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刊記者 謝達波

紅原紅色生命的印

文/本刊記者 謝達波

今年，是中國工農(nóng)紅軍長征入川80周年?；仡?0年前，我們黨、我們軍隊的苦難與輝煌，讓我們肅然起敬；聆聽紅軍長征爬雪山、過草地、趟沼澤的感人故事，讓我們精神倍增。當年，藏區(qū)牧民為紅軍當向?qū)?，把自己維持生計的青稞、牦牛、熬鹽拿出來支援了紅軍，不少優(yōu)秀兒女加入了紅軍隊伍；紅軍走后，又無私照顧紅軍傷殘、養(yǎng)育紅軍遺孤……毛澤東在延安時期和全國解放后，曾多次高度評價紅軍長征爬雪山、過草地時藏羌人民的革命業(yè)績，并深情地將其贊譽為中國革命史上特有的“牦牛革命”。

夕陽下的日干喬

1960年，為了紀念紅軍爬雪山過草地的歷史，周恩來總理為新成立的紅原題名為紅原縣，因為它有著“紅色”的印跡——這里曾經(jīng)是紅軍長征時經(jīng)過的草地。從此，這片草原與那段紅色的歷史不可分割。

從成都出發(fā)一路北上，沿著蜿蜒曲折的公路，途經(jīng)都江堰、汶川、米亞羅，穿越數(shù)千米的鷓鴣山隧道，我們來到紅軍長征走過的地方深刻緬懷紅軍先烈的豐功偉績。

在這片紅色草地上留下了“金色魚鉤”“七根火柴”等動人的故事，留下了亞口夏山紅軍烈士墓、日干喬大沼澤、色地壩、年朵壩等長征遺址。1935年6月至1936年8月，中國工農(nóng)紅軍一方面軍、二方面軍、四方面軍在紅原爬雪山、過草地、越沼澤，歷時一年零兩個月，經(jīng)歷長征中最為艱難的歲月，雪山草地深印著紅軍足跡，鐫刻下中國革命史上那段最為艱難、最為悲壯的征程。

三次翻越大雪山

沿著紅軍當年走過的崎嶇山路，一路跋涉，我們來到了全國海拔最高的紅軍烈士墓——亞口夏山紅軍烈士墓?！皝喛谙难┥绞羌t軍長征途中往返翻越次數(shù)最多、海拔最高的一座大雪山?！奔t原縣黨史辦主任楊文明介紹說。

亞口夏山高聳云天，山勢陡峭，溝壑縱橫。山上冰雪覆蓋，終年不化，冰雪下冰溝、雪坑密布；山頂空氣稀薄，天氣變化無常，一會兒烈日當頭耀眼醒目，一會兒烏云遮天冰雹驟至，一會兒又狂風乍起，冰雪交加，冰崩雪塌，令人膽怯心寒，當?shù)匕傩辗Q之為“神山”，敬畏有加，少有人攀爬。

如此復雜的地形和險惡的環(huán)境并未能阻止物質(zhì)匱乏、缺衣少食、身體疲乏的中國工農(nóng)紅軍前進的步伐：1935年7月2日，紅軍第一次翻越這座雪山，由紅一方面軍一軍團和紅四方面軍三十軍各一部組成的北上先頭部隊，翻越亞口夏雪山；7月9日，中革軍委率領紅一方面軍主力和紅四方面軍一部翻越此山；1936年7月留駐大、小金川革命根據(jù)地的紅五軍和三十一軍九十一師，以及婦女獨立團一營、后方特務營、大金省委的機關干部、部分地區(qū)武裝，由董振堂、羅南輝率領，自綏靖、崇化等地出發(fā)，經(jīng)過馬爾康、卓克基、梭磨、馬塘第三次翻越亞口夏雪山。

