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陷
簡介:作為市委書記的情人,我覺得壓力很大!所以韓肅如果再不給我漲點包養(yǎng)費,我就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一、小三當?shù)?/p>
我拿著一張報紙在沙發(fā)上坐下,感慨萬千地對著韓肅讀道:“《原配暴打小三,當街扒衣羞辱》,唉,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Honey,你說是不是?”
韓肅坐在沙發(fā)上,盯著電視里的財經(jīng)新聞,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聲。
我見他面不改色,換了一份報紙,繼續(xù)感慨萬千:“《丈夫出軌,原配怒燒小三》,Honey,你來評評理,小三是不是個高危職業(yè),拿著賣白菜的錢,操著賣白粉的心!”
韓肅終于有反應(yīng)了,他轉(zhuǎn)過頭盯著我問:“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我見目的達到,立馬丟了報紙,小鳥依人地窩進他懷里撒嬌道:“Honey,人家的零花錢用完啦?!?/p>
韓肅揉著我的頭問:“上個月不是才給了你五萬嗎?”
我指著沙發(fā)另一頭的LV包包說:“驢牌的,花了兩萬,還有一件大衣,我現(xiàn)在一分錢都沒有了?!?/p>
韓肅說:“下個月我再讓人給你打五萬?!?/p>
下個月?可是今天才十五號!
我用楚楚可憐的目光望著韓肅,企圖喚醒他的同情心,奈何他郎心如鐵:“你最近花錢有點多,必須學會節(jié)制。”
我怒了,掐著他的脖子說:“你究竟給不給?你不給信不信我跑到報社說自己是你的小情人!堂堂海濱市的市委書記,居然背著妻子在外頭包養(yǎng)嬌俏小情人!你簡直就是整個海濱市的恥辱!”
韓肅云淡風輕地表示:“我認識一個報社記者,要不要我把他的手機號碼給你,省得你跑一趟?!闭f完,他從手機里翻出一個號碼,然后把它塞到我手里。
我看著韓肅篤定的目光,脾氣來了,說:“打就打,誰怕誰啊!”說完,我就按下了撥號鍵。
電話那頭嘟了幾聲,隨即就被接通了,我對著韓肅得意一笑,正準備開口,誰知他突然撲過來用自己的嘴堵住了我的嘴。
我:“……”
我用力捶了他一下,想要把他推開,可惜敵我雙方實力太過懸殊,手機反而被他一把奪過,然后丟在角落,隨即他把我壓在沙發(fā)上加深了這個吻。
渾蛋,說好的讓我打電話呢!
二、小三難為
第二天,我腰酸背痛地躺在床上,韓肅神采奕奕地系著領(lǐng)帶,走之前在我額上落下一個吻,然后上班去了。
我憤恨地在床上捶了一下,決心要給韓肅一點顏色看看!
我掏出筆記本查了查韓肅最近的行程,上面說,今天晚上,在海濱市沙灘有一場慈善晚會,韓肅會攜夫人林小婉一同出席。
我奸笑一聲,覺得自己逆襲的時候到了。韓肅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完全就是靠他老婆娘家人的支持,一旦曝出他在外包養(yǎng)小情人,林家還不打斷他的狗腿?
宴會當晚,我以清潔工的身份混進會場,再換上小禮服,千嬌百媚地出現(xiàn)在宴席上。韓肅見到我時怔了一下,隨即不著痕跡地摟著他的夫人往我相反的方向走去。可我豈會這么容易就放過他?
我闊步上前,擋住了他的去路,笑靨如花地說:“韓書記,真巧啊,能在這里見到你。”
韓肅面不改色道:“真巧?!?/p>
林小婉看了我們一眼,絲毫沒有察覺到我們之間的暗潮洶涌,對著韓肅輕聲說了一句:“我去一趟洗手間?!闭f完,人就走開了。
韓肅壓著聲音問:“你怎么來了?”
我笑瞇瞇地說:“來問你要零花錢唄,你要是不給,我就告訴你老婆你包養(yǎng)小情人的事,你死定了!”
