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沈思齊 編輯:劉秀陽 美編:周蕾
MICHAEK KENNA
翻譯:沈思齊 編輯:劉秀陽 美編:周蕾
技藝精湛的長曝光風光攝影大師為我們講述他多姿多彩的創(chuàng)意之旅
堂吉訶德的龐然大物習作之二,西班牙,La mancha的Campo de Criptana,2006年
我認為,在探索個人風格的過程中,研習其他藝術家的作品,甚至進行模仿,都是正常的、有益的。各種創(chuàng)意表現(xiàn)形式都是這樣發(fā)展起來的。人們通過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獲得進步,身在高處,視野會清晰得多。
在我自己的攝影生涯中,我積極嘗試通過許多知名攝影師的眼睛去觀察世界。我去到他們拍攝過的地點,并有意識地模仿他們的主旨和風格。我會在習作名稱中點出其姓名,以指明原作者對我的影響,聊表謝意。
我知道自己的作品時常被人所模仿,亦深知模仿是贊美的最高形式。作為一種進階的手段,模仿是必要的,能讓人學到很多。但一味地模仿則沒什么意思,也確實令人生厭。
為了發(fā)現(xiàn)自我,發(fā)現(xiàn)屬于自己的獨特風格而進行不懈追尋的過程,才是攝影真正令人著迷的地方。
竹形樹影,中國云南省箐口村,2013年
海藻養(yǎng)殖場習作之三,中國霞浦,2010年
我出生并成長于利物浦(Liverpool)附近的小城Widnes,一個貧窮的工薪家庭。那時我總是孤身一人,在公園和街道上編織并上演屬于自己的冒險,并樂此不疲。我喜歡游蕩于火車站和工廠,橄欖球場和河邊小徑,空蕩蕩的教堂和墓地——這些后來都成了我鐘愛的拍攝地點。
在我快11歲的時候,我進入了一家天主教神學院的寄宿學校就讀,學習如何成為一名神父,一待就是7年。那段經(jīng)歷教會了我許多重要的東西,而我也相信宗教的給養(yǎng)在某些方面強烈地影響了我的作品,使其帶有條理性、靜默感、冥想性以及一種對于不可見事物的體察。
藝術風光攝影師
出生于1953年的英國Widnes,現(xiàn)居美國。michael是全球最成功的藝術風光攝影師之一。
出版了包括《穿越亞洲》《新安郡群島(Shinan)》和《靜謐的清晨》在內(nèi)的多部作品集,作品經(jīng)由群展和個展得到廣泛展出。
Michael也曾服務于許多商業(yè)客戶,包括寶馬和匯豐銀行。
我比較擅長繪畫,因此去了牛津郡的班伯里藝術學校(Banbury School of Art)進行學習,正是在那里,我接觸到了攝影。之后,我又到倫敦印刷學院(London College of
Printing)專攻攝影。我原本應該成為一名商業(yè)攝影師,但是結果并不是這樣。讀書的同時,出于愛好我會拍攝風光照片,但完全沒想到今后會以此為生。
你是否已經(jīng)丟掉了自己的北方口音?
有人告訴我說,我現(xiàn)在說話有美國東部口音。這意味著,在英國,我聽起來像美國人,而在美國,我又會被當成英國人。
你是否仍會使用讓美國人摸不到頭腦的怪異英式短語?
我常用一些除我之外沒有人理解的短語,比如我用“Bob’s your uncle”表示“沒問題”,用“Ta ta for now”表示“再見”,還有其他一些奇怪的。
英國最令你懷念的是什么?
好吃的炸魚薯條。
什么并不令你懷念?
