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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有枇杷望君安

2015-06-10 06:52陌畫
故事家·星薇 2015年9期
關(guān)鍵詞:天狼星天帝枇杷樹

陌畫

北斗神宮堪堪安定下來的時候,越子添被貶下凡,我被升為神宮宮主,各處送禮道謝絡(luò)繹不絕,而我皆閉門不見。一人獨自靜靜坐在天權(quán)宮里,背靠著亭亭如蓋的枇杷樹,細(xì)細(xì)地想越子添。

越子添是主人書房內(nèi)文氣所化,日益成精修成人形。那時的我修習(xí)尚淺算不得妖,只是染了他的靈氣,有了靈識,身形仍是院中亭亭如蓋的枇杷樹。

我叫未央,是越子添幫我取得名字。

那年,月華染霜,雨落太行,主人于書房讀書,燭火搖曳,夫人已去三年。

我站在院里瞧星,七月流火,主人說會有星辰西沉,我端端的對著星空發(fā)呆。越子添手執(zhí)青瓶荷花釀,兩頰染了紅暈,飄飄搖搖的從屋檐上落了下來,我的目光從星辰轉(zhuǎn)至他身上,不自覺便笑出了聲。

他尋著聲音走向我,我搖搖枝椏同他打招呼,他晃晃悠悠的走近抱住我的枝干,口齒有些不伶俐道:“小枇杷,我尿急,可是……找不到腰帶了?!?/p>

他說完打了個酒嗝,我卻不知為何紅了臉,只覺得今夜的越子添當(dāng)真舉世無雙的好看??粗奔绷橇堑模冶闵炝酥繋退麑ぱ鼛?,他卻倏忽抓住我伸出的枝椏笑著道:“小枇杷原是流氓?!?/p>

我晃動樹身表示不滿,他卻忽而笑了看著我道:“道家也,好養(yǎng)生事,為未央之術(shù),即長生之術(shù)。你既是未有姓名,便叫未央吧,同我姓越?!?/p>

這之后,千年萬年,我便只有一個名字,姓越,名未央。

我記不得當(dāng)初越子添是怎樣飛升成仙的,只曉得,那日院中紅光四散,我迷迷糊糊便睡了過去,恍惚中有人同我道別,他說:“小枇杷,等你成仙了,記得來尋我,我住在北斗神宮。”

我原以為是夢,只是再度轉(zhuǎn)醒,發(fā)現(xiàn)院中只剩我一個時,才恍然驚覺,原都是真。

歲月纏繞,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便過了百年,我修成人形,主人離世,宅中一場大火毀于一旦,我因高人相助,得以生還,并入他門下,敬拜為師。

師父是北斗七星權(quán)下武曲星,入住開陽宮,我平日里跟在他身后端茶送水,掃地洗衣,若是師父興趣來了也會教我法術(shù),我五百歲生辰那日師父送了我一把玉色古劍,說是天界之寶,削鐵如泥。

我當(dāng)時并不曉得這是師父隨意尋了塊鐵,由著性子鍛造的劍,我只曉得這是師父送我的心頭至寶,一度不許別人接近。然而,師父因打了勝仗宴飲全宮時,我的寶劍被剛剛升職而來的文曲星,堪堪扔進(jìn)了溶劍爐。

起因不過是我的劍無意劃過他的衣,而他看我的劍不順眼。

我怒不可遏的看著他,他著了一身青衣,頭上戴著斗紗,我看不清他的臉,只一門心思的對著他道:“賠!”

他搖了搖頭:“一塊廢鐵,要它作甚?”

我揚手便去掀他的斗紗,只是他輕而易舉握住了我的手,轉(zhuǎn)而自己掀去了斗紗,我怔然的看著他,他慢悠悠的將斗紗放在我手里:“喜歡可以同我要,做什么非要搶?”

我:“……你賠我劍!”

他轉(zhuǎn)身定定看住我的眼,我一時有些莫名恐懼,卻又覺得這人似曾相識,他嘴角一彎似笑非笑,疊起手指敲我的額頭,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怒火中燒,他說:“一塊破鐵,賠起來不值當(dāng),不如我讓你親一下,咱倆扯平?”

我忍無可忍抬手給了他一巴掌,他怔愣了一瞬,抬手捏捏我的臉:“長脾氣了?”

