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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圣嬰

2015-06-16 17:29王淼
新青年 2015年6期
關鍵詞:索菲亞利亞池水

王淼

我是卡特亞國最年輕的騎士,名叫都利亞。我只有十八歲??ㄌ貋唶踬n予我這個富有詩意的名字以及一把鋒利的寶劍。

兩年前,有個女孩兒對我說:“都利亞,你的眼睛真清澈。”

“我知道,謝謝。”

一年前,有個長老對我說:“都利亞,你就要被女王冊封為騎士了。”

“我知道,謝謝?!?/p>

七天前,許多人對我說:“都利亞,你要從狼炎族的手里搶回諾瑪公主?!?/p>

"我知道……嗯?你說什么?長老會選中了我?為什么是我!"

為什么是我?直至出征的時候,我也沒弄明白。

一、月亮森林

卡特亞國與狼炎族的領地之間,隔著一片綿延寬廣的森林,被稱為月亮森林。這里沒有白天,從來都看不到太陽,只有永恒的月光。傳說,這里是月亮的居所。而這兒的女巫便是月亮的仆人,她們世代棲息在這片詭異的森林中。

實際上,女巫的使命是不讓卡特亞國和狼炎族的任何一支軍隊穿過月亮森林,到達對方的領地。因此,我更愿意說,她們象征了和平。

我翻身下馬,朝著一團亮到極致的光緩緩前行,身上的鎧甲因摩擦而發(fā)出“嚓嚓”的聲音,掩飾了我急促的呼吸。

那團光,便是月亮森林的入口,它讓所有嘗試接近的不潔企圖自慚形穢。而能夠進到那團光中的人也不得不閉上眼睛,忘卻此行的目的,被耳畔響起的女巫的神秘歌聲所惑,迷失了自我,終生留在月亮森林。而此人的靈魂,也會被帶上一道永遠不會打開的枷鎖。有人說,這是溫柔的懲罰。有人說,那是晦澀的獎賞。

不再多想,我徹底擠進了那團光。

當我的眼睛睜開條縫隙,對上了一雙眸子,那是一對能看穿萬物的眸子,目光卻并不犀利。眸子的主人身披輕紗,半浮在空中,淺淺笑著——這也太美了!

要成為騎士,必須要先成為一名紳士。我將右手置于左胸,微躬身體,向她致意。并及時吸回了嘴角的口水。

她說,她叫索菲亞,是月亮森林的女巫,愿為我而歌。

我說:"我叫都利亞,你一定不想聽我的全稱。我是卡特亞國的騎士,要去狼炎族的領地,奪回我們的諾瑪公主。"

索菲亞一瞬間便來到我的面前,零距離的接觸,我的鼻尖甚至微微觸到了她滑嫩的肌膚。

她說:“圣嬰,你終于又回到這里了。”

我晃著腦袋說:“美女,你這玩笑開得大了?!?/p>

二、圣嬰的儀式

索菲亞將我?guī)У缴种械囊惶幩?,池水雖然清澈卻并不能映出人的模樣。她捧起一捧池水,推到我面前。水緩緩地順著她的指縫流出,越來越少,直至流干。

索菲亞蹲下,告訴我:“在水未流干之前,你必須看到一些影像。”

片刻之后,那捧池水中出現(xiàn)一個遲暮的老人,身著卡特亞國最尊貴的長老服飾。他手中捧著一個睡容安然的嬰孩兒。影像轉(zhuǎn)變,在月亮森林中,索菲亞像是在主持一個儀式??ㄌ貋嗛L老將手中的嬰孩兒交給索菲亞。這時,出現(xiàn)了另一個狼炎族男子,也懷抱著一個嬰孩兒,同樣交到索菲亞手中。索菲亞施法術分別在兩個嬰孩兒的肩頭做了標記,接著,索菲亞讓老人和男子相互交換了嬰孩兒。

池水已快流干,最后,映出四個字:謝謝觀賞。我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頓時大了數(shù)倍。

索菲亞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她輕輕剝?nèi)ノ易蠹缟系膽?zhàn)甲。我驚恐地護住裸露在外的肌膚,問:”你想做什么?“

