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語芊 （河北省群眾藝術館美術部 050000）

淺談甘肅省石窟的分布與基本特點

張語芊 （河北省群眾藝術館美術部 050000）

甘肅省是石窟藝術開展最早并且最為集中的地區(qū)之一。甘肅石窟的發(fā)現(xiàn)始于1900年敦煌藏經(jīng)洞的發(fā)現(xiàn)，后來如著名的麥積山、炳靈寺、南北石窟寺以及河西中小型石窟也相繼被發(fā)現(xiàn)，并且由于其價值的重要性，引起了學界的高度重視。本文以敦煌莫高窟、麥積山石窟和炳靈寺石窟等最為著名和富有代表性的石窟做了一個簡要的概述和基本分析。

石窟；雕塑；壁畫；甘肅省；莫高窟；麥積山；炳靈寺

麥積山石窟是中國四大石窟之一，被譽為“東方雕塑館”，其它三窟為：龍門石窟、云岡石窟和敦煌莫高窟。2014年6月22日，在卡塔爾多哈召開的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第38屆世界遺產(chǎn)委員會會議上，麥積山石窟作為中國、哈薩克斯坦和吉爾吉斯斯坦三國聯(lián)合申遺的“絲綢之路：長安——天山廊道路網(wǎng)”中的一處遺址點，成功列入《世界遺產(chǎn)名錄》。

麥積山因山形酷似農家麥垛之狀，故名。麥積山石窟窟龕鑿于高20－80米、寬200米的垂直崖面上。存有窟龕194個，其中東崖54窟，西崖140窟，泥塑、石胎泥塑、石雕造像7800余尊，最大的造像東崖大佛高15.8米，壁畫1000余平方米。

此次的甘肅之行，我們就是要探訪中國四大石窟中的兩個：麥積山石窟和敦煌莫高窟。第一站來到天水，這天吃過早飯，就出發(fā)去麥積山。這里的氣候很濕潤，空氣甜美，呼吸到的都是滿滿的泥土和青草的味道。感覺這里不像西北，難怪會有“隴上江南”的美譽。我們決定走路上山。三公里，也不是很遠。這樣也好，可以看看風景。一路上，都是茂密的樹林，清澈的小溪流，大片盛開的不知名的野花，還有小小的農家院落，以及院墻上面爬滿的薔薇花。終于走到了麥積山的腳下，這才驚嘆：好壯觀！首先看到的是三個大佛，還有旁邊密密麻麻的石窟。整個山的樣子就象農家的麥垛，中間鼓出，頂部削尖，有石窟的一面，全部是陡峭的懸崖峭壁。我們于是拾級而上，石窟的洞口都被鐵絲網(wǎng)保護起來了，要很近距離的才能看清楚，麥積山因石質疏松，多為彩繪泥塑，并且多為北朝作品。也有大量的壁畫，但是因為空氣潮濕，大部分都已經(jīng)脫落了。到了千佛廊，終于可以很清晰很完整的看到了一些。在西魏時，麥積山興造了一批中國傳統(tǒng)式建筑式樣的崖閣式石窟，規(guī)模極大。西魏以來的造像風格漸漸變化，佛像肉譬低平，頸短肩寬，面相方圓豐滿，體態(tài)碩壯，為隋唐的塑像“雍榮大度”之風打下基礎。麥積山石窟藝術有獨到的成功之處，在北魏末期的造像中，一部分薄衣透體的佛像和菩薩雕塑十分引人注目，衣榴是劃出的凹線，頗能體現(xiàn)體魄之美。

麥積山石窟藝術，以其精美的泥塑藝術聞名中外。歷史學家范文瀾曾譽麥積山為“陳列塑像的大展覽館”。如果說敦煌是一個大壁畫館的話，那么，麥積山則是一座大雕塑館。這里的雕像，大的高達16米，小的僅有10多厘米，體現(xiàn)了千余年來各個時代塑像的特點，系統(tǒng)地反映了中國泥塑藝術發(fā)展和演變過程。這里的泥塑大致可以分為突出墻面的高浮塑，完全離開墻面的圓塑，粘貼在墻面上的模制影塑和壁塑四類。其中數(shù)以千計的與真人大小相仿的圓塑，極富生活情趣，被視為珍品。

麥積山的塑像有兩大明顯的特點：強烈的民族意識和世俗化的趨向。除早期作品外，從北魏塑像開始，差不多所有的佛像都是俯首下視的體態(tài)，都有和藹可親的面容，雖是天堂的神，卻象世俗的人，成為人們美好愿望的化身。從塑像的體形和服飾看，也逐漸在擺脫外來藝術的影響，體現(xiàn)出漢民族的特點。

