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世昌

（河南警察學院 河南鄭州 450006）

法治語境下以道德倫理羈束警察權力的思考

楊世昌

（河南警察學院 河南鄭州 450006）

警察權力是國家通過制定規(guī)范懲處和遏制違法犯罪現象，維護國家與社會安定，建構和實現秩序價值的強制力量。對警察權力進行有效的制衡、遏制警懲處和遏制違法犯罪活動察執(zhí)法權力擅用是現代法治的基本要求。僅靠外部控制警察權的效果很不理想，作為一種內在的制約形式，道德羈束能動地成為管控、制衡警察權力的重要路徑。激勉和調整警察的理性道德認知，加強道德自律，以倫理道德、內心信念促進自覺行為等是建構約束警察權力機制的有效方式。

警察權力；司法規(guī)制；道德約束；運行機制

警察權力，一般認為是國家籍以維護國家安全和社會治安秩序，預防、遏止和懲治違法犯罪活動，依照法定規(guī)范運行的強制力量[1]。 從領域范圍來看，警察權力因其固有的強勢特征歸屬于國家政治權力范疇。從功能價值上看，警察權力既是警察履行職能的基本依托，也是警察完成職責的根本保障。警察權之建構及其具體運行情狀，在一定意義上是該特定社會法治文明程度的重要體現。

警察權被視為所有公共權力中最讓人感到恐懼的權力。警察濫權執(zhí)法的個案——廣東的孫志剛被收容后慘死、廣西的謝洪武被無端地關押28年、四川的小思怡被活活餓死、陜西的夫妻在家看黃碟被處罰、湖南動用大批警力應對抗爭被違法強制拆遷的群眾以及河南趙作海、內蒙古呼格吉勒圖被刑訊逼供案造成的冤案——帶來的以自由、尊嚴與生命為代價的深刻教訓不斷曝光。成為公眾關注的焦點的這些案件加劇了公眾對警察權的抵牾。運用警察權力所依托的，最重要的是對公民私權的人文關懷，而絕不僅是以強制力為保障的權威。因此，為維護公共權力的公信和保障公民合法權利，必須有效規(guī)范警察權的運行。構建警察權力的道德約束機制，對于彌補法律調整的不足、規(guī)范警察權的運轉具有重要價值。

本文基于當前學界以道德羈束警察權力的方式研究基礎上，嘗試探索以道德倫理認知增強內心信念，從而促進自覺行為予以管束警察權力的路徑。

一、警察道德的內涵及功能

（一）警察道德的內涵。

道德屬于社會意識的范疇。道德是人類社會的重要社會意識形態(tài)之一，是人類“關于善與惡、美與丑、高尚與卑微、公正與偏私、誠實與虛偽等觀念、情操以及調節(jié)人與人之間、個人與社會之間關系的行為規(guī)范的總和”[2]。 從觀念形態(tài)上看，警察道德是警察在處理紛繁復雜的社會關系時應遵從的具體行為準則，它集中地展現了警察的政治、經濟地和社會地位。警察道德是調節(jié)警察行為的特殊規(guī)范，保障著警察權的正確行使，它要求警察忠于憲法，服務民眾，公正執(zhí)法，切實履責。警察道德包括的內容很多，主要有警察的價值觀念、公正觀念、苦樂觀念、榮辱觀念等。警察道德具有政治鮮明、自覺度高、示范性強等特征。