索菲亞告訴我,我左肩上的標記就是她當年留下的。她說,命運安排了我們十八年后的重新相遇。她決定讓我穿過月亮森林,去做該做的事。

對我來說,這似乎是一個別人的故事。我無法把自己和什么圣嬰聯(lián)系起來。我的使命是找回諾瑪公主,只要能到狼炎族的領地即可。面對這些亂糟糟的事情,我不知該如何回應,只好茫然地向索菲亞點了點頭。

她說:”圣嬰殿下,無論前生今世,你都肩負著相同的使命?!?/p>

三、曾經(jīng)的天空

穿過月亮森林,我踏上了狼炎族的領地??諝獬睗?,像是剛剛下過雨,風里,混著鮮血的味道。

前方不遠,是狼炎族的城池。放眼望去,火光沖天。我一直不太明白,殺人和放火為何總要連在一起。總之,狼炎族的內(nèi)戰(zhàn),有些猙獰。

零星的交戰(zhàn)還在繼續(xù),而狼炎王子羅米尼率領的軍隊已經(jīng)將王宮團團圍住。狼炎族的王,正在王宮里等候。他將率領護衛(wèi)軍與自己的兒子進行最后戰(zhàn)斗。也對,老子打兒子,天經(jīng)地義。

城中一片混亂,我?guī)缀鯖]遇到任何阻擋就來到王宮前。我見到了羅米尼—— 一頭銀色長發(fā)的狼炎族王子。碧藍的眼睛,像對寶石般鑲嵌在他英俊的臉上。我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我們七歲的時候,停留在卡特亞國和狼炎國和平的假象中。那一年,他到了卡特亞國的騎士領域,和我一起學習如何成為騎士。

在被時間稀釋的記憶中,羅米尼一直是我的榜樣。他永遠不肯向任何一個比他強壯的孩子低頭,也絕不允許我表現(xiàn)出一絲懦弱。

我喜歡聽羅米尼講狼炎族與猛狒族戰(zhàn)斗的故事,喜歡看他談及父親狼炎王時的驕傲眼神,喜歡他領著我一起捉弄諾瑪公主。

七歲的諾瑪公主,常常拖著她長長的裙擺,在草地上追打我們。一株株淡藍色的小草像亂揮的小手,撫摸她的足踝。每當這個時候,她那束酒紅色的馬尾,會在她腦后歡快地跳躍,活像一只精靈。我沒記錯,騎士領域的草是淡藍色的,與天空的色澤一樣。相傳,那是天神撒下的種子。

而曾經(jīng)的天空,陽光也總是充裕的。

四、王子的錯體

羅米尼端坐在馬上。見到我之后,他將身體微微前傾,試探著問:“都利亞?”

我微笑點頭。

他跳下馬,拉起我的手。我們笑啊,跳啊,手舞足蹈。

“我在這兒準備搶奪王位,你來這里做什么?”羅米尼邊跳邊問。

我邊跳邊答:“我打算趁你搶奪王位時制造混亂,然后將諾瑪公主帶回卡特亞?!蔽艺Z速極快,很興奮。

羅米尼跳著轉(zhuǎn)過頭去,告訴身后的軍隊:"誰也不能傷害這位年輕的騎士。"

羅米尼催促我快進王宮,還有時間可以參觀一下他的父親,狼炎王--那個他曾經(jīng)深深崇拜的男人。

我問他:“既然參觀,是不是還要花錢?”

“免費的。但只許看,不能亂摸!”多么狂傲的口吻,帶著冬天的氣息,似乎他終于可以蔑視一切了。羅米尼又昂起頭,不想讓我發(fā)現(xiàn)他眼神中的猶豫和凄然。

當我踏上王宮的臺階,羅米尼的囑托從身后傳來:“都利亞,如果可以,說服他把諾瑪還給我,我只要她?!?/p>

我也是。說完,我邁入了王宮。

大殿上,兩旁屹立著十幾根黑色石柱。中間鋪了一條紅色地毯,一直延伸到王的寶座。身披金色鎧甲的狼炎王就坐在寶座前的臺階上,雙手交叉墊住下巴,三十三歲的模樣,飽經(jīng)滄桑的陰郁眼神--狼炎族的男子長到三十三歲,面容便不再有變化,直到死的時候,才會驟然恢復實際年齡的樣子。

是他!在池水中呈現(xiàn)的影像里,那個與卡特亞長老交換嬰孩兒的男子,就是他!