在到達敦煌之前，路經(jīng)蘭州。于是此次的改變行程竟然有了一個意外之旅：炳靈寺石窟！

首先來到的是劉家峽水電站。要在這里坐船去炳靈寺。有一個很奇怪的現(xiàn)象，水庫里面的水是很清澈透明的藍綠色，可是到了黃河之后就變成了暗褐色，有一道特別明顯的分界線。我們行駛在黃河三峽中，兩岸都是崇山峻嶺，這里的山也很有特點，這就是丹霞地貌了。大概形成于7000萬年前的造山運動。原來在海底，后來漸漸浮出水面。丹霞地貌的定義是指厚層、產(chǎn)狀平緩、節(jié)理發(fā)育、鐵鈣質混合膠結不勻的紅色砂礫巖，在差異風化、重力崩塌、侵蝕、溶蝕等綜合作用下形成的城堡狀、寶塔狀、針狀、柱狀、棒狀、方山狀或峰林狀的地形。丹霞地貌的名稱來源于曹丕的《芙蓉池作詩》“丹霞夾明月，華星出云間”。

炳靈寺石窟主要開鑿于魏晉與唐代。炳靈寺所在積石山山巖的地質結構系細黃沙巖，易于開鑿雕造，但不耐風化潮解。由于該地氣候干燥，加之峭壁的高處，巖層往往突出如屋檐，對部分窟龕起著遮蔽風雨和太陽曝曬的作用，因而許多窟龕造像雖經(jīng)千百年的歲月，至今仍得以相當完整地保存著。

炳靈寺的所在地理位置，地處古代中西交通要道“絲綢之路”隴西段的一條支線上。佛教徒在炳靈寺建寺開窟及造像活動，在西晉時便已開始。十六國時期，鮮卑族乞伏部貴族所建立的西秦政權，崇信佛教，一時內地及西域高僧云集于此，譯經(jīng)傳法活動十分活躍，西秦境內的小積石山大寺溝，即炳靈寺石窟一帶，便成了當時佛教一大勝地。

“炳靈”，是藏語“十萬佛”的音譯，意譯相當于漢語的“千佛山”“萬佛洞”。炳靈寺石窟的正式營建始于西秦建弘元年（420年），后歷經(jīng)北魏、北周、隋、唐，不斷進行開鑿修造，元明時期仍有修妝繪飾。現(xiàn)存窟龕183個，共計石雕造像694身，泥塑82身，壁畫約900平方米，分布在大寺溝西岸長約200米，高60米的崖面上。石窟以位于懸崖高處的唐代“自然大佛”（169窟）以及崖面中段的眾多中小型窟龕構成其主體，其中唐窟占三分之二以上，共計20窟，113龕。北朝的代表性作品如169窟的泥塑觀音，125龕的石雕釋迦牟尼和多寶佛等，均為炳靈寺石窟的藝術杰作。

經(jīng)過了這么多的介紹，在來看炳靈寺的石窟，雖然沒有麥積山的要高代雄偉，但是每尊佛像都非常靈動精致，讓人不禁贊嘆古代工匠的偉大。那樣神采奕奕的姿態(tài)，那種栩栩如生的表情，我想后人在怎樣去臨摹，都不可能再現(xiàn)的。

繼續(xù)西行，來到了甘新交界處的城市——敦煌。

第一個窟，中間有三尊佛像雕塑，中間是釋迦牟尼，旁邊依照慣例是他的大弟子迦葉小弟子阿難。然后周圍的四壁上，就全部是裝飾性極強的壁畫了。有佛，有菩薩，有美麗的飛天。當然還有那個著名的反彈琵琶，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敦煌市的中心標志。飛天是印度佛教中的護法神，是乾達婆與緊那羅的復合體。《慧琳音義》十一說，“真陀羅，古作緊那羅，音樂天也，有微妙音響，能做歌舞。男則馬首人身，能歌；女則端正，能舞。這些天女，多與乾達婆為妻室也?！薄洞笾嵌日摗肪硎f，“乾達婆是諸天伎人。隨逐諸天，為諸天作樂?！鼻_婆和緊那羅當初在天龍八部眾神中的只能是有區(qū)分的。乾達婆的任務是在凈土極樂世界中為佛獻花。散發(fā)香氣，供養(yǎng)、做禮贊，棲身于花叢，飛翔于天宮。緊那羅的任務是在凈土極樂世界中，為佛、菩薩、眾神天人等奏樂歌舞，居住于天宮，但不能飛翔于云霄。后來乾達婆和緊那羅的職能混為一體，從而轉化為飛天。

