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程麗 圖 高啟民 張樹良 李建輝
原汁原味南閘村
文|程麗 圖 高啟民 張樹良 李建輝
時過境遷,隨著運河交通的改善,特別是臺兒莊被命名為大陸第一家海峽兩岸交流基地以來,這個昔日的破舊漁村煥發(fā)出了新的風采。
古城晨曦
臺兒莊南閘村位于山東棗莊伊家河與京杭運河交匯之處,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南閘村過去素有“第二個臺灣島”之稱。村南的伊家河與北面的京杭大運河將南閘村緊緊夾在了中間,曾經(jīng)的南閘村出入只能依靠兩個渡口、一葉扁舟,交通十分不便。時過境遷,隨著運河交通的改善,特別是臺兒莊被命名為大陸第一家海峽兩岸交流基地以來,這個昔日的漁村煥發(fā)出了新的風采。
自從京杭大運河開挖以后,千百年來,運河流域的百姓生活就與之息息相關。
先不談官商漕運從江南運至京城的壯舉,單說臺兒莊一年四季的糧食、蔬菜、瓜果、手工業(yè)產(chǎn)品匯集在運河各碼頭銷往四方,還有漁民捕到的魚類、蟹蝦通過運河銷往城鄉(xiāng)的情形,就知道大運河帶動了運河沿岸的漁業(yè)、養(yǎng)殖業(yè)、交通運輸業(yè)、商業(yè)、手工業(yè)的發(fā)展。還有,每逢豐收和節(jié)慶的日子,運河沿岸就人來船往,熱鬧非凡。
曾經(jīng),馬可·波羅筆下的大運河是這樣的:“河中航行的船舶,數(shù)量之多,幾乎令人不敢相信。僅看這些運載著價值連城的商品的船舶噸位與數(shù)量,就會令人驚訝不已?!蹦菚r,隨船運入臺兒莊的貨物,不僅有南方的竹材、木材、布匹和江西的瓷器、湖北的桐油、浙江的紅白糖等,還有山西的木材和北方的毛皮。從臺兒莊由運河運出的貨物有棉花、煙葉、各種干鮮果品以及糧食、煤炭和各種手工業(yè)產(chǎn)品等。由此,臺兒莊碼頭的繁華盛況可見一斑。
臺兒莊南閘村三面環(huán)水,是現(xiàn)在少有的原汁原味的漁民村。和之前看到的京杭大運河不同,這里的運河是大運河的古道,顯得非常細小。
村書記栗思懷說,臺兒莊古運河上原來有八座船閘,1958年修整運河時,因河床加寬,從運河北岸侯遷閘遷此另立新村,居民以栗姓居多,至今栗氏已傳十世,因位于侯遷閘之南故名為“南閘”,遷于閘之北的就叫做“北閘”。
除此之外,這里的另一個感覺是“綠”。河兩岸樹木叢生,河堤上草被包裹,河上漂滿了浮萍。沿著“運河南堤”走,不時能看到撒下的漁網(wǎng)。
當?shù)厝撕芟矚g吃魚。糖醋鯉魚,運河沿岸的名菜,據(jù)說是為了適應來臺兒莊的山西客商的口味應運產(chǎn)生的。后來幾經(jīng)改進,糖醋鯉魚成了大菜。在臺兒莊的大小餐館里,幾乎餐餐都有這道菜。
除了魚塘,南閘村的運河古道里還有雞、鴨和木質(zhì)的小船,當?shù)卮迕褚腊爬系倪\河,過著現(xiàn)代文明社會里罕見的漁家生活。遙望這片土地,正被一片金燦燦的麥子覆蓋,顯然,豐收的季節(jié)到來了。
船上人家
當?shù)卮迕褚腊爬系倪\河,過著現(xiàn)代文明社會里罕見的漁家生活。遙望這片土地,正被一片金燦燦的麥子覆蓋,顯然,豐收的季節(jié)到來了。
運河興旺,商業(yè)繁盛。這是一代又一代南閘人的記憶。那是一條流淌了上千年的水路。50年前,祁保珍老人在加運河擺渡為生,彼時沒有橋,只有“南閘千年古渡口,加河三河堰一扁舟”的說法,南閘人為了上學、結(jié)婚、去臺兒莊城里趕集,只能坐船渡河。
