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伏娃獲得“龔古爾獎”的《名士風(fēng)流》那本書,寫的是她去美國獨自旅行時,遇到美國作家尼爾森,兩個人一見鐘情,熱烈地相愛了。
他們相愛了3年之后,波伏娃回到了巴黎,完成了這本轟動文壇的獲獎小說。
小說在出版時,波伏娃在扉頁中這樣寫道:此書獻(xiàn)給我最愛的情人——尼爾森。
事實上,波伏娃回到巴黎以后,一直沒有停止對尼爾森的思念。兩個人一直書信來往,尼爾森已經(jīng)成為波伏娃生命中無法割舍的男人。但是,波伏娃怎么也想不到,她用生命愛著的男人在看到此書的第一個反應(yīng)卻是暴跳如雷、怒發(fā)沖冠!大罵波伏娃是婊子。他把這本書踩到腳下,仍然無法解除他對波伏娃的憤怒,將書撕成了雪花一樣的碎片,他憤恨波伏娃把他們曾經(jīng)相愛的細(xì)節(jié)都記錄了下來。這是波伏娃意想不到的,永遠(yuǎn)也不會想到的結(jié)局。
她想到的是尼爾森在看到這本書時,該是怎么樣的高興呢,是不是也像她一樣坐在窗前,想著他們在一起的熱烈纏綿時光呢?他應(yīng)該是這樣想的吧,最起碼,她是希望他能在這樣的時刻里想到她和他們的過去。她沒有想到尼爾森撕了她的書,他才不會看呢。如果非要記錄這件事,也不是波伏娃,而應(yīng)該是尼爾森。
男人有理由,有足夠的理由,在他與情人之間制造分手的事端。
而女人不會,女人會的只有在黑暗中一遍一遍地回憶。
回憶彼此的觸摸、擁抱、親吻和喘息,并賦予詩性的感覺。
我的一個朋友,在拒絕了一個老板幾十次的愛慕后,他們還是成了誰也無法離開誰的情人。一年之后的一天,他在她的家里與她纏綿,她陶醉在他的動作和姿勢中,陶醉在彼此的愛中。
也許是上帝讓他們以這樣的方式分手。他在她丈夫的位置上正大汗淋漓的時候,她的丈夫回來了。當(dāng)然,她的丈夫是個很有修養(yǎng)的男人,看了他們一眼,什么也沒說,扭頭走了。那個老板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指著她怒氣沖沖地說:
“你為什么要和他串通一氣來羞辱我?”
“是不是想趁機(jī)敲我一筆錢?”
“原來你也是這么的卑鄙!下流!”
然后,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她不怕他響亮的耳光,一把扯住他。天地良心,她的確沒有,兩個人處于那樣的時刻,是最害怕有人打擾的。她可以出賣別人,但不會出賣自己,但是,老板一口咬定是他們串通一氣。
她很傷心,對老板解釋,他一聽是她的電話就“啪”地掛掉了。后來,因為這件事她與丈夫離婚了。她一點兒也不后悔,她對所有人都這樣說,因為她用心愛過他,至今,她仍然愛著他。有一次,她在另一個朋友處聽到她深愛的“情人”,也就是給了她一個耳光的男人在酒桌上對著許多的男人說:她的床上功夫絕對到家。
她驚訝!她悲哀!他已經(jīng)用巴掌傷害她一次了,為什么還要用這種方式繼續(xù)傷害她?
做情人的結(jié)局總是非此即彼。男人通常是揮揮手走了,一點兒痕跡都不會留下,像是到哪兒參加了一次晚餐聚會,吃過了,連滋味也不記得了。而那些往事的痕跡往往像樹的年輪一樣,刻在女人的身體里,任歲月飛走流轉(zhuǎn),無法抹殺掉。
女人,當(dāng)你像蝴蝶一樣飛蛾撲火的那一刻,注定傷害已經(jīng)開始。
但,在下一場相遇開始的時候,女人往往是第一個經(jīng)受不住誘惑的人。
一旦沉陷,難以自拔。
緣分盡了的時候,誰能做到真正的不悲不喜、不增不減那樣的云淡風(fēng)輕?
明知情人是大麻一樣的毒品,一飲而盡,也如含笑砒霜的通常不是女人嗎?
(摘自安徽人民出版社《值不值得,愛》 "作者:雨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