難吃的炸魚薯條。
海濱步道 Dunalley, Tasmania,2013年
金門大橋習作之五加利福尼亞州舊金山,1989年
胭脂河工廠習作之九十五 美國密歇根州 Dearborn,1995年“Charles Scheeler
從倫敦印刷學院畢業(yè)后,我開始在John Hillelson的圖片社工作,主要是將其他攝影師的作品賣給報社。我并不擅長賣照片,但我的工作使我得以接觸到一系列馬格南攝影師及其他攝影大師的作品,比如René Burri,Robert Capa, Henri Cartier-Bresson和Elliott Erwitt。
之后,我還做過印刷工人和自由攝影師。最終我決定搬到美國,并找到了一份工作——為Ruth Bernhard沖洗照片。漸漸地,我開始讓畫廊代理我自己的作品,并在攝影圈擁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她的基本理念是,底片只是一個起點。帶有強烈個人風格的處理手法可以將一張原本平淡無奇的照片轉化為一張Ruth Bernhard的作品。
其處理方式包括,傾斜平板框以尋找不同視角,柔化焦點以均勻色調(diào),制作蒙版進行加深和減淡以及使用不同的化學藥劑來改變畫面的對比或色彩。
Ruth從不覺得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也
不認為有任何規(guī)則不容打破——于是,她時常在暗房待到深夜。
我一直非常喜歡米開朗基羅的藝術理念。雕塑本就包裹于大理石塊之內(nèi),他所做的只是發(fā)現(xiàn)并將其釋放出來。
1970年代在英國拍攝的照片就放在我近期攝于中國、日本和韓國的作品旁邊,這些作品放在一起非常和諧。毫無疑問,我被亞洲,尤其是日本的美學深深地影響著,但我同時認為,這種影響的種子早已根植我心,甚至早于我到訪亞洲。
在攝影生涯的早期,我更喜歡在清晨進行拍攝。即使現(xiàn)在我會在一天中的任何時段進行拍攝,相比白天或者夜晚,我仍舊偏愛黎明時分。相較于精準的敘述,我更喜歡暗示,我希望自己的作品成為視覺化的俳句,而不是纖毫畢現(xiàn)的小說。
我時常被人問起, 在等待長曝光的漫漫夜晚會做些什么事情。因為長曝光可能歷時12小時之久。
很明顯,首先我的答案就是先睡上一覺,然后,我會反問對方:為什么我們非要做些什么不可呢?我想起一個有趣的說法,“什么也別做,靜靜坐那兒就行”(Don’t just do something, sit there)。畢竟,我們難得有機會體味當下。另外,我確實天生就是個很有耐心的人。
我曾用過許多不同的構圖形式。攝影生涯的前15年,我主要使用35mm膠片。隨后,我發(fā)覺這有點限制我的創(chuàng)作,于是改用120型膠片。在那之后,我還分別嘗試過4×5膠片及全景照片,偶爾也會用回35mm膠片。我發(fā)現(xiàn)方形構圖最有利于發(fā)揮。
有時,我會通過剪裁使照片呈橫向或縱向。然而大多數(shù)時候,方形構圖的拍攝效果足夠令我滿意。方形是一種如此美麗而冷靜的形狀,與我的個人風格相協(xié)調(diào)。
我們每時每刻都身處彩色的世界,黑白色調(diào)更大程度上是一種對周遭世界的解讀,而非直觀反映。個人認為,相較于彩色照片,黑白照片更加安靜、沉著,也玄妙得多。是我喜歡的一種表現(xiàn)形式。
至于我的攝影風格在未來會發(fā)生怎樣的變化,下個轉角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又有誰能說得準呢?
拍照像生活一樣,我熱情地擁抱此生短暫的每一刻,也最大限度地利用所有能夠拍照片的時光。
我可以告訴你一些已經(jīng)定下來的展覽、攝影集和拍攝項目,但那不過是個干巴巴的列表。如果有人真的對其中的細節(jié)感興趣,相關信息可以方便地在我的網(wǎng)站上找到。
www.michaelkenna.net Michael的攝影器材包
金門大橋習作之十三,舊金山,1990年
“我主要使用哈蘇120膠片設備進行拍攝。日常使用的器材包括兩個機 身(500C/m),兩個取景器(一個測光五棱鏡取景器和一個俯視取景器)。兩個膠片后背(分別使用ISO 100膠 片 和ISO 400膠片),五支鏡頭(從40mm到250mm),一個高森Luna Pro手持測光表。我的另一臺相機是塑料Holga相機——感覺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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