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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不是人

2015-05-14 10:33一本正經(jīng)
飛言情A 2015年1期
關(guān)鍵詞:莫司魂魄人間

一本正經(jīng)

【故事簡介】

在地府時,閻王莫司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但不得不承認(rèn)的是,來到人間的他基本就是個廢柴——英語不懂寫,他忍了;微積分這么難,他也忍了;可是心愛的女人還跟小男生眉來眼去,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是抱著等死的心,跪在這判官殿上等待審判的。

作為地府的年度最佳勾魂使者,我的任務(wù)史向來完美,唯一的一點小瑕疵就是我今天出門忘了戴眼鏡,于是就勾錯了魂,還是一對青梅竹馬的魂。

所以,這其實是一副眼鏡引發(fā)的血案。

本該活著的人死了,這很可能會影響到其他人的命運,所以錯勾生魂在地府來說是一等大罪。

依照地府刑法,我本該被丟入十八層地獄折磨到死,但為了阻止蝴蝶效應(yīng)的發(fā)生,閻君特地恩準(zhǔn)我到人間戴罪立功,假扮那個死去的人,直到她“真正的陽壽”耗盡。

能免于一死,這對我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但當(dāng)我得知同我一起到人間的還有莫司這個不靠譜的閻君時,死對我來說忽然也就沒有那么可怕了。

因為,現(xiàn)在的生活簡直讓我生不如死。

“閻君大人。”

睡覺中……

“閻,君,大,人!”

睡覺中……

“莫!司?。?!”

我忍無可忍地把粉筆頭往書桌上一扔,趴在桌上睡覺的人瞬間坐直,眼睛看著前方,一臉的正義和坦然:“選B?。?!”

“……”B什么啊,我們是在補習(xí)英語作文好嗎?

深呼吸幾口氣,我重新睜開眼,努力抑制住想要發(fā)飆的沖動,耐著性子對精神還不甚清醒的莫司說道:“閻君大人,再過三個月就要高考了。按照命格簿上寫的,您應(yīng)該是成功考上X大后太過興奮,導(dǎo)致心臟病發(fā)作而去世??烧者@樣下去,您別說考上X大,能順利畢業(yè)就不錯了!”

莫司打了一個哈欠,一邊翻開課本,一邊嚴(yán)肅地點頭表示贊同我說的話:“嗯,孟淺,你說得對。”

我嘴角抽了抽:“大人,書拿反了。”

莫司疑惑地?fù)蠐项^,一邊擺正一邊說:“是嗎?這些英文正著、倒著有區(qū)別嗎?我怎么看著沒分別呢?”

……忍住,忍住,忍……不住了啊?。?!

蒼天!為什么要我和這個不靠譜的閻王一起共事?為什么我們是同學(xué)、鄰居兼同桌?為什么我要活著?我錯了,還不好嗎?

作為一個勾魂使者,我親眼見證過不少人的生離死別,是以對“作為人活著”這件事一直很向往??墒牵詮哪緭胶瓦M(jìn)來后,我便覺得,有些人覺得“生不如死”也是有道理的。

來到人間已經(jīng)一月有余,比起時常到人間勾魂的我,莫司似乎適應(yīng)得還要快一些。我還在苦苦地寫作業(yè)、看習(xí)題時,他就已經(jīng)和同學(xué)們打成一片了,還在不知不覺中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當(dāng)然,不僅僅是社交方面,莫司的成績單也是很“令人矚目”的。

“二十道選擇題,全部選A都能答對五個,而你卻成功地避過了所有正確答案?!蔽夷弥粡垵M是紅叉的考卷,擺在莫司的桌前,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閻君大人,你能告訴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嗎?”

莫司摸著下巴想了想,不確定地看向我:“嗯……運氣好?”

我扶著墻,難過得想去死一死……

許是看到我的神情太痛苦,莫司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本座高考會努力的。話說,我們都補習(xí)一整天了,是時候歇一會兒了?!?/p>

我大義凜然地拒絕道:“不行!今天沒寫完這篇作文,誰都別想睡覺!”

莫司的神情一下子變軟,眼神可憐兮兮地看了看我。閻君莫司本身就長得跟一個妖孽似的,現(xiàn)在附身的這張臉雖然比起他真實的模樣嫩了許多,但輪廓卻是極相似的,給妖孽平添一分清秀,任誰看了都難免會心動,但我還是堅決地?fù)u了搖頭。

軟的不行,莫司便開始來硬的。

他清了清嗓子,臉色一沉,壓著聲音說道:“孟淺,我們這回到人間來都是誰的錯?”

