴的刁難。

何晴就是那天爬上毓森大腿又被她撞破的女秘書。對于吉祥的出現(xiàn),她表現(xiàn)得像是被侵占了領(lǐng)地的貓一樣,虧的是她沒長爪子,要不然恐怕要撓花吉祥的臉。

“擦窗戶的,幫我把這里打掃干凈?!?/p>

吉祥哦了一聲,低眉順目地掃地。

何晴冷笑一聲,壓低了嗓子說道:“我警告你,那天看到的事情,要是你敢說出去的話,我就告訴毓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p>

吉祥又哦了一聲。

忽然,外面有人在喊電梯故障了,卡在三十樓不動了。這本是大公司里無比稀松平常的事情,可吉祥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毓森兩個字。她一個激靈,將手中的掃帚一扔,飛似的沖到電梯前拉起那人的領(lǐng)子問道:“你說什么?毓森在電梯里?”

那人點點頭,指著電梯旁邊的監(jiān)控電視——這是毓森為了讓員工注意儀容特意命人安裝的。吉祥看著電梯里的毓森,他一個人站在電梯里,慌張地扯著衣領(lǐng),臉上漸漸露出從未有過的緊張和恐懼。

何晴也跑了過來,見到電視里的毓森,嚇得尖叫一聲,撲到電梯上拍門,拼命喊著毓森的名字。吉祥翻了個白眼,這里是三十七樓,還停在三十樓的毓森怎么可能聽得見,于是一把將她扯到一邊。

吉祥命令道:“去把毓森辦公室的冷氣打開,調(diào)到十度以下,再把所有的窗簾全部拉起來,全部的燈都打開!”沒等何晴反駁,吉祥兇神惡煞地推了她一把,“不想卷鋪蓋滾蛋就快去!”

見嚇傻了的何晴不情不愿地跑走,吉祥袖子一擼,沿著樓梯拼命往下跑。她這輩子都沒有跑得像現(xiàn)在這樣快,連心臟都要從心口里跳出來了??墒撬慌?,她知道,現(xiàn)在的毓森,比她還要害怕。

好不容易吉祥跑到三十樓,那里早就圍了一大群看熱鬧的人。

“都給我讓開!”吉祥的一嗓子猶如平地一聲雷,讓那些人紛紛為她讓出一條道來。

吉祥無視從四面八方加注到她身上的視線,從背后抽出剛剛從雜物間里拿出來的鐵棍,使出渾身的力氣撬著電梯門。她的牙齒都快要咬碎了,電梯門才被撬開一條細(xì)細(xì)的縫,旁邊的人連忙上來幫忙把門拉開。吉祥一眼就看見癱坐在地上,目光渙散的毓森。

她趕緊脫下外套,裹住毓森的腦袋,不讓外人見到他這副失態(tài)的樣子。她用力地?fù)u了搖毓森的肩膀,小聲地喊著他的名字:“毓森,毓森,醒一醒……”

毓森渙散的視線漸漸在她的臉上對焦,滿頭大汗的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微弱而不確定地問道:“吉祥?”

“是我。沒事了。”吉祥沖他笑笑,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可以走嗎?”她低聲問道。

毓森整個人這才放松了一些,緊緊地?fù)е募绨?,嗯了一聲?/p>

“我們走樓梯,我陪你走回三十七樓?!?/p>

毓森沒說話,將大半個身子都依在她的身上。吉祥強(qiáng)撐著一雙本來就跑得有點軟的腿,扶著他慢慢地爬樓梯。

一路上,他們倆誰也沒再說一句話。只是七層樓的路程,卻好像是走了七十樓那樣漫長遙遠(yuǎn)。毓森垂下眼睛,正好看見吉祥的頭頂上的發(fā)旋,像朵嬌弱的小白花一樣,盛放在她亂糟糟的頭頂上。

以前的吉祥就是這樣,像棵堅韌的雜草,生長在破敗的環(huán)境里。她倔強(qiáng)、固執(zhí),從來學(xué)不會對他彎腰。她就是一塊石頭,非要選擇和他硬碰硬,最后落得兩敗俱傷。

