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妍
青山綠水——故緣夜話三十九彈
朱妍
四月,春時,“故緣”。
是吐出活力的緣故?寫下這幾個字就覺得很美好。雖不能踏遍青山綠水,只是品茶讀詩,也很愜意。
穿過街市來到“故緣”時,人已微醺。由于和授課時間有沖突缺席了幾次編輯會的鄒建軍,今天一早就到了。緊跟著進來的,是如獲寶物,一臉意猶未盡的車延高:“大家都到了?我剛才上樓時看到有個書法展,很美?。∮绕涫且恍┦衷?,特別有味道!”
此時,湖北知名書法家劉永澤、許國勝名為“青山青,綠水綠”的書法二重奏,正在卓爾書店四樓藝展空間展出?!俺鋈胛簳x風度,甚得宋人意趣”的二位書家,將自己創(chuàng)作的斗方、扇面、手札、手卷悉數展出。
讓車延高連連稱道的,正是其中的手札。比如劉永澤執(zhí)筆手書予女兒的信札,墨韻里滿含舐犢情深,讀來令人動容。在那個遠去的年代,中國文人習慣于鋪開一份份朵云軒或榮寶齋制的信箋,上面有木刻水印的花紋,或角花,或底紋,然后凝神提筆,將情感、情趣和情調一一訴諸紙上,再驛寄梅花、魚傳尺素,與收信的人共同完成這一有些漫長的藝術行為。這樣的悠遠深重,意蘊綿長,是今天的短信、電話、微信之類永遠無法比擬的。
“鄒老師,我覺得我們也應該用毛筆寫一些手札寄給對方,多年以后翻來看看,那是一種什么韻味?!”車延高又感嘆道。
記得以前寫信多以“見字如面”開頭。盡管山高水長,有“字”在手邊,就能隨時“如面”。多好!
說話間,閻志也到了。手邊就是新一卷的《中國詩歌》。翻閱過后,閻志提出了建議:“別的沒有問題?!娫u詩論’還可以再尖銳一些,產生碰撞,不疼不癢的沒有什么意義。另外,‘女性詩人’也要好好挑選一下。杰出的女詩人一定是天才,空靈、大氣?!?/p>
“下一卷我看可以把‘故緣’匾額的照片作為‘故緣夜話’的題頭,貼題且有意蘊?!敝x克強補充道。
討論完第五卷后,車延高坐直身子說道:“我最近有一個看法,說給你們聽聽啊。
“中國文學獲諾獎的高峰期會在十年以后。最核心之處,就在于翻譯。五四后,一批人出去留學,但時間很短,語言方面更是淺嘗輒止,用中國人的思維去譯外國文學作品,肯定有所偏差。而所謂的‘漢學家’,他們翻譯出去的中國作品同樣很淺。于是,兩種語言表達都無法進行對等翻譯,尤其是語言中最精辟的部分。
“建國之后,向外的渠道被隔斷,對西方文學的解讀、翻譯基本成為真空。1980年代后,出國留學的大學生很多在西方生活、工作,對西方的文化有了全方位介入,開始對其有了融會貫通的解讀。到了1990后,很多人在接受完中國文化教育后出國,于早期有了對中西文化較深層次的比較介入,其中不乏熱愛文學者,在生活、事業(yè)穩(wěn)定后,他們會回歸文化和文學,這時,必會出現一批融匯中西的翻譯精品?!?/p>
“我很贊同車書記的觀點。但中國詩歌和中國文學要走出去,除了深層次的對等翻譯外,還需要有民族的、更深的東西。就詩人來說,比如北島的詩歌對于中國詩人有開化的作用,意義重大;但于世界詩壇來說,意義不大?!遍愔疽蔡岢隽俗约旱挠^點。
中國詩歌要“走出去”,好文本、好翻譯,乃至中國的經濟崛起與文化輸出都缺一不可。
詩神遠游,任重道遠。
時近5月,2014年的“新發(fā)現”詩歌夏令營的舉辦又近在眼前了。
“‘新發(fā)現’征稿馬上要開始了,大家看看有沒有新的想法和要求?”謝克強看了一眼記錄本。
“還是挑選12個人吧,和去年一樣。時間大約在7、8月份,具體時間再定,征稿啟事可以發(fā)出了?!遍愔菊f道。
車延高建議道:“‘新發(fā)現’到今年是第四屆了吧?已經有44個人?我看,是不是可以把他們的作品集結成冊了?”“好,每人精選三十余首做成精致的小冊子,按每屆分為三輯,就叫‘新發(fā)現詩叢’,今年‘新發(fā)現’夏令營時舉行首發(fā)儀式!”閻志拍了板,時間迫在眉睫,謝克強已經開始安排工作:“每個人需要作品、簡介、后記、照片,5月10號前要截稿?!?/p>
44本詩集,12個新的發(fā)現,收獲與播種疊加的喜悅,將在夏季如潮水般涌來。我們準備好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