警察道德的內涵不斷擴展。一般認為，警察道德是民警在執(zhí)業(yè)活動中應當遵循的道德規(guī)范，只要從事了警察職業(yè)，就必須接受該規(guī)范的要求開展執(zhí)業(yè)活動。事實上，警察道德規(guī)范對正在履行公職的警察和未著警察制服處于非履職情狀下的警察均具羈束力，不管是在理論上抑或是在隊伍建設的實踐上莫不如此。警察作為一種特殊的職業(yè)，兼具政治性、開放性和社會性，這種特性決定了警察職業(yè)行為與社會生活緊密相關。在內涵上，警察道德不能混同于一般的社會職業(yè)道德。既要著眼于警察道德規(guī)范需求與公職關系和公職行為的關聯性，也不應當忽略警察道德與警察身份、角色定位的關聯性。我國社會對警察的道德期望頗高，非但處于履職狀態(tài)的警察，即使處于非履職狀態(tài)的警察的行為，以致民警相當程度的私生活領域也被納入警察道德考察視野。因為，即便警察不著警服，但只要社會公眾知道其警察身份，那么社會公眾的道德期望值仍然處于警察執(zhí)業(yè)狀態(tài)，并不因為警察處于非履職狀態(tài)而受影響。所以，從畛域上講，警察道德在本質上涵蓋了其履職和生活兩大基本領域，社會對警察的道德期望值明顯高于一般人群及其他執(zhí)法主體，受到近乎苛刻的道德羈束。警察道德不僅顯現為制衡警察職業(yè)關系的外在規(guī)范,同時也應當顯現警察個性品質的內在實質?！熬斓赖聭撏瑫r是警察身份和警察角色所必須的基本道德素養(yǎng)的人格內化,并突出體現在警察個人生活進入警察道德考察視野?！盵3]現實情況表明，警察的履職工作時間之外不管是在法律上抑或是在事實上均無例外的成為考察警察道德標準的重要指標，不可避免地，對警察的的道德期望也從關注履職行為延展到了其私密領域?！度嗣窬旆ā返谑艞l規(guī)定：人民警察在下班、休假及其他非工作時間，倘若遇到違法犯罪行為，應當予以制止，遇到社會人群需要救助的，應當予以救助等。通過立法的形式表明警察即使在非工作狀態(tài)下，也有必須履行職責的法定義務。為嚴明紀律，加強隊伍建設和民警道德建設，2003年1月國家公安部頒布的以槍、酒、車、賭等為核心內容的“五條禁令”，也是把對警察道德的要求擴展到個人生活的直接例證。警察道德建設要以著力培養(yǎng)警察意識為出發(fā)點，著重塑造警察群體的“特殊人格”，適應警察道德內涵的擴展。

（二）警察道德的功能。

道德屬于社會上層建筑的重要組成部分。道德與上層建筑的其他組成要素——政治、法律、宗教和文化等緊密聯系、相輔相成的發(fā)揮功能，主導、調節(jié)社會生活的諸多方面。道德功能是基于內部構造的產生的對社會生活的功效及能量。警察道德是警察所遵循的彰顯警察職業(yè)特點的道德規(guī)范和準則，是特殊的職業(yè)道德。

警察道德的功能主要包括領悟、調整、教化、評判和平衡五個方面。警察道德助推警察正確認知，引導警察追求至善，依法調節(jié)社會矛盾，催促警察開拓進取，公正裁判警察行為，平衡警察與自然、警察與公眾之間的和諧。

二、警察權力屬性及運行規(guī)則

（一）警察權力的屬性。

我國人民警察的基本任務彰顯了警察權不僅是單純的同違法犯罪作斗爭的管控權，更是服務社會、維護國家安全和公民個人利益秩序的保障權。警察兼具打擊違法犯罪維護國家統治和服務社會的雙重角色和職能。警察權力極其廣泛，警察執(zhí)法行為正當與否，對社會的穩(wěn)定和群眾的切身利益有深遠的影響。

隨著法治思想的普及人權日益得到尊重，警察權被限定為只有保護民眾權益和維護社會治安兩大功能。警察權力以管理社會秩序為根本職能。以公安機關為視角，中國警察集刑事司法和行政管控于一身，既擁有刑事偵查權,可行使各類刑事強制手段，也擁有治安行政權,可予以行政處罰和采取行政強制措施等。警察權的司法化和強勢化使公安機關擁有自我授權剝奪公民的人身自由的權威[4]。

綜上，警察權力是法律賦予警察在職責范圍內行使支配力和影響力的總括，是典型的職業(yè)權力。行政權、司法權兼具說和單一行政權說，是理論界關于警察權性質認知的兩種觀點。我國警察權力在本質上屬于行政權，但在具體形式上顯現為武裝性質的刑事司法權和治安行政權。

（二）警察權力的特征。

警察權力具有雙重性、易腐性和損傷性的特征。雙重性是指警察權力在行使過程中形成的積極、消極效應。警察權力既代表著義務和責任,也體現著權力主體的利益,因而警察權力在運行中會產生積極或者消極的效果。易腐性是指警察權力在運行中極易發(fā)生以權謀私的現象。損傷性是指警察權力具有的以國家強制力為后盾的非一般性的的權力,是一種在特定的情況下,可以合法地致人死傷的權力。警察權力無疑令人感到驚懼，警察權力的固有特征顯現出羈束警察權力的亟需、必要性。警察權力的不當行使勢必侵害處于弱勢地位的私權利，加強道德約束就是一項構建警察權力的約束機制的有效措施。加強道德建設，使警察按照要求自律，有助于摒棄特權思想，堅持執(zhí)法為民，防止權力濫用，合法、高效、及時、適當地行使權力。

