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君
放學(xué)的鈴聲回響在耳邊,周五的鈴聲總是這樣悅耳。
我隨著人潮下了樓,寬大的深藍色校服在冷風(fēng)面前顯得格外單薄,冷風(fēng)在寬松的袖管中游蕩,穿透衣服,滲透到皮膚下。我的校園式劉海兒被風(fēng)肆意摧殘,我無能為力,只能在心中祈禱著寒風(fēng)能下手輕些。
各式各樣的棉服從我身邊經(jīng)過,似乎在譏笑我的單薄,我無視各種眼神,離開了學(xué)校。
漫無目的地走著,走過了春天,走過了夏天,走到了這個孤寂單調(diào)的初冬。
走到了橋上,腳下是橋,橋下是河,河下又是什么呢?河,靜靜地流淌著,潺潺的水聲,總是讓我出現(xiàn)幻覺,它一直流,一直流,流到我心臟的最深處,那塊最干凈、最柔軟的地方。
俯看著時緩時急的河水,我想象有一個人,他站在我來的路上注視著我,也站在去時的路上,目送著我。
“青春”是他的名字,他和鄰家女孩仿佛是兩塊同極的磁鐵,他來了,她就走了。走得悄無聲息,不留痕跡。
而這個鄰家女孩似的她,就是我的童年。無憂無慮、純凈似水的童年一去不復(fù)返了。
此刻,我背上的書包,沉重地壓在我的雙肩,但我并不覺得累,因為我背負的是自己的夢想,是那個美麗的文學(xué)夢,怎么會感到累呢?
可是我卻猶豫了,面對迎面走來的青春,我猶豫把他放在哪兒。我惶恐地尋找,希望找到一個適合的地方,可越是徘徊,越是孤單,背上的夢想就越是沉重。
我像一個有選擇恐懼癥的富人,雖然富有,面對琳瑯的商品卻無從下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商品越來越少,心急如焚。
我很害怕,害怕我的青春最終會無家可歸,凍死在這個寒冷的初冬,無人問津。
我跌跌撞撞地向西北偏北走,往一個叫“家”的方向走著。這時,我看到了這樣的一幕: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手中捧著和她同名的作家的書,興奮得漲紅了臉。
她不是別人,正是少年的我。曾幾何時,我并不迷惘,并不感傷,只懂得向著夢想努力前進,超越自己??墒乾F(xiàn)在15歲的我,卻丟失了最初的執(zhí)著。
“童年,就是把現(xiàn)在看重的東西看輕,而青春,就是把以前看輕的東西看重。”猶記得這是一位偉人的話。
一時間我豁然開朗,仿佛自己就是那個受柏拉圖指點迷津的青年。
是的,我找到了自己青春的歸宿。要走出心中的囚牢,到陽光下汲取營養(yǎng),頭頂著泰山的蒼穹,左手倒影,右手年華,以文學(xué)為巢,將青春安放。
在這個寒風(fēng)凜冽的季節(jié),在校服女孩青春棲息的地方——文學(xué),渲染著青春的濃墨重彩,鋼筆將其輪廓細細描繪,鄭重地寫下:青春,等待安放。
‖吉林省輝南縣第三中學(xué)‖指導(dǎo)教師:徐國華
作者是一個對文學(xué)深深熱愛卻在青春到來之際陷入迷茫的女孩子,她把自己的處境形象地比喻成:面對正在朝她走來的青春的“他”,和正要離去的少時的“她”?!八笔俏粗那啻?,是充滿了責(zé)任感和通往未來的臺階;“她”是童年,是少時單純質(zhì)樸的文學(xué)夢想。此刻作者的內(nèi)心是矛盾的:要不要繼續(xù)堅守之前單純的夢想,怎樣才能挑起青春的擔(dān)子以面對未來。最后作者似乎從柏拉圖“童年,就是把現(xiàn)在看重的東西看輕,而青春,就是把以前看輕的東西看重。”這句話里得到了啟發(fā),表達了堅守文學(xué)夢想、勇敢擁抱青春的愿望——把文學(xué)安放在美好、蓬勃的青春里。
【適用文題】面對到來的青春、執(zhí)著我的夢、描摹青春……(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