從他們重逢之時,吉祥所表現(xiàn)出來的對他漠然的態(tài)度,就足以讓他恨得牙癢癢。所以他才會讓吉祥來毓氏工作,就是為了不讓她那么好過。

可是毓森沒有想到,在他陷入危險時,第一個出現(xiàn)的人,竟然又是吉祥。

好不容易回到三十七樓,辦公室里的溫度像冰窖一樣,卻讓毓森緊繃的情緒瞬間放松了下來。早就等候多時的何晴哆哆嗦嗦地迎上來,向他抱怨:“BOSS,溫度這么低都是吉祥讓我調(diào)的,我擔(dān)心死了,多怕把你凍壞了?!?/p>

毓森驚訝地看著吉祥,她卻如夢初醒一般松開了攙扶著他的手。

沒有了吉祥溫暖的體溫,毓森微不可聞地皺了皺眉,吉祥已經(jīng)退到門邊,表情疏離,仿佛剛剛把他從電梯里救出來的人不是她一樣。

“沒什么事,我就走了?!?/p>

“吉祥?!彼_口叫住了她,吉祥慢慢地抬起頭,臉上寫滿困惑,似乎沒想到他會主動和她搭話。

“有關(guān)我的一切,你還記得,是不是?”毓森平靜的語氣更像是在敘述一個事實,他直視著吉祥的表情,心底忽然涌上了難以名狀的滿足。

吉祥沒有著急否認(rèn),自然也沒有承認(rèn)?;艁y只在她的臉上閃過一秒,很快又歸于平靜。

她歪著腦袋沖他盈盈一笑,“是啊,不全部記下來,怎么找機(jī)會勒索你呢?”

毓森狠狠地捏緊了拳頭,吉祥卻像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轉(zhuǎn)頭走了。

第三章

毓森懼怕悶熱又狹小的空間這個秘密,只有吉祥一個人知道。

他二十三歲那年遭人綁架,正值夏天,他被隨意安置在破舊又密不透風(fēng)的小屋里,身上的衣服在白天的高溫下被汗打濕,又在夜晚被風(fēng)干。被囚禁的那五天,他就像一條脫水的魚一樣,掙扎在絕望與痛苦的邊緣上。

為了活下去,毓森趁著綁匪去收贖金而放松警惕的間隙,掙脫繩索逃跑。

而毓森就是在那個時候,遇上吉祥的。

他是怎么跌跌撞撞跑到山下的,毓森自己也不記得了。他昏倒在路邊,等他醒過來的時候,正在一輛破舊的車?yán)?。駕駛位上坐著一個臟兮兮又一臉緊張的中年男人,而吉祥正站在車外,和追來的綁匪們大聲交涉。

“我就是來交贖金的!不就是五百萬嗎?錢給你們,馬上滾蛋!”

毓森愕然,一開始他就知道沒有人會來救他。自他父親過世以后,他的繼母蘇玥一直想獨占公司產(chǎn)業(yè),巴不得把他趕出家門,根本不會如約來交贖金。而這個只穿著皺皺巴巴的格子襯衫和牛仔褲,一點也不像有錢人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會有五百萬?又為什么要救素不相識的他?

誰知她拉開后車廂,里面居然真的裝著五百萬的現(xiàn)金。綁匪們收了錢自然就走了,中年男人卻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吉祥你這個敗家女!這是我們彩票中的五百萬啊!我才剛領(lǐng)回來你就送給人了!你讓我后半輩子怎么過??!”

吉祥一巴掌拍在車窗上,“別哭了!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他是毓森!毓氏的繼承人!我們現(xiàn)在是他的救命恩人,想要他做什么都可以。五百萬算什么?等我們把他送回去,一千萬都不在話下!”

毓森的心涼了半截。他以為吉祥救了他,可吉祥和那些綁匪并沒有什么兩樣。就在剛剛那一瞬,他的心底還滿是對她的感激。如今,卻只剩下加倍的厭惡和鄙夷。

吉祥見他醒了,許是看見他眼底的嘲諷,怔了一怔,很快掩飾過去,嘴角揚起一個輕佻的笑意。

“喲,毓少爺這是醒了?”

