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子

公元395年5月，后燕皇帝慕容垂命太子慕容寶、趙王率領(lǐng)八萬兵馬攻打北魏。在慕容垂看來，一定要趁拓跋珪（北魏皇帝）年輕無知時將其消滅，否則后患無窮。

得知后燕來攻，拓跋珪想：后燕剛滅了西燕，士氣正盛，不能輕敵。于是，這年10月，他將主力撤到包頭一帶，在黃河與燕軍隔岸對峙，以避其鋒芒。一連十幾天，后燕軍隊望河興嘆，斗志也漸漸減弱。拓跋珪又令將領(lǐng)率領(lǐng)七萬騎兵悄悄繞道到參合陂，堵住后燕軍隊南歸之路。

一天，慕容寶帶著幾個士兵去觀察地形，在一個山腰上，看見一個牧童坐在牛背上，后面跟著一群匆匆趕路的百姓。牧童把百姓領(lǐng)出山口，用手向北一指，百姓們紛紛道謝。慕容寶看那些百姓都是后燕人打扮，心覺奇怪，就叫過來幾個詢問，其中一老頭兒說：“我們都是后燕人，因先皇駕崩，太子出征，國中無人即位，國內(nèi)大亂，我等怕被牽連，結(jié)伴逃難來到這里。”慕容寶大驚，也不勘察地形了，馬上回到軍營，將趙王找來，告訴他父皇病死了，要趕快回去。當(dāng)天下午，先皇駕崩的消息就在營中傳開。傍晚時分，慕容寶下令撤兵。其實，這都是拓跋珪的計謀，那些百姓是北魏士兵裝扮的。

后燕大軍剛拔營，突然烏云密布，四周寒氣逼人，不久大雪飄落，道路被封，后燕大軍撤退速度慢了下來。幾個時辰后，黃河結(jié)冰，拓跋珪親率兩萬鐵騎準備渡河追擊，部將勸他說，黃河剛冰封，還不堅固，經(jīng)不起兩萬兵馬，萬一碎裂，就壞事了，再等等。拓跋珪說：“中原歸燕還是歸魏，就在這生死一戰(zhàn)，必須把握住這次機會?！闭f完，雙腿一夾，馬騰空而起，轉(zhuǎn)眼就到了對岸，緊接著，兩萬騎兵先后飛奔過河，向后燕大軍追趕而去。

后燕大軍疏于防備，一邊行軍一邊打獵。三天后，魏軍在參合陂西面追上后燕主力。趁著夜色，魏軍悄悄登山，準備隔天奇襲。第二天凌晨，拓跋珪一聲令下，兩萬騎兵踴躍呼喊沖下山去。后燕大軍抬頭一看，魏軍猶如天降，立刻驚得魂飛魄散，有的倒退，有的倒戈，爭相逃命，互相踐踏、壓死、溺死的不計其數(shù)。近衛(wèi)軍拼死保衛(wèi)慕容寶渡過河去，一個個若喪家之犬。這次戰(zhàn)役，后燕軍隊死傷三萬多人，其余四萬多人全部投降。慕容寶逃回家中，看父親健在，方知中計，氣得一病不起。

隔年，慕容垂又親率幾十萬大軍再次伐魏。拓跋珪見此情形，決定再次將主力北撤，避到山林，養(yǎng)精蓄銳，伺機而動。于是，后燕大軍先拿下了平城，打開了西進北上的門戶，軍心大振。此時的慕容垂已不滿足于城池的爭奪，只想著找到魏軍的主力，將其消滅。然而，一連多日都看不到魏軍蹤影，只有一小股部隊擾得他心煩意亂。慕容垂開始心浮氣躁，茶飯不思，加上征途勞累，幾番輾轉(zhuǎn)，便重病纏身，只好下令退兵。不久，慕容垂死去。

一年后，拓跋珪率領(lǐng)三四十萬大軍進入中原，向燕國發(fā)起了總攻，魏軍一路勢如破竹，殺得后燕人人抱頭鼠竄，版圖遼闊的燕國只剩下遼西一帶的領(lǐng)地。公元407年，后燕滅亡，拓跋珪統(tǒng)一中原。

選自《傳奇故事》2014.11.3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