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春榮

1933年5月，曾任中共蘇區(qū)中央局（中共中央局）組織部部長、黨校校長和副書記的任弼時，被調到湘贛蘇區(qū)擔任省委書記。關于調動的理由，傳統(tǒng)的觀點是，博古、洛甫等因任弼時“不擁博、不贊成（福建）省委是路線錯誤，以及《什么是進攻路線》的文章的態(tài)度”，“執(zhí)行極左路線不徹底，工作不合手而派（他）到湘贛工作”。后來論者在談到這個問題以及批判博古的“左”傾路線錯誤時，也就陳陳相因、并無新意。然而，稽諸史實，揆情度理，這些解釋尚嫌乏力，難以說通;況且還掩蓋了其中的積極因素（或正當理由），任弼時調任湘贛省委書記實是臨危受命。

任弼時擁護進攻路線、批判毛澤東甚力

延安整風時，任弼時在1943年11月4日擬就的發(fā)言提綱中坦陳：“在中區(qū)時期（二年），我在政治上是接受四全會后中央的路線，在軍事上是主張積極進攻的?！贝嗽捯稽c不假。任弼時是1931年3月下旬進入中央蘇區(qū)的，到1933月5月上旬離開瑞金去湘贛蘇區(qū)，在中央蘇區(qū)足足待了兩年。在這兩年里，他自覺擁護、積極執(zhí)行中共中央的進攻路線（亦即國際路線），不斷批判和努力抑制毛澤東的“右傾機會主義”，是中央信任并倚重的高級領導干部。

其實，在中共六屆四中全會前后，任弼時的上述政治傾向就已表露出來。例如，1931年1月3日，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會議上，任弼時說：我覺得應當在實際工作中堅決執(zhí)行國際的路線，才能徹底地反對立三路線，也更表現(xiàn)兩條路線的斗爭。1月7日，在中共六屆四中全會上，任弼時發(fā)言時說：“在反對調和主義斗爭中，一切不正確的傾向，如……右傾的分子說，國際路線是不合中國實際的。對于這些傾向，都要作堅決的斗爭?！蓖?3日，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上，任弼時又告誡說：“我們不能否認，現(xiàn)在中央是一步一步走上國際路線的，中央政治局是最高指導機關，若能像一個人一樣，則能保障執(zhí)行國際路線，不可只注意小的不同意（見），而認為比執(zhí)行國際路線還重要，這也不能執(zhí)行國際路線的。這值得今天政治局注意?！蓖?0日，在中央政治局會議上，針對徐錫根等搞黨內小組織的錯誤言行，任弼時再次鄭重指出：“今天暴露了錫根以及全總黨團同志在假的擁護國際而掩護右傾的實質……他們的政綱是不承認國際路線，他們是破壞黨，幫助敵人?！闭腔谌五鰰r對四中全會路線（亦即國際路線、進攻路線）的自覺擁護，加上他又是中共中央蘇區(qū)委員會成員、蘇區(qū)中央局委員和常委，他才被中央委派為中央代表團負責人，到中央蘇區(qū)傳達四中全會決議精神。

任弼時到中央蘇區(qū)后，雖然在處理富田事變及確定第二次反“圍剿”的戰(zhàn)略方針與指揮權過程中支持過毛澤東，但這明顯有附和共產國際和中共中央旨意的考慮。因為他在贛南會議至寧都會議這一年里，對蘇區(qū)中央局、對毛澤東的指責批判，更表現(xiàn)了他贊成進攻路線、反對右傾機會主義的政治取向。盡管中共中央對任弼時、周恩來及蘇區(qū)中央局在貫徹推行進攻路線和反對右傾機會主義上火力還不夠猛、成效還不夠理想時有批評，但從無處分和撤換任弼時（以及周恩來）的想法，充其量也就是“恨鐵不成鋼”。