“我的錯?!背鲇诶硖?,我的氣勢也不知不覺地弱下來。

莫司滿意地點點頭,又問:“那么,在地府誰是老大?”

“你是老大。”

莫司滿意極了,示威結(jié)束,朝我勾勾手指:“過來?!?/p>

我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得已,還是慢吞吞地踱步過去。莫司勾起嘴角,滿意地在我頭頂摸了摸:“乖。”隨即,手又下移,先是脖子,再到背部,酥酥的、癢癢的感覺讓我有些不能適應(yīng)。再然后,我感覺自己的胸上忽然多出了兩只肉爪。

“啪!啪!”

“啊,說好不打臉的!”

莫司捂著臉,一副受傷的表情看著我,頗為委屈地說:“我是看你現(xiàn)在被困在這個身體里的模樣很可愛,才忍不住的嘛……”

我長久以來壓抑的憤怒終于再也忍不住,于是朝他吼了過去:“這是性騷擾,你知道嗎?!”

莫司在地府的時候好歹是一個閻君,雖然不能說把地獄治理得井井有條,但好歹還算太平。被陰暗氣息籠罩了這么久的地府,受到這個不靠譜上司的感染,多少也增添了一些愉悅的氣氛。

可是在人間,他簡直就是一個廢柴,筷子不會用,地圖看不懂,領(lǐng)帶不會系,連衣服、扣子都是擺設(shè)。

如果是還在地府的時候,就憑著那張臉,他遠(yuǎn)遠(yuǎn)地對我一笑,我也會感到飄飄然??墒钱?dāng)發(fā)現(xiàn)他其實和人類說的“二貨”沒什么區(qū)別后,那些美好的遐想在一瞬間就消失了。

是以,當(dāng)莫司敞著校服襯衫出現(xiàn)在走廊的另一頭時,我抱緊教科書,埋頭趕緊往另一個方向走,結(jié)果……

“哎呀,孟淺!”

僅頓了一秒,我默默地加快了腳步。

“孟淺!孟淺??!”

莫司訝異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引起走廊上其他人的頻頻側(cè)目。我將頭埋得更低,只顧盯著自己的腳尖疾速往前走,試圖甩掉這個纏人的累贅。

我越走越快,莫司的聲音忽然變得急了起來。我在聽到他跑起來的腳步聲后,回頭一瞧,發(fā)現(xiàn)他斂了笑容,神色著急地朝我跑來,頓時不管三七二十一,下意識地拔腿就跑,結(jié)果沒想到,腳步剛一邁開就踩了一個空——

“哐當(dāng)”——“哎喲!嗷!我的天啦!!”

在路人驚訝的眼神里,我像一個皮球一樣磕磕碰碰地滾下了樓梯,然后迎面撞上一堵墻,頓時幾近昏厥。

隨后趕來的莫司疾步走下樓梯,神色凝重地蹲在我的身前,察看著我的傷勢,發(fā)現(xiàn)除了幾處不明顯的擦傷,只有右腳被扭到了之后,如釋重負(fù)般地呼了一口氣,下一秒,神色又變得嚴(yán)厲起來。

“孟!淺!”

第一次被他這么兇惡地吼,我吃軟怕硬的本性便露了出來,不得已,只好縮著脖子屈服在他的威脅之下,格外心虛地應(yīng)了一聲:“哎……”

莫司瞇眼盯著我良久,呼吸才平復(fù)下來,沉著聲音道:“我不過是叫了你一聲, 又不是要吃了你,你跑什么跑?!你知不知道,我們現(xiàn)在只是將魂魄寄宿在宿主身上,脆弱得很,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魂魄與宿主就會分離,如果恰好又沒有勾魂使者及時聚魂,修為盡毀便算了,就你那點修為,恐怕還要抵上小命!”

“我……”我心虛地低下頭,因為的確沒想到人類的身體這么脆弱……

正慚愧間,我忽然覺得身體一輕。

抬起頭,莫司沉著臉將我橫抱了起來,臉色雖然不怎么好,動作卻是極輕柔的。他抱著我抬了一下胳膊,我的臉便撞上他敞露的胸膛,耳根一熱,心便怦怦怦地亂跳起來。

“閻、閻君大人……”我有些緊張得無所適從,不知所措地叫了他一聲。

“嗯?”莫司低頭看向我。

也許是因為他的腳步并沒有停駐,我的視野有些晃動。在那么一晃一晃間,我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起來,仿佛透過這張臉看到了曾經(jīng)在地府的那個閻君大人。那妖孽的容顏、勾唇一笑時的如沐春風(fēng),讓人一不小心便著了魔……

“孟淺?”

