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特約記者 羅杰

北明軟件董事、董事會秘書何長青酷愛音樂，尤其著迷19世紀(jì)的音樂家兼戲劇家瓦格納。老何溫文爾雅，知識淵博，崇尚高貴，喜愛自然，談話中他所傳遞的正能量，極富感染力和親和力……

如果看過電影《指環(huán)王》，您肯定會對其中的配樂印象深刻，很多人都認(rèn)為這里面有瓦格納的影子。

超級瓦迷

老何告訴筆者，聽瓦格納歌劇，“就像瓦格納自己所言，‘感德國人所感，像虔誠的孩子，邊哭泣邊歡笑……’”說老何是超級瓦迷一點不為過。老何的母親是新中國第一代留蘇學(xué)生，受母親影響，老何從小就喜愛古典音樂，他對音樂器材沒太多要求，而更專注于音樂本身。老何從參加工作起開始搜集古典音樂CD，到目前為止，珍藏CD、DVD近5000盤片。

六七年前，老何開始有了新的感悟: 相較CD、DVD，他更鐘情于現(xiàn)場聆聽。近年來，老何平均每年聽30場左右，基本上每周或一周半就是一場音樂會，且非世界一流水平不聽。例如在2010年上海世博會期間，老何打“飛的”前往上海聆聽《尼伯龍根的指環(huán)》全劇。

老何最極端的是親赴英國倫敦，用一周時間聆聽4部總共17個小時的《尼伯龍根的指環(huán)》，其門票也是他有生以來購買的最昂貴的，1500英鎊（兩張票）相當(dāng)于人民幣16000元?！澳谴斡喥睊煸赪aiting List上整一年，直到演出前半年有人退票才獲得，真的很過癮。現(xiàn)在平均每年出國一到兩次，聆聽高水平的歌劇、音樂會，物有所值?！崩虾螌Ξ?dāng)時的“瘋狂”現(xiàn)在還津津樂道。

“在我看來，德國擁有好幾個世界一流樂團(tuán)，幾乎德國的每個大城市都有：柏林愛樂、德累斯頓樂團(tuán)、萊比錫樂團(tuán)、慕尼黑愛樂等等。而許多德國的二流樂團(tuán)水平也堪比其他歐美國家最好的樂團(tuán)。當(dāng)然，全球其他超級樂團(tuán)也很不錯，像美國芝加哥樂團(tuán)、荷蘭阿姆斯特丹樂團(tuán)、奧地利的維也納愛樂樂團(tuán)等，它們都是我所追隨的對象。近年來在家門口觀賞一流的演出，幾乎每個月都有世界一流的交響樂團(tuán)、室內(nèi)樂、獨奏家來訪，這說明我國國際地位的提高，無論北、上、港，凡一流音樂會，只要我有時間就會過去觀賞?！崩虾螌Υ朔浅M足。

應(yīng)筆者要求，老何記錄了他近年來觀賞瓦劇的情況：

2002年美國紐約：《紐倫堡的名歌手》；

2005年中國北京：《尼伯龍根的指環(huán)》（全劇）；

2007年中國北京：《唐豪塞》；

2010年中國上海：《尼伯龍根的指環(huán)》 （全?。?；

2011年中國香港：《特里斯坦與伊索爾德》；

2012年中國北京：《羅恩格林》；

2012年中國北京：《漂泊的荷蘭人》；

2012年英國倫敦：《尼伯龍根的指環(huán)》（全劇）；

2013年中國北京：《帕西法兒》。

的確，聆聽現(xiàn)場效果不同。從小受到藝術(shù)熏陶的老何對于那些與瓦格納交集或前后的音樂大師非常熟悉：莫扎特、肖邦、勃拉姆斯……老何從音樂中體會到的是抽象的人生感情，感受到的是異國文化。