我被氣暈了頭,只想揍他欠揍的臉,只是不巧,他且戰(zhàn)且退,我追著他打,迷糊中打入了大院,眾多賓客好奇的看著我倆,我不自覺的住了手,他卻突然欺身而上,攬住我的腰,對著眾人笑道:“本君自認(rèn)俊逸非凡,只是一入宮便有人投懷送抱,也著實令人無奈。”

來天界這許多年,我見過臉皮厚的,未見過臉皮這樣厚還能顛倒是非的,我咬了咬牙,師父正抱著手臂笑瞇瞇的看我:“原來央兒喜歡娘們一些的男人?!?/p>

我捏了捏拳頭,當(dāng)著許多人的面自是不能頂撞師父,手下不自覺使力擰了旁邊的人一把,他輕輕吸了一口氣,隨后將剛剛從我手里拿回去的斗紗隨手扔向了我?guī)煾?,我?guī)煾甘剂喜患?,眼巴巴的被砸中了臉,隨著斗紗還有輕飄飄的一句:“你才是娘們的男人。”

宴飲全宮,北斗上有頭臉的人物悉數(shù)前來,各宮宮主皆是俊逸非凡,我莫名的就想起了越子添,轉(zhuǎn)眼瞧見文曲星那張讓人不由生氣的臉,竟是微微覺得他有些像越子添。

只是,我來到北斗神宮已經(jīng)多年,找遍了宮里處處卻未發(fā)現(xiàn)越子添的半個身影,我開始懷疑當(dāng)初到底是夢,還是真。

夜風(fēng)陣陣,我站在月下心疼我那熔入爐中的劍,莫名想起那一年凡間院落中的那場火。

彼時院中空落,主人西歸,堪堪大院唯留我一抹靈氣,卻是修行太淺,變不得人。那場火來的蹊蹺,書房悉數(shù)盡毀,我急如熱蟻卻無計可施。不曾想本是書房的火卻綿綿延延一路奔著我來,我拼盡全部靈力仍是動不得身體分毫。

慌亂無措中,有聲音傳來:“北斗神宮,你可愿去?”

我連連點頭,越子添最后說的那個地方便是北斗神宮,我一瞬間化悲為喜,隨后得了他的靈力修成人形亦步亦趨地隨著來人上了天,入了宮。

在這宮中一住便是多年,這許多年里,我不僅尋不到越子添,現(xiàn)下竟是連師父送的玉劍也丟了,除了自嘆自己一無是處之外,暗自想想,這神宮,怕是除了師父也沒有什么可以讓我歡喜的東西了。

我望著星空嘆氣,不自覺的脫口而出:“越子添,你在哪呀?”

雖是喃喃低語,卻仍是有人聽見,那人居高臨下看我:“誰?你郎君?”

我深吸了口氣:“星君自重?!?/p>

文曲星挨著我坐下,掌袖輕飛,手中便落了一個青玉酒瓶,他看著遠(yuǎn)方撬開瓶蓋,酒香四溢,我霎時有些詫異道:“這是……荷花釀?”

文曲星笑了笑道:“小枇杷,原來你還記得?”

我腦中緊繃的弦猛地斷裂,轟的四散開來,我怔怔的看著他良久,他抬手遮住我的眼:“本君新任文曲星,任天權(quán)宮宮主,俗名越子添?!?/p>

我不曉得自己如何想的,張口便咬了他的手,他靜靜的看著我不做聲,彷如百年前夜幕低垂時他手執(zhí)長笛,立于我身前吹奏,便就是如今這般,不驕不躁,美若畫仙。

越子添看我愣愣的沒有反應(yīng),笑道:“小枇杷,你怎的學(xué)會吃肉了?”

我松開他,憋著氣往回走,心中想的全是你居然認(rèn)識我還不認(rèn)我,白白鬧了場笑話,你絕對是故意的!