莫司關(guān)切的聲音將我拉回了現(xiàn)實。我回過神來,對上他略顯擔(dān)憂的眼神,才反應(yīng)過來我們這是在人間,頓時一股羞恥感涌上心頭。

我剛才……都在亂想什么???

我心跳如鼓點擂動,慌亂地從莫司的身上下來,扶著他的肩膀,環(huán)視一圈——這里是……校醫(yī)室?

“校醫(yī)好像不在呢?!蔽覒n慮道。

莫司也不由得蹙眉。他蹲下身察看了下我的腳踝,摸著下巴,凝眸沉思了好一會兒,然后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似的,抬頭對我說:“孟淺?!?/p>

我警惕地沿著床沿縮了縮:“你想干嗎?”

他嚴(yán)肅地扳著我的肩,神情堅決:“只有這個辦法了。”

我頓時驚慌起來,卻無法阻止他的動作:“你……你想干嗎?我告訴你,你別過來啊,你別碰我的腳。喂,不是這只……啊……”

“咔嚓?!蹦鞘枪趋厘e位的聲音。

我受傷的不是這只腳啊?。?!

托莫司的“福”,我的兩只腳都打上了石膏,養(yǎng)了足足半個月才能下地。

這半個月里,莫司出于愧疚倒是乖順許多,為了照顧我,還每天都來送湯、送飯。他不僅好好地把高考習(xí)題給做了,甚至還會把書帶到醫(yī)院來看。

不過,這些美好都是表象。

“爺死,爸死,妹死,哥死,全死……”莫司拿著單詞本,神情認(rèn)真,念得頭頭是道,而我痛苦地把頭埋在被子里。有莫司的地方,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是yes,bus,miss,girls,chance!”我忍無可忍地從病床上坐起來,對著莫司,一臉痛苦地道,“你再念下去,我就從這七樓跳下去!”

莫司不好意思地把單詞本收起來,把一個蘋果遞給我,說:“要是今天腳不疼了的話,下午我就來接你出院?!?/p>

我啃了一口蘋果,言辭有些含糊:“唔,這個……”

莫司敏銳地察覺到什么,瞇著眼問:“孟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也不是瞞著……”我有些躊躇地揪著床單,偷偷地瞥了一眼莫司,小聲道,“申安說他會來接我的?!?/p>

申安是坐在我前桌的男生,陽光開朗,個性幽默,用人間的話來說那就是一個“暖男”。得知我住院后,他來探望過幾次,剛好都沒有遇上莫司,我便也沒跟莫司提起。

“不準(zhǔn)?!蹦緭屵^我手中的蘋果,狠狠地啃了一口,蠻橫無理地說道。

我不解又不服:“為什么?”

他兇狠地瞪了我一眼,說道:“孟淺,人鬼殊途,你不知道嗎?申安是人,你們之間不會有結(jié)果的?!?/p>

我不服氣,想大聲反駁他,可是好歹在他的手底下工作了這么多年,知道這個閻王爺?shù)哪骥[是觸不得的,于是只好低著頭碎碎念:“你怎么知道我們不會有好結(jié)果?你附身的人是只有三個月壽命沒錯,可我附身的人還能活幾十年呢,足夠活到申安老死了?!?/p>

話說出口的那一瞬間我就后悔了,因為莫司的臉色忽然變得鐵青,未啃完的蘋果在他的手中硬生生地被捏成兩半。他站起身,我縮著脖子沒敢看他臉上的神情。再隔了一會兒,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病房里就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聲了。

當(dāng)我好不容易繼續(xù)回到學(xué)校學(xué)習(xí)時,離高考僅僅剩下兩個多月了。申安把我住院期間落下的課的學(xué)習(xí)資料遞給我,笑得格外溫暖:“別擔(dān)心,淺淺,你多花點時間就能跟上了?!?/p>

申安那一聲“淺淺”剛喚出口,我就下意識地朝莫司看去,他卻像沒聽到似的,徑自擺弄著自己書桌上的東西。

自出院起,莫司就再也沒有主動找我說話了。我一邊覺得他莫名其妙,一邊又覺得自己在意他莫名其妙的這件事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索性就不主動聯(lián)系他。

下課鈴響起,我趴在桌上閉目養(yǎng)神,一不小心就聽到幾個同學(xué)在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孟淺這次缺課半個月的事又和莫司有關(guān)呢!”

