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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孤獨與酒

2015-05-09 05:00吳佳依
青年文學家 2015年21期
關鍵詞:書癡亡國金粉

吳佳依

水韻古巷,青磚黛瓦,霽月清風,一盞油燈,手捧著辭賦書卷兒,嘴畔笑意漸顯,書癡啊,書癡,癡?;秀币粔?,夜間聽漏,漏盡更殘,失意仿佛沒有盡頭,氤氳迷闬中不見曙色。雨輕打石階,寂靜里誰的心在無聲緊縮?一陣陣擂鼓般、敲得鈍痛的悶響,那樣的震動里深藏在心深處的痛,悄悄涌來,扭緊,痙攣。夜風輕緩,飛花零落,這個涼薄的夜,誰又能體味流落異鄉(xiāng),淪為人質,痛失家園,亡國的那般痛呢?無言獨上西樓,步步荊棘,邁不開步伐,月如鉤,無聲地映照著黑漆漆的宮殿,玉石臺階,白茫茫的一片,似下寒霜,銀輝永遠如此的冷,冷的美的脫離俗物,呵,那是無分古今的月光啊,那是寫盡悲歡離合的月光啊,那是度過荒涼之河,于人世的金粉迷離中剝脫,永遠冷然遙照,不知人間疾苦的月光啊,可寄愁心否?不可,不可哉。南朝的雕欄玉砌,胭脂金粉,好似一場夢,一場空,無論如何地殫精竭慮也阻擋不了北方鐵騎的來勢洶洶,剪不斷的思國情,越理越凌亂,這番離愁啊,載不動,只有在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是綿綿不絕,是滔滔不盡。

是夢忽醒,一剎那,悠久歷史的往事如荼蘼紛紛開放,升起于無涯的時光,再冉冉而落,那一番開謝的姿態(tài),在自己內心獨自播放。亡國也罷,囚于開封也罷,皆是紅塵劫難,人生道場上的必修課。載不動的亡國愁,何以解這漫天的憂啊?唯有杜康,管他世事滄海浮沉,來一場豪飲,舉杯邀明月,一醉方休,與爾同銷萬古愁!在世間的舞臺上,我們都是戲子,看戲,演戲,聽戲,戲如人生,每一出都精彩絕倫,人生如戲,上演著各色調的喜怒哀樂,李煜也罷,我們也罷,怎樣的生命姿態(tài),都是特有的姿態(tài),都好。

習慣在黑夜里獨自品味孤獨,任情緒在黑暗里肆虐,叫囂,激蕩,沉淀。人生是一場又一場華麗而飽滿的相逢,曲終人散,一個人品嘗落幕后的余燼,感觸他由熱變冷,由冷變無形,最后的最后達到真正的平靜。有人說孤獨顯異類、清高,其實不然,孤獨不是一種頹廢,只是給心靈一個展示的空間,不讓喧囂的世俗把本真遺忘。一個人的日子固然孤獨,但更多時候是因孤獨而快樂。記得曾有人說過:“極致的幸福,存在于孤獨的深海?!痹谶@樣日復一日的生活里,一直背著包袱上路的我,逐漸與自己內心達成和解。

靜寂無聲的歲月里踏著和歌,前進的每一步都擲地有聲。葡萄美酒,夜光杯,舒散在歷練成長中的苦悶。我有孤獨與酒,你跟不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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