韓肅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說:“明天就給!現(xiàn)在馬上回家,不準胡鬧。”
韓肅輕易地就答應(yīng)了我的請求,可我心里卻沒有一絲喜悅,因為他用實際行動告訴我,我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三,連在正室面前跪舔的資格都沒有。
我穿著小禮服,腳踩高跟鞋趾高氣揚地走出了宴席,隨即像只落敗的公雞,垂頭喪氣地出現(xiàn)在會場外。
這里的出租車很少,我站了二十分鐘,也沒有等來一輛,最后只能脫了高跟鞋自己走。誰知屋漏偏逢連夜雨,半路的時候突然沖出一輛摩托車,從我手中搶過拎包,揚長而去。
我:“……”
人性呢!
我悲憤地走了幾公里,最后找到一家雜貨店,給韓肅打了一個電話:“Honey,你快點來接我!我的錢包和鑰匙都被搶走了,我回不了家了!”
韓肅的語氣既溫柔又無奈:“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回家行不行?乖,我現(xiàn)在有事,先掛了?!闭f完,電話那頭就響起了冰冷的嘟嘟聲。
我在原地坐了兩個小時,確定韓肅就算用爬的速度也夠爬到我面前后,站起身一個人往回走。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站在家門口時,天際已經(jīng)泛白,可我還是不能躺進溫暖的被窩里,因為我沒有鑰匙……
我在門口坐了一天一夜,滴水未沾,粒米未進。我又冷又餓,靠著門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我做了一場夢,夢到十年前,我與韓肅初識的場景。
三、小三的巔峰歲月
那時的我還不是人人喊打的情人,而是人人欣羨的富家千金,而韓肅,只是一個父母雙亡、由外婆帶大的窮孩子。盡管如此,他出色的外貌、優(yōu)異的成績?nèi)耘f吸引了我。
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我不走尋常路,丟了幾百塊到他的面前說:“以后你幫我寫作業(yè),我給你錢?!?/p>
此舉完全就是鋌而走險,我甚至做好了他把錢甩在我臉上,大聲呵斥“你居然用錢來侮辱我”這種話,可他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就答應(yīng)了。
后來我才明白,一個人在窮途末路的時候,什么面子、尊嚴都成了微不足道的東西。
高二的第二個學期,學校舉行了一場募捐,韓肅的奶奶得了尿毒癥,藥石無醫(yī)。班里的同學你五塊、我十塊地把錢投進募捐箱,我一鳴驚人,把手上的金鐲子、脖子上的寶石項鏈,還有錢包里的現(xiàn)金統(tǒng)統(tǒng)丟進了募捐箱里,完了還拍了拍韓肅的肩,情深義重地說:“大家都是同班同學,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開口?!?/p>
一定是我當時塑造的形象太過高大,從那以后,韓肅對我的態(tài)度產(chǎn)生了微妙的變化。
后來,我倆在大學重逢,他鄉(xiāng)遇故知,關(guān)系自然越發(fā)親近。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他拋棄了門第觀念,跟我在一起。
可惜好景不長……
數(shù)年后,我家道中落,負債累累,韓肅平步青云,前途無量。他再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以有婦之夫的身份提出包養(yǎng)我,替我還債。
你以為他是為了報答當年的恩情,這就是真愛?嗬,你實在是太天真了,他只為了報復(fù)我,報復(fù)我當年的狼心狗肺,有眼無珠!
我是被一串鑰匙掉落的聲音吵醒的,韓肅站在我面前,滿臉的驚訝:“你怎么睡在這兒?”
我的腦袋疼得厲害,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我不是打電話告訴過你,我的包被搶了,鑰匙和錢都沒了嗎?”
韓肅難以置信地嗬了一聲,說:“我以為你又在跟我開玩笑!”
我也嗬了一聲,不跟他爭辯。
韓肅俯身摸了摸我的額頭,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蒼蠅。
“你發(fā)燒了!”
他將我打橫抱進房間,打通了家庭醫(yī)生的電話,隨即拿了一塊濕毛巾敷在我的額頭上,責備道:“我不來接你,你就不知道再給我打電話?萬一我今晚不回來怎么辦,你就在這坐一輩子?”