“他們倆都補習(xí)兩年了,還沒考上大學(xué),八成是因為早戀吧!”

“對對!我聽說之前他們還去酒店開房了?!?/p>

流言蜚語細(xì)細(xì)碎碎地傳入我的耳里,我不用抬頭也知道他們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樣的——四個字,傷、風(fēng)、敗、俗!

我默默地朝莫司的方向看去,他似乎一副很坦然的樣子,安靜地在座位上看著從小書店借來的漫畫書。面對他的無動于衷,我忽然有點難過。

那次我誤勾生魂時,他們的確是在酒店里,可是只不過找了一個清靜的地方補習(xí)、看書,并沒有做什么茍且之事。雖然大家討論的并不是我本人,但聽在耳朵里總是讓我怪難受的??墒敲鎸@種滿懷惡意的揣測,莫司竟然一點也沒有想要替我出頭的樣子,我的心里其實很失落。

再說了,其實我也知道人鬼殊途,所以并沒有對申安有什么實際性的想法。那天我在病房說的話,不過是一時叛逆的本性上來罷了,莫司卻跟當(dāng)真似的,連著一段時間都沒有理我。

放學(xué)時,我在教室后門等了許久也沒有看見莫司的身影,想了想覺得自己有點賤賤的,便干脆先走了。結(jié)果,隔了兩天也沒看到他的身影,我不免有些擔(dān)心起來。

怎么說他也是因為我的過失才會來人間的,理論上沒把我丟下十八層地獄已經(jīng)是莫大的仁慈了。萬一他在這人間出了什么事,我不僅要背負(fù)那兩條人命,還要再背一條弒君的罪名。

左想右想,我還是決定到莫司的家里去看望看望。

青梅竹馬的好處就在于,通常他們的家就隔著一堵墻。于是短短三分鐘后,我便出現(xiàn)在了莫司的家里。

莫母招呼我進(jìn)門后,告訴我莫司在樓上,然后就笑呵呵地離開了。我在他的房門口躊躇了一會兒,猶豫地敲了敲門。

“都說了我今天不去上課了,你……”莫司十分不爽地打開了門,瞧見是我時愣了愣,隨即板了一張臉,聲音硬邦邦地道,“你來干嗎?”

雖然心情同樣不爽,但我還是忍住了,低著頭小聲說道:“你兩天沒去上課了,我來看看你。”

“十天?!?/p>

“啥?”我不明所以地抬頭,對這個數(shù)字表示茫然。

莫司動了動嘴唇,看著我的眼眸里水汪汪的。他垂眸斂了斂神情,又重復(fù)了一遍:“十天!你十天沒有跟我說話了?!?/p>

我頓時反應(yīng)過來,莫司這是在……跟我撒嬌?閻王爺,在跟我撒嬌?

還沒等我的震驚結(jié)束,莫司就把我扯進(jìn)了房間。我再看向他時,他已然換了一副無賴的神色,指著墻角對我說道:“那堆衣服給我洗了。”

“……”

我默默地幫莫司收拾著房間,順便問他這兩天都上哪去了。他優(yōu)哉游哉地躺在床上,啃了一口蘋果:“回地府,找命格星君把那天亂議論你的人的命格都改成了‘命途多舛?!?/p>

我的嘴瞬間張成0字形。他被我的表情逗樂,神情終于軟了下來,安慰道:“我開玩笑的。對付這些凡人,何須如此大費周章?”

我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亂改凡人的命格可是要遭天譴的,想到自己剛才白替他捏了一把汗,就憤懣地把雞毛撣子往床上一扔,頓時引起他的一聲慘叫。

我愣了愣,不由覺得奇怪。我分明避開了他的重要部位,就這么個撣子,應(yīng)該不疼才對啊。難道說……

我神色一斂,上前掀開莫司的被子,抓著他的衣角就往上撩。他手忙腳亂的,來不及阻止,腰上那明顯的幾道瘀青便赤裸裸地呈現(xiàn)在我的眼前。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莫司。他尷尬地把衣服扯下,像一個做錯事被發(fā)現(xiàn)的小孩一樣不知所措地站在墻邊,雙手乖順地垂在大腿兩側(cè)。

“你說的不費周章就是去跟人打架?”我頭痛道。

莫司默默地低著頭,瞟了我一眼后又迅速地收回視線,聲音如蚊子一般細(xì)?。骸氨咀砸粚κ亍?/p>

“……”

盡管無語,但看在他是為了我的分上,我還是無奈地翻出了藥箱,板著臉瞪著他道:“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脫衣服,讓我給你上藥!”

