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禺瓊
清晨,一線明媚的朝暉,透過簡陋得僅剩幾根欄桿的窗洞射進來,照在愛斯梅拉達的臉上。
她醒了,忽然看見窗口多了兩只插滿鮮花的花瓶。一個是水晶瓶,非常漂亮,鮮艷奪目,可是有裂痕。灌的水正在漏掉,里面的花有些枯萎了。另一個是陶土壺,樣子粗糙,普通平凡,但存滿了水,花朵依然鮮麗紅艷。然而,愛斯梅拉達卻走過去拿起凋謝的花束,整天將它捧在胸前……
水晶瓶代表英俊瀟灑的弗比斯,御前侍衛(wèi)的弓手隊長。他雖然相貌堂堂,年輕有為,但卻是一名放蕩不羈、粗野下流、喜好玩弄女性的花花公子。盡管如此,愛斯梅拉達依然因為他的帥氣,他的無意搭救,而瘋狂地愛戀他,甚至愿意委身做他的情婦,做他的玩弄,供他尋歡作樂。而徒有華麗外表的弗比斯,注定最后狠心地拋棄了她,像拋棄一根稻草,與她不再相見。
陶土壺代表奇丑無比的卡西莫多,圣母院鐘樓的敲鐘人。獨眼、耳聾、駝背、雞胸和跛腳,無一不使人們厭惡他、排斥他??ㄎ髂喑D甓阍阽姌抢?,被人們忘記,但他有著柔軟白云般圣潔的靈魂和清澈流水般干凈的心靈。他由于愛斯梅拉達的善良幫助而暗戀著她??杀氖牵瑦鬯姑防_始終沒有注意到他的愛慕之情,甚至怎么也看不上這個可憐的敲鐘人。但這并不妨礙卡西莫多在行刑關(guān)頭,對她拼命拯救,在圣母院小室對她悉心照顧,在鐘樓頂上為她全力抵抗流浪漢,在鷹山墓地為她悲壯殉情。
美貌不能使人高尚,衣著不能使人尊貴。顯然,愛斯梅拉達不懂得這一點,反而常常癡心想念弗比斯。正如卡西莫多在鐘樓披檐下唱給她聽的古怪歌曲:“不要光看臉蛋,姑娘啊,要看心靈……姑娘啊,松柏不好看,不如白楊那么漂亮,可冬天它枝葉翠綠……”
我們難以判定美與丑的概念,但相由心生。外貌是心靈的雕塑品,因此,塑造心靈美往往更加重要。對于弗比斯,外貌美不過是虛偽的裝飾,永遠無法遮掩如一瓢爛瓤的丑惡心靈;對于卡西莫多,心靈美永遠無法改變外貌的丑,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變得愈發(fā)光鮮亮麗,勝過假惺惺的道貌岸然。
就好像以前在書上看到過的草木人生:桃樹沒有因燦爛的花朵墜落而悲慟欲絕,它在等待葉子,它知道在生命長久的歲月里,是平常的綠色和飽滿的果實,而非粉紅色的一時驚艷。我們所需要的,是葉子一樣素面朝天的心靈,平凡樸實,如陶土壺一樣更實用;并非花朵一樣濃妝艷抹的外貌,妖嬈艷麗,僅剩易碎的水晶瓶的刺眼。
指導教師 ?熊芳芳
(編輯/張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