我看著韓肅臉上憂心忡忡的神色,分不清他究竟是發(fā)自內(nèi)心,還是演技太過精湛,我只知道,他的這副表情很好地取悅了我。你瞧,韓肅!并不是每件事都能讓你稱心如意,我也不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狗。
四、小三的心機
韓肅照顧了我一整夜,第二天見我的燒退了,就照常上班去了。昨晚的事情,讓我深刻地認識到一個問題,情人并不是一個長久職業(yè)!倘若有一天,色衰而愛弛,我該怎么辦?
我上網(wǎng)查了一下史上經(jīng)典的宮斗劇,最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母憑子貴!
我從抽屜里取出一包杜蕾斯,在上邊扎了數(shù)個小洞。晚上,韓肅回家后,我穿著一條新的真絲睡衣在他面前晃蕩。他皺了皺眉頭,問:“你穿得這么少,不怕再發(fā)燒嗎?”
哼,不解風情!
我分開腿坐在他的大腿上,吐氣如蘭道:“阿肅,我想要了?!?/p>
我想沒有幾個男人能拒絕女人這樣明目張膽的勾引。我說完這句話后,韓肅整個人就像是著了火一樣,他把我打橫抱起丟進了房間,一陣激吻后從抽屜里掏出杜蕾斯,準備提槍上陣。我在心中無聲地吶喊,來吧來吧,不要因為我是嬌花而憐惜我!
誰知他剛拆開包裝,就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端倪!
韓肅拿著套子在燈光下照了照,似笑非笑地盯著我問:“蕭蕭,你能不能向我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糟糕,陰謀敗露!
我佯裝痛徹心扉地把頭埋進枕頭里,哭訴道:“就是我扎的,你能怎么樣!你有你的生活、你的工作、你的家庭,可是我呢?我只有你!你知不知道每個沒有你的夜晚,我是怎么入眠的!我只是想要個孩子,在我寂寞的時候,可以有他陪陪我,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一定是我的演技太過一流,韓肅深深地盯了我一會兒后,嘆息一聲,說:“如你所愿?!闭f完,就繼續(xù)剛才未完的事。
那天晚上,我們舍棄那0.1毫米的距離,深深地結(jié)合在了一起!
母憑子貴的日子指日可待,可我覺得做人還是需要多些籌碼的,倘若我能抓住韓肅的把柄,即便有一天他厭惡了我,也不能隨隨便便就甩了我。
書房有一臺筆記本電腦,韓肅經(jīng)常用它來處理公務(wù),里邊一定裝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打開那臺電腦,上邊設(shè)置了密碼,我試了試韓肅的生日、自己生日,還有一些紀念日,都顯示密碼錯誤。
我想了想,給韓肅打了一個電話:“Honey,我的電腦壞了,能不能借你的筆記本電腦玩玩?”
韓肅問:“你是不是又看了不該看的東西?”
我干笑兩聲,不做否認。
韓肅無奈地嘆息一聲,說了幾個數(shù)字。
我連忙記下,用它登錄了電腦。我仔細在里面翻了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以利用的價值,只有一個名叫“鼎諾”的集團,它的一份土地申請書被駁回了多次,理由千奇百怪。我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如果我能知道韓肅駁回這份計劃書的原因,再去告訴“鼎諾”集團,不就能發(fā)一筆不小的橫財?
說干就干!我當即找到“鼎諾”的電話,致電過去自曝身份,希望能夠跟他們負責人聊一聊,對方很痛快地答應(yīng),約定第二天在酒店見面。
第二天,我準時赴約,可是在跨進包廂的一瞬間,我就后悔了,因為我不知道“鼎諾”的負責人居然會是宋嚴,如果我知道,就是打死我我都不來!
宋嚴見到我也怔住了,呆呆地叫道:“蕭蕭!”
宋嚴是我曾經(jīng)的未婚夫,在我爹投資失敗、負債累累的時候,他斷然與我解除婚約,劃清界限。倘若我沒有猜錯,他應(yīng)該是勾搭上了“鼎諾”集團的千金,不然今天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轉(zhuǎn)身就走,宋嚴拉住我的手,急切地問:“蕭蕭,你怎么在這里?這兩年你過得還好嗎?”
我冷笑道:“不勞宋少掛心!”
宋嚴露出愧疚的神色,說:“蕭蕭,對不起,當年是我對不起你,可解除婚約并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爹逼我這么做的,我不能違背他的意思!”