待我與他只有十步之遙時,狼炎王終于開口。我以為他會像索菲亞那樣說,圣嬰,你回來了。沒想到,他說的卻是:“別再往前了,那里有陷阱,給羅米尼準備的。你若掉進來,我還得重新布置。太麻煩了?!?/p>

我定定神兒,大聲說:“我來帶走諾瑪公主。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跳到陷阱里去,讓你麻煩到死?!?/p>

狼炎王長嘆一聲,說:“只有我死了,圣嬰才能披上圣甲。我欠下的債,是償還的時候了?!?/p>

就在這時,羅米尼只身闖入宮殿,叫喊著:“不,父王。我不要諾瑪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只求你別死。”

太晚了,他的軟弱來得太晚了。

狼炎王給了羅米尼充滿愧疚的一笑。之后,我眼看著他的面容長出褶皺,失去了光澤,托住下巴的雙手變得枯枝一般。

伴隨著羅米尼一聲哀號,狼炎王的眼睛,永遠黯淡了下去。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父親!”羅米尼咆哮著,揮劍向我刺來。

我瞬間失去了知覺,感覺就像又一次闖進了月亮森林前的那團光。

當眼前的景物重現(xiàn),我發(fā)覺自己正握著一柄寶劍,對面是那個自稱都利亞的卡特亞國騎士,劍身插進了他的胸膛。

我攬住他的身體問:“怎么會這樣?我才是都利亞!”

那個都利亞的面情扭曲,緊緊抓著我的胳膊:“帶諾瑪回家!求你。”說完,他的五官緩緩展開,雙手也無力地垂下。我就這么懷抱著他的尸體,茫然地劇烈地顫抖著。此刻,我能做的,也僅此而已。

一縷銀色頭發(fā)垂直在我眼前,輕輕一拉,疼!

我忽然明白,羅米尼就是儀式中的另一個孩子。我們交換了彼此的人生,現(xiàn)在,竟然交換了彼此的身體。

我身上的鎧甲變了顏色,泛起懾人的金光,肩部還長出一道長長的紅色披風。

這時,從王宮外沖進來一隊士兵。他們跪倒在我面前,說道:“殿下,猛狒族乘我們內(nèi)亂,大舉進犯!”

同一時刻,王宮的角門處,諾瑪公主突然出現(xiàn),她朝我走來,露出幸福的笑。我愈發(fā)不知所措,我覺得應該阻止,可為什么要阻止她呢?我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什么事呢?

她發(fā)現(xiàn)了尸體,放慢了腳步,喃喃自語道:“都利亞,你殺了都利亞?為什么?”

我無助地向她搖搖頭。我不想說出“我是殺了都利亞。但我就是都利亞”這樣讓她精神崩潰的話。

“撲通”一聲!她掉進了狼炎王給羅米尼準備的那口陷阱。我知道自己忘記什么了——我沒有提醒她小心陷阱。

就這樣,我不但變成了羅米尼的模樣,還披上了狼炎國的圣甲,更殺死了騎士都利亞為父報仇。我,就是狼炎國的新王。

五、唱破預言

大風,貼地疾行地卷走血腥味道。緊隨其后的大雨,熄滅了散布在各處的熊熊戰(zhàn)火。急風暴雨沖刷不出我本來的樣子。那個年輕的騎士,正隨著時光流逝,從我的生命中逐漸抽離。

我剛剛率領著軍隊,第七次擊退了來犯的猛狒族。

如果讓他們占領狼炎國,卡特亞就將面臨前所未有的危險,猛狒族可以毫不費力地穿越月亮森林。而女巫的歌聲對他們也根本無效,哪怕那些女巫唱破喉嚨。不知道是因為猛狒族沒有音樂細胞還是他們神經(jīng)線條過于粗大。說來頭疼,明明是一群小腦比大腦發(fā)達許多、半人半獸,搞得我每次打仗都像打獵的家伙,居然敢自稱猛狒。

而我也只能游走在忠誠與背叛之間,一次次的將戰(zhàn)爭的苦痛留給狼炎。

諾瑪公主倚著宮殿的石柱,遠遠地望著雨中的我。只有她知道我不是羅米尼,她不會認錯自己的愛人。于是,在這三年里,她始終守著羅米尼的身體,卻不肯和我說一句話。

宮門處,我拖著疲憊的身軀與她擦身而過。諾瑪哽咽了,而后終于開口:"不……啊不……啊不管……你……啊你……是誰……送……送……啊送我……回……回……回家。"

她用了三年時間,終于成功地把自己憋成了結(jié)巴。厲害!