作為多年的超級瓦迷，老何認(rèn)為，每一次聆聽高水平的歌劇，都好像是一次心靈的潤潔、激情的回蕩；不同歌唱家、不同樂團(tuán)指揮對經(jīng)典的詮釋，所產(chǎn)生的不同音樂效果，給自己帶來的都是不同的震撼和回味。老何說，音樂具有超乎自然的力量，可以傳遞出豐富的內(nèi)涵?！澳阍谝魳窌F(xiàn)場感受氛圍，得到震撼和感動?，F(xiàn)場給你提供融入的機(jī)會，你通過互動獲得的感受是C D所不能替代的?！彼f。

老何說能夠唱瓦格納歌劇的演員，在全球范圍內(nèi)為數(shù)不多，男聲女聲各十幾個，他們當(dāng)中有人畢生專唱瓦格納?！八麄円簧姓嬲狞S金時間也就10年，好的頂多延長到20年，但的確很難，他們不光要嗓音好演技好，還要體力好，一晚四小時，一唱一星期，沒有超凡的體能，是絕對做不到的。做事做到極致，這是瓦格納特色”。

被問到觀賞的歷次音樂會票價，精明的老何說他自有高招。他聆聽現(xiàn)場都是買性價比最高的座位?！袄缒阋犑覂?nèi)樂或者獨奏，可以買樂隊背后的座位，那種票一般就80元；而聽大場面交響樂，可以買國家大劇院票價相對低廉的樓座，音效也相當(dāng)不錯。不過這些便宜的票一放出來幾分鐘就賣光了?！?/p>

巔峰瓦格納

老何熟諳成事之道。凡學(xué)習(xí)必要從高處著眼，你才能有正確的方向。老瓦是歌劇巔峰, 要想搞懂西方歌劇就必須觸摸到他。據(jù)老何說，后世人們貼給老瓦的標(biāo)簽甚多：詩人、作曲家、劇作家、劇導(dǎo)演、指揮家、哲學(xué)家，也有人簡單地把瓦格納說成是“貝多芬+莎士比亞”，集二人成就于一身，既做編劇—用他那優(yōu)美的詩作變?yōu)閯≈信_詞，又作曲。并且，他不只是文學(xué)家與音樂家的結(jié)合，他還是制作人、導(dǎo)演和指揮。在他之前，歌劇是一個樣，而在他的時代則變成另外一個樣，如他大膽改革了歌劇表演形式，讓樂隊走入舞臺下的樂池。

老何還提到大家熟悉的《婚禮進(jìn)行曲》，說這是取自《羅恩格林》里的一首混聲四部合唱。歌劇第三幕第一場開始時，由貴婦們引導(dǎo)新人進(jìn)入新房的混聲合唱，旋律優(yōu)美、速度徐緩、莊重而抒情。

200年前出生的瓦格納異常迷人, 他不僅迷住了國王、迷住了名秀，更迷住了千萬百姓。為什么？因為他的諸多獨一無二。

老何說，瓦格納“怪”，怪到在他那個時代無人可以理解，哪怕200年后我們這個時代，他也屬于“超酷”的一類。他把歌劇寫到無人敢唱，甚至唱到死人的地步。歌唱者要開著“巨大馬力”的肺活量，一唱四、五個小時。不僅唱時長，而且還要以一己之力與整個樂隊抗衡，即以己之歌喉壓過百人樂隊。

一個極端的例子，德國男高音歌唱家路德維?！な┲Z爾在半個月內(nèi)連續(xù)出演瓦格納四部劇的排練，最后活活累死在臺上。

瓦格納“狂”，狂得可以讓巴伐利亞國王俯首帖耳地為他大造私人劇院。在德國小鎮(zhèn)拜羅伊特，路德維希二世傾其所有建造的那座劇院至今還在，它不僅讓瓦格納生前享受了多年的瓦劇演出，而且直至今日，也是瓦劇最神圣的演出場所。

每年夏天的拜羅伊特歌劇節(jié)，都是全球瓦迷的超級“大朝拜”，其演出一票難求，甚至被當(dāng)?shù)攸S牛炒到了上萬歐元一張。

瓦格納“獨”，獨到在《瓦格納寓言》中，蕭伯納說老瓦是一個“真正的特立獨行者”。瓦格納從不與任何音樂家、評論者結(jié)黨，因為他相信自己的主張是無需庸人贊美的。

