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晉霞
在我國基礎教育階段的語文教學中,語法教學的地位幾經(jīng)沉浮,搖擺不定,直至現(xiàn)在“被淡化”。面對此種狀況,贊成者有之,反對者有之,眾說紛紜,針鋒相對。這種局面大大擾亂了人們的認識,有損于語文教育。在語文教學中,需不需要講語法?如果需要的話,講哪些語法?怎么講語法?本文擬在這些方面做些不成熟的探討。
由于語文教學中語法教學的失敗,人們提出了“淡化語法”。就目前的教學實際看,“淡化”基本上就是“不講”。從提高學生語文能力的角度看,語法教學的確不是主要途徑,但是,完全不講語法,弊端也已顯現(xiàn)。且不說學生,就是教材和教師亦難以幸免。
就教材而言,語言問題最多的是翻譯作品。試看幾例教材中的用例:
(1) 我們來到這個圣地也是為了提醒美國,現(xiàn)在是非常急迫的時刻?,F(xiàn)在決非侈談冷靜下來或服用漸進主義的鎮(zhèn)靜劑的時候?,F(xiàn)在是實現(xiàn)民主的諾言的時候?,F(xiàn)在是從種族隔離的荒涼陰暗的深谷攀登種族平等的光明大道的時候,現(xiàn)在是向上帝所有的兒女開放機會之門的時候,現(xiàn)在是把我們的國家從種族不平等的流沙中拯救出來,置于兄弟情誼的磐石上的時候。(馬丁·路德·金《我有一個夢想》)
(2) 我夢想有一天,我的四個孩子將在一個不是以他們的膚色,而是以他們的品格優(yōu)劣來評價他們的國度里生活。(馬丁·路德·金《我有一個夢想》)
(3)老殘軍人退休院大理石穹隆底下拿破侖的墓穴,魏瑪公侯之墓中歌德的靈寢,西敏司寺里莎士比亞的石棺,看上去都不像樹林中的這個只有風兒低吟,甚至全無人語聲,莊嚴肅穆,感人至深的無名墓冢那樣能劇烈震撼每一個人內(nèi)心深藏著的感情。(茨威格《世間最美的墳墓——記1928年的一次俄國旅行》)
(4) 如果美國忽視時間的迫切性和低估黑人的決心,那么,這對美國來說,將是致命傷。(馬丁·路德·金《我有一個夢想》)
上例 (1) ~ (3) 中,加點部分是定語,劃線部分是中心語??梢钥闯?,加點的定語都比較長,這種長定語是歐化語法的常見表現(xiàn)之一,不符合漢語習慣。這些長定語,讀起來讓人覺得喘不過氣,同時,也因定語過長、后面還有中心語而在理解上增加了難度。而例(4)中“和”的使用是錯誤的,不難猜測,這個“和”多半是直譯自“a n d”。
就教師而言,由于目前語法教學處于相對混亂的狀態(tài),語文教師、教研員對漢語語法的認識有時叫人瞠目結(jié)舌。如漢語沒有語法、沒有詞類等說法并不罕見。這些認識出自語文教育工作者,不能不讓人警醒和反思。語文教師、教研員也分化為兩個陣營:一派認為應該講語法,一派認為沒必要講語法。認識上的對立,直接影響了教材的編寫、教師的授課,損害的是語文教育。
而就一般的語文教學而言,淡化語法使教師放松了自己對語法知識的學習,以致一些難度略大、問題較隱蔽的病句,就會難倒一片語文教師。可令人無語的是,不少語文教師并不認為是由于語法知識的欠缺而釀成了上述結(jié)果,反而堅信學語法沒用、是題目出錯了。
當然,筆者并不否認語法教學只是語文教學中的點綴,但是,目前的情況是淡化語法也同時淡化了語文教師對語法修養(yǎng)的追求,致使不少語文教師一遇到語法問題就出錯。比如筆者就曾聽到一位小學低年級語文老師在談到“只要”、“只有”的造句時說:只要孩子們能用上這兩個詞,不管是充分條件還是必要條件,都算對。
由這位老師的話可以推測,在老師看來,正確答案應是:“只要”連接充分條件,“只有”連接必要條件;只不過,由于孩子小,不計較充分、必要的問題。不難看出,這位老師運用的是邏輯標準。但是,事實上,“只要”、“只有”的使用并非如此簡單劃一。如:
(5) 只要我們大家有決心,水是可以引出來的。
(6) 只有三角形是等角的,它才是等邊的。
例(5) 中,“只要”連接的是必要條件,即:“我們大家有決心”是“水是可以引出來的”的必要條件。例(6) 中,“只有”連接的是充要條件,即:“三角形是等角的”是“(三角形)是等邊的”的充要條件。上兩例雖不符合形式邏輯,但在語言中卻是合法的。語法的淡化使不少語文教師喪失了從語法角度思考問題、解決問題的能力,雖然母語教學中真正需要語法知識的地方并不多,但一旦遇到,淡化語法的弊端就會顯現(xiàn)。
簡言之,淡化語法的負面效應已波及教材和教師。在語文教育中,完全排斥語法,并不可取。
語法教學對于提高學生的語文能力具有一定的輔助作用,因此,在語文教學中有計劃地安排一些語法知識是必要的。但是,哪些語法知識應該進入語文課程,語文課程需要什么樣的語法知識,這些關鍵問題目前還缺乏深入研究。之所以這些問題長期以來得不到解決,與我國教育體制中高等教育界與基礎教育界之間缺乏有效的合作有關。高等教育界有理論、知識、研究等方面的優(yōu)勢,但并不十分清楚基礎教育需要些什么;基礎教育界知道基礎教育中存在的問題,但沒有足夠的精力、條件去研究、解決這些問題。在我國目前的教育機構(gòu)中,似乎也沒有哪個機構(gòu)是管這個問題的,高等教育界與基礎教育界要想坐到一塊共同研討研討,恐怕都沒機會。由于缺乏有效的領導,再加上二者之間人為造成的相互尊重、相互理解的不足,致使語文課程中的語法教學一直走不出困境。
從理論上講,語法知識的選取應以能提高學生的語文能力為原則。換言之,能夠進入語文課程的語法知識,應該具有實用性。以往語法教學之所以失敗,實用不足是關鍵原因之一。因此,要想改變語法教學的現(xiàn)狀,應該在語法知識的實用性上下功夫。在經(jīng)歷了語法教學的浮浮沉沉之后,這應是人們的一種共識??墒牵男┱Z法知識才可稱之為具有實用性呢?這個問題就不那么容易說清楚。筆者以為,這種實用性的語法知識體系應以學生為中心,解決學生在語文學習中遇到的問題,服務于學生的語文能力發(fā)展。這與把大學里的現(xiàn)代漢語課壓縮、刪減后放入基礎教育語文課中的做法不同。
要建立這種實用性的語法知識體系,至少應考慮以下四個問題:(一)現(xiàn)行語法體系中的基礎知識;(二)教材選文中凸顯的語法知識;(三)學生遇到的語法問題;(四)當代語言研究新成果的吸納。
現(xiàn)行語法體系雖有種種不如意之處,但它能夠存在并運用于漢語事實的分析中去,說明還有可取之處。而且就基礎知識而言,即使再建新的語法體系,基礎知識也難有大的改變。同時,語法是一個系統(tǒng),零打碎敲地講很難起到應有的作用。為了能夠把語法知識用起來,語法體系中最基礎的知識不能不講。筆者以為,《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2011年版) 中所列的語法知識就是最基礎的語法知識,具體包括詞類、短語類型、句子成分、復句四部分。這些語法知識雖然是在課標的附錄中呈現(xiàn),但不應該忽視。
基礎教育階段,對學生語法知識達標的要求,其實并不高,對漢語詞類、短語、句子成分、復句有一般性的了解即可。由此看來,語法教學并不會占用多少課時,也很難說多么大地加重了學生的負擔。相反,讓學生在感性語言教學的基礎上,有一些理性的總結(jié)與歸納,對學生理性思維的發(fā)展,對學生整體語言觀的建立,會有好處。