越子添并沒有像我意料之中的追上來,我聽著身后寂靜無聲,心下不舍又返了回去。我不言語走上去抱住他,他身子微微僵了僵,嘴邊起了笑,聲音溫溫軟軟道:“小枇杷,多年不見,你還是個流氓。”

我眼角漸濕:“越子添,多年不見,我很想你?!?/p>

越子添抬口欲說什么,瞧見我臉上的淚旋即沉默,隨后抬手抹了抹我的臉。

在這個不甚特殊的再遇的夜里,我恍惚想起我與越子添的從前。

我記得那個人,曾目光灼灼的說“小枇杷,你若修為女子,飛身成仙,我便娶你。”我將這誓言記得牢固,他卻不聲不響離開,害我尋了百年,等了百年,如今終于等到他,他卻眼神飄飄,不復(fù)當(dāng)年。

越子添成了我們宮中的???,師父與他常常笛琴相和,飲酒暢談。我立于他們身側(cè)斟茶配香,倒也樂得清閑。

師父常常拿我打趣,說若是沒有越子添就沒有我這樣乖巧的徒弟,越子添聞言抬眼看他,他咳咳低聲言語,從前的越未央從未這樣聽話,越子添聽罷哈哈大笑,我站在一旁羞紅了臉。

于是并未探究師父話里的漏洞,只一心覺得,如今越子添終于回來了,我已然成了仙,現(xiàn)下只等著越子添裁衣釀酒娶我歸家。

北斗神宮分為七宮,以我?guī)煾肝淝菫槭?,因著他前段日子打了勝仗得了宮主重賞,正委以重任,越子添甫上任,為七宮最弱。

現(xiàn)下宮主不滿神宮落寞,欲駕鶴開溜,瞅準(zhǔn)了師父做神宮新任宮主,師父大喊不干,奈何神宮宮主鐵了心非得將師父這灘爛泥扶上墻。

如此一來二往,神宮其他宮主漸漸不滿,除卻越子添之外,大有逼宮之勢,神宮宮主瞧著自己似是闖了禍,不言不語腳底抹油開溜了。師父一度懷疑,如今這場面就是神宮宮主自己一手策劃,可是天大地大去哪里找這始作俑者,師父只能硬著頭皮面對。

其他宮主蠢蠢欲動,師父自是危機(jī)四伏。越子添倒不避嫌,一如往常,甚至呆在開陽宮的日子比天權(quán)宮更多。我想,管他師父上位還是其他宮主逼宮,只要越子添向著師父就好了。

只是越子添彷如忘了當(dāng)初答應(yīng)我的事,每次遇見我總是嬉笑幾句便匆匆離去,隨后與師父膩在一塊,我想若師父是女子的話,越子添怕是要娶他了。

如此過了幾月,各宮皆不見動靜,我漸漸放下了心。越子添和著月色前來尋我的時候,我正對著茶盞發(fā)呆,越子添敲了敲我的腦袋:“嘖嘖嘖,你看上去好傻?!?/p>

我瞪他一眼:“別的怎么不學(xué),專學(xué)這些油腔滑調(diào)?!?/p>

越子添笑笑:“是在為你師父發(fā)愁嘍?”

我點頭,越子添抬頭看星辰不再言語,我有些納悶的轉(zhuǎn)頭看他,卻猛然發(fā)現(xiàn),越子添眸中閃亮,燦若星辰,不自覺的便親了親他的側(cè)臉,越子添轉(zhuǎn)過身攬我入懷,用下巴蹭著我的頭頂?shù)溃骸靶¤凌?,你這個樣子,我會以為你愛上了你師父。”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掐掐他的腰道:“自始至終愛的都是你?!?/p>

越子添怔了怔,在我額頭上落了吻道:“若讓你選一個,你會選我還是你師父?”

我當(dāng)時只顧著哄他,怕他胡思亂想,便想也不想的說:“你?!?/p>

越子添將我摟的緊了一些,不說話,我卻知道他是開心的。

各宮宮主終于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于北斗神宮北野對師父宣戰(zhàn),越子添隨著師父一同應(yīng)戰(zhàn),臨走前,他笑著攔我,讓我別去。

可事關(guān)師父性命,事關(guān)開陽宮存亡,我又會武,如何讓我不去,我不依他,他便施了法術(shù),將我困在了開陽宮,即便我急的口不擇言罵了他,他還是眉眼彎彎的看著我,順便又加了一些法術(shù)。