雙手抹去臉上的雨水,我懶洋洋地說:“等你弄清了我是誰的時候再說這件事,好嗎?”

三年前,與猛狒族展開了第一次交鋒的時候。我滿心以為只要像羅米尼那樣,不懼死亡,不斷地進攻,便能取勝。

結(jié)果我失算了,我的軍隊是不怕死,人家卻是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死!四面八方的敵人毫無章法地蜂擁而上。我只感覺猛狒族的人越殺越多,遍地的黃土被血跡染紅,滿天飛的都是斧子和狼牙棒子。

廝殺中幾乎分不清敵我,猛狒族里可以飛翔的翼人從天而降,哀號聲被風裹起響徹我的耳邊。當這種聲音漸漸退去,我和僅存的一支衛(wèi)隊已經(jīng)被逼到了絕境。我來不及記住那些剛毅的衛(wèi)士的模樣,他們便一個接一個地倒在敵人的長矛下。最后一個衛(wèi)士用身體擋住刺向我的長矛,我攬住他的身體。

“殿下,不要哭。只要你沒事,我就能安心的死去了?!?

我其實沒想哭,我只是打算和他說句實話。于是,我在他的耳邊輕聲道:“好像,我不是羅米尼?!?/p>

他哭了。遺言是:“這下死不瞑目了!”

我已無路可退。出劍的速度越來越慢,無數(shù)根長矛將我圍住。散開的銀色頭發(fā),混著血粘在我的臉頰上。我就像一只用來祭祀的羔羊,即將被割下頭顱。敵人會用這種方式,宣告他們要將戰(zhàn)火蔓延至卡特亞。

大約有十根長矛同時朝我刺來。我忽然想起來了與羅米尼錯體時的情景。也許,我還會和猛狒族的哪個人交換身體吧。我用目光尋索,想找到一張看著順眼的臉孔——算了!與其跟他們交錯身體,我還不如就此死掉呢。

長矛刺進了圣甲。我一直以為這件圣甲會保護我,可直到感覺出劇痛,我才意識到,自己身上該被戳出來的窟窿一個都沒少??善讨?,怪事還是發(fā)生了--圣甲上的洞竟然自動愈合了。而我的傷口卻依然在淌血。什么破圣甲!敢情它就管它自己。

一支長矛的尖逐漸貼近我額頭之際,我終于流下了告別的淚水。這時候,冰茉兒出現(xiàn)了。她將時間靜止住,并帶我進入了傳說中的第三層極界--時間的縫隙。在這個不受時間左右的極界中,我和她活動自如,而周圍的人和物,都是靜止不動的。能夠操控時間的人,一定來自魔界。但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將眼前這個絕色的黑衣少女與魔族聯(lián)系起來。

冰茉兒身上大大小小帶了許多骷髏造型的飾物,她詭秘地向我笑,問道:“都利亞?”

我點點頭。

“羅米尼?”

我點點頭。

“你到底是誰?”

我搖搖頭。

冰茉兒很滿意地連聲說好。她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并說自己是魔王的女兒。她告訴我,女巫索菲亞跟她說過,如果哪個笨蛋既承認自己是都利亞,又承認自己是羅米尼,卻最終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那么,這個笨蛋就是她要找的人。

“你到底要找誰?”我問道。

“圣嬰?!北詢狠p輕撫摸著圣甲,自言自語似的接著說道,“它并不完全承認你,也不忍舍你而去。它很痛苦?!?/p>

“它沒事,痛苦的是我!我已經(jīng)被扎成篩子了!”

