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棋
一瞬間的幸福,是最好的幸福。
雁蕩山高高地聳立在大地之上,以一副威嚴(yán)的姿態(tài)看著這片大地。我站在山腳向上看,更有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一下纜車,我就奔上臺階,只留下剛出纜車的爸爸媽媽在身后焦急地大喊。
植被漸漸稠密了起來,大樹投下的陰影遮蓋住路旁茂盛的灌木叢,陰涼下也不乏一絲綠油油的新意。爸爸媽媽的聲音已經(jīng)不見了,我兩步湊成一步飛快地向上竄動。漸漸地,我的身體無限地渴望著新鮮空氣,腳上則好像吊著一輛自行車,有一種撕裂的痛,汗水像泉水一樣從毛孔里奔涌而出。我蹲在臺階上,享受片刻的休憩。地上有一群螞蟻在工作,我探過身去緊盯著這些小黑點(diǎn),撥開遮擋住視線的闊葉,就看見這些小黑點(diǎn)聚在一起攢動。它們在一塊面包屑上剝下一粒面包,接著把面包舉過頭頂,從灌木叢又回到了路面上。一級臺階上貫穿了許多小黑點(diǎn),像接力似的搬運(yùn)著食物。我拿出手中的水瓶,想戲弄一下這些專心致志工作的小家伙?!芭尽钡囊宦?,水像從懸崖上墜落下來一樣狠狠地砸在這塊面包屑上,很多螞蟻立刻摔倒在山坡上,但又迅速地往回爬,而有的螞蟻只是停頓了一下,便繼續(xù)有條不紊地搬運(yùn)著賴以生存的食物。勤懇的小生靈呀,或許它們的幸福只是這么簡單吧。
向著更高的山峰,我繼續(xù)前進(jìn)。
前面有一片比較平坦的空地。一個中年婦女坐在地上,呆呆地望著一旁,守著一個用棉被包起來的破舊箱子。這個中年婦女已經(jīng)有些心疲力竭了,皮膚被太陽炙烤得黝黑。她眼神中盡是些淡淡的憂傷,找不到一絲的喜悅。我走到他的跟前,她站起來問:“要冰條嗎?”我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麻利地抓起蓋在箱子上的棉被,翻動著擠成一團(tuán)的冰條。又問:“要哪種?”我揀出一根冰條,從口袋里掏出零錢交到她的手中。她從口袋中掏出一沓不厚的零錢,全是一元錢的紙幣,偶爾能夠窺見一張五元錢。她把這幾張鈔票和這一沓零錢放在一起,又折了起來,放進(jìn)口袋,坐在地上,重新又以那眼神呆呆地望著在風(fēng)中搖曳的樹木……或許,到了這把年紀(jì)還可以養(yǎng)活自己就是一種幸福吧。
登到頂峰,我已氣喘吁吁。原地轉(zhuǎn)了一會兒,老爸老媽也終于趕了上來。不等老爸老媽喘過氣來,我又奔到一塊巖壁的腳下,左右手抓住欄桿,雙腳插進(jìn)巖石的縫隙中,垂直地在巖壁上攀爬。巖壁還是比較光滑,找很久才能找到一個適合的落腳點(diǎn)。我像學(xué)走路一樣看準(zhǔn)了下一步才緩慢地抽出腳向上邁去。攀到巖頂,我才真正感受到了山頂?shù)男沱愶L(fēng)光,以及沁人心脾的微風(fēng)。我好像看到螞蟻在慶賀并享受它們的勞動成果,那個中年婦女也回到家中,望著自己的孩子微笑,它(她)都和我一樣,享受著片刻的幸福。
我拾起一縷陽光,映出這七彩的幸福。
★我之色彩
這是一篇打上了“我”之色彩的文章,文章中有“我”看到、感到、體會到的三個幸福瞬間:螞蟻經(jīng)過“我”的戲弄,重新快樂地搬運(yùn)食物,這是它們最幸福的瞬間;賣冰條的阿姨自己養(yǎng)活自己,這是阿姨最幸福的瞬間;“我”攀上巖頂,看到了美麗的風(fēng)光,想到了螞蟻、阿姨那片刻的幸福,就是“我”最幸福的瞬間。
這樣的文章,是“我”從自己的視角來觀察,用自身的經(jīng)歷去寫就的,讓文章在一定程度上有了不可替代性。(肖堯)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