（三）警察權力的運行規(guī)則。

一是公共秩序規(guī)則。遵守公共秩序規(guī)則就是警察權干預的邊界有明確的限度，只能以維護公共秩序為目的。該規(guī)則延伸出三層意思：即非法定情況下，警察不得肆意侵凌私人生活領域、不得肆意侵擾私人居所和不得肆意干預民事糾紛。二是司法管控規(guī)則。是從行政訴訟監(jiān)督角度來講的，當事人對于行政機關作出的特定行政行為不服，可以在法定期限內訴諸司法機關，由司法機關對該特定行政行為的合法性等予以審查并作出處理。三是遵守比例規(guī)則。即警察權力的適用的重要條件是必須與具體的違反秩序行為造成的阻滯呈現相關比例。四是最小侵害規(guī)則，即警察機關應當從實現職能的諸多方式中選擇對個人權利造成最小侵害的措施。五是高效及時規(guī)則，要求警察必須根據個案的不同，依法及時地對特定對象采取行政措施或作出行政決定。

三、法治語境下制約警察權力的亟需性

警察權力受到控制的程度是一個國家重要的文明標志。警察權的強弱與一國的法治文明水平高低成反比，在為維護統治設置的各種公共權力中,警察權的作用是不可替代的,它對民眾的強制手段也最直接。警察公共權力與公民個體權利往往呈現出矛盾的狀態(tài)，警察權擴張的后果是公民權受到相應的限制，警察權適用不當勢必導致公民權的缺失；而得到保障的公民權也會成為制約警察權的重要因素。法治社會的重要體現，就是在完善的制度保障下尋求警察權和公民權的平衡點。

（一）警察權力的濫用呈現愈演愈烈趨勢。

警察職能是國家職能的一個重要組成方面，所以，無論一個國家的社會制度如何，警察職能都具有不可或缺性。警察權在一個國家社會生活中的實際運行狀況，在很大程度上體現著該國社會法治化進程?！熬鞕嗔εc公民權利在一定條件下成反比例關系，即警察權的擴大意味著公民權的縮小，警察權的濫用往往使公民權化為烏有”[5]。警察權的強勢介入和不當適用成為警察權應予受到嚴格的羈束與控制的基本理由。近些年接連曝光的警察販賣毒品、警賊勾結盜竊分贓、警察擅闖居民住宅查夫妻看黃碟以及近來發(fā)生的警察洗浴中心拍夫妻洗澡等案事件都顯露出對警察權力制約乏力的驚栗。再者，一些有恃無恐、橫行一方的黑社會性質組織和非法娛樂場所的背后，總能發(fā)現警察的影子。

（二）警察權力的消極效應撕裂了警民關系，損壞了執(zhí)法基礎。

法律控制和道德約束，是保證警察依法執(zhí)法和公正執(zhí)法的兩個重要維度[6]。從倫理維度的視角看，警察依法履職是實現法律目的及社會倫理價值的歷程。警察嚴格遵守法律、秉公辦事，自覺遵循道德規(guī)范的標準，準確運用警察權力形成的效應謂之警察權力的積極效應。從價值功能上研判，警察權力積極效應對于提升警察基本素能，樹立警察自身形象，凝聚警心，增強戰(zhàn)力，和諧警民關系意義重大。警察濫權執(zhí)法，以權謀私，違法運用警察權力形成的效應謂之警察權力的消極效應。從價值功能上研判，警察權力消極效應對于影響警察自身形象，損毀公安隊伍的整體形象，分離警心，挫傷斗志，撕裂警民關系有著重要的影響。

執(zhí)法違法、執(zhí)法不公、辦人情案、關系案、金錢案等警察機關中比較突出的問題，不僅嚴重影響警察隊伍的執(zhí)法形象，而且離間警民魚水情，失去廣大的社會力量的支持，制約警察職能的正常發(fā)揮。所以，要進一步搞好警察道德建設，籍警察道德規(guī)范遏制警察權力消極效應的發(fā)生。

（三）法治環(huán)境的日益成熟，彰顯出對警察權限制和制約的迫切性。

警察權位居與公民私權利沖突的最前沿,是一種最廣泛、最強勢的國家權力。對于公民賴以生存的的人身權與財產權，警察權也能夠直接地、單向地、強行地予以限制甚至剝奪。現代法治國家都通過到嚴格的立法限制警察權。