“我們家那時住在南閘村,靠水吃水嘛,都是以捕魚為生?!?6歲的栗廣浩告訴我們。他和妻子楊秀花都出生在漁民世家。陽光照在農(nóng)家小院,土坯房在一簇翠竹的掩映下,顯得格外清新利落。額頭上長期風吹日曬留下的皺紋,讓他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老四五歲。作為與共和國一起成長起來的人,他曾像大多數(shù)住在運河邊的人一樣“靠水吃水”。
南閘村漁民的捕魚方式有很多種。13歲時栗廣浩就和爺爺栗冠道拉網(wǎng)捕魚,用微薄的捕魚收入補貼家用。說起捕魚的方法,栗廣浩滔滔不絕。南閘村漁民的捕魚方式有很多種,拉網(wǎng)、風網(wǎng)、抄蝦、下箔、刺網(wǎng)等。每次夫妻倆上船捕魚,都會滿載而歸,在他們心里,這就是大運河的饋贈。
隨著經(jīng)濟的發(fā)展,更多的人轉(zhuǎn)身投入滾滾商海,昔日靠捕魚為生的漁民,不得不將漁船存放、漁網(wǎng)高掛,一批又一批的人踏上了外出打工之路。可是,這夫妻倆就臨河而居,在河灘上養(yǎng)養(yǎng)鵝、趕趕鴨,一起劃船捕魚,一起趕集賣魚,一起收攤回家,一起在河邊生火做飯,生活真是悠然愜意。
南閘村吸引人的地方不僅是漁民的原味生活,還有一座座上百年的土坯房,斑駁的墻面沉寂的是歲月的痕跡,房檐上方的蘆葦長滿了厚厚的青苔。白發(fā)的老人們在門口的石墩上閑聊,看到有外人來,起身熱情地招呼大家喝水、歇腳,路邊的黃狗跑前跑后,不亦樂乎。
古老的漁家宅院透著歷史的陳香。悠悠運河畔,幽靜樹林邊,安立著一座座漂亮的老土房,院中的棗樹和石榴樹分立在門前,大門和木窗欞還透著久遠的氣息,時光侵蝕了老房子的墻根,不過大門前那對石獅子的目光依然炯炯有神。
南閘村里靜默著的老房子是有生命的,那一磚一瓦一石一木,見證了一代代人在漫長歲月里不動聲色的情感傳遞。
86歲的王漢云老人就住在這樣一座兩進院的土房里。輕叩銹跡斑斑的門閂,我們等待老人的應聲。陳舊的木門關不住院子里的風景。一串串大蒜掛在過道的土墻上,院子里晾曬著深藍色、大襟式樣的衣服。老人滿頭白發(fā),聞聲踱步出來,身后的花貓伸個懶腰,跟著主人迎上前來。
原來,這個家只有老人一個人守著。聽說,20世紀60年代鬧水災時,別人都棄家而去,老人卻因為不舍而獨自一人默默地守在這里,一天到晚忙個不停。老人的四個兒子都在城里工作,老人說她不習慣城里的生活,還是這冬暖夏涼的土坯房好,住了幾輩人了,舍不得離開。她總是喜歡坐在門前的樹蔭下做針線活,夏天坐一把竹椅,哈哈大笑著拉家常,到了冬天就坐在藤椅上,一邊逗孩子,一邊曬太陽。
漁民致富五線譜
南閘村里靜默著的老房子是有生命的,那一磚一瓦一石一木,見證了一代代人在漫長歲月里不動聲色的情感傳遞。
南閘村是運河岸邊淳樸且美麗的村莊。栗思懷很自豪地告訴我們,2007年6月,著名導演張惠中率領電視劇《石榴花開》劇組到南閘村取景,足以看出這個漁村的魅力所在。2009年11月,時任棗莊市長的陳偉,親自來到南閘村視察,指導旅游漁村發(fā)展規(guī)劃,并作出保護老民居的指示。
幾十年過去了,這座東西長約2.5公里的村落,依然夾在兩條運河之間,與水依依相連。栗思懷感慨地說,過去侯遷閘的祖先是以在渡口擺渡為生,現(xiàn)在的南閘村村民雖然開始種地、打工,但是也有很多人仍然依靠捕魚、依靠運河生活。舊時商船每每經(jīng)過侯遷閘都會往兩岸扔銅錢,祈禱河神保佑平安。滿載貨物的大木船上掛起船帆,后邊拖著一只小舢板,纖夫們拉著長纖,蹣跚地行走在岸上,一邊走,一邊喊著號子。那號子是隨口編成的,高亢有力,充滿韻律,十分動聽。侯遷閘的舊址就在運河旁邊,如今早已變成田地,小時候在這里玩耍,還經(jīng)常會挖出來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