夕陽下的草原騎士

紅軍克服了重重困難與險阻，以頑強的毅力和大無畏的革命精神，在短短的一年多時間里，連續(xù)三次將亞口夏雪山征服，體現(xiàn)了紅軍將士氣吞山河、堅韌不拔、百折不饒、無堅不摧、勇往直前的英雄氣概，但是不少紅軍將士為此獻出了年輕的生命，在雪山上留下了他們的鐵骨。1952年的7月19日，中國人民解放軍黑水剿匪部隊西線部隊進入亞口夏山，輕騎師一三七團在主營地亞口夏山埡口附近發(fā)現(xiàn)了12具排列整齊的遺骨，非常完整，一律頭北腳南，間隔相等，骨骸上看不到斷裂與槍傷的痕跡，而且在骨架旁還找到了皮帶環(huán)、銅扣之類的軍用品。曾三度翻越此山的中國人民解放軍一四一團團長唐成海認為這是17年前長征時紅軍戰(zhàn)士的遺骨，判斷這12名戰(zhàn)士是個建制班，因缺氧窒息而犧牲，而且判斷他們是1936年紅二、四方面軍在甘孜會師后，北上亞口夏山時犧牲的。隨后一三七團官兵收殮紅軍戰(zhàn)士遺骨，造墳立碑，用木板在墓前立一簡易墓碑，右邊一行是“1935年”，中間一行是“工農(nóng)紅軍烈士之墓”，左邊一行是“中國工農(nóng)紅軍政治部立”。

如今，我們到這里看到的是1982年紅原縣政府重建的烈士墓，2006年國務院將亞口夏山紅軍烈士墓列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2014年四川省政府將其命名為第三批省級國防教育基地。

艱難趟過險沼澤

紅軍過草地可以說是一波三折，勇敢的紅軍越過了亞口夏雪山，等待他們的是看似美麗實則充滿危險的草原沼澤。楊文明介紹說：“有一支堅毅的隊伍，用自己的腳步，畫出了一條紅色的飄帶，而這條飄帶最曲折的地方，就是‘日干喬大沼澤’?！?/p>

日干喬大沼澤位于紅原縣瓦切鎮(zhèn)北部，東臨松潘縣，西連阿壩縣，北與若爾蓋縣接壤，面積約為250萬畝，是紅二、四方面軍左路縱隊穿越草地北上的必經(jīng)之地。這一片茫茫的沼澤地每一寸土地都留下了紅軍的足跡，了解中國近代史的人都知道，曾經(jīng)有一支英勇的隊伍在這片沼澤地展開了與大自然博斗的悲壯史詩，那就是1935年中國工農(nóng)紅軍的長征。1935年，紅軍長征走過這片既美麗又危險的大草原沼澤，他們?yōu)榱搜杆贁[脫敵軍，遙望遼闊平坦的大草原，認為可以不繞道山脊而走捷徑，直奔草原的腹心地帶，陷入了看似平坦卻險象叢生的大深淵，數(shù)以萬計的紅軍戰(zhàn)士陷入了深深的沼澤泥潭。

這片茫茫無際、渺無人煙的草地，除了泥潭密布的沼澤，還有變化無常的天氣，被稱為“陸地上的死亡之?！?，即使是仲夏季節(jié)，也時而寒流滾滾，時而暴雨傾盆，狂風、冰雹、風絞雪隨時可見。對于長期南北轉戰(zhàn)的紅軍，行裝早已減少到不能再減少的程度，單薄的衣服破爛不堪，入夜寒流徹骨，將士們即使趟得過大沼澤，也很難再經(jīng)受住饑寒的吞噬。

為了弘揚長征精神和紀念在穿越大沼澤途中犧牲的紅軍將士，2003年紅原立碑予以紀念。如今，這片紅色的沼澤地成為了紅原日干喬紅軍文化旅游區(qū)，屬全國100個景點紅色旅游開發(fā)區(qū)之一，既是愛國主義教育基地，又是紅色經(jīng)典影視拍攝基地。紅原縣旅游局工作人員阿茹介紹說：“該旅游區(qū)擁有紅軍長征走過的草地遺址，即世界著名的日干喬大沼澤（濕地），以及安多牧民風情村、瓦切塔林、經(jīng)幡園、藏獒觀賞園、茸塔寺、麥托崗野花觀賞區(qū)、瓦切魚垂釣區(qū)、群鳥觀賞區(qū)、野藿香采集地、優(yōu)質(zhì)麥洼牦牛繁殖基地、麥洼鍋莊發(fā)祥地、著名的黃河魚等，旅游資源優(yōu)勢明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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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康瑪爾寺遺址

