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
樓梯間的亡命追逐
狂奔,跳躍,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燃燒的腎上腺素促使我的心臟劇烈地跳動,灼熱的鮮血在血管中滾滾流淌,步子越跨越大,我正拼命地向樓頂沖刺。
“啪,啪,啪……”數(shù)不清的子彈穿過兩截樓梯中間的欄桿夾縫向上射來,撞擊在頭頂?shù)拇罄硎_階上。紛飛的碎塊,四濺的流彈,我仿佛聽見死神在我耳邊發(fā)出了得意的笑聲??墒?,我不能停下來,身后追擊者雜亂的腳步聲,不斷地提醒我,不能停下來,絕對不能停下來!
可是,受傷的身體卻越來越沉重,喉嚨里涌動著難以壓抑的想要嘔吐的感覺,我的腳步漸漸踉蹌。撐不住了嗎?就在這時,一股寒意撲面而來,是風(fēng)!我仰起頭,終于看見一扇銹跡斑斑的大門出現(xiàn)在了樓梯的盡頭。
我精神一振,飛身躍起,一腳踹開虛掩的鐵門,狂烈的風(fēng)呼嘯襲來,門外夜色茫茫。后面追兵將至,我沒時間多想,一個箭步躥了出去??墒沁€沒站穩(wěn),就聽到身后傳來“咻”的一聲,聲音極輕,落在我耳里卻如同五雷轟頂。
不好!直覺告訴我那是揮動胳膊時,衣袖帶起的風(fēng)聲,天臺上早有埋伏!
我毫不猶豫,借著向前沖刺的慣性,順勢抬起右腿,扭腰向后踢出一腳。“??!”我的腳尖傳來劇烈的疼痛,就像踢到了一塊堅硬無比的石頭。與此同時,身后那人順手抓住了我的腳踝,用力一甩,將我摔在了地上。緊接著,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了我的額頭上。
窮兇極惡的大光頭
這時,我終于看清了身后人的樣貌,這絕對我是平生見過的最可怕的一張臉!這男人頂著一顆碩大的光頭,腦門上橫七豎八遍布著不知多少傷疤,一條巨大的刀痕從左眉中間一直斜劃到右邊的下巴,鼻子、眼睛、嘴角都因為傷疤的牽動而變化了形狀,哆哆嗦嗦地掛在臉上,真的是“閻王殿里小鬼惡,他比惡鬼惡七分”!
這男人扯動著丑陋的嘴角“桀桀”怪笑,那刺耳的聲音就像是用手指甲在黑板上撓來撓去時發(fā)出的聲響,讓人渾身發(fā)麻。“交出來!”他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
“交出來什么?”我并不是裝糊涂拖延時間,而是真的不知道。我根本不明白這些可怕的家伙為什么像瘋了一樣追殺我,莫名其妙!
眼前這家伙搖晃著一腦袋刀疤,瞇縫著眼睛,撇了一下嘴角,整個人散發(fā)出了強烈的不滿信號:“我會殺了你!”