1931年11月1日至5日，在中共中央代表團主持下，中央蘇區(qū)黨組織在瑞金召開第一次代表大會（即贛南會議）。會議遵循中共中央1931年8月指示信和10月指示電，通過了王稼祥起草的《政治決議案》和任弼時起草的《黨的建設問題決議案》。大會雖然肯定紅軍粉碎敵人三次“圍剿”和中央蘇區(qū)工作的成績，卻也完全同意中央指示中對中央蘇區(qū)工作的全部批評，包括缺乏明確的階級路線與充分的群眾工作，對消滅地主階級、抑制富農的政策還動搖等。任弼時起草的決議案強調，要在四中全會與國際路線的基礎上，使“全部工作徹底轉變”，為此“要深入兩條戰(zhàn)線的斗爭。在實際工作中，要與一切立三路線影響和黨內主要危險——右傾機會主義作最殘酷的斗爭”。任弼時還在決議中不點名地批評了毛澤東的“狹隘經驗論”，以抗衡毛的反對本本主義。為這件事毛澤東耿耿于懷，任弼時后來一再檢討，可見任傷毛之深。然而，中共臨時中央對此并不滿意，在1932年5月20日給蘇區(qū)中央局的電示中指出：大會對于政治情勢估計不足，對于爭取一省數省首先勝利及進攻的路線缺乏明確的肯定;大會上以“反對所謂狹隘的經驗論代替了反機會主義的斗爭”，這些都是“最主要的錯誤與缺點”。這個批評促使任弼時和蘇區(qū)中央局的其他成員更積極地執(zhí)行進攻路線了，也更多地批判毛澤東了。

1932年6月上旬，紅軍東路軍在從閩西回師贛南途中，蘇區(qū)中央局召開全體委員會議，迫使毛澤東在會上承認自己犯有“右傾機會主義”錯誤。6月27日，蘇區(qū)中央局又作出《關于爭取和完成江西及其鄰近省區(qū)革命首先勝利的決議》，對毛澤東（所謂“中央局過去領導”）的“不可容許的右傾機會主義的動搖”再次予以指責，明確提出中央蘇區(qū)黨的任務是“采取更積極進攻策略”，“奪取贛河流域的南昌、九江、吉安、贛州、萍鄉(xiāng)等中心城市，以實現(xiàn)江西及其鄰近省區(qū)革命的首先勝利，乃至爭取全國的革命勝利”。

1932年6月，蔣介石發(fā)動了對鄂豫皖、湘鄂西和中央蘇區(qū)的第四次“圍剿”。在周恩來到前方指揮軍事斗爭時，任弼時代理蘇區(qū)中央局書記，和項英、鄧發(fā)、顧作霖一起堅持后方工作。自此到寧都會議召開前的三四個月里，任弼時主持的蘇區(qū)中央局后方堅決執(zhí)行進攻路線，對前方、對毛澤東時有掣肘和指責，終于導致寧都會議上“中央局內部從未有過的兩條戰(zhàn)線斗爭”。

1932年10月上旬，在寧都召開的蘇區(qū)中央局全體會議，表面看來是要解決前、后方成員之間圍繞第四次反“圍剿”戰(zhàn)略方針的分歧，根因是中共臨時中央和蘇區(qū)中央局大多數成員都認為毛澤東的“右傾機會主義”錯誤阻礙了進攻路線在中央蘇區(qū)的貫徹執(zhí)行。為了掃除這個障礙，才不得不再次對毛澤東展開批評斗爭。會上，任弼時等在后方的中央局成員“集中火力”反對“等待敵人進攻的右傾主要危險”，指責這種錯誤觀念“澤東表現(xiàn)最多”。許多同志在發(fā)言中批評了毛澤東自第三次反“圍剿”以來一系列抵制和反對進攻路線的“錯誤”。鑒于“澤東同志對他自己錯誤的認識即在會議上也還不深刻，由他在前方負責，正確行動方針的執(zhí)行是沒有保證的，且后方的動員和領導亦需要他回中央政府工作”，任弼時等提議召毛回后方。這個提議得到中共臨時中央同意，毛澤東由此離開了紅軍的領導崗位。任弼時等在這場斗爭中不僅“打破過去遷就和平的狀態(tài)”，對堅持“右傾錯誤”的毛澤東狠批猛斗，而且對替毛“解釋掩護”的周恩來也表示不滿，向臨時中央奏了一本。