瓦格納“苦”，苦得生活潦倒，他所寫的那部歌劇巨作《尼伯龍根的指環(huán)》，用了長達(dá)二十余年的時間，可謂嘔心瀝血。歌劇共分四部：《萊茵的黃金》、《女武神》、《齊格弗里德》和《眾神的黃昏》，全劇演唱分為4天，每天平均4個小時。

《尼伯龍根的指環(huán)》這部巨作可以說是老瓦的杰出代表作，既是他給自己樹立的一座高峰，同時也成為了全球歌劇的巔峰。老何認(rèn)為：“僅憑這一巨作，就能讓老瓦成為世界第一，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劇作所描述的是我們生活的一部分，盡管劇情荒誕不經(jīng)、邏輯混亂，但是就它的象征手法、對世界觀的表述以及對社會的認(rèn)識，都達(dá)到了一個無人企及的高度”。

《尼伯龍根的指環(huán)》的藝術(shù)價值毋庸置疑。這部歌劇匯聚了瓦格納歌劇改革的非凡成就，具有劃時代的意義。他讓劇作與音樂和諧一致，讓音樂協(xié)同劇情共同塑造人物形象。他在歌劇中對交響樂的運(yùn)用、豐富和聲手法的運(yùn)用、音樂場景描寫中技巧的運(yùn)用及其他許多極有創(chuàng)意的革新，將歌劇推到了嶄新的高度。雖然老瓦的創(chuàng)作充滿矛盾，但他仍不愧為德國最杰出的作曲家，在貝多芬之后的德國作曲家中沒有誰擁有他那樣的氣魄和膽識。

拜神瓦格納？

據(jù)老何介紹，老瓦巨作《尼伯龍根的指環(huán)》1876年在拜羅伊特劇院上演時，德國人看到的不僅是巨龍、侏儒、黃金和仙女，而且還將該劇看作是純粹的德國美學(xué)的復(fù)興。此前，意大利歌劇統(tǒng)治著德國劇壇多年，他們甚至自卑地認(rèn)為，德語之粗劣，永遠(yuǎn)不適于演唱高雅的歌劇。

而在《尼伯龍根的指環(huán)》劇中，所有演員身穿北歐的古代服裝，布景也回到了蠻荒時代，這種承載著浪漫理想的舞臺設(shè)計明顯帶有日耳曼民族特征，老瓦此舉意在以北歐神話來修正德國人的靈魂。

喜歡“不同玩法”的北明軟件股份有限公司董事、董事會秘書何長青

隨著18 76 年《尼伯龍根的指環(huán)》首演成功，瓦格納終于成為德國歌劇、德國音樂和德國藝術(shù)的象征。瓦格納對于腐朽權(quán)欲的詛咒和對英雄們的謳歌，使之成為德意志精神的化身。

時至今日“空前絕后”的瓦格納讓全球歌劇界皆認(rèn)為，上演他的作品就是節(jié)日。而且，誰上演《尼伯龍根指環(huán)》，不管其水平如何，都會被視作一項令人心馳神往的創(chuàng)舉。

此外，建一座豪華劇院只上演他一人的作品、在劇院百年之后還一票難求，則更是令人不可思議。劇院建在拜羅伊特的小山上，山下即是瓦格納故居。

自1876年起，在這里每年的歌劇演出都酷似宗教的頂禮膜拜。本來將劇院建在山上是古希臘衛(wèi)城的觀劇習(xí)慣，但令人驚訝的是，全球的瓦迷都把上山的過程看作是一種儀式，賦予它足夠的莊嚴(yán)感。而來劇院觀賞瓦格納的《尼伯龍根的指環(huán)》，也絕對是瓦迷一生中不可多得的幸事，所以，拜羅伊特劇院的演出門票要提前10年預(yù)定。瓦迷們甚至為到拜羅伊特“朝圣”擬訂了諸多規(guī)矩：“朝圣者”在看《萊茵的黃金》當(dāng)天或前一天，先要瞻仰瓦格納故居；不論尊卑只能步行上山；觀劇時要保持絕對寂靜；幕間休息要備有大餐；喝彩的方式是用腳猛跺木質(zhì)地板等等。前年，劇院與時俱進(jìn)開放了網(wǎng)上訂票，但訂票渠道雖然改變了，門票定額卻未變，使購票更成為全球性的門票搶奪戰(zhàn)：35萬人爭購供觀賞30多場演出的5萬張限額門票，其痛苦程度之高可想而知。