毓森要求吉祥父女暫時收留他養(yǎng)傷,就讓繼母以為他死在外面好了,等他完全康復(fù),一定會把他失去的東西親手奪回來。之所以選擇吉祥,是因為她只是要錢,他也不怕叨擾她,連人情都沒有欠下,自然就不會再有什么瓜葛。

吉祥很快同意了,只是貪婪地說道:“我們家可不比你家,條件差多了。要多負(fù)擔(dān)起你一個人的日常開銷,以后你可得雙倍還給我才行?!?/p>

毓森冷冷地看著她,吉祥卻笑得沒心沒肺。

可是吉祥的家里又小又悶熱,毓森漸漸地發(fā)現(xiàn),他根本無法在這種環(huán)境下生活。只要一到了夜晚,當(dāng)燈光全部都熄滅,他就會滿頭大汗地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想起被囚禁的那段時光,猶如被拋上岸邊的魚一樣,快要被窒息滅頂。

他發(fā)了瘋似的想在房間里找能扇風(fēng)的東西,把屋子折騰得驚天動地的響。于是吉祥跑進(jìn)來的時候,就把他最不堪入目的模樣映入了眼底。吉祥愣了一愣,把他按到墻角坐下,自己找來一把大扇子,坐在他對面幫他扇風(fēng)。

有了風(fēng),毓森慢慢地冷靜了下來,吉祥的陪伴讓他覺得不再那么恐懼,他這才正視起吉祥的臉來。

其實吉祥長得不丑,圓圓的眼睛,兩頰還有一對酒窩,笑起來的時候甜甜的,還有些可愛。吉祥一直垂著頭,默不作聲地幫他扇著風(fēng),扇著扇著,自己竟就快睡著了,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盹。

毓森是枕著吉祥留在他腦海中的模樣入眠的,一夜好夢。醒來時已是天光乍破,吉祥正好扛了一個二手空調(diào)回來,爬上爬下地為他裝好。那臺小空調(diào)根本制造不了多少冷氣,但總比電風(fēng)扇要強(qiáng)多了。毓森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吉祥,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朝他笑笑,那一個瞬間的爽朗笑容,幾乎要讓毓森沉迷其中。

“二手空調(diào)380塊,記得雙倍還給我。”

毓森頓時覺得自己可笑極了,那個會邊打瞌睡邊為他扇風(fēng)的吉祥,果然只是一場虛幻的夢而已。

等毓森的傷養(yǎng)好了,吉祥的爸爸卻厚顏無恥地提出要求,要他娶她,說是這樣才能算是報恩。毓森對他們父女倆最后一點的好感也因此被消磨殆盡。不過這樣也沒什么不好,他們到底是救了他一命,他娶了吉祥,就能把欠他們的全部還清了。反正吉祥想要的,無非只是他的錢而已。

他答應(yīng)下來的時候,吉祥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他想象中的狂喜。她只是看著他笑笑,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那個人,是她一樣。

毓森重回毓氏已經(jīng)是一年以后了,他和繼母兩分天下,共同掌管毓氏的生意,想方設(shè)法地要將對方擠下臺。他給了吉祥和她父親一千萬,算是連本帶利地償還。毓森以為吉祥會對他糾纏不休,卻沒想到她居然乖乖拿著那筆錢就離開了他,好像他是個再也沒有利用價值的廢物一樣。

若不是這次,毓森甚至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她了。吉祥依然是個市儈又不堪的女人,張口閉口都是錢。就算再怎么不想面對,毓森還是不得不承認(rèn),他遠(yuǎn)比自己想象的要在意吉祥。

第四章

吉祥盯著電梯上一直向上攀升的數(shù)字出著神,毓森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什么藥,居然調(diào)她專門負(fù)責(zé)清掃三十七樓的衛(wèi)生。

何晴說燈壞了,等不及后勤部的人來換,要吉祥去換燈管。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吉祥正想往桌子上爬,何晴就陰陽怪氣地說桌子上面文件多不能踩。吉祥只好推過來一個轉(zhuǎn)椅,踩著爬了上去。奈何她太矮了,就算再怎么伸直手臂,離天花板還是有一段距離。吉祥奮力向上一蹦,腳下踩的轉(zhuǎn)椅打了滑,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何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笑道:“你不要癡心妄想了,BOSS最愛的只有他死去的太太?!?/p>

吉祥哭笑不得:“他太太死了,我怎么不知道?”