或許人們會說,漢語是母語,學生完全不用學這些靜態(tài)的語法知識,照樣讀得懂課文。當然,如果只把目光局限于現(xiàn)代文的學習的話,那么,這些靜態(tài)的語法知識,對于理解課文來說,多數(shù)情況下,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但如果聯(lián)系文言文教學的話,要講清楚文言中的詞類活用、倒裝等語法現(xiàn)象,上述這些看似無用的基礎知識就有必要在講現(xiàn)代文的時候做些鋪墊,以免在講文言文時用英語語法說事。簡言之,在母語語法教學中,不能頭疼醫(yī)頭、腳疼醫(yī)腳,而應有個全盤考慮。
在基礎教育階段的語文教學中,且不說文言文教學,單就現(xiàn)代文教學而言,雖然學生理解這些文章并無大的障礙,但有時借助語法知識講解課文,能加深對文本的分析力度,有助于學生更深入地理解文本。例如于漪老師曾提及的兩個問題。第一個是《林黛玉進賈府》中王熙鳳見到林黛玉時說的話:
(7) 況且這通身的氣派,竟不像老祖宗的外孫女兒,竟是個嫡系的孫女。
有學生就問,王熙鳳講話怎么疙疙瘩瘩的,用兩個“竟”干嘛?
另一個是《藤野先生》的第一段:
(8) 東京也無非是這樣。上野的櫻花爛熳的時節(jié),望去確也像緋紅的輕云,但花下也缺不了成群結(jié)隊的“清國留學生”的速成班,頭頂上盤著大辮子,頂?shù)脤W生制帽的頂上高高聳起,形成一座富士山。
有學生問:“東京也無非是這樣”是《藤野先生》這篇文章的第一句,前面沒內(nèi)容,為什么要用“也”?
這兩個問題提得很到位,都涉及了虛詞的運用。如從語法角度做些分析,會加深學生對課文的理解。以例(7) 為例,該例有兩個“竟”,都表示出乎預料。聯(lián)系語境,“竟1”表示“林黛玉明明是外孫女兒,但通身的氣派不像外孫女兒”這件事“出乎預料”;“竟2”表示“林黛玉明明是外孫女兒,但通身氣派看起來是嫡系的孫女”這件事“出乎預料”。
就筆者的理解而言,“竟1”的出乎預料恰恰暗示了林黛玉與老祖宗之間的至親的血緣關系,這是其他姐妹所沒有的。點明這一點既合老祖宗的心意,又合林黛玉的心意。但是,如果只點明這一點,就會得罪或冷落在場的邢夫人、王夫人和迎春姐妹等。“竟2”所在的第二句話就彌補了這個不足:在封建社會,嫡系為高,“竟是個嫡系的孫女”以出人預料的口吻恭維林黛玉為嫡系部隊,林黛玉聽了自然高興;同時這句話無疑也充分認同了邢、王夫人與迎春姐妹等在這個封建大家族中的正統(tǒng)地位。所以,這里用兩個“竟”,并不是啰嗦,而是從一個細微之處顯示了王熙鳳過人的說話技巧、圓通的性格和對人性的體察。
在語文教材中,發(fā)現(xiàn)這些可圈可點的有助于文本理解的語法點,有重點地加以講解,相信這樣的語法教學不會是沒用的。
在基礎教育階段的語文教學中,不同學段的學生常常會出現(xiàn)哪些語言問題,有沒有一些規(guī)律?對這些問題的梳理、歸納與研究,是語文教學中實用性語法知識體系得以真正建立的關鍵,也是語法教學獲得突破性進展的關鍵。
以往的語法教學之所以無效,與語法教學遠離學生的語言運用、無法給予切實有效的指導有很大的關系。學生只是學習了一些靜態(tài)的語法知識,卻無法運用這些知識解決自己在語言運用中出現(xiàn)的問題。當然,這個責任不在學生。語法學與母語語法教學之間需要搭建一個實用性的橋梁,這個實用性的橋梁并非把語法學的基礎知識放入母語教學中就完事,而是需要系統(tǒng)研究母語教學中學生出現(xiàn)的語法問題,從而給予針對性的指導。正像對外漢語教學不同于語言本體研究一樣,對“內(nèi)”漢語教學也不同于語言本體研究,而是需要專門研究。但在“淡化語法”的強勢影響下,這種面向應用的母語語法教學研究已難以為繼。