莫司順從地把上衣脫去,乖乖地坐在床邊,一副不敢再犯的模樣,嘴角卻微微地翹了起來。

我手上的動作頓時有些顫抖,耳根也不爭氣地紅了起來。莫司似乎發(fā)現(xiàn)了我的窘迫,嘴角的笑容愈加深了起來。他嘴唇輕啟,低低地喚了一聲我的名字:“淺淺?!?/p>

我的心霎時怦怦怦地狂跳起來,低著頭粗聲問:“干嗎?”

莫司忽然握上我的手,欲言又止道:“其實我……”

“閉、閉嘴!”我慌亂地站起身。雖然不知道他想說的話是什么,但我就是有一種還沒準(zhǔn)備好要聽的感覺。

他愣了愣,握著我的手慢慢松開,嘴角還是扯了一個笑容:“沒事,晚點說也不遲?!?/p>

從前在地府的時候,莫司是高高在上的閻君大人,雖然做事不靠譜,經(jīng)常不按常理出牌,但在地府,有權(quán)就是大爺。

既然是大爺,小輩們總是不能輕易接近的。所以在我剛當(dāng)上勾魂使者的時候,牛頭馬面就跟我說過,即使地獄里的勾魂使者有千千萬,可真正能不動用法力就勾人魂魄的只有閻君大人一個。

想到這里,我默默地看了一眼面前這位像人類少年一樣、正全神貫注地玩著PSP的莫司,心中五味陳雜……

“閻君大人?!蔽覇玖艘宦暷?。

他的視線被我從PSP上拉了過來,摘下耳機問我:“怎么了?”

我把習(xí)題冊放在他的面前,嚴(yán)肅地道:“這次月考,雖然你的成績有所提升,但是離X大的分?jǐn)?shù)線還有一段距離。你不覺得這時候你應(yīng)該看看書,而不是玩PSP游戲嗎?”

聞言,莫司不太情愿地將PSP放回抽屜里,嘟囔了一句:“補習(xí)時間不是明天下午嗎?”

莫司問得無心,我卻下意識地心虛起來:“明天……明天下午我要去圖書館找資料。”

他狐疑地瞥了我一眼,隨手拿起我給他帶的習(xí)題冊,隨意翻了翻,然后一張紙條就從某一頁里滑落出來。

那一刻,我和莫司對視了一眼,下一秒就同時彎腰去撿那張紙條。我的動作其實更快一些,但再快也比不過莫司的手長。

他把紙條撿了起來,舉到一個我無法觸及的高度,得意地展開來看??戳藥酌牒?,他的笑容果然消失不見了。

“孟淺。”莫司切換成閻君模式,輕描淡寫地開了口。

我欲哭無淚地舉手:“我可以解釋……”

那張紙條其實沒什么,不過是申安組織班上的同學(xué)一起去游樂園,還給我寫了一張邀請函而已,而時間剛好定在明天下午。

莫司瞇起眼,嘲諷的語氣中摻雜著怒意:“孟淺,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明天下午你到底是去圖書館呢,還是去游樂園?”

我縮了縮脖子,試探性地看向他道:“呃,先去圖書館,再去游樂園?!?/p>

莫司冷笑一聲,習(xí)題冊“啪”的一聲被扔在地上。我被嚇得抱肩一退,本能地往后縮了縮,危險的氣息卻一步步緊緊地逼近我。

我連著后退了好幾步,直到無路可退,貼上米白色的墻時,莫司都沒有停止逼近。他把手肘輕輕地?fù)卧谖翌^頂?shù)膲ι?,把我死死地鎖在了危險的低氣壓區(qū)。

我無處可逃,只能認(rèn)命地抬起頭,睜眼便瞧見了他細(xì)致的鎖骨,再往上是白皙的脖頸,此時正因怒意而隱隱露出青筋的顏色。

為了固定我的視線,莫司的另一只手緊扣著我的下巴,強迫我看向他冰冷的眼眸。直到瞥見我眼底的害怕,他才冷笑著說:“孟淺,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糊弄?”