何晴一臉鄙夷:“你需要知道嗎?BOSS一直戴著的那枚戒指就是為了紀(jì)念他太太的。像你這種裝得很有骨氣卻想方設(shè)法勾引BOSS的人我見得多了,就算輪也輪不到你。”

這次吉祥是真的笑出聲來:“是啊,你五大三粗的,這不是還在我前面排著隊呢嗎。”

何晴氣得恨不得將她撕碎:“你憑什么和我爭!”

“憑毓森的太太根本沒有死,我是你的老板娘?!奔槎⒅吻缯痼@到慘白的臉,心中涌上一陣報復(fù)的快意,“你不是毓森的高級秘書嗎,要查到他結(jié)婚證上妻子那一欄的人是誰應(yīng)該不難吧?!?/p>

受了傷的胳膊忽然被人拽住,吉祥就這樣硬生生地被人從地上拉了起來。她仰起頭來,才看清是毓森的臉。那張成熟英俊的臉上籠罩著一絲薄怒,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全然不顧她的傷,攥得她又緊又疼。而他無名指上的廉價戒指,在她的胳膊上烙下一個丑陋的印記。

她試圖掙開,毓森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似是要將她從三十七樓扔出去。吉祥只好不動了。

“你們拿著公司的薪水就是在這里浪費時間的嗎?”說著,他強(qiáng)行拉著吉祥回到自己辦公室。他把百葉窗悉數(shù)放下,將各種各樣的目光隔絕在外。

吉祥明明疼得表情都扭曲了,卻還是像只被踩到的貓一樣,豎著渾身的毛與他對峙。毓森揚手一揮,吉祥就摔進(jìn)沙發(fā)里。

“你想做什么?”吉祥憤憤地道,“你以為我想說出來嗎?要不是你的小秘咄咄逼人,我根本就不會……”

“你剛剛承認(rèn)了是我的妻子,法律上我們兩個人還是夫妻關(guān)系,就算我真要做什么,也是合法的。”

吉祥惱羞成怒,將胳膊從他的手中抽了回來。

“我不干了。”

“你覺得你現(xiàn)在走得了嗎?”毓森冷笑道。

吉祥心下一涼,像毓森這種總裁的感情生活一直是媒體爭相報道的焦點,她剛剛又頭腦一熱承認(rèn)了自己的身份,頓時無措起來:“那怎么辦?”

“你別管了。”毓森說著拉起她的胳膊,態(tài)度強(qiáng)硬卻動作輕柔地為她揉著受傷的地方。他揉捏的力道適中,只是無名指上那枚戒指硌得吉祥很不舒服。她還記得這枚結(jié)婚戒指還是當(dāng)年她親自去買的,挑了許多首飾店,才找到這么一對便宜又好看的。

而她自己那只在離開毓森后就取了下來。

吉祥神色復(fù)雜地看著毓森,不明白他為什么還要帶著。

毓森察覺到她的視線,有些別扭地答道:“你別誤會,我戴著它不過是因為可以幫我擋些狂蜂浪蝶,讓她們誤會我是在追憶逝去的婚姻?!?/p>

吉祥冷笑:“怕是擋不住吧?”

毓森挑起眼睛,認(rèn)真端詳了吉祥一會兒:“你在吃醋?”

沒等吉祥反駁,毓森難得展露出一個笑容,說不出的意味深長:“吉祥,當(dāng)初你拿了我的錢就走,絕情到讓我以為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承認(rèn)你是我的太太?!?/p>

吉祥臉上的血色盡褪,很快又?jǐn)D出一抹笑容:“怎么會,那一千萬我早就花完了,現(xiàn)在你混得這么風(fēng)生水起,我身為你的糟糠之妻,怎么也要接濟(jì)一下我吧?!?/p>