待我費盡心力解開法術(shù),趕到北野時,師父正在拼力同其他宮主對戰(zhàn),他一個同其他幾個打,自是得不到好處,如今已是滿身血污,傷痕累累。越子添立于軍隊中,眼神平靜,我正詫異越子添為何不幫師父時,越子添便使了法術(shù)朝著師父奔去,順帶拔出了手中的劍,便是他說已經(jīng)扔了熔劍爐的我的那把玉劍,這劍不偏不倚直直刺向了師父,我看見師父震驚的臉,隨后意識散亂,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

師父被殺,群龍無首,誰勝誰負(fù)一目了然。

越子添在掃過人群看見我時,眼中閃過一絲愧疚,隨后一步一步走向我,抬手抹過我不知何時流出的眼淚道:“你說過,選我的。”

我一時怔住隨后大笑不止,原來不過是早都策劃好的一個陰謀,我與師父眼巴巴的被算計進(jìn)去,如今落得如此下場。

我推開越子添的手:“你的意思是,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師父灰飛煙滅,跟著你好好生活?”

越子添抬手拉我,我低頭喃喃:“越子添,你離開我的時候不同我說,那場大火我差點喪生,是師父救了我,之后教我法術(shù),養(yǎng)我至今。那些時候,你在哪里?”

越子添抬手欲拉我入懷,我拿著手中不知何時順過來的劍,直直刺向了他的心口,他吃痛的退了兩步,隨后揚手給了我一掌,眼神瞬間變得冰冷:“看在過去,饒你一次,滾?!?/p>

我目無焦距的看著他隨著尋過來的其他宮主離開,師父的尸身隨著人群的散去灰飛煙滅,我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在天權(quán)宮,抬眼便是亭亭如蓋的枇杷樹,旁側(cè)的人見我醒來,端了碗藥遞與我,聲音略沙?。骸把绢^,喝了這個,你受了傷?!?/p>

我將信將疑的看著眼前的老婦,她笑了笑:“婆婆守著天權(quán)宮多年了,斷不會害人的?!?/p>

在天權(quán)宮養(yǎng)傷的日子里,婆婆同我說了許多,關(guān)于天權(quán)宮的從前,關(guān)于越子添的從前。

越子添并不是新任的天權(quán)宮宮主,早在他飛升的那日,北斗神宮宮主便看重他將天權(quán)宮托付與他,他甫一飛升便免了四災(zāi)五難,少了過關(guān)斬將,站到了一般小仙不敢仰望的高度。

越子添性子溫和,不同人吵鬧,所有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其他的便以為他好欺負(fù),常讓他做一些出力不討好又極度危險的差事,越子添不推不讓,將這些事情做到極好,做到再也沒有誰能來挑他的錯處。

也因此他的功勞頗多,神宮宮主一重再重,他小心翼翼卻還是處在了風(fēng)口浪尖,被逼的心神壓抑無路可走時,他便會下凡一趟,去他曾經(jīng)呆過的院子看看,隨后回到宮里種上一株又一株的枇杷樹,之后便又恢復(fù)了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

直到那年,別宮宮主不知道怎么曉得了越子添常去的那個院子,放了一把大火,那個院子毀于一旦,越子添當(dāng)時正于別處收妖,匆忙趕回時,院中已一片廢墟,毫無所剩。

沉默了多年的越子添瘋了一樣尋到了那個宮主,將其打至灰飛煙滅,這件事驚動了天帝,饒是神宮宮主也沒壓得下去,天帝知曉后,雷霆震怒,將越子添貶了凡間做河神,之后許多年,越子添精心治理古河,天帝念其功德,又有神宮宮主求情,方又提拔上來。

我遇見越子添的那日正巧是他重新上任的那天,他原先便與我?guī)煾附缓?,再次歸任不管其他先來了我?guī)煾傅膶m里,遇見了我,同我鬧了一場。

婆婆帶我去了后院的枇杷林,枇杷樹大小不一,有些亭亭如蓋,有些枝葉稀薄,想來種的日子不同,長的大小便也不同了。

婆婆隨著我的愣神嘆氣:“從前的宮主待人和善,明禮尚德,只是,無論是人還是神總是會變的,從前他待武曲星是極好的,如今怎么就害了他呢?”

越子添在多日后回到宮里,看到我時沒有驚異,神情一如往常。

午后落霞滿布,我依舊站在枇杷林里,越子添同我并肩而立,我想了半晌道:“你曾經(jīng)說過的要娶我,可算數(shù)?”