“沒、沒有……”我實在是緊張極了,連額頭都冒出一層薄薄的細(xì)汗來。

他冷哼一聲,明顯不信,視線在我的臉上掃了一圈,眼底忽地閃過一絲玩味。

我的心底頓時生出一股不祥的預(yù)感,動物一般的求生本能讓我急著想要逃脫。莫司卻慢吞吞地低頭朝我湊了過來,直到與我雙唇之間的距離只差分毫,才勾著嘴角說道:“你要是敢跑,或者敢騙我,我就吻下去?!?/p>

那聲音冰冷又曖昧,威脅中又藏著蠱惑,而我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絕不是在開玩笑。

于是我只好誠實地說道:“我……的確以為你很好糊弄……”

“……”

下一秒,我的唇就被堵住了。

“唔……唔唔唔!說好要騙你,你才會……唔,大騙子?。?!”

最終,莫司的吻結(jié)束在我的“鐵頭功”下。

猶記得那一聲震耳欲聾的脆響過后,莫司一只手捂著額頭,一只手撐著地面,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一副完全沒有料到的模樣。

而最后,莫司還是和我一起去了游樂園。

“三帶一!”

“大你!”

“炸彈!”

“王炸!”

把最后兩張牌甩出,我意氣風(fēng)發(fā)地又拿下一局。我今天的手氣實在太好了,申安和阿花同學(xué)看著我的眼里已全是膜拜。

在游樂場玩鬧了半天后,我們幾個人在一旁的草地上一邊野餐一邊打起了斗地主。

不遠(yuǎn)處,由于不會打斗地主而被排擠在外的莫司默默地在湖邊喂魚。我在書包里抓了一把糖拿過去給他:“閻……莫司,吃糖嗎?”

話一出口我便覺得有些不妥,這不是赤裸裸地打了一巴掌然后再給一把糖嘛……

果然,莫司的臉色變得有些鐵青。他沒有看向我,繼續(xù)盯著水波粼粼的湖面,用沉默表示抗議。

我煩惱地摸摸頭,很是郁悶地開口:“閻君大人,看在你只有不到一個月可活的分上,咱能不能不使小性子了?再說了,我也不是故意撞你的,是你非要……”說著說著,我的耳根便有些熱。我低著頭瞅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對不起。”

有些低啞的聲音傳入我的耳里,我意外地抬起頭。莫司垂眸看著地面,從那緊抿的雙唇里不難看出他正在進(jìn)行激烈的心理斗爭。

“我那天不是故意對你生氣的。”他醞釀著說道,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是終于下定決心似的說道,“其實我……”

“啊啊啊……”

身后海盜船上刺耳的尖叫聲掩蓋了莫司的后半句話。我捂著耳朵大聲對他喊道:“你說什么?我聽不清!”

“……”莫司面如土色。

我連忙討好地上前扯著他的袖子,懇請道:“真、真的沒聽清!你再說一遍,我這回一定好好聽。”

于是莫司只好深呼吸,鼓起勇氣又說了一遍:“其實我早就對你……”

“啊啊啊……”

這回的聲音又來自旁邊的過山車,我已經(jīng)不敢抬頭去看莫司了。沉默在我們中間靜靜地蔓延了幾秒,我輕咳兩聲,率先打破了僵局。

“莫司,要不,我們?nèi)ネ纥c什么吧?”

考慮到莫司附身的人是有心臟病的,所以海盜船之類的刺激項目不能坐,于是最后,我們就坐上了……摩天輪。

我咽了一口口水,偷偷瞟了一眼身旁靜靜坐著的莫司。他靠窗坐著,搭在窗沿上的手輕輕托著下巴,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某一個地方。

這個摩天輪為了創(chuàng)造出更多的浪漫氣氛,艙內(nèi)的位置是只有單排座椅的。

“孟淺?!?/p>

莫司忽然輕輕地喚了我一聲,把視線從窗外收了回來,直直地落在我的身上:“你是怎么看我的?”

“呃……”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住了,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便只好低頭認(rèn)真地拍馬屁,“閻君大人,您英明神武,智勇雙全……”

“不是讓你恭維我?!蹦敬驍嗔宋业脑?,直視我的雙眼,眼底的認(rèn)真讓人無法忽視,“孟淺,你覺得我作為男人怎么樣?”

寂靜的艙內(nèi),唯有莫司和我的呼吸聲在此起彼伏。他的神情認(rèn)真得不容置疑,仿佛要給我一直以來的猜測一個答案似的。

“雖然你作為人,成績不好,體育不行……”我掰著手指數(shù)著,每說一項,莫司的臉就更黑了一點,我心里莫名地就被他逗得有點樂了。

“孟淺……”

雖然莫司有時像個二貨一樣,但是我生病的時候會照顧我,被別人欺負(fù)了會替我出頭……

“孟……淺……我……”

得不到回應(yīng),莫司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有點咬牙切齒。我深呼了一口氣,低著頭一鼓作氣地把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

“但是,我挺喜歡的。”

聽著自己的聲音,我雙手緊緊地揪著上衣的衣擺,一動不動地坐著,等待著莫司的反應(yīng)。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怎么還沒有反應(yīng)呢?

