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瀾住校近三年,母校給我的感覺總是溫暖的。
每個晴天傍晚的最后一節(jié)課,金色的陽光映在走廊上,讓來來往往的每個人都感受到溫暖。這樣的溫暖,最初的感覺是稀疏的,久了,就覺得有別樣的濃烈,讓人不舍。
母校食堂的一位大叔也曾給過我這樣的溫暖。
那是剛進校上初一的時候,我的早飯很單調(diào)、很規(guī)律,堅持每天吃一樣的東西:兩塊蛋糕。每次直奔人最少的二號窗口,要兩塊蛋糕,就著牛奶咽下去。那天搞衛(wèi)生遲了,我氣喘吁吁地跑到二號窗口前,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大叔早已拿起兩塊蛋糕擱進餐盤里,我驚訝地抬起頭,只見他對我微笑著,從嘴角到眼角都是笑。
我不知道大叔是怎么做到記住上千個學生的,又是怎樣從眾多學生中迅速認出我的。當他把那兩塊蛋糕照例擱進我的餐盤里時,我才明白這件小事上他給予我的關(guān)心。他的面孔在我的記憶里早已模糊得像隔了一層霧氣,唯一清晰的是他的笑,一掃冬日的寒冷,直入心扉,給我家人一般的默契。
除了這位大叔,生活老師也曾給過我這樣的溫暖。
我的蚊帳是從家里帶來的,一角已破破爛爛,用一個大夾子固定住,它會時不時地滑下來,然后半個蚊帳就跟著有氣無力地塌在床鋪上。一天晨跑結(jié)束,我拖著兩條僵硬的腿回到寢室,一頭倒在床上,蚊帳被順勢扯了下來。生活老師正好從房門前經(jīng)過,一看我的蚊帳,就走了進來。我心里大呼不妙,忙站起身,準備把蚊帳夾好,沒想到老師關(guān)切地問:“你的蚊帳怎么了?”
我低聲說:“噢,老師,沒事,我把它夾起來就好了?!比欢蠋熞炎哌^來,看了看那破了好幾個洞的邊角,又抬頭瞧瞧還系在床架上的一小截布帶。她撿起那角蚊帳,把它仔細地緊了又緊,用布帶捆住,說:“這是你自己帶的蚊帳吧?我跟你講啊,學校的蚊帳啊,雖然掛起來比較麻煩,但質(zhì)量比較好,不會這么容易破?!彼f著,已打完了最后一個結(jié),接著又詢問我原來學校發(fā)的那頂蚊帳的下落。那一刻,我心中感到意外的溫暖。
她那雙掛蚊帳的手,很像媽媽的手;這也是在陽光燦爛的天氣里替我曬被子的那雙手;這也是替手指被割破、流血不止的同學包扎的那雙手;還是每天不厭其煩地敲門提醒我們該做什么的那雙手。我打量著它們,似乎看到了媽媽的影子——熟悉而溫暖……
這樣的溫暖從未停止過,在美麗的文瀾校園,在每時每刻、每個角落。
今天課間,方哥扯著嘶啞的嗓子把我們從教室里趕到走廊上。我靠在窗臺邊,攤開手,冬日的陽光躺在掌心里。寒風依舊刮著,把方哥已嘶啞的聲音扯得支離破碎,卻有一股暖意從掌心升起。
教師點評
這是翁伊嘉同學畢業(yè)前為??瘜懙目渍Z。她開篇點題,接下來緊緊扣住題眼“溫暖”,精心選擇材料。文章先詳細敘述食堂大叔細心提供早餐和生活老師為她掛蚊帳這兩件小事,突出我校教職工給予她的關(guān)愛。這種關(guān)愛如涓涓細流,滋潤她的心靈,幻化出這篇謳歌普通教職工美好人性的作品。結(jié)尾,又補敘方老師催促同學走出_教室呼吸新鮮空氣的細節(jié)。較全面地表現(xiàn)了在寢室、食堂和教室這三個地點感受到的溫暖,可見構(gòu)思之精巧。所以,優(yōu)秀的作文來自生活,來自同學們純潔的心靈。
(周仁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