越子添眼神閃了一閃,隨后答道:“算?!?/p>

我說:“可我不想嫁了,師父于我恩同再造,越子添,從此你我,天上人間不再見?!?/p>

我轉(zhuǎn)身離去,回了開陽宮。并非我不愛你,只是越子添你為什么將事情做到這一步,讓我即使愛你,也無法原諒你。

越子添即便害了師父仍是幾個宮中最弱的,因而其他宮主也不將他放在眼中,他落了清閑,偶爾也會來開陽宮看我。沒了師父,開陽宮常被欺負(fù),他來過幾回震懾了不少來挑事的,我起先趕過他,后來趕不走便由著他去,不言不語,偶爾瞥見他手執(zhí)青瓶醉飲荷花釀,心總是微微難受。

其他宮主各不相服,自相殘殺,短短日子里北斗神宮烏煙瘴氣,處處殺伐不斷,宮內(nèi)仙靈苦不堪言。

多日之后,混戰(zhàn)終于告一段落,天狼星君滅了其他星君,一家稱大,如今北斗神宮剩下的星君便只剩下他與越子添了,越子添勢力尚弱算不上對手,天狼星君對他毫不在意。

天帝樂得看著神宮無主,好換他派人掌控,如今看著天狼星君獨攬神宮,且對他不敬,便來尋越子添,要越子添同天狼星君對抗。

越子添同天帝提了條件,若他勝了天狼便掌管神宮,只是往后的宮主繼承人由他說了算,天帝不能有異議,天帝許是覺得越子添掀不起大風(fēng)大浪,竟是意外的答應(yīng)了他。

越子添開始插手宮中事宜,處處同天狼星君作對,天狼星君打壓了幾回,不曾想越子添越發(fā)的猖狂,等到天狼星君想要反應(yīng)過來欲滅了越子添時,才猛地發(fā)現(xiàn),越子添羽翼漸豐,他竟有些抵擋不住。

越子添打著為眾宮主報仇的旗號向天狼星君宣戰(zhàn)的前一夜,他手握長笛來尋我,吹了一曲昔日長歌,明明是我與越子添的回憶,我卻意外的想起了師父,想起了他當(dāng)日赴死時震驚的表情,我說:“越子添,神宮宮主必德才兼?zhèn)?,心寬胸廣,而你,憑什么?”

越子添停下吹奏,看了我良久道:“我若做了神宮宮主,你不嫁我也得嫁。”隨后彎了彎唇角笑,這許多日子我完全不曾見過他這樣如釋重負(fù)的樣子,一瞬間有些晃神。

越子添同天狼星君對戰(zhàn)的那日,我本是不愿去的,但接連傳來越子添受傷的消息,讓我不由得邁開了步子,直奔北野戰(zhàn)場。多可笑,那個殺害了我最親的人,我竟是連聽著他要死都做不到。

越子添這一方因為越子添連連受傷,軍心渙散,損失慘重。我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拿出了自己許久未碰的箜篌,手指彈撥,音韻四散開來,越子添吃驚的看了我一眼,這一分神便又中了一招,我心下略急,手指動得更快。

我彈得是《格桑引》,助戰(zhàn)之歌,鏗鏘音韻之下,不少兵士提起了精神,就連越子添也接住了天狼星君好幾招。

然饒是如此,兩方實力仍舊相差甚遠(yuǎn),越子添即將抵擋不住時猛然喊了一嗓子:“徐子歸,看你奶奶個腿,出來幫忙??!”

我驀然停了手,看著身后哈哈大笑飛身而上的人,如果我沒有聽錯,越子添喊的是徐子歸,而徐子歸便是我?guī)煾傅乃酌?/p>

我愣愣的看著迎身而上的師父,一時腦袋被掏空,師父沖我眨了眨眼,隨后同滿臉震驚的天狼星君打斗。

越子添甫一抽空落地,便癱癱軟軟的向我走來,他身上全是傷痕,看著我扯了抹笑道:“乖,先回去,這里危險,你師父沒死,待我回去同你解釋?!?/p>

我下意識去抓他的手,瞧見他一身血污,猛地吼道:“還解釋什么?你傻啊,越子添,你為什么早不跟我說?”