“唉,好吧。”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左手伸進懷里,假裝摸索那實際上并不存在的需要交出來的東西。與此同時,我的右手卻不經(jīng)意地滑向了小腿邊,那里暗藏著一只鋒利的匕首,那是我最后的機會。
“給你?!蔽覐膽牙锍槌隽宋站o的左拳,伸向?qū)γ娴哪腥恕4藭r此刻,我的神經(jīng)像一根緊繃得隨時會斷掉的琴弦,身體也因為緊張而變得僵硬,就差一點點,我的右手就要碰到匕首了……
天堂的房子家徒四壁
“砰!”巨大的轟鳴聲,在我的大腦中爆裂開,尖銳的痛感肆意地撻伐著每一個腦細胞和神經(jīng)元。我絕望地瞪視眼前的這個丑陋的男人,他獰笑著,腦袋上的每一個刀疤都像蟲子似的扭動著。伴隨著那瘆人的笑聲,四周的場景化成一灘灘赤紅,鮮血在一瞬間模糊了我雙眼。
我的心臟已經(jīng)停止了跳動,隨之而來的呼吸也停止了,一只無形的巨手正用力地撕扯著我身體里殘存到最后的生命力。腦電波消失的那一刻,我就會成為現(xiàn)代醫(yī)學(xué)定義里真正意義上的死人。
我就這么死了,這見鬼的大光頭,這是我的遺言。不,不好,我要把遺言改成,我想吃紅燒排骨。算了,還是詛咒大光頭。正當(dāng)我用僅存的腦電波萬分糾結(jié)于我的遺言內(nèi)容時,四周的場景陡然碎裂了。沒錯!是碎裂了,就像一張完整的拼圖突然被人打破,眼前的世界轟然崩塌。
天臺,大光頭,疼痛,無盡的黑暗與血紅……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幾十平方米的大房間,溫暖明亮,但是除了中間擺放的一個木柜,四周空無一物。這房間空得甚至連一盞燈、一扇窗也沒有,你可以試想一下,在這樣的一個房間里,會有光亮是一件多么詭異的事。
可是,更加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我竟然又能活動了!我連忙摸了摸額頭,沒有彈孔,沒有血,身上的傷也好了,這是怎么一回事?難道說,這里就是傳說中的天堂,這個房間就是我在天堂的家?那上帝也太摳門了吧!
不管怎么樣,我還“活著”,這已足夠令人欣慰。不知不覺中,我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個木柜上。真的,想不注意到它是一件很難的事,畢竟這里只有它。柜子里是什么呢?會不會再跳出一個大光頭?
我猶豫了幾秒鐘,最終無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徑直向它走了過去。木柜沒有上鎖,我抓住門上的把手,微微用力,“吱嘎,吱嘎”,干澀的轉(zhuǎn)軸發(fā)出別扭的聲響。我略一彎腰,揮手抽出了暗藏的匕首,來吧,讓我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鬼!
我屏住呼吸,一把拉開了柜門。
柜中一縷暗香來
“呼……”我后退半步,一口將憋在胸口的濁氣吐了出來。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膽小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這不是懦弱,而是謹(jǐn)慎!我自我安慰的功力簡直一流。
事實上,我真的有些大驚小怪了,柜子里并沒有鉆出什么可怕的東西。我的目光隨即落在了柜子里的物品上。一只青花瓷瓶端端正正地擺放在柜子的正中央,瓶身上繪畫著一只張牙舞爪、興云吐霧的巨龍,瓶口斜插著一枝叫不上名字的花,瓶底墊著塊紅色的厚絨布。
這朵花有些眼熟,不知道在哪里見過,腦袋里只是有一個模糊的影子。不過,這只青花瓷瓶我卻有很深刻的印象!我確定我見過它,這種確定的感覺非常強烈??墒?,時間、地點、來歷卻又模糊了。我絞盡腦汁,卻也沒辦法回憶起絲毫端倪。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就像張嘴說話的時候突然忘記了想要說出的內(nèi)容,如鯁在喉,特別難受。
最終,我還是想不起來,便有些懊惱地從花瓶中扯出了花枝?;ㄖw細而又修長,上邊還掛著尚未褪去的水滴。我的動作有些粗魯,花枝離開瓷瓶的時候“叮?!弊黜懀@時我才發(fā)現(xiàn)它的尾端纏繞著一根紅線,下面拴著一把小小的青銅鑰匙。
我還沒來得及仔細研究那把鑰匙,便聞到一縷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我情不自禁地低下頭,想品味這朵花散發(fā)出來的芬芳,卻在無意一瞥中,將目光牢牢鎖定在了它的花瓣上。那朵花乳白色的花瓣上,竟然有幾個依稀可見的小字!