我嗤笑道:“宋少不必解釋,我明白,識時務(wù)者俊杰嘛。我家破產(chǎn)了,對你再沒有什么利用價值,解除婚約也是應(yīng)該的?!?/p>
興許是這句話激怒了宋嚴,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往墻上一推,整個人壓了上來,眼神陰鷙地盯著我說:“封蕭蕭,你有什么權(quán)利這么說我?難道你敢說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心里就沒有想著韓肅?難道你敢說韓肅發(fā)達后,你就沒有后悔過當初放棄他而選擇了我!”
宋嚴的話如同一顆深水魚雷,在我耳邊轟的一聲炸開了。
是啊,我有什么資格質(zhì)問宋嚴,我自己又何曾對他死心塌地過?
午夜夢回,我曾千萬次問過自己,如果當初我能陪著韓肅走過那段最艱難的時光,現(xiàn)在的我們是不是會不一樣。
可惜,一切都不能重頭再來。
五、韓書記的黑鍋
大學時期,我曾經(jīng)犯過一個嚴重的過失,這個過失徹底改變了我和韓肅的命運。
那時候的我十分迷戀一種叫“酸辣粉”的食物,為了它,我不惜買了一口鍋在教室里偷偷地煮。一個秋高氣爽的午后,我躲在教室里煮酸辣粉,中途的時候因為肚子疼,所以把鍋子調(diào)到小火,然后跑出去解決個人需求了。
等我回來的時候,教室成了一片火海。我當時冒出了一個念頭,隨即就讓自己否定了,我不過是煮一碗酸辣粉而已,怎么可能恰好就引起了火災(zāi)呢?
我驚慌失措地打電話給韓肅,他安慰我說:“蕭蕭,你先別擔心,一切等事故原因出來以后再說?!?/p>
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等了三天,事故的調(diào)查原因出來了,確定是有人在教室開小灶才會不慎引起了大火。學校領(lǐng)導(dǎo)大怒,要徹查此事,抓出那個開小灶的學生。
我六神無主,哭著問韓肅:“怎么辦,如果查出是我,會不會要坐牢?”
韓肅沉默良久,說:“別怕,一切有我?!?/p>
我不知道韓肅要怎么做,可他的這句話莫名讓我安心。
幾天后,校方傳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引起火災(zāi)的學生已經(jīng)自首,被校方做開除學籍處理,那個人就是韓肅。
我難以置信地跑去問韓肅:“為什么?”
他的臉上一派輕松的神色,說:“讀不了大學也不是什么大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餓死的。”
話說得容易,可是一個大學未畢業(yè)、家里又沒有任何背景的男人,想要找一份好工作談何容易?
一個月后,韓肅成了一家保險公司的業(yè)務(wù)員,每日早出晚歸,風塵仆仆。就在這個時候,我爸給我介紹了宋嚴,宋氏集團的大公子,相貌英俊,家境優(yōu)越。我爸希望兩家聯(lián)姻,讓事業(yè)更上一層樓。
當時的我心里只有韓肅,怎么可能答應(yīng)這種事?
我天真地說:“我非韓肅不嫁!”
我爸當場就笑了,說:“丫頭,別傻了,那種窮小子談?wù)剳賽劬涂梢粤耍氵€真想跟他過一輩子?你是爸爸在錢堆里養(yǎng)大的,你絕對過不了那種苦日子?!?/p>
我不信,為了證明愛情的偉大,我貿(mào)然離家出走,跟韓肅住在了一起。
起初的日子是美好的,我和韓肅形影不離,恩愛纏綿,可漸漸地,矛盾顯現(xiàn)出來了。正如我爸所說的,我是他用錢堆養(yǎng)出來的,沒錢的日子過一兩天還行,日子久了,我根本無法忍受。再加上韓肅每日疲于奔命,跟我在一起的時間少得可憐,很快我就堅持不下去了。
我騙韓肅說跟爸爸和好,搬回了家里,同時接受了宋嚴的約會邀請。
那天晚上,宋嚴送我回學校,臨走時突然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我怔了一下,沒有拒絕。等我轉(zhuǎn)過身的時候,發(fā)現(xiàn)韓肅正提著一碗老鴨粉絲湯,靜靜地站在宿舍外的陰影里望著我。
他走到我面前,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我問:“他是誰?”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的未婚夫?!?/p>
他笑了,問:“那我是誰?”