我國正在加緊建設法治國家，與世界上嚴格意義上的法治國家相比較，我國的警察權強勢地展現為壟斷性、典范性和寬泛性特征，但也更缺乏應有的限制和約束。在當前需要維護社會穩(wěn)定、促進社會經濟發(fā)展的重要歷史時期，警察權呈現出一種慣性擴張的趨勢。警察權的擴張性不僅淋漓盡致的體現在業(yè)已被廢止的收容遣送、勞動教養(yǎng)等制度的運行中，而且明顯任性的體現在當前實施刑事司法行為和行使其他行政管理的諸方面，譬如刑事偵查中的隨意采取強制措施、刑訊逼供、超期羈束等，即使警察濫用職權涉嫌犯罪，也常因司法機關的怠惰而不受追訴。在社會治安形勢較為嚴峻的態(tài)勢下，社會大眾對警察打擊犯罪、維護社會秩序期望值過高，為了避免違法犯罪的侵擾與傷害，只得容忍警察權力泛化和擴展對公民權利的損傷。世界上社會秩序井然有序的國家，都是無一例外地對警察權進行嚴格管制。隨著我國法治環(huán)境的日臻完善，對警察權的限制和羈束的迫切必要性也日漸顯露。

四、建構以道德約束警察權力機制的基本路徑

（一）加強警察文化建設，規(guī)范警察個體的道德認知。

對于警察群體來講，警察文化是所有警察所共同具有的職業(yè)行為形式和精神家園。警察文化是一種行業(yè)文化，體現著警察機關在警察隊伍建設中形成的鮮明警察特征，它包含群體觀念、價值取向、精神品質、行為模式和管理方式等非物質因素，其核心是警察職業(yè)道德以及警察個體所擁有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警察文化對于提高整體素質，增強向心力，加強管理以及塑造良好形象等方面有重要作用。

以加強思想道德修養(yǎng)為核心加強警察文化建設。警察思想道德修養(yǎng)就是依照警察按照社會道德和警察職業(yè)道德要求，根據客觀需要，進行自我教養(yǎng)、自我錘煉、自我提升。警察道德是社會道德的一個重要方面，它體現的是整個警察隊伍必須具備的職業(yè)素養(yǎng)，也體現著警察個體修養(yǎng)的標準。警察思想道德修養(yǎng)作為社會意識和文化形態(tài)是警察文化的重要展現，憑借道德觀念調整民警個體和警察機關的行為。要培養(yǎng)警察的職業(yè)道德修養(yǎng)首先需要增強思想道德修養(yǎng)，而加強文化建設是提高思想道德修養(yǎng)的重要前提。

以探索新思路為抓手，加強警察文化建設。警察文化依托長期的警務活動實踐積淀而成。警察文化涵蓋了多方面的內容，但其主要內容有兩個，一是警察群體職業(yè)道德，二是警察個體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要建樹警察文化，首先，要提升警察綜合素能，就是要增強警察從事警務活動所必須的政治覺悟、業(yè)務能力、實戰(zhàn)技能、紀律觀念及身心素質等。其次，要塑造警察形象，要大力弘揚代表警察隊伍時代主流的英雄模范的事跡，作為警察加強思想道德修養(yǎng)的榜樣。第三，要開展豐富多彩活動。積極開展警察文化活動，形式上豐富多彩，內容上以展現警察風采，公正文明執(zhí)法，和諧警民關系為主，將警察文化活動引向深入，提高警察思想道德修養(yǎng)水平，提升警察個體道德意識。

（二）培養(yǎng)以內心信念和自覺行為為核心的警察道德意識。

法律法規(guī)、作風紀律等強制性的外在規(guī)范是確保警察職權正確履行的重要維度，而警察內在的道德自覺對警察職權的正確履行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加強警察道德建設，強化警察的道德自覺，培養(yǎng)警察優(yōu)良的品質，以警察高尚的道德精神去感染群眾，使群眾產生自覺接受警察權力的內驅力，心甘情愿的協助警察履行職責。警察道德通過警察道德意識而形成。警察道德是社會道德中不可或缺的構成要素，是社會道德的一般原則在警察職業(yè)活動中的體現。警察出于良知的自責和輿論的壓力是警察道德形成的源泉，警察道德調整警察行為功能的本原是警察內心認同，良心自覺，自愿接納，并轉化為信念。良心自覺是是警察道德自律的最高體現，它把警察個體意識所涵蓋的諸多道德心理因素有效地整合，最終形成警察對他人和社會履行義務的強烈的道德責任感。警察道德意識促使警察道德的不斷升華，使警察在警務活動中做到清正廉潔、公正執(zhí)法，自覺抵制濫用職權、徇私枉法等現象的發(fā)生。

（三）基于立法和司法控制，增強警察的道德自律。

法律控制較之于道德約束具有明顯的滯后性。警察作為一種社會職業(yè)，在維護社會穩(wěn)定中處于具足輕重的地位。應在立法和司法控制的基礎上，實施對警察自身行為的約束。警察在行使國家的專政職能的職權時，必須受到道德自律規(guī)范的管束，在法律和紀律許可的范圍內，自覺保持道德操守，培養(yǎng)警察人格，升華道德品質，實現道德理想，更好地履行工作職責。

