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瑋佳
閱一本史書,醉于汗青的山水之中,絲絲愁緒是綿綿細雨,氤氳著如畫河山。
我愿喚這愁緒作重光。那是漫漫長夜之中一聲沉郁而悠長的嘆息,那是遠離故國后對往事的追悔。重光以一聲聲悲涼,書寫著士大夫的悔悟。他在清冷彎月中,獨上西樓,對月吟著“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深深庭院中嘆著“無奈夜長不寐”,故國情愫中悔著“最是蒼惶辭廟日”。這是五代河山中彌漫的曉霧,在晨曦中孕育沉郁的悲愴,為愁緒披上一層雄渾。
我亦愿喚愁緒作易安。家國破碎、身世沉浮為這位宋代的佳人蒙上了一絲煩憂。戰(zhàn)亂中,四處飄零的她卻吟出了一曲曲婉約的沉郁。她在冷冷清清之中尋尋覓覓,在梧桐更兼細雨的黃昏訴說著“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她是兩宋時的悠悠晚風,輕拂青山,為文化的山林換了新貌。
我還愿喚愁緒作顰兒。手提花鋤,收散漫落英,獨自在那花冢之前,輕吟《葬花吟》,為曾給世間帶來一縷清香的落英們道別,也悲嘆紅顏一朝落去,無人相送。那漫天飛花中,持鋤而立,眸中含點點淚花,輕吐悲聲的女兒,是明清山河之中最美的風景,亦是縷縷愁緒留下的最美幻影。
給愁緒取一個好名字,莫若“詩意”二字。詩意悠悠,愁緒絲絲,便是汗青中最美的低吟。(指導老師:快樂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