可見，任弼時在四中全會前后至寧都會議前后這段時期，確實是忠實擁護并貫徹執(zhí)行進攻路線的，對毛澤東的“右傾機會主義”也是時刻警惕并加以抑制和批判的。這種政治傾向和態(tài)度完全符合中共臨時中央（還有共產國際）的旨意。

任弼時的文章與反“羅明路線”合轍合拍

1933年1月，在上海的中共臨時中央遷入中央蘇區(qū)首府瑞金，很快即與中共蘇區(qū)中央局合并，成立中共中央局。在合并會議上推選中央局總負責人時，博古提議任弼時出任，任弼時則說還是博古同志繼續(xù)擔任好?？梢姡麄冎g相互賞識和信任。

博古、張聞天等進入中央蘇區(qū)后，了解到各地（首先是閩西）貫徹執(zhí)行中央的進攻路線很不得力，面對日益緊迫的第四次反“圍剿”形勢，一些地方的黨組織及其領導者表現(xiàn)為驚慌失措、退卻逃跑，而這些問題的病根仍是“右傾機會主義”。于是，中央局發(fā)動了一場反“羅明路線”的斗爭。這場斗爭的發(fā)生有其必然性，也有其偶然性;斗爭有劍指毛澤東的味道，但并非要全面肅清毛在蘇區(qū)的影響;斗爭也比較復雜，絕非一個“左”字能概括。

1933年2月8日，中共中央局發(fā)布《關于在粉碎敵人四次“圍剿”的決戰(zhàn)前面黨的緊急任務》，提出了“必須立刻執(zhí)行”的八項緊急任務，包括：最大限度地擴大與鞏固主力紅軍;號召所有工農勞苦群眾武裝起來，加入赤衛(wèi)軍少先隊;獨立師團游擊隊按中革軍委訓令，以積極的進攻牽制、擾亂和破壞敵人的后方交通;廣泛動員全蘇區(qū)工農群眾進行反帝國主義的斗爭;集中一切經濟力量為了戰(zhàn)爭;提早春耕運動，增加農產品保障;盡一切力量發(fā)展與鞏固蘇區(qū);修橋補路，拆毀城墻工事，清掃戰(zhàn)場，處理傷病戰(zhàn)士及白軍俘虜;等等。該文件強調，這些緊急任務的能否完成“要依靠于我們是否能在廣大群眾中造成一切奉獻給戰(zhàn)爭，以爭取革命戰(zhàn)爭勝利的熱情與興奮而決定。只有群眾動員的深入，只有徹底的實行土地法與勞動法等，以改善民眾的生活，來發(fā)展廣大工農群眾積極性，才能保障這些任務的完全實現(xiàn)”?！耙_到這一目的，中央局認為必須開展對在敵人大舉進攻前面表現(xiàn)出驚慌失措、退卻逃跑的右傾機會主義的斗爭。并且使這一斗爭深入到群眾中去，對于布爾塞維克的進攻路線的任何動搖與純粹的防御路線，應該受到最嚴厲的打擊?！?/p>

以上早于《中央局關于閩粵贛省委的決定》一周發(fā)出的文件，已經揭示了開展反“羅明路線”斗爭的理由、內容和目的。后來各級黨委、群團組織和紅軍部隊作出的相關決議以及博古、洛甫等的相關報告或署名文章，都是根據這個文件的基本精神來談論反“羅明路線”及貫徹執(zhí)行進攻路線的。由于反“羅明路線”的實質在于繼續(xù)反對右傾機會主義、進一步清除實行進攻路線的障礙，因此說反“羅明路線”就是反毛澤東倒也不無道理;但如任弼時所說，其實質是反蘇區(qū)中央局就讓人難以置信了。