冰茉兒恍然大悟的表情,用右手食指按在我的眉心處。一股溫柔的力量傳遍我全身,傷口的血立時被止住。

冰茉兒似乎對自己的魔法很有信心,并不問我的傷好了沒有。而是莫名其妙地問我:"你身上究竟有幾顆骷髏?"

雖然轉(zhuǎn)得有點突然,但我還是反應極快地答道:“十六個?!蔽覍ψ约旱亩床炝τ薪^對把握。

不料,冰茉兒非說是十七個。我說不可能。她咯咯嬌笑:“看這里?!彼噶酥缸约旱哪X袋,“這不是第十七個嗎?你怎么和兩百年前一樣笨?”

不要吧!索菲亞用一捧池水就說到十八年前,這位更狠,用一個手指頭就把我支到兩百年前去了。

正在我不知如何應答的時候,冰茉兒以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憑空劃出六角魔法陣,而后念起咒語。我看到那些靜止的猛狒族人,一個一個地化為了灰燼。

“這是第一次!當你第七次擊退猛狒族之后,你就將徹底舍去曾經(jīng)的自己,重新與魔王定下契約,將自己一半的靈魂打上魔的烙印。到那時,我來接你?!?/p>

就這樣,我記住了冰茉兒,也記住了她的預言。并固執(zhí)地認為這個預言一定會成為現(xiàn)實。我唯一好奇的是,我究竟會被什么樣的理由說服,去定那個什么契約。

六、契約

淋過雨后,我浸在王宮里的浴池中,閉目休養(yǎng)。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有人捏住我的鼻子,讓我無法呼吸。

我猛然睜眼,看到了冰茉兒,她臉上依舊是三年前那么詭秘的笑。緊接著,四周的水停止了波動。

我假裝驚訝地問她:“這是哪里?”

"怎么?你忘記了?這是時間縫隙。你這笨蛋該不會把我忘記了吧?"冰茉兒嘟起了小嘴。

我說:“錯!這里是男浴室。”而后,我低頭看看自己的裸體。

冰茉兒一腳把我踢出了時間縫隙……

這次,冰茉兒帶給我一株紫色的草。我將草放在鼻下輕嗅,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我意識到,手中這株草的本來顏色原該是藍。我曾經(jīng)在那片藍色的草地上,擁有過為期一年的友情。自那以后,我會時常躺在草地上,看天空中的浮云流動,品味那一年的青蔥歲月。我似乎有一個神奇的盒子,那里面裝滿了各式各樣的美味糖果。每吃掉一顆,我都會小心翼翼地將盒子封好。而盒子會偷偷地再變出一顆糖果填補回去。

騎士領域一直是卡特亞的禁地,我無法想象在那里會發(fā)生何種慘烈的戰(zhàn)斗。我用了三年時間去阻止,為什么還會變成這樣?

冰茉兒哭笑不得地說:“笨蛋!猛狒族吃了你七次虧,總該明白了要繞道先攻卡特亞!你難道還指望他們過來挨你第八次的揍嗎?”

冰茉兒撫摸我的頭,提到了影子武士。我一直以為他們只存在于傳說中。那是一支沒有實體的軍隊,永遠不會被殺死。而他們所經(jīng)之處,不會留下任何生命的痕跡。或者說,影子武士本身就是一種最殘忍的魔法。

我恍然,正是由于自己的抵抗才讓猛狒族放棄狼炎去攻卡特亞。那塊我一直拼命保護的土地,早已被我置于了最危險的位置。我大吼一聲,浴池中的水被震起一圈水浪。我想不通,自以為是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忠誠了誰,又背叛了誰?

我接連用幾個詞向冰茉兒詢問卡特亞的現(xiàn)狀--生靈涂炭?慘絕人寰?血流成河?

冰茉兒在一次又一次地搖頭之后,說出兩個字:毀滅!