“子,面,密,里,瓶,在,秘,就。”
背后嚇人嚇?biāo)廊?/p>
看見這些字的一瞬間,我差點崩潰,只覺得詭異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愈發(fā)的撲朔迷離。而我,卻毫無頭緒,忍不住想要大喊幾聲。
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是誰在這空蕩蕩的房間里擺了這么一個瓷瓶?這朵花上的蠅頭小字到底是誰刻上去的?這些字又有什么意義?這是圈套、陷阱,還是別有用心?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這一切究竟隱藏著什么秘密呢?
等等……秘密……秘密!電光火石之間,我捕捉到了稍縱即逝的靈感。我連忙把花瓣上的小字在腦海中重新排列組合了一下,秘密——就在瓶子里面!
原來這么簡單!我丟掉花枝,一把抓過青花瓷瓶,向里面看去。黑洞洞的瓶口,深不見底,我索性將整條胳膊塞進了瓶口。觸手可及的是冰冰涼涼的液體,大概是水,不過就算是別的什么,此時我也顧不過來了,我只想揭開心中的謎團。
瓶子很深,我費力地調(diào)整身體的姿勢,盡量把手伸得更遠一點。終于,我碰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順手摸了摸,是一個方形的盒子。我小心地把它撈了出來,放在掌心打量了一番。
盒子大概有巴掌那么大,是個老物件,墨綠的盒蓋上附著著棕黃色的銹跡,這顏色和質(zhì)地看起來像是青銅的。盒子的正面有一個小小的鑰匙孔,這次我沒有猶疑,從地上拾起了拴在花枝上的鑰匙,插了進去。
我扭動鑰匙,“咔嗒”,盒子打開了。我剛想看清楚里面到底放了什么,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拔?!”
我的身體像觸了電一樣,僵硬地向前彈出,心跳陡然加速到了每分鐘一百五十下以上,嚇?biāo)牢伊?!可是更可怕的事在后邊,我猛地回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超級恐怖的臉。不!那根本不能算是一張臉,因為它是用一塊塊顏色各異的肉塊拼湊起來的!
有那么一瞬間,我真希望用馬賽克把他的“臉”給擋住??墒?,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翕動著幾塊肉塊,沖我口吐人言:
“你該醒了!”
我睡不著你也別想睡
“啊!”這聲慘叫像脫韁的野馬一般從我的喉嚨中狂奔而出。我睜開雙眼,立刻意識到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境??墒悄强植赖母杏X依然纏繞在我的腦海里,我甚至能感覺到身體因為恐懼而產(chǎn)生的輕微抽搐。
“一,二,三,四……”我不自覺地數(shù)起數(shù)來,這是從小養(yǎng)成的習(xí)慣,當(dāng)我無法保持冷靜的時候,我就靠它來讓自己平靜下來。墻上掛鐘的時針定格在了數(shù)字“2”上,凌晨兩點,又是這個時候。我猶豫了一下,拿起床頭的手機,輸入了一串號碼。
“嘟……嘟……嘟……”
電話還沒有接通,順便做一下自我介紹:我是一名初二的學(xué)生,兼職特工,偶爾會去做一些很危險的工作,當(dāng)然,那是在你永遠也不可能接觸到的世界里。我的名字叫做……
“梅西!如果沒有重要的事,這么晚打電話過來打擾本姑娘睡覺,你知道會付出什么代價嗎?”隔著手機的聽筒,我都能聽見夏小雨的磨牙聲。
“已經(jīng)兩點了,你應(yīng)該說這么早才對?!蔽也桓适救酢?/p>
“有事快說,沒事去死?!边@種惡狠狠的話,從夏小雨嘴里說出來,輕描淡寫,似乎不帶有任何感情色彩,卻不容置疑。
“好吧,我做了個夢?!?/p>
“哦,去死?!?/p>
“等等,還沒說完?!?/p>
“吞吞吐吐,一樣去死。”
“事情是這樣的……”于是,我用最簡短的語句,把我之前做的夢描述了一遍。然后,我長舒了一口氣,“你怎么看?”