我疑惑地抬起頭,發(fā)現(xiàn)莫司雙目緊閉、眉頭緊皺地靠在窗邊,兩手無力地垂著。

看著這一情形,我的瞳孔瞬間放大,我捂著嘴,心想,莫司不會是心臟病犯了吧?

莫司神情痛苦地揪著胸口,額頭上冒出薄薄的細(xì)汗。

“莫司,莫司?”

我手足無措地站起身來,扶著莫司,讓他躺倒在座椅上,腦子里一片混亂。這么多年,我只懂把活人的靈魂勾走,讓他們變成死人,可從沒學(xué)過怎么救人啊!

正著急期間,我忽然想到好像有一種方法叫“心臟按壓法”什么的,可是我完全沒有經(jīng)驗,萬一弄巧成拙怎么辦?要是閻君這時候出了什么意外,他的魂魄就會和宿主分離。以他強大的修為,雖不致死,但勾魂使者若晚來一步,我上哪里去把他的魂魄找回來……

束手無策的我看了看窗外,摩天輪已經(jīng)轉(zhuǎn)了大半圈,我們所在的艙體離地面應(yīng)該不到十米。要是打破窗玻璃,也許地面上的人能夠聽到我的呼救??墒沁@窗玻璃太厚,以我一拳之力實在無法打破。于是我估量了一下左右兩扇窗的距離,忽然靈光一閃——我可以借力!

我看了看神情痛苦的莫司,心疼得沒有時間多想,小跑一步,借力蹬上左邊的窗后,猛地一個借力轉(zhuǎn)身,像電影中的武打明星一樣,雙腳朝右邊的窗用力蹬去——

“嘩啦”一聲,零星的玻璃碎片從天而降,同時順著窗飛出去的還有嘴巴張成O字形的我……

……天啦,借力過度。

和莫司一起坐摩天輪的那天,由于我驚世駭俗的舉動,摩天輪被立即叫停,心臟病發(fā)的莫司也得以被及時救治。

不過破窗而出的我就沒有那么幸運了。雖然電視劇和武俠小說里的女主角總是在懸崖邊滑落后,掛在一棵歪脖子樹上,然后得救。但不幸的是,摩天輪旁邊并沒有什么歪脖子樹,所以當(dāng)失重感如海浪一般襲來時,我便知道,就憑我的這點修為,估計離形神俱滅是不遠(yuǎn)了。

莫司有沒有和命格薄上寫的一樣最終考上X大,我不知道。但在失去意識之前,我感受到有什么東西鉆到了我的身體里,像一股暖流一樣緊緊地吸附著我那將要破碎四散的魂魄。

幾個月來,我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恍惚。我五感盡失,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變成了什么東西,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那個在我腦海中不停叫喊的聲音。

“孟淺,你有沒有腦子?!”

“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為什么我會跟你一起來到人間嗎?”

“你以為,錯勾生魂此等大罪,真的可以這樣以功抵過嗎 ?”

后面的話沒怎么聽清,因為我沒過多久便失去意識了。雖然后來那個聲音沒有再出現(xiàn),但我還是分辨得出來,那是莫司的聲音。在我形神俱滅前,莫司從自己的三魂七魄中抽出一魂,彌補了我破散的魂魄,使我最終得以生還。

那什么,所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概就是這么個情形吧。

而后,莫司將我這縷殘魂養(yǎng)了起來。由于魂魄破損嚴(yán)重,我五感盡失,養(yǎng)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慢慢恢復(fù)。

恢復(fù)的過程中,我不斷想著莫司跟我說的那幾句話是什么意思。

錯勾生魂這種罪和人間的謀殺一樣是死罪,而我之所以沒被扔下十八層地獄,唯一的解釋是我并沒有犯罪。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莫司一手策劃的,而問題是,他為什么那么做?

“孟淺,孟淺?”

久違的聲音輕輕地在耳邊響起,我的感官慢慢變得敏銳起來。我緩緩地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莫司帶著驚喜神情的臉。

四周昏暗、寂靜,忘川之水潺潺流過,詭異的地獄花香幽幽地飄散在空氣中,這熟悉的地方是……地府。

莫司見我醒來,驚喜地將我抱住,聲音聽起來如釋重負(fù):“太好了!孟淺,你終于醒了?!?/p>

我適應(yīng)了一下周圍的光線,又動了動手指,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存在,然后戳了戳莫司的背。

“閻君大人?!?/p>

“嗯?”