“若要想真正了解瓦格納戲劇所能產(chǎn)生的情感強(qiáng)度，那就應(yīng)當(dāng)前往拜羅伊特?！边@是瓦迷們的普遍說法。但是，好奇怪，至今老何還沒有去過拜羅伊特呢，甚至連德國土地也不曾踏足?！巴吒窦{再神圣，在今天也還是要拿來消費的，好東西不能一次全部享用，得留點想頭兒。而且工作在身，我也不可能拔腿就走。所以等有時間了再去朝拜不晚”。

這就是老何的處世方式，凡事瀟灑自如、順其自然、不做強(qiáng)求。

不同的玩法

“聽說你還很喜歡高爾夫和越野，熟悉你的人都這么說，”筆者問?！澳鞘遣煌耐娣?，”老何答。

高爾夫帶給老何的是休息、放松和快樂，而越野則提供了觀賞常人難以觀賞到的景色的機(jī)會?！霸揭耙欢ㄒ踩１ＷC安全的條件，一是要裝備適當(dāng)，二是要團(tuán)隊前往?！边@是老何的原則。

老何2007年購買了現(xiàn)用的經(jīng)過改裝的吉普大切5.7。“高排量的車子才能在高海拔環(huán)境開起來。要保證安全，車子必須改裝，包括輪胎和減震彈簧要換成專業(yè)水平的，因為原廠裝配無法滿足這些極地越野條件，好的裝備還得加足夠的經(jīng)驗和技巧?！崩虾胃嬖V我，他曾經(jīng)親眼看到一場事故差點造成車毀人亡：那是在前往可可西里的路上，連續(xù)27小時的冰凌，其中一輛車的駕駛員經(jīng)驗不足，在危險地帶急踩剎車，車子轉(zhuǎn)到了懸崖邊！幸好停住了，下邊就是千米深淵，真要下去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老何的文武之道，分別覆蓋“思”與“行”的不同玩法：酷愛音樂觸摸巔峰屬“文道”，聚焦于“思”，既陶冶性情又提高修養(yǎng)，這是文明的延伸和文化的深入，可以引發(fā)思考和思辨，基本在形而上的精神層面；而高爾夫與越野，則比較深入生活實際，更多“武道”，是“行”的部分。

高爾夫強(qiáng)調(diào)自然和綠色、技巧和眼力，且經(jīng)常獨立完成，老何工作累了，就去球場揮桿放松。越野則完全是集體行動，強(qiáng)調(diào)集體主義和英雄主義，老何的越野一般是幾輛車或十幾輛車同行，以老帶新相互關(guān)照，他認(rèn)為越野追求的是不同的人生體驗。

在最適合越野的內(nèi)蒙古、西藏和新疆的廣袤曠野中，老何最喜歡的是內(nèi)蒙古的沙地和川藏路上的艱險路景。內(nèi)蒙古可以看濕地、草原，感受“天蒼蒼野茫?！本跋?；而318國道的川藏路，則是最美的千里畫廊，年年修年年險，不同的塌方導(dǎo)致不同的路況，是難得的“未料刺激”。

追求人生的不同體驗，觀看常人不曾看到的景致，這是老何眼里越野的魅力。同時，觸摸巔峰，享受自然，追求刺激，感悟人生，這既是音樂欣賞，也是高爾夫運(yùn)動所能給予老何的別樣樂趣。

老何就是這樣一個人，工作兢兢業(yè)業(yè)、一絲不茍，生活豐富多彩、常“樂”常新。他，“人”謙和而不滿足、“情”淡定而不守舊，“思”則目標(biāo)遠(yuǎn)大、“行”亦腳踏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