毓森眼里原本還帶著的笑意,卻因為吉祥的這句話又漸漸地冷了下來。

剛剛他開完會回來就看見何晴朝吉祥踩著的轉(zhuǎn)椅踢了一腳,害吉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毓森心里一緊,吉祥卻斗志高昂地和何晴開了戰(zhàn)。也是,他所熟悉的吉祥,本就不是唯唯諾諾只會受氣的白蓮花。她跟著她爸的清潔隊跑遍大江南北,為了五毛錢和小販撕破臉討價還價的時候,何晴還不知道在哪里,又怎么會是她的對手。

毓森沒有現(xiàn)身,樂得站在角落里欣賞久違的真實的吉祥。他發(fā)現(xiàn)他挺喜歡看見吉祥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的,這遠(yuǎn)比她總是頂著一張勢利臉與他斤斤計較時要可愛得多。

可毓森沒有想到的是,吉祥居然會承認(rèn)是他的妻子。更沒有想到,自己會在聽見她這句話時,心中涌上欣喜。吉祥當(dāng)年曾向他提出過離婚,可毓森從未答應(yīng)過。他對自己說怎么能給吉祥分他一半身家的機(jī)會??稍趦?nèi)心深處,毓森卻無比清楚,是他無法接受吉祥居然有要甩開他這樣的想法,才遲遲沒有簽下離婚協(xié)議書。

憑什么她這么市儈,他還是對她念念不忘?憑什么當(dāng)他屢次因吉祥對他的關(guān)心,而以為找到緩和與吉祥的關(guān)系的突破口的時候,又被吉祥狠狠地打了臉。

毓森氣極了,扣住吉祥的后腦勺將她拉近自己,趕在她掙扎之前,對準(zhǔn)她的嘴唇狠狠地咬了下去。

印象里,這還是他們之間第一次接吻。然而很可惜,這其中并無半點繾綣情意。毓森知道自己一定將吉祥咬疼了,他微微睜開眼睛,吉祥的眉宇間滿是痛苦之色。他于心不忍,被吉祥瞅準(zhǔn)機(jī)會一把推開。

“毓森,這算什么?”

毓森露出的笑容幾近猙獰:“你不是說,要分一杯羹嗎?我就如你所愿?!?/p>

第五章

莫名就成了總裁夫人的吉祥,就這樣被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之上。

毓森帶著吉祥回家之時,他的繼母蘇玥正襟端坐在沙發(fā)上。她雖然年逾五十,但保養(yǎng)得當(dāng),眼角眉梢還藏著風(fēng)情。

毓森本以為公開和吉祥的關(guān)系會遭到蘇玥的反對,沒想到蘇玥居然一反常態(tài)地沒說什么,這反倒讓他覺得有些奇怪。

毓森直接拉著吉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以后你就住在這里,不要理會蘇玥?!?/p>

“那你住哪里?”

毓森看白癡一樣地看著她:“我不睡在我的房間,難道去睡客房嗎?”

“我可沒有答應(yīng)和你睡一張床!”吉祥警惕地說道。

“隨你怎么樣,你現(xiàn)在是我太太,必須留在這里。”毓森頓了頓,頗為無奈地說道:“你對著我的時候,就不能有一點好臉色嗎?”

吉祥張口本想說些刻薄話,可看見毓森黯然的表情又于心不忍,只好干干地扯了扯嘴角:“好臉色,滿意了吧?!?/p>

毓森不知是氣是笑,低聲喟嘆道:“吉祥,你是真討厭我?!?/p>

吉祥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只好將頭低下。

面前忽然多了一個錢包。她訝然地看著毓森,毓森沒好氣地說:“你不是喜歡這個嗎?里面的卡和現(xiàn)金,從現(xiàn)在開始都是你的了。”

“毓森,你為什么……”吉祥剛問出口就后悔了,只能啞然地看著毓森。她知道,這樣的問題一旦出口,就會打破她和毓森之間靠金錢建立起來的關(guān)系。

毓森自嘲地笑了笑,嘆了一口氣:“我也想知道,為什么?!?/p>

打破他們之間平靜的是敲門聲,蘇玥站在門口,一身貴氣。她的視線在吉祥的身上流連片刻,吉祥頗不自在地向后退了退,躲在毓森的身后。

“你們最好召開一個記者會,去向大眾交代一下你們的婚姻,不然,媒體又會捕風(fēng)捉影地亂寫了?!?/p>

蘇玥這話說得倒是不錯,毓森點了點頭,吉祥卻始終報以沉默。

毓森看了她一眼,以為她是在為記者會的事情擔(dān)心,便說道:“你只要隨便打扮打扮站在我旁邊走個過場就行,其他的由我來說。”

吉祥輕輕地?fù)u搖頭,又點了點頭,繼而換上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喂,毓森。可是我不想睡在這里?!奔榈恼Z氣,難得的在向他撒嬌。

“那你想去哪里?”