我說:“前男友?!?/p>
韓肅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走了。
從那之后,我們再沒有聯(lián)系過。后來,我時常會想起他,那個原本擁有錦繡前程,卻為了我失去一切,又慘遭拋棄的男人??墒菍τ谖叶裕琇V不是奢侈品,而是日用品,我無法忍受日復(fù)一日吃老鴨粉絲湯的日子。
再次見到韓肅是在四年后的一場宴會中,宋嚴的父親領(lǐng)著我和宋嚴走到一個男人面前,態(tài)度殷勤地說:“小嚴、蕭蕭,你們都來見過韓市長,韓市長可是海濱市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市長,前途無量??!”
我看著西裝挺括、神采奕奕的韓肅,驚得說不出話來。
韓肅舉起酒杯,泰然自若地說:“宋先生、封小姐,很高興認識你們?!蹦樕鲜嵌Y貌而疏遠的笑容,仿佛我們從未相識一般。
我看著耀眼奪目的韓肅,終于知道了什么叫是金子總會發(fā)光的。
回去的路上,宋嚴問起韓肅的事。
宋父輕蔑一笑,說:“還不是靠女人上的位?他新婚的太太可是中央要員林凱的女兒,韓肅跟著這位岳父,前途可是不可限量哪?!?/p>
果然如宋父所言,一年后,韓肅就從海濱市市長升到了市委書記的位置,而在這一年內(nèi),我的生活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父親由于投資失敗,欠下一屁股債逃往國外,宋家與我悔婚,我徹底陷入了絕境。就在這時,韓肅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說:“做我的情人,我替你還債。”
倘若我還有其他路可走,我一定不會選擇這條路,可是我沒有。所以,無論韓肅是要報復(fù)我當年的負心,還是炫耀今日的成就,我都必須接招。
我說:“好?!?/p>
六、韓書記的綠帽
就在我沉浸在往事時,旁邊包廂的門突然打開了,一群人圍著一個男人眾星捧月地出來,而他們圍著的那個男人,儼然就是韓肅。
韓肅正和身邊的人說這話,目光不經(jīng)意地落在我身上,隨即就停住了,他盯著我和宋嚴,滿眼的難以置信。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自己此刻的姿勢,宋嚴把我壓在墻上,二人臉對著臉,相距不到十厘米,這姿勢……說不是調(diào)情都沒人信??!
我急忙就要推開宋嚴,誰知韓肅的動作比我還快,他闊步上前拉開宋嚴,一拳就往他臉上招呼。
宋嚴當場就掛彩了!
可韓肅余怒未消,抓著宋嚴就要繼續(xù)打,我連忙沖上去抱住他道:“你瘋了嗎!”
韓肅冷聲說:“封蕭蕭,你放手!”
我緊抱著不放,對著宋嚴喊道:“你還不趕緊走?”
宋嚴看了看我和韓肅,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撒腿跑了。五秒鐘后,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我的眼前。韓肅冷冷地問:“現(xiàn)在你可以放手了嗎?”
我乖乖地放手。
韓肅怒火滔天,抓起我的手就往樓下拖,一路拖到停車場,粗暴地把我扔到副駕駛座上后,驅(qū)車往家里開。中途的時候,我試圖向他解釋剛才的情況,可韓肅根本不聽我說話,再加上他開車的速度太快,很快我就暈頭轉(zhuǎn)向解釋無能了。
等好不容易到家時,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沖進廁所嘔吐。
韓肅跟在我身后進來,聲音冰冷地問:“這是第幾次?”
我問:“什么第幾次?”
韓肅說:“我是問你今天是第幾次背著我在外面跟宋嚴見面!”
我連忙解釋說:“你可別誤會,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韓肅冷笑一聲:“第一次?很好,請你告訴我,你有什么非見宋嚴的理由?”
我想了想,實在找不出什么借口,我總不能告訴韓肅說我原本是去做間諜的,誰知撞見了前未婚夫吧?孰料我的沉默就等同默認了韓肅的猜測。
他滿眼諷刺地盯著我說:“封蕭蕭,你腳踏兩只船的本事更甚當年啊。怎么,還是對宋嚴余情未了?”