事實上，身為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局組織部部長的任弼時，此時也積極投身于反“羅明路線”斗爭。他在《斗爭》第三期上發(fā)表《什么是進攻路線》一文就是表現(xiàn)之一。因為在這一期刊物同時發(fā)表的，還有《中央局關于閩粵贛省委的決定》《少共蘇區(qū)中央局關于開展反羅明路線的決定》《紅軍學校全體黨團員大會的決議》，以及博古的《擁護黨的布爾什維克的進攻路線》、洛甫的《什么是羅明同志的機會主義的路線？》等等。因而，《斗爭》第三期被后來的論者冠以“反‘羅明路線專號”。

任弼時一文從檢閱中央蘇區(qū)的黨對于積極進攻路線執(zhí)行的情形入手，他看到的是：“許多的地方黨部對于進攻路線執(zhí)行表示了不可容許的機會主義動搖，甚至完全走到相反的逃跑退卻的機會主義路線。”文章以江西和閩西的事例為證說明問題的嚴重性，且直言閩西的情形比江西更嚴重——南部蘇區(qū)縮小了許多，紅軍開小差和地方武裝拖搶反水現(xiàn)象很嚴重，北面擴大的新蘇區(qū)沒能夠很快鞏固起來。其原因，正是“省委以羅明為代表的一部分同志，公開提出機會主義的逃跑路線，省委其他大多數同志對黨的積極進攻路線的執(zhí)行表示機會主義的動搖，對羅明路線采取腐朽的自由主義與調和妥協(xié)的立場，在許多實際工作中是犯了嚴重的機會主義錯誤”。任弼時的這種揭露與批判完全符合《中央局關于閩粵贛省委的決定》精神，也完全符合中共中央對產生右傾機會主義的政治、思想和社會根源的剖析。

任弼時一文的重點，在于對進攻路線的正面解釋。任弼時認為，進攻路線“在今天來說，就是動員組織領導武裝最廣泛的工農勞苦民眾，把工農勞苦群眾的政治斗爭積極性提到最高的限度，從政治上經濟上軍事上向地主資產階級帝國主義國民黨作最殘酷的斗爭，消滅和瓦解敵人的武裝力量，推翻其統(tǒng)治，消滅其一切反抗蘇維埃政權的企圖，簡單的說，就是為著蘇維埃政權的鞏固勝利和發(fā)展而斗爭的路線”。

博古在《擁護黨的布爾什維克進攻路線》一文中，對進攻路線是這樣解釋的：“這個總的進攻路線包括著蘇區(qū)和非蘇區(qū)的黨用一切力量來奪取群眾，組織群眾，準備群眾，領導群眾在經濟和政治的斗爭中間提高他們的革命的積極性和準備他們?yōu)橹品蹏髁x國民黨在中國的統(tǒng)治而斗爭，為著全中國的蘇維埃形勢之下的革命工農民主專政而斗爭?！?/p>

顯而易見，任弼時和博古對進攻路線要義的解釋是高度一致的，他們誰也沒有幼稚到認為實行進攻路線就是單純的軍事進攻。

任弼時調任湘贛省委書記堪稱臨危受命

中共中央局調任弼時去湘贛蘇區(qū)擔任省委書記，有沒有積極因素（或正當理由）呢？回答是肯定的。

1932年下半年，湘贛蘇區(qū)第二次肅反“肅到湘東南這批干部身上來了，肅到自己在贛西南提拔起來的一批干部”上來，特別是當國家政治保衛(wèi)分局下令逮捕省蘇主席袁德生時，這激起了湘贛省委書記王首道及王震、甘泗淇、張啟龍等領導“對肅反發(fā)生懷疑，于是派人到中央報告”。1933年1、2月間，劉士杰和一位姓馮的向蘇區(qū)中央局作了口頭報告。蘇區(qū)中央局“檢查了省委寄來的一些文件并聽了馮、劉兩同志口頭報告之后，認為省委在最近一時期內的工作是完全令人不能滿意的”：上猶蘇區(qū)失掉了，紅軍縮小了，對粉碎敵人第四次“圍剿”的進攻路線的執(zhí)行又是動搖的。為保證中共中央與中央局的路線堅決執(zhí)行，中央局于1933年2月11日作出了《關于湘贛省委的決議》，改組省委，決定撤銷王首道的省委書記職務，以劉士杰為省委書記，陳洪時任組織部部長，張子意任宣傳部部長，以陳洪時、李端娥、張子意、鄒德武及省蘇工聯(lián)的黨團書記為常委。不久，蘇區(qū)中央局派陳洪時、方維夏及吳德峰等先后前往湘贛蘇區(qū)，分掌黨務、教育兼裁判、肅反等工作，而新書記劉士杰還在瑞金沒有即時履新。由此可見，此時蘇區(qū)中央局（也就是“博古等人”）并沒有趁改組湘贛省委之機調出任弼時。