吉祥眨了眨眼睛,狡黠地笑了。這讓毓森一下子回不過神來,好像之前認(rèn)識的都不是吉祥,現(xiàn)在眼前這個笑得甜兮兮的人才是她一樣。

他就被她這樣的笑容所蠱惑,跟著她頂著三伏天的大太陽,跑回了他曾經(jīng)逗留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吉祥的家。

對于毓森來說,這里的一切都陌生又熟悉,和他離開的時候相比,似乎沒有變過。那臺吉祥專門給他買回來的空調(diào)還掛在墻上,只是上面覆上了一層薄灰,顯然是許久都沒有用過。

“為什么不用冷氣?”

“你又不在?!?/p>

毓森呼吸一窒,就連吉祥自己也因為這太過順理成章的回答而發(fā)起呆來。他們四目相對,也不知是誰先邁出了第一步,就這樣緊密無間地?fù)肀г诹艘黄?,瘋狂地親吻起來。

他帶著吉祥一起倒進(jìn)那架又小又舊的床里,僅這一個動作身上已是一層薄汗。吉祥緊緊地?fù)ё∷牟弊?,仿佛明天是世界末日一樣?/p>

一直到了最后,毓森都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吉祥說她愛他。

夜里,他被熱醒,身邊卻沒有人在。

毓森想去找吉祥,腳還沒有踏出房門,就聽見吉祥在外面打電話的聲音。

“他睡著了。媽,你放心,你想要的東西,我一定會幫你拿回來?!?/p>

毓森覺得渾身的血液盡退,將近四十度的高溫下,他卻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跌入寒窖之中。

第六章

毓森安排的新聞發(fā)布會如期召開,蘇玥也在。毓森不動聲色地?fù)е难b扮過的吉祥,儼然一副好丈夫的模樣。

提問環(huán)節(jié)都是些不痛不癢的問題,直到一個記者拿出一沓照片,遞到吉祥面前,氣氛才變得不對味。

“毓太太知不知道毓先生在外一直是艷福不淺呢?”

照片里的男女主角是毓森和何晴,內(nèi)容是何晴跨坐在毓森的腿上向他索吻,地點是在毓森的辦公室。從照片的拍攝角度來看,明顯是從窗外偷拍的。可是毓森的辦公室在三十七樓,只有一個人可以從那里拍照片,那就是負(fù)責(zé)窗戶清潔的吉祥。

毓森冷冷地看著吉祥,她痛心疾首的表情幾乎真的要讓他相信,她在因他的背叛而傷心。可是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吉祥裝出來的。

她遠(yuǎn)比他想象的還會演戲。

吉祥,并沒有愛過他。

他曾經(jīng)以為,那些年吉祥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的時候,多少也有一點是出自于真心。但似乎,這不過是他的自作多情。

她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他的錢。

“毓森,我們離婚吧。”看完了照片的吉祥,就像是完成了情緒爆發(fā)前的最后一道流程,平靜地說道。

爭相亮起的閃光燈幾乎要把他們的眼睛閃瞎,場面一下子騷動起來,記者們紛紛將話筒對向毓森,等著他的回應(yīng)。

毓森失笑,這真是一出好戲。上一秒還是他們伉儷情深地享受祝福,下一秒就已經(jīng)撕破了臉讓他連句“愛過”都來不及說。

也是,他們本來就從未相愛過。

“離婚?”毓森笑,“過錯方在我,你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分我一半身家?”