我看著韓肅眼中滿滿的譏諷,腦中浮現(xiàn)出他摟著林小婉親密地從我面前走過的畫面,心中燃起了隱隱的怒火。我說:“我就是對宋嚴余情未了又能怎么樣?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么管我?”
“我憑什么?”韓肅緊緊抓著我的手腕說,“封蕭蕭,你最好記得,你是我花了幾千萬買回來的女人!你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施舍給你的,包括你的自由!”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我總算是聽到了他的真心話,原來我在他的心里,就是一個花錢買回來的女人,卑賤得如同螻蟻一般。
我豎起鋒芒,直指向他:“不錯,我是你用錢買回來的女人!但在我的心里,最愛的人永遠是宋嚴!我跟你,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
“逢場作戲?”韓肅難以置信地抓著我的手腕,似乎要活生生地把它捏碎,“你再說一遍!”
我寧死不屈地重復(fù)了一遍:“我跟你不過是逢場作戲!”
韓肅怒不可遏,伸出手就要扇我一巴掌,我直直地迎了上去,準備全盤承受他的怒火,誰知那只手在距離我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停下了。
韓肅看著我,雙目赤紅,他伸出手,重重地砸在了我身邊的玻璃門上,只聽砰的一聲,碎片四濺,鮮血順著韓肅的手滴在地上。
我呆呆地看著韓肅,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盯著我,一字一頓地說:“封蕭蕭,我們徹底完了?!闭f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震耳欲聾的關(guān)門聲在耳邊響起,我看著韓肅離開時留下的一路血跡,渾身發(fā)軟,癱坐在地上。這場報復(fù),究竟誰才是最后的贏家?抑或是……我們兩敗俱傷。
七、小三的逆襲
自那日韓肅摔門離去后,時間過了一個星期,其間他沒有來過我的公寓,也沒有打過一通電話。我覺得他是鐵了心要斷絕這份關(guān)系,畢竟沒有哪個男人在知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戴了綠帽子后,還能跟情人好好玩耍的。
我把公寓重新打掃一遍,決定開始新的人生!
我上超市采購了一大堆日用品,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一輛蘭博基尼攔住了去路。我皺了皺眉,正準備繞開,車窗搖了下來,韓肅的正牌夫人林小婉的臉出現(xiàn)在我面前。她說:“封小姐,可以跟我去見一個人嗎?”
我直覺她口中的這個人跟韓肅脫不了關(guān)系,問:“我可以不去嗎?”
林小婉直接用行動說話——從車上下來了兩個高大威猛的保鏢。
我:“……”
我迫于林小婉的淫威,上了蘭博基尼。十分鐘后,車子在醫(yī)院門前停下,林小婉帶著我一路七彎八拐,最后推開了一個高級病房的門。
雖然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我看到韓肅穿著一身病號服,掛著點滴,滿臉疲倦地坐在床上處理公務(wù)時,心中仍是一疼。
林小婉皺著眉頭說:“你怎么又在處理公務(wù)了?醫(yī)生不是讓你多休息嗎?”
韓肅抬頭準備說話,見到我站在林小婉身后,眼中閃過一抹意外,隨即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蒼蠅:“你怎么把她帶來了?”
林小婉好笑地說:“是誰昏迷了還叫著人家的名字,這會兒我真把人帶來了,你倒還矯情起來了?!?/p>
我:“……”
韓肅:“……”
氣氛突然有些詭異,我咳了一聲,問了一個白癡都看得出來的問題:“你生病了?”
韓肅沒有回答,林小婉云淡風輕道:“不要緊,就是借酒消愁,操勞過度,吐了幾口血?!?/p>
韓肅加重語氣叫了一聲:“林小婉!”
林小婉擺了擺手,說:“行了,我知道你嫌我煩,我這就出去。” 臨走前,林小婉拍了拍我的肩說:“花錢省著點,你男人為了給你還債,都快過勞死了?!闭f完,她踩著高跟鞋出去了。
病房內(nèi)只剩下我跟韓肅,我的腦中浮出一連串的問號,林小婉跟韓肅不是合法夫妻嗎?為什么她會說韓肅是我的男人?韓肅在外包養(yǎng)小情人的事,難道她就一點也不介意?