“我左看,右看,不過是一個夢而已,犯得著大驚小怪嗎?”
“這個夢,我已經(jīng)做過三次了?!?/p>
“什么?”
我又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果然,這句話引起了夏小雨極大的興趣??墒俏也]有說謊,這三天,每個晚上,我都會夢到那個恐怖的場景。
一面之緣是孽緣
“你再詳細地把夢的內(nèi)容和我說一遍,每一個細節(jié)都要說清楚。”這家伙認(rèn)真起來,就像一個強迫癥患者,于是我只好從頭到尾,巨細靡遺地把噩夢的情形又重新描述了一遍。
“這三個夢有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呢?”夏小雨一語中的。
“有的。前面大致都一樣,只是在最后打開盒子的一瞬間,稍微有些不同。”
“快說,快說!”
“第一次,我打開盒子,里面爬出來一只毛茸茸的大蜘蛛;第二次,是一張長著血盆大口的觸手;第三次,你知道了?!?/p>
“你竟然被蜘蛛嚇到了?嘻嘻……”電話那邊傳來夏小雨奚落的笑聲。
“那不是重點!”那笑聲讓我渾身不舒服,雖然我真的很怕蜘蛛。
“不,你不覺得這三次恐怖的程度是依次遞進的嗎?”夏小雨又一本正經(jīng)起來,不管多大歲數(shù),女人就是女人,翻臉永遠比翻書快。
“呃……那又怎么了?”我仍然沒有頭緒。
“不知道,但是我總覺得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還有,那個追殺你的大光頭你認(rèn)識嗎?”
“不認(rèn)識,也沒在哪里見過,書里、電影里、動畫片里,都沒有。按理說,我不會憑空夢到這么一個令人深刻的怪家伙,可是我真的想不到我曾在哪里見過他。不過,那個瓷瓶我見過,而且知道它的來歷。”
“什么?你剛才不是說你想不起來嗎!”夏小雨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又重重地落了下去。當(dāng)然,這是我聽到的。
“別激動,剛才我沒講清楚,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在夢里,我只敢肯定我見過它,可是卻想不起它的來歷,但一回到現(xiàn)實,我馬上就知道了。事實上,我三天前,剛剛見過它?!?/p>
“在哪里?”
“滄海藝術(shù)博物館。那個花瓶的全名是‘元青花海水云龍紋象耳瓶?!?/p>
不會叫的喵星人
“青花瓷嘛!怎么起了一個這么個古怪的名字?!?/p>
現(xiàn)在我可沒心情給她解釋中國古瓷器的命名規(guī)律,而且我估計解釋了她也不喜歡聽?!皠e管那么多,總之,我就是見過它?!?/p>
“哈哈,你是不是被元代的女鬼給纏上了?”這個家伙又沒心沒肺起來了。
“你能不能提供一點兒建設(shè)性的意見?!蔽覜]好氣地數(shù)落夏小雨。
“好了,本姑娘決定了,明天凌晨一點,我們在你家樓下集合。”
“干什么?”
“本姑娘帶你夜探滄海博物館!”