吉祥沉默不語。

蘇玥走上前來,“有什么事,回家再說?!?/p>

毓森卻看得清楚,蘇玥眼底連遮都懶得遮掩的得意和如愿以償。

他寒著一張臉和吉祥一起走到停車場,蘇玥慢悠悠地跟在后面。一路上,吉祥都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不知是疲憊還是釋然。

忽然,不知從哪個角落里竄出一群蒙著臉的男人,將單獨走在一邊的吉祥攔腰一截,扔進(jìn)停在路邊的白色面包車?yán)铩?/p>

倉皇之中,慌亂不已的吉祥下意識地想抓住身旁毓森的手,毓森卻往后退了一步,他們的手在半空之中生生地錯開。

“想救毓太太,就拿毓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來換?!?/p>

“我是不會救她的?!必股D了頓,看著蘇玥,揚起一個殘酷的笑容,“自己的女兒,不應(yīng)該自己去救嗎?蘇玥,你本來就只是想利用吉祥和我離婚,而分到我那部分的股份而已。你說,我怎么會讓你如愿呢?”

蘇玥一張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哪樀菚r慘白。

他看著吉祥的雙眼,那雙曾經(jīng)讓他沉醉其中的眼睛里,從一瞬間的不敢置信,終究成為了最后的一片死灰。

毓森覺得自己這才是贏了。

是吉祥太過不小心,讓他聽見了她的電話。這才發(fā)現(xiàn)蘇玥竟然就是吉祥的生母!這些年來蘇玥和吉祥一直還有聯(lián)系。非但如此,他委托的私家偵探還查,連當(dāng)年綁架毓森的那些人也是蘇玥暗中安排的。由此便可想而知,吉祥當(dāng)年為什么那么巧出現(xiàn)在那里,又為什么明明窮困潦倒卻能拿出五百萬來救他的。

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

如果當(dāng)年被綁架的毓森沒有聽見吉祥自詡為他的救命恩人,要利用他向毓家要一千萬,那這個局還真是完美到?jīng)]有破綻。他逃出生天,悠悠轉(zhuǎn)醒,看見吉祥救了他;他感激涕零,然后愛上她,心甘情愿把一切都交給她。

可是,吉祥太不小心了。一開始是,最后也是。

他既然被她騙了一次,就不會再任由她欺騙下去。她們母女兩個對他所做的,他要原封不動地還回去。所以,他特意雇人來,裝作綁架的樣子,將吉祥擄走,目的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逼蘇玥交出手上的股份。

陰毒嗎?相比較吉祥母女所做的,毓森認(rèn)為這根本就不算什么。

第七章

可是毓森沒有想到的是,蘇玥一點也沒有打算妥協(xié)的意思。依然高貴得體,絲毫看不出半分為女兒擔(dān)憂憔悴的蘇玥敲開他的門,表示她是不會用手上的股份來救吉祥的。

毓森一愣,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你不救她,她可是會死的?!?/p>

“不要裝了,肉票的贖金是毓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毓森,指向性這么明顯的提示,你以為我猜不出來嗎?既然你知道吉祥是我的女兒,你們也別再演戲了,趕緊讓她回來?!?/p>

“演戲?”毓森覺得好笑。

“這次難道不是在和你一起演戲想來騙走我的股份嗎?那個死丫頭的心早就向著你了,我告訴你們,你們休想!”

毓森覺得她不可理喻,叫了樓下的保安上來。

撕扯之間,蘇玥終于扯下面子,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那個死丫頭當(dāng)初聽說我找人綁架了你,不但從我口里套出地址,還從我這里拿了五百萬騙他爸說是買彩票中的,就為了去救你!”

毓森一驚,難道當(dāng)初,吉祥是真的打算來救他的?

“她不但瞞著我收留了你,居然還嫁給了你。我氣急了,她又騙我說要博取了你的信任才能把你的股份騙回來。可是她一直都在跟我拖延時間,這些年來,她什么都沒做過!”