我正在納悶,韓肅突然開口了,冷冰冰地說:“出去!”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韓肅惱了,說:“你不出去是吧?那好,我走!”說完,他坐起身就要拔點滴。
我沖過去抱住他,說:“你可不可以靜一靜?為什么我們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呢?”
韓肅冷聲說:“我跟你沒什么好談的,我們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
我說:“那好,那你就聽著我說!其實我那天去酒店根本不是去見宋嚴的,我只是在你的電腦上看到‘鼎諾的土地申請書,想要賺一筆外快而已!宋嚴之所以把我壓在墻上,是因為我惹怒了他!他問我,當年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心里一直都在后悔跟你分開!我無言以對!因為這就是事實!在我為了物質(zhì)放棄你之后,我發(fā)現(xiàn)物質(zhì)能夠帶給我的東西也只有空虛!可我已經(jīng)不能回頭了,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韓肅突然安靜了下來,坐在床上,一言不發(fā)。
我緊緊地抱著他,淚水順著他的脖頸一路劃入衣襟。我說:“那天我說跟你只是逢場作戲,是因為我在吃醋,我嫉妒林小婉能名正言順地占著你妻子的頭銜,也恨自己在你眼中只是一個情婦!我知道你這么做是為了報復(fù)我,可是你覺得痛快嗎?我們究竟是在報復(fù)對方,還是彼此折磨?重新開始,或者徹底結(jié)束,這次……我把選擇權(quán)交在你的手中?!?/p>
韓肅沉默了許久,突然開了口:“我跟林小婉只是假結(jié)婚?!?/p>
我怔了一下,抬起頭看向他。
韓肅盯著我說:“林小婉有自己的男朋友,六年前出車禍成了植物人,她父親不準她無止盡地等下去,所以找到我假結(jié)婚。我的女人,從頭到尾都只有你一個?!?/p>
我:“咦?”
真相太甜,我簡直難以置信!
韓肅繼續(xù)說道:“其實我并不恨你當年離開我,不能讓你托付終身,只能說明我的無能。所以,這些年我拼了命地工作,只是希望你能正視我的存在。我可以容忍你為了物質(zhì)而離開,但我不能容忍你愛上了其他男人。”
我弱弱地說:“可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啊?!?/p>
韓肅笑了,說:“所以,我的選擇是……重新開始?!?/p>
八、小三上位
八個月后,我挺著一個大肚子,躺在床上對著手機死命撒潑:“我不管!我不管!你今天下午一定要回來陪我!嚶嚶嚶,我的命怎么這么苦?。『⒆泳鸵鍪懒?,卻還是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孩子他爸也沒有時間陪我!”
韓肅在電話那頭無奈地嘆息了一聲,說:“好了,別鬧,下午我來接你去民政局?!?/p>
我怔了一下,問:“去民政局干嗎?”
韓肅問:“你說去民政局還能干嗎?”
我的腦海里立馬冒出兩個字——結(jié)婚!我的乖乖呀,難道我真的母憑子貴了?
下午,韓肅果然驅(qū)車過來把我接到了民政局,到的時候,林小婉正和一個陌生男人站在民政局門口。林小婉見我們過去,對著身邊的男人介紹道:“這位是我前夫韓肅,這位是我前夫的女人封蕭蕭?!?/p>
陌生男子無力地扶了扶額,向我們伸出了手:“你們好,我是小婉的男朋友林祁。”
當時我就驚呆了,林小婉的男朋友不是植物人?他居然蘇醒了!
韓肅跟他握了握手,迅速跟林小婉辦了離婚手續(xù),隨即跟我一起出現(xiàn)在結(jié)婚登記的大廳。我們一起捧著小冊子宣誓:“我們自愿結(jié)為夫妻,從今天開始,無論順境還是逆境,無論富有還是……”
我讀到一半,眉頭一皺,突然讀不下去了。
韓肅轉(zhuǎn)過頭看著我,難以置信地說:“封蕭蕭,你不會這個時候給我鬧烏龍吧?讀富有的時候你嗓門挺大,讀貧窮你就裝啞巴了?”
我吐出一口氣,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說:“抱歉,不是我不讀,是你兒子剛才踢我了,我們繼續(xù)!”
韓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