“自律”即自我反思和省察,自我規(guī)制,自我管束。警察道德自律，即警察通過道德自我教育，形成對自己行為進行自我管束、自我規(guī)制的思想和行為過程。道德的基礎是人類精神的自律，而宗教的基礎則是人類精神的他律[7]。自律是警察道德存續(xù)和發(fā)展的精神基礎。社會的道德準則和規(guī)范的實現有賴于道德主體的道德行為，也是警察自我完善的重要方式。警察以道德自律為基礎，以道德實踐為要素，以道德評價為標準，提高道德認識，進而實現道德理想。

在內因和外因關系方面，哲學上認為外因要通過內因而起作用，警察道德品質形成的外因主要是社會的教育和客觀環(huán)境的影響，但警察個體的主觀努力、道德自律觀念和意思程度等內因對于警察的道德品質的形成起決定作用。警察機關應當深入研究，采取措施剙造所需的外部因素，加速實現警察道德從他律向自律轉化，強化警察的道德崇奉，促進警察職業(yè)良心與認知的日臻成熟，以使道德的羈束和調控效能得以最佳的發(fā)揮。

警察道德作為特別規(guī)范擁有獨特的內涵，其自律性對警察履職過程的規(guī)范調整功能價值明顯。首先，警察道德規(guī)范與政治、法律和紀律等不同,它具有顯著的非強制性。警察道德規(guī)范在調整警察行為時很少利用強制手段，而經常運用的是內心自覺、社會輿論和公眾監(jiān)督。其次，警察道德規(guī)范是自律性而非他律性的行為規(guī)范。警察道德通過被警察內心認同和遵從，轉化為自己的信念，來體現調整警察行為的功能。加強道德自律對于彰顯警察職業(yè)固有特征、強化警察道德規(guī)范、提高警察道德規(guī)范層次以及發(fā)揮警察道德示范作用、增強警察整體素質等具重要意義。

（四）建構并逐步完善以倫理道德約束警察權力的機制。

警察道德屬于職業(yè)倫理范疇。倫理是“制度化的倫理”——以外在于個體的制度形式存在的倫理請求、道德敕令。倫理制度“是從制度過渡到道德的階梯，是實現制度建設與道德建設協調配合、優(yōu)勢互補的方便之門，……它在規(guī)范道德生活、維護道德秩序方面，有著獨特的、不可替代的作用”[8]。倫理道德是道德發(fā)展的最高階段，以倫理道德自律約束官僚行為是中國歷來的傳統。以倫理道德制約權利，能夠使權力主體自覺地避免濫用權力，防止權力異化為腐敗。以倫理道德制約權利，能夠使權力主體把外在的價值標準內化為道德自律，通過強化道德意識和道德意思培育自我約束的能力。倫理道德的遵從不是自然生成的，是依靠法律、社會公眾、輿論媒體等長期的外在監(jiān)督方可形成。構建以倫理道德約束權力的機制也需要有法律法規(guī)、權力、責任等外在制約手段的配合才能獲得期待的效能。

（五）發(fā)揮警察道德功能，保障警察權力的規(guī)范實施。

管控和羈束警察權力的有效舉措主要有兩個：一是法律管控，二是道德羈束。對警察權力實施道德羈束，不能簡單視為對法律管控功能的摒棄，而是曲徑通幽地為最終達成道德的自律奠定堅實基礎。警察在執(zhí)法中除了應當嚴格地循法展開執(zhí)法行動，還應當謹慎自覺地恪守道德規(guī)范的要求。在執(zhí)法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上，警察應當具有堅定的道德意志力和道德判別力。警察道德的意義在于制定警察道德規(guī)范并以之規(guī)制警察行為。警察依照警察道德規(guī)范依法行使警察權力，實現追訴違法犯罪行為、維護社會秩序的目的。發(fā)揮警察道德的功能就是通過評價等方式來規(guī)范警察的言論，引導警察實施積極、正確的行為，消除消極、錯誤的行為，實現制約警察權力消極效應、促進警察權力積極效應的價值目標。

[1]羅 鋒.中國警察法學[M].北京：群眾出版社，200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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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宗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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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674-5612（2015）05-0038-06

2015-08-11

2013年河南省社科規(guī)劃項目《警察權力道德約束機制構建研究》（SKL-2013-199）

楊世昌，（1968-），男，河南開封人，法學碩士，河南警察學院法律系副教授，實戰(zhàn)同步教研室主任，研究方向：憲法與行政法學、警察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