“你胡說!”毓森慌了,“她收留我,只是將我當(dāng)做提款機(jī),就連嫁給我也是……”

蘇玥冷笑:“我雖然和她爸爸離婚,可從小到大沒有虧待過她,是她自己從來不要我的錢,她需要把你當(dāng)成是提款機(jī)嗎?據(jù)我所知,你給她的一千萬,她拿了五百萬還給我,剩下的一分沒動,全部捐給了山區(qū)。我都不知道,我這么貪財?shù)娜嗽趺磿鏊@么一個女兒?!?/p>

毓森猛地站起,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可她偷拍了我和何晴的照片,要以此來威脅我,讓我和她離婚,分我在公司的股份?!?/p>

“那些照片是何晴用早就藏好的攝像機(jī)拍的,我為了制造你出軌的證據(jù),才將何晴安排在你的身邊。”蘇玥笑了,“你居然會懷疑吉祥,真是可笑?!?/p>

是啊,真是可笑,他居然會懷疑吉祥,他居然從頭到尾都被她裝出來的市儈、貪婪所欺騙,以為她是那么功利。卻不知,她只有這樣才能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提醒著他前路的危險??伤还懿活櫟爻氖澜缋镒?,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每一步都是踩在吉祥的心血上。

他竟會以為吉祥不愛他??伤趺茨芡浤兀克麄兊亩捶恐?,他因為心中對她尚有厭惡,早早地和衣睡去,根本沒有理會穿著紅裙子忐忑坐在床角的吉祥。

那時的吉祥,眼波如水,嘴角含春,只在他面前綻放的美麗,他卻完全沒有看到。

小破屋的那一夜,她抱著他的背低聲哭泣,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伤髞韰s當(dāng)著她的面說了那樣絕情的話,也難怪那一刻的她,眼里什么希望都沒有了。

吉祥這么聰明,又怎么會猜不出這次綁架的緣由?

毓森抓起車鑰匙,瘋了一樣地向外跑去。他要告訴吉祥,他錯了,他不該如此愚蠢地懷疑她。他要請求吉祥的原諒,他要告訴他,只要他們能再在一起,什么毓氏,什么股份,他都可以通通不要。

毓森剛剛發(fā)動了汽車,就接到來自手下的電話。

電話那頭一片混亂,似是有很多人在扇風(fēng)潑水。心腹不得不提高嗓門和他說話,聲音穿透了手機(jī),震得他的頭皮嗡嗡作響。

“BOSS,不知道怎么回事,關(guān)著太太的那間房間里面的舊空調(diào)忽然著火了?;鸷么?,我們都進(jìn)不去。太太、太太還在里面……”

毓森猛地一個急剎車,手機(jī)摔成兩半。

那天下午,他坐在車?yán)?,哭得不可抑制,卻再沒有人聽見。

尾聲

直到教會最后一個孩子學(xué)會寫自己的名字,吉祥才直起腰來。

三年前,吉祥放了一把火,趁著混亂從那場火海里逃生。之后,她便來了山里,她曾經(jīng)捐助過的地方。

她沒有再與任何人聯(lián)系。其實她從沒想過幫母親一起騙走毓森的家業(yè),她會順從母親的計劃向毓森提出離婚只不過是暫時的虛與委蛇。她知道那晚的天氣太熱,毓森一定會醒,裝作給母親打電話就是為了提醒他。

可是她沒有想到,毓森會狠到真的雇人將她綁架,并且完全不顧她的死活。

也好,就當(dāng)是她還給他的吧。

偶爾的午夜夢回之間,她會想到毓森??稍傧肫鹚麜r,心中早就沒有了怨懟,也沒有了牽戀。

吉祥送那些孩子離開學(xué)校,望著他們一個一個走上通往對面山巒的棧橋。直到最后一個人消失不見,吉祥才轉(zhuǎn)身往回走。

忽然,她聽見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吉祥!”

她愣在原地,直到那個聲音由遠(yuǎn)至近,最終停留在她的耳邊。

“火海里沒有你的尸體,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跑了。我翻過好多山,走過好多村莊,那都是你曾經(jīng)捐助過的地方。還好,我終于把你找回來了?!?/p>

吉祥慢慢回過頭,毓森胡子拉碴,一點不見平日里的英俊,又憔悴又狼狽。

可他在笑。這讓她想起她還小的時候,她媽媽改嫁他人,她偷偷跑去找她。就這樣見到了那個毓家的小少爺,笑得天真美好。

從此匆匆數(shù)年,毓森一直留在她的腦海里,從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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