大概在1933年2月至4月這三個月里，湘贛邊發(fā)生了一些情況。一是對劉士杰的任命遭到湘贛的干部激烈反對，加上他不懂軍事，這令蘇區(qū)中央局不得不考慮收回成命。二是湘贛蘇區(qū)面臨復雜的局面，亟待收拾。軍事上，被湘粵贛地區(qū)的國民黨軍重兵包圍，而湘贛主力紅八軍奉命北上袁水地區(qū)牽制敵人，蘇區(qū)內主要靠地方武裝應敵。政治上，陳洪時（代理省委書記）、吳德峰等到湘贛后，再次掀起抓AB團高潮，大反“羅明路線”，致使袁德生被關，省軍區(qū)政治部主任于兆龍被宣布為“湘贛羅明路線”的代表，省軍區(qū)代理總指揮王震、政委甘泗淇等軍隊中高級干部被列入“反革命”嫌疑犯名單。一時間，省委省蘇機關所在地永新城里人心惶惶。經濟上，工農業(yè)生產恢復緩慢，財政金融狀況很差，敵人長期封鎖又造成商貿流通極度困難，群眾連食鹽都吃不上，紅軍的給養(yǎng)也沒保障。

1933年4月22日，為迅速改變湘贛蘇區(qū)的危急局面，蘇區(qū)中央局開會討論決定調任弼時去湘贛蘇區(qū)擔任省委書記。值得指出的是，在這項人事變動過程中，博古應周恩來之請已在前方，是后方的中央局致電博古商決的。

那么，為什么會選中任弼時接任湘贛省委書記呢？一是任弼時黨性強，政治經驗豐富，為人正派，組織能力也很強，堪當大任。湘贛蘇區(qū)為中央蘇區(qū)的重要一翼與屏障，戰(zhàn)略地位極其重要，中央局早有將兩者聯(lián)為一體的設想。要力挽湘贛頹勢，任弼時是理想的主政人選。二是任弼時是黨中央的蘇區(qū)委員會委員，對各蘇區(qū)情況有相當了解。1931年7月，在王首道、張啟龍、甘泗淇等去湘贛工作之前，他曾代表蘇區(qū)中央局與他們談話、交待政策。因此，任弼時去湘贛主政比別人更多了層人際關系及資望等優(yōu)勢。同時，湘贛的干部也是非常歡迎他的。

任弼時到湘贛蘇區(qū)后的一年零兩個月里，雖然也貫徹執(zhí)行進攻路線，但他以黨的事業(yè)為重，注重調查研究，實事求是，團結原省委一班人，努力糾正肅反工作中的擴大化錯誤，保護了一批干部。他在保衛(wèi)蘇區(qū)、擴大武裝及組織領導紅六軍團突圍上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與成功。長征途中，任弼時又在壯大紅軍隊伍，創(chuàng)建新的革命根據地，統(tǒng)一紅二和紅六軍團行動，阻止張國燾分裂主義促成紅一、紅二、紅四方面軍勝利會師等方面作出了很大貢獻。實踐證明，任弼時調任湘贛省委書記深孚眾望，中共中央局這一決策不算預為布局也是恰到好處?？偠灾{任弼時去湘贛蘇區(qū)接任省委書記，是合情合理又合法的事。任弼時此去，實在是臨危受命，而非遭到排斥打擊。○

責任編輯 彭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