老康瑪爾寺位于紅原縣刷經(jīng)寺鎮(zhèn)老康瑪爾村，1935年6月下旬，紅一方面軍一軍團和紅色方面軍三十軍一部分部隊經(jīng)過梭磨、馬塘進駐刷經(jīng)寺的老康瑪爾寺，并在老康瑪爾寺后山頂修筑碉堡和戰(zhàn)壕。8月初，紅軍左路軍部分部隊駐刷經(jīng)寺老康瑪爾寺一帶。9月中旬，紅軍左路軍從阿壩南下，左路軍二縱隊及后方機關進駐老康瑪爾寺至黨壩一帶。

龍日壩戰(zhàn)斗遺址

1935年7月2日，紅一方面軍一軍團二師六團和五團三營作為進入草地的先頭部隊，在紅原龍日壩曲理坎多附近遭遇阿壩土官、國民黨“西北剿匪第一路第五縱隊麥桑支隊司令”楊俊扎西率領的兩千多騎兵襲擊，戰(zhàn)斗失利。龍日壩戰(zhàn)役為后來紅軍與敵騎兵作戰(zhàn)積累了寶貴的經(jīng)驗。

嘎曲兵站遺址

嘎曲臨時草原兵站遺址位于紅原縣邛溪鎮(zhèn)熱多村附近。1936年7月下旬，紅二、四方面軍分左、中、右三路縱隊，相繼進入紅原水草地。8月初，根據(jù)朱德總司令的指示，紅四方面軍供給部和三十軍一個營共300余人，在阿木柯河種畜場日柯附近的嘎曲渡口一帶駐扎，撐起帳篷設立臨時兵站，將紅四方面軍支援和繳獲的糧食、牛羊、帳篷統(tǒng)一管理起來，支援殿后的紅二方面軍穿越草地北上。

安曲鎮(zhèn)“甲部熱”遺址

“甲部熱”遺址位于紅原縣安曲鎮(zhèn)哈拉瑪村。1935年8月，紅軍左路軍在朱德、張國燾、劉伯承等率領下，由馬塘、卓克基出發(fā)經(jīng)龍日壩、安曲、江茸過草地向阿壩地區(qū)開進。紅左路軍一部途中經(jīng)過安曲鎮(zhèn)的“甲部熱”嘎曲渡口，準備渡河籌集糧食，但因河水冰冷、河寬流急，許多紅軍將士被沖走。1936年7—8月，徐向前率領中路縱隊到達阿壩查理寺地區(qū)后，在安曲附近渡過嘎曲河，進至紅原壤口、龍日壩后改變原計劃，到達若爾蓋包座地區(qū)。

阿木阿“甲奔”遺址

“甲奔”遺址位于紅原縣阿木鄉(xiāng)境內(nèi)。1936年7月底，紅二、四方面軍一部從阿壩出發(fā)經(jīng)原阿木柯河種畜場日柯等地出發(fā)再渡過嘎曲河進入阿木鄉(xiāng)“甲奔”地區(qū)，因長途行軍，食不飽腹、衣不蔽體，加上這里氣候惡劣，海拔高，許多戰(zhàn)士因饑餓、傷病、高寒缺氧倒下后再也沒有站起來。之后，有當?shù)厝罕娪H眼所見這段路上留下的紅軍戰(zhàn)士遺體。

龍日格瑪和“甲隆”遺址

龍日格瑪又名“紅巖”遺址位于紅原縣龍日鄉(xiāng)格瑪村。1936年7月初，紅一方面軍六團一部沿壤口曲北上探查出草地的路徑，經(jīng)龍日溝，夜晚露宿過龍日格瑪，后向龍日壩開進。7月2日，龍日壩遭遇戰(zhàn)失利后，紅軍向西南轉移，在龍日格瑪留下了數(shù)十名傷病員和部分護理人員，還有一些女同志，最終這些戰(zhàn)士遭到當?shù)仳T兵襲擊，英勇犧牲。

“甲隆”遺址位于紅原縣龍日鄉(xiāng)格瑪村。1936年7月下旬，紅二、四方面軍中路縱隊從阿壩出發(fā)，渡過嘎曲河，進至“甲隆”地區(qū)，后經(jīng)阿木柯河，翻越麥朵崗，穿越色地壩草地，到達若爾蓋包座。

（責任編輯/謝達波 設計/趙清）

阿壩州組織干部學習紅軍精神 攝影/何林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