從建國后到今天,漢語語法研究已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但這些變化似乎絲毫沒有影響到母語教學中的語法教學。這不僅是基礎教育的損失,同時也是語法學界的悲哀。語法學雖然可以成為象牙塔內(nèi)純粹的學問,但是面向應用是語法學得以存在的社會理由。語法學整個學科在基礎教育相關領域中不能發(fā)揮應有的作用,這種現(xiàn)狀亟待改變。只有漢語語法學界與母語教學界聯(lián)手,漢語語法學才有可能為基礎教育不斷貢獻力量,母語教學中的語法教學才有可能走上良性發(fā)展的道路。
語法學以語言分析為主要任務,其目的并不直接面向母語教學。不過,語法學發(fā)展到今天,傳統(tǒng)語法、結(jié)構(gòu)主義等靜態(tài)語法流派早已不再一統(tǒng)天下,與語言運用密切相關的功能語法、語用學、會話分析等動態(tài)研究層出不窮。這些研究以實際發(fā)生的言語活動為考察對象,實用價值更高,其成果轉(zhuǎn)化到母語教學中相對而言也比較容易。以語用學中的合作原則為例,合作原則具體包括四項準確:質(zhì)的準則、量的準則、關系準則、方式準則。這些準則就有可能直接運用到文本的語言分析中,從而加深學生對課文的理解。如:
(9) 賈母因問黛玉念何書。黛玉道:“只剛念了《四書》?!摈煊裼謫栨⒚脗冏x何書。賈母道:“讀的是什么書,不過是認得兩個字,不是睜眼的瞎子罷了!”……寶玉便走近黛玉身邊坐下,又細細打量一番,因問:“妹妹可曾讀書?”黛玉道:“不曾讀,只上了一年學,些須認得幾個字?!?/p>
(10) 寶玉又道:“妹妹尊名是那兩個字?”黛玉便說了名。寶玉又問表字。黛玉道:“無字?!睂氂裥Φ溃骸拔宜兔妹靡幻钭?,莫若‘顰顰’二字極妙?!薄謫桏煊瘢骸翱梢灿杏駴]有?”
例(9) 中,黛玉關于“讀書”的兩次回答前后矛盾,第二次說了假話,違反了質(zhì)的準則。黛玉之所以撒謊,是因為她從賈母的話中聽出了賈母對女孩子讀書的態(tài)度。于是,隨機應變馬上就改了口。從中可以看出,林黛玉的情商并不低,并不是我們印象中的那個只會耍小脾氣、愛吃醋的多愁善感的女子。再如例(10),寶玉第一次見到黛玉就有很多問題要問,而且還送給黛玉一個名字“顰顰”。這也明顯違反量的準則:兩個初次見面的人,不會有這么多話。寶玉的話明顯“過量”,從中既表現(xiàn)了寶玉的性格,同時也預示了寶黛二人不尋常的因緣際會。
語法學是基礎教育語法教學的學術(shù)支撐,沒有了這股學術(shù)力量,可想而知,語法教學會走向何方。
毫無疑問,語言的積累與運用是學生獲得良好語文能力的主要途徑。在學生語言積累與運用的實踐過程中,語法教學可在需要的時候起到畫龍點睛的點撥作用,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學生語文學習的效率。當然,語法教學要想獲得成效,仍須以學生一定量的語言積累與運用為前提,否則語法教學就是紙上談兵。因此,語法教學與語感教學之間,不是“你死我活”的對立關系,而是“攜手并進”的主客關系:語感教學為主,語法教學為輔。語法教學在語文教學中處于輔助地位。
進入語文教材的選文,都經(jīng)過了編者的千挑萬選。要從這些選文中找些語法點來講一講并不難。難的是,所找出來的這些語法點要與文本的有效閱讀密切相關,要最能彰顯人物的特點,要最能表現(xiàn)文章的主旨。這就要求語文教師既要細致地研讀文本,同時又要具備一定的語法知識。二者缺一,語法教學就難以真正地實施。以史鐵生《秋天的懷念》中的一段話為例:
(11) 雙腿癱瘓后,我的脾氣變得暴怒無常。望著望著天上北歸的雁陣,我會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聽著聽著李谷一甜美的歌聲,我會猛地把手邊的東西摔向四周的墻壁。
上面這段話描寫作者雙腿癱瘓后脾氣的暴怒無常。這從“望著大雁,突然就砸玻璃;聽著歌聲,猛地就摔東西”這個句子本身的意義就可明顯看出。不過,這句話也隱藏著一個可以拿出來說一說的語法問題,即“望著望著”、“聽著聽著”這些重疊形式。
上面這句話,若不用重疊形式,也完全講得通:
(11’) 雙腿癱瘓后,我的脾氣變得暴怒無常。望著天上北歸的雁陣,我會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聽著李谷一甜美的歌聲,我會猛地把手邊的東西摔向四周的墻壁。
但是,不難發(fā)現(xiàn)原文更好。這是因為“V著”只表明一種狀態(tài),而“V著V著”不僅表明一種狀態(tài),而且還預示著這種狀態(tài)馬上要結(jié)束、新的行為馬上要出現(xiàn)。而要表現(xiàn)作者罹患重病后的暴怒無常,無疑“V著V著”更合適。
如果教師能夠在講解“V著”與“V著V著”的差異的基礎上,結(jié)合文本語境,分析前者為什么不好,后者為什么好,那么,語文教學就不會停留在大致理解文意的層次上,而是有針對性地深入到了文本語言的分析當中,語文教學也因此而變得更加實在。長此以往的點撥,學生對待文本語言的態(tài)度也會發(fā)生潛移默化的改變:不再是粗枝大葉地囫圇吞棗,而是漸漸懂得要細細品味,用心琢磨。而這種對待母語的潛心揣摩的態(tài)度,不正是母語教育中最欠缺的嗎?
學生的言語成品是語法教學最能發(fā)揮用武之地的地方。因與學生的語言運用直接相關,也最能引起學生的關注。在語文教學中,學生最完整的言語作品就是作文。而作文中出現(xiàn)的語法錯誤常常令語文教師改不勝改。學生筆下的病句,形形色色、千奇百怪,一句話多處“有病”的情形很常見,改起來并非易事。加之語文教師本身已非常忙碌,面對眾多學生筆下的這些無盡的病句,通常教師能做的也只是指出哪些是病句。究竟它們錯在哪里,應該怎么說,這些都交給學生了。到頭來,學生還是一頭霧水。
作文是反映學生母語運用能力的第一手資料。從母語教學研究的角度看,它們是很珍貴的。這些資料直觀地呈現(xiàn)了學生在語言運用中存在的問題,為母語教學研究提出了明確的任務。以作文為考察對象,研究、解決其中的語法錯誤,并結(jié)合學段找出規(guī)律、形成系統(tǒng),從而給予學生有計劃的切實指導,是基礎教育語法教學研究不能回避的重要課題。
在基礎教育語文教學中,語法雖處輔助地位,但不能不講。不僅要講,而且還要仔細考慮講什么、怎么講。本文從淡化語法的負面影響出發(fā),呼吁語法學界與一線教師通力合作,倡導建立實用性的教學語法體系,并在語文教學活動中,緊緊圍繞文本閱讀、寫作訓練等語文教學的重頭戲開展少而精的語法教學,爭取早日使母語語法教學擺脫困境。
顧振彪(2013) 關于中學語言知識教材的反思與設想,《課程·教材·教法》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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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制定(2012)《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2011年版),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