“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寄宿在人間的身體是哪里找來的?”

莫司背部僵了僵,松開抱著我的手,眼神躲閃地說道:“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我的臉一瞬間就黑了,不顧君臣之儀,伸手就揪住他的耳朵,惡狠狠地說道:“別給我裝!你別忘了,你還有一縷魂魄在我的身體里呢,他什么都告訴我了!”

莫司詫異地張大嘴,隨即一臉懊悔。我氣鼓鼓地瞪著他,他不得已,只好對我從實招來。

“其實,你并沒有勾錯魂,這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劃的。你說你想體驗一把做人的感覺,要感受人間真情,我便陪你。那兩個宿主確實陽壽將盡,只不過他們在投胎前和我簽訂了一紙契約:我承諾他們下輩子富貴榮華,只要他們陽壽盡后將身體借給我們?!?/p>

我靜靜地聽著,表面平靜,心中卻早已掀起千層波瀾。

這么多日子以來,我因錯勾生魂而帶來的內(nèi)疚感和罪惡感都算什么?

“淺淺,我喜歡你,只是用錯了方法。”莫司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好幾次我都想把真相告訴你,但總是被打斷。你原諒我可以嗎?”

我垂下眸,一言不發(fā)。

莫司眼中的小心漸漸地轉(zhuǎn)化成不安。他握緊了我的手,急切地湊到我的面前,捧著我的臉,直視我的眼睛,試圖在我的眼里尋找他的影子。

“淺淺,我聽到了?!?/p>

“在摩天輪上,你說你挺喜歡我的?!?/p>

“淺淺,我感受到了人間真情。你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沒有給莫司任何回應(yīng)。他那雙握著我的手漸漸僵硬,指骨逐漸泛白,不安地緊了又緊。

良久,他漸漸地垂下手,嘴角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沒事,我可以等。你好好……休息,我先……我先……”

他這副被拋棄的可憐樣子,看得我的心都被揪起來了。我無奈地放下架子,扯著他的袖子,把轉(zhuǎn)身要走的他拽了回來,捧著他的臉,朝著他的唇就狠狠地咬了上去。

“唔,淺淺,你……”莫司驚愕地瞪大眼。

咬到他唇角有淡淡的血腥味,我才解氣地松開。哪知他順勢箍住我的腰,捏緊我的下巴就吻了上來,既溫柔又不忘禁錮。

“都送上門來了,還想跑?”

所謂人間真情,大概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莫司的那縷魂魄在我的體內(nèi)待了不少時日,害我一度覺得自己人格分裂。我自己的魂魄養(yǎng)全了以后,莫司的魂魄便回到他自己的身上。

于是某天,莫司在判官殿處理事務(wù)的時候,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就想問的一個問題。

“莫司?!?/p>

“嗯?”

“我哪點好,值得你當(dāng)初那么大費周章地追求?”

莫司放下手中的公務(wù),歪著頭,似是認(rèn)真地想了想,說道:“除了兩點不好,你其他的其實都挺好的。”

我感興趣地問:“哪兩點?”

莫司笑道:“這也不好,那也不好?!?/p>

“……”

“喀喀,開玩笑,開玩笑??Α獎e、別掐脖子……”

我憤怒地揪著莫司的衣領(lǐng),窮追不舍地問道:“老實說,你到底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

莫司抓住我的手,好不容易才喘了一口氣,平復(fù)了呼吸后問我:“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的場景嗎?”

第一次見我?

我歪著頭想了想,莫司初上任的時候,我曾因公務(wù)而到判官殿外等過他。那時的我還太年輕、太臭美,想著和新上司初次見面,怎么也得形象好一點,比如俏麗一點、脫俗一點。

于是我就戴著從人間帶回來的波浪卷假發(fā),在判官殿外守候。哪想到,就在莫司將要出來時,一陣狂風(fēng)把我的假發(fā)吹落。我趕緊撿起來,拍了拍灰,看了看四周無人,又淡定地戴了回去。不久,我就看到了莫司。

“難道說……”我詫異地看向莫司,“那天,我火紅的波浪卷假發(fā)果真給你留下了不俗的印象?”

“那是你第一次見我?!蹦镜淖旖且还?,眼眸亮晶晶地斜眼看向不解的我,邪邪地一笑,“我第一次見你,是在假發(fā)被吹落的那一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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