“圣嬰——也就是你——在前世,曾與魔王定下契約,將靈魂的一半交給魔王,來換取魔界至高無上的力量。當你達成所愿,卻又在自己的婚禮上企圖違背了契約。你,被殺死了?!?/p>

“誰殺的前世的我?”我問。

“你前世的新娘--我!”冰茉兒不自然地笑了,眼睛里多了一層淡淡的哀怨。

“您受累了?!蔽依湫χ?/p>

“圣嬰會轉(zhuǎn)世,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但魔王搶先將圣嬰的靈魂、身體與力量一一分開。現(xiàn)在,你找回了自己的身體。而你的力量,被封印在魔界。”

“我前世為什么要違背契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一世,你會不會再次為了那個女人而違背契約。”

我似乎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噢,不對,我是說我似乎知道那個女人的后一世是誰。都利亞(或者是羅米尼,又或者是自己的一部分,管他呢?。┰谒廊サ囊粍x那,曾請求我?guī)丶摇?/p>

直到此刻,我才有所領悟,那個“家”并不是指卡特亞。那么,又是哪里呢?帶著這個疑問,我領著諾瑪公主回到了月亮森林。這個地方對我來說,似乎一直在預示著某種轉(zhuǎn)折與開始。而索菲亞,這個老太婆依舊美得讓人流口水。她的動作在永恒的月光下飄逸依舊,只有笑容凝重了許多。

我告訴她,我要和冰茉兒去魔界了。

“去接受契約嗎?”

既然她在明知故問,我也只好笑而不答。只托她照顧諾瑪公主,等我找到家的時候,會回來接諾瑪公主。如果可以,我還希望她能治治諾瑪?shù)慕Y(jié)巴。在這段話中,我撒了一個謊。

索菲亞昂起頭,說:“你越來越有曾經(jīng)的味道了。圣嬰,請您放心。當影子武士的鐵騎踏進月亮森林的那一刻,我會用盡最后的靈力將諾瑪公主送到無限靠近月神的地方。月神會保護她,就看在我丟掉了性命的份兒上?!?/p>

她緩緩地講述著即將到來的死亡,我將淚水鎖在眼里。接著,索菲亞向我描述一個曾經(jīng)真切存在的地方,那里沒有戰(zhàn)亂,也沒有絕望,鮮花不分四季地盛開著。人們用祝福迎接新生命的初聲哭泣,也用祝福送別逝者臉上的安詳笑容。她告訴我,那里是前世的圣嬰為自己最愛的人創(chuàng)造的家。就因為那里太美,圣嬰才不想離開,可用靈魂與魔王做交易的人,怎么能夠生活在那里?于是,他違背了忠于魔界力量的契約,最終失去了性命。而那個地方,也隨著圣嬰的死,不復存在了。

我放飛思緒,不自覺地露出微笑。我向索菲亞許下承諾,自己會重建那個屬于光明的地方,盡管無法擁有。但我會永遠地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守護著它。

我半跪在地上,企求索菲亞帶我去看那明亮的池水。曾經(jīng),我在那里看到過過去。現(xiàn)在,我想看看未來。

索菲亞點點頭,并不堅定。我猜她對未來也沒有把握,也不知道會出現(xiàn)什么影像。在池邊,她再次捧出一棒池水,推到我面前。池水里出現(xiàn)了一片祥和的藍天,然后……

所有的影像退去,我的一滴淚水掉進了池水里,有波紋閃動。

七、尾聲

魔界里,懾人的無盡的火紅色,荒蕪了天與地,讓太陽不再炫目,甚至顯得多余。在魔王面前,我戴上一枚有黑色封印的尾戒。當封印被我啟開,便看到一個揚著邪笑的自己正朝我緩緩走來。在我和他相融的一剎那,我閉起雙眼,耳畔響起剛剛與魔王的約定——我愿用一半的靈魂與魔王換取這至高無上的力量,并忠誠于它。當我違背契約,將被這力量視為背叛,并承受它的反噬!

可在我腦海里,分明還有最后那捧池水里的影像閃過。在一片祥和的藍天下,淡藍色的城堡與天空拼湊成一幅圣潔的畫卷,城中卡特亞和狼炎的臣民在共同歡慶著一場圣大的婚禮。我看不清新郎的模樣,卻認得新婚那束酒紅色的馬尾。在城門外,有一個散著銀色頭發(fā)的人,骯臟的臉上爬滿淚痕,令人作嘔。他穿著腐朽的鎧甲,那金色,早已黯淡。他用滲著鮮血的雙手奮力敲打城門,似乎在哭喊,卻久久無人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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