第158窟臥佛像。這是每個游客必去的一個窟。所有臥佛表現(xiàn)的都是釋迦牟尼涅槃時的情形。佛教說人生最苦，涅槃最樂。所謂“涅槃”，就是修真悟道，成無上正覺，解脫生老病死和輪回之苦進入永生的境界而永享極樂的意思。這個洞窟內場面及其浩大，臥佛全長約16米。佛祖涅盤時的年齡大約是80多歲，但是面容恬靜安詳，宛如少女。身批袈裟，衣褶緊貼身軀，隨體態(tài)起伏而變化。整體自然流暢，體現(xiàn)了唐代濃麗肥美的審美風尚。周圍壁畫繪有500弟子舉哀的場景，表情各異，有的無動于衷，有的痛哭流涕，有的捶胸頓足，更有甚者在割耳割鼻。與釋迦牟尼安詳?shù)纳袂樾纬闪藦娏业膶Ρ?。這也說明，對于佛祖的涅槃，理解和認識的程度還是不一樣的?？邇冗€有三尊佛像，“過去佛”“現(xiàn)在佛”和“未來佛”。一般稱為“三世佛”。看到最后，導游說，大家看一下，中間橫長，頂部微拱，這個洞窟的形狀象什么？這不是棺材嗎！是啊，為了更好的表現(xiàn)涅槃的情形，工匠特意把這個洞窟的形狀打造成了棺材形。不過大家不要介意，棺材就是升官發(fā)財?shù)囊馑??！?/p>

10個窟看起來很快，一會就看完了。但是我最想看的第57窟沒有看到。據(jù)介紹57窟俗稱“美人窟”。因繪有眾多的美麗菩薩而得名。其中最美的是一身被稱作“東方圣母”的觀音菩薩。菩薩頭戴化佛寶冠，鵝蛋臉型，彎眉鳳眼，鼻直唇小，身著華麗長裙，全身珠光寶氣，猶如人間的美人。菩薩一手微舉，一手垂至身后，赤足踩大蓮花，神態(tài)略顯沉思，體態(tài)婀娜，表情傳神，據(jù)說是唐代觀音菩薩畫像中最精美的佳作之一。

回程，因為對天水的感覺很好，途經(jīng)天水時，又做了短暫的停留。就是這次的停留，又有了仙人崖之行。

仙人崖也位于麥積山內，在幽谷中行至約三公里，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山頂，出現(xiàn)了幾座廟宇。我們繞到了后殿，從一個小門出去，赫然發(fā)現(xiàn)了石窟！在一片懸崖上面，很驚艷。只是保護的不好，密密麻麻象蜂巢一樣的石窟內，幾乎全是空的。只殘留有3、4尊小佛像。南庵有一尊高約3米的摩崖造像，僅存頭部、腳部及水波蓮座，為宋代所做精品。旁邊有一個表情虔誠的不知是俗家弟子還是供養(yǎng)人，佛的手在摸著他的頭。這里如此偏僻，一般人可能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再加上殘存的石窟造像，顯得無比靜謐，凄美。

甘肅石窟的考察與研究起步很早。當l900年敦煌藏經(jīng)洞被偶然發(fā)現(xiàn)后，國外探險者便紛至沓來，使莫高窟這座千年的石窟藝術寶庫被世界所認識。

甘肅作為佛教石窟發(fā)展和傳播的重地，流傳各地的石窟寺隨著國外探險者和國內熱心佛教研究的學者的考察也逐漸被重視，20世紀五六十年代后，當敦煌石窟的研究事業(yè)開始進入深入發(fā)展的時期，麥積山、炳靈寺、北石窟寺以及河西地區(qū)的一些中小石窟更多地引起了關注。這些中小石窟也更值得我們去做進一步的研究探討。

[1]《敦煌研究》2002年第四期.

[2]《敦煌研究》2003年第二期.

[3]《仙人崖石窟》（上、下）.

[4]《敦煌研究》2003年第四期，2004年第一期.

[5]馮國瑞.《麥積山石窟志》.

[6]王朝文.《麥積山石窟藝術》.

[7]張寶璽.《麥積山石窟開鑿年代及現(xiàn)存最早洞窟造像壁畫》《中國考.

[8]古學會第一次年會論文集（1979年）》北京，文物出版社，1980.《炳靈寺石窟學術研討會論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