還沒等我張開嘴說出拒絕的話,夏小雨便“啪”的一聲,掛掉了電話,再播過去,手機關(guān)機了。這家伙,又自作主張!我煩悶地將枕頭丟了出去,沒想到驚動了地上的一團黑影。它凌空飛起,輕輕踏了一下墜落在空中的枕頭,借勢向我撲來。
我揮手一擋,胳膊上已經(jīng)中招,頓時留下了幾道血印。我反手一撈,將那團黑影擒在了懷中,“喂,老黑,別添亂!我又不是故意砸你的。”
這家伙是我在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順手撿回來的。當(dāng)時它才剛出生,被人遺棄在一家小飯館后邊的垃圾桶旁。我被它無辜而又天真的小眼神給蒙騙了,就把它帶回了家。
誰知道這家伙自從到了我這里,就把我當(dāng)成了它的專屬保姆和廚師。一天到晚好吃懶做,不吃不動,一吃亂動。兩年來,我深受折磨。
“我說你一天天的,能不能有點兒覺悟?看看你這身小肥膘,作為一只貓,你自己不覺得慚愧嗎?”我板起臉,對老黑進行思想教育??墒撬蝗缂韧?,就像沒聽見似的,瞇眼睛,舔爪子,各種無視我。說急了,就亮出尖銳的指甲,上下翻飛,讓我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算你狠!廚房有我昨天買的貓糧,新口味的,放在老地方,自己去吃吧?!苯K于,忍無可忍的我敗下陣來,屈辱地妥協(xié)了。老黑懶洋洋地從我懷里掙脫出來,晃動著肥胖的大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向了廚房。
“真沒良心,也不說聲‘謝謝?!痹捯粑绰?,只見老黑停下腳步,揮了揮貓爪,表示“你去死”。老黑天生不會叫,我?guī)櫸镝t(yī)院看過病,醫(yī)生說它的聲帶完好,但是卻無法發(fā)聲,檢查了幾次,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終斷定為腦殘。
那絕對是個庸醫(yī),老黑可賊著呢!我一直懷疑它吃吃睡睡是在養(yǎng)精蓄銳,沒準(zhǔn)正在暗地里偷偷修煉什么妖法,說不定哪天就說出幾句人話來。
我正胡思亂想著,廚房里突然傳來了“嘭”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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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你又把什么東西碰掉地上啦?”我臥倒在床上,明天再收拾吧,剛才沒睡好,我得補一覺。
“喵!”
“你還有臉叫……”話還沒有說完,我便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我哆嗦了一下,陣陣寒意從心底擴散開來,頓時驚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因為,老黑根本就——不會叫!
我在腦海中飛快地估計著各種可能,一只手卻探向了床頭,輕輕一按隱藏在床柱后邊的按鈕,觸發(fā)了機關(guān)。床頭背板上彈開了一道暗格,我從里面抓起兩只黑色的鋼筆,又合上了暗格。整個過程,悄無聲息。
武器在手,我心里稍微踏實了一點,“老黑,別以為你不出聲,我就會放過你啦!”我裝作若無其事地警告老黑的樣子,人卻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爬下來,向廚房移動。可是沒想到,我剛走到一半,廚房里的人就沖了出來!
雖然我早有準(zhǔn)備,卻仍然被他嚇了一跳,因為我完全沒想到,他能發(fā)現(xiàn)我的行動,竟然先下手為強。他卻沒有絲毫遲疑,揮拳向我襲來。
月光下,我看清了他的樣子,這人穿了一件黑色的風(fēng)衣,臉上蒙著面罩,手腳干凈利落,似乎有一些空手道的基礎(chǔ)??伤€不是我的對手,我一邊格擋,一邊尋找機會反擊,漸漸占據(jù)了上風(fēng)。
“你是什么人?”我厲聲質(zhì)問,風(fēng)衣男用更加猛烈的攻勢回應(yīng)了我。
夜闖民宅,裝神弄鬼,還敢動手,一定不是好人!我心里再也沒有顧及,手中雙筆刺出,直奔風(fēng)衣男的臉,他向后一躍,重重地撞在了墻上,身后沒了退路。眼看我就要得手,沒想到,他忽然雙手一探,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竟硬生生地抓住了我兩只鋼筆的筆尖。
“哼!”讓你瞧瞧我的厲害!我用力地按下了鋼筆尾部的按鈕,兩只筆尖閃過幾道電光,那可是幾十萬伏的高壓電,能夠瞬間將人擊暈,當(dāng)然,不會致死。今天,電療免費!
兩道強光閃過,我的指尖甚至能感覺到陣陣麻意,可是眼前的這個風(fēng)衣男,卻毫發(fā)無傷!
這是……為什么?!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