越子添張口欲言,我卻無暇顧及,因為越子添身后的天狼星君掌風(fēng)凌厲劈來,師父被一個陣勢堪堪纏住脫不開身,我腳底遠(yuǎn)比腦袋快,反應(yīng)過來時背上是不可言喻的傷痛,越子添瞬間紅了眼,掌風(fēng)忽起天狼星君便向后飛入了困師父的陣?yán)铮瑤蛶煾钙屏岁嚒?/p>

口中鮮血涌出,我前所未有的害怕,顫著聲音對著越子添道:“其實,我一直都……都想嫁……嫁給你,看你穿上喜服的……的樣子?!?/p>

越子添紅著眼睛瞪我:“誰讓你擋的?”

我想回答卻覺無力,腦袋一沉?xí)灹诉^去。

我醒來時,身上不再有令人恐懼的疼痛,師父坐在一旁看我,表情看不出來悲喜。

我笑了笑道:“你們設(shè)了計連我也瞞,我差點殺了越子添?!?/p>

師父看著我良久道:“阿央,你欠子添太多。”

我還未來得及問,師父便出了屋,我起身到處尋不到越子添的影子,只好又去找?guī)煾竼?,不曾想半會功夫師父竟拿著酒瓶喝上了,就著酒意,師父同我說了許多。

比如,當(dāng)年那場大火,是越子添耗費了大半功力千里傳音央他去救的,報酬是他以后對師父死心塌地。再比如,當(dāng)初戰(zhàn)場上越子添給我的那一掌是做給別人看的,他怕自己不動手,有人會真的下了殺手。再比如,師父詐死,讓其他宮主自相殘殺這個計謀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險,所以盡管會被我誤會,越子添依舊瞞得滴水不漏。

師父說,他嘲笑過越子添因為一個小樹妖念念不忘,越子添眼神灼灼對他說,那個小樹妖啊,蠢笨蠢笨的,但我就是喜歡她。

我被天狼星君那一掌傷及心肺,唯有天界圣藥方能救治,越子添不言不語盜了靈藥救了我,隨后向天帝認(rèn)錯,天帝怒不可遏,將他剃了仙骨,貶至凡塵。

師父說他厭了這爭來搶去,想去云游四方,這神宮便交與我,越子添說,他將這些贈予我,這樣我才不會被欺負(fù)。

我抱著師父的這許多話語,在枇杷林里呆了多日,直到天帝前來尋我,問我若是無暇顧及神宮,他可派人來幫,我答說不用,越子添為我打來的天下,如何舍得讓與他人。

兩個月后,終于有人尋到了越子添的身影,我只身下凡的那日,天權(quán)宮的枇杷樹全部結(jié)了果子,黃燦燦的,著實誘人。

越子添一人獨居,院中枇杷樹亭亭如蓋,樹下石桌獨立,桌上擺著一個青玉茶壺,我端詳許久轉(zhuǎn)身欲進(jìn)屋,越子添便站在我背后笑。

他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越子添,兩鬢斑白,容顏蒼老,卻仍是我心中的舉世無雙。

我說:“越子添,我要嫁你?!?/p>

他笑著搖頭:“仙凡有別,況且我時日無多,待我輪回轉(zhuǎn)世,得了新容顏,便俊俊的娶你。”

我思索了半晌,道:“好?!?/p>

天上一日,人間一年,那兩個月,便是越子添的六十年,他等了我很久,我再等等他,又何妨。

我開始天上人間兩處跑,同越子添拌嘴撒嬌,又復(fù)當(dāng)年。

越子添于人間西歸的時候,我站在他榻前看他,看他微笑的閉上眼,聽他微微的喚了聲:“阿央?!?/p>

這一句,便是永別。

越子添從未告訴我,剃了仙骨貶為凡胎的凡人是沒有輪回的,我本就蠢笨,在輪回路上尋尋覓覓許久,得到的卻是這樣的消息。

你看,那個原來說要俊俊娶我的人,賜我的不過又是一場他自以為對我好的傷痛,三千紅塵又一次送我一場體無完膚。

我開始魔怔一般的尋遍四海八荒,我想若是有朝一日能尋見他,定要問他一句,說好了的娶我,怎么能說話不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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