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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語世界晚清小說研究的現(xiàn)代性視野

2015-07-30 01:43:29方頠瑋
求是學刊 2015年4期
關鍵詞:現(xiàn)代性

摘 要:英語世界晚清小說研究成果豐富,其共同特征在于將晚清小說研究納入現(xiàn)代性的范疇重新加以梳理和討論,切入點多,視角豐富,從不同方面揭示出中國近代小說中的豐富的文化內蘊,并且最終都指向了小說所投射的中國近代社會現(xiàn)代性的生成問題,這一特征在王德威、韓南、葉凱蒂、司馬懿、胡纓的著作中表現(xiàn)得尤為明顯。

關鍵詞:英語世界;晚清小說;現(xiàn)代性

作者簡介:方頠瑋,女,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博士研究生,從事英美文學、英語世界的中國文學等研究。

中圖分類號:I206.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7504(2015)04-0132-08

英語世界的晚清小說研究成果頗豐,專門研究晚清小說的專著和合集有20多部,相關論文則更多。這些研究成果的一個共同特征是將晚清小說納入現(xiàn)代性的范疇重新加以梳理和討論,其切入點很多,視角相當豐富,能從不同的方面揭示出中國近代小說中豐富的文化內蘊,并且最終都指向小說所投射的中國近代社會現(xiàn)代性的生成問題。以下將以學者王德威、韓南、葉凱蒂、胡纓、司馬懿等人的著作為論述個案,深入探究英語世界晚清小說研究的現(xiàn)代性視野及其意義。

當前英語國家的漢學界十分熱衷于晚清小說的研究,這種熱潮始終圍繞晚清小說的現(xiàn)代性問題而展開。比如,王德威《被壓抑的現(xiàn)代性:晚清小說新論》(以下簡稱“王著”)就是一部全面探究晚清小說現(xiàn)代性的著作,堪稱英語世界晚清小說研究的代表。王德威充分肯定了晚清小說家的藝術創(chuàng)造力,以及他們?yōu)橥砬逍≌f的繁榮所做的貢獻,在他看來晚清小說家兼具文人與商人雙重性,正是這種特殊身份,導致了作者與作品之間的一種扭曲的、時斷時續(xù)的“吊詭”關系,王德威說:“我們也找不到另一個像晚清一樣的時代,作家會投入如此充滿吊詭的論述中?!盵1](P20)這里所謂的“吊詭”是指晚清小說家們既想以文謀生又想以文載道:“許多文人以小說寫作為其生平志業(yè),但是他們又是最不敬業(yè)的作家。他們將作品匆匆付梓,也常常半途而廢;他們汲汲營求所謂時代性的議題,卻只凸顯出自己根深蒂固的狹隘;他們造假、剽竊、唯恐天下不亂;他們號稱深入社會的各個角落,探求寫實的資料,但是卻將之表現(xiàn)成千篇一律的偏見與欲求;他們信誓旦旦要揭露、打擊社會的不平與亂象,但成果卻是渲染、夸張那些不平與亂象。”[1](P20-21)因此從創(chuàng)作動機來看,晚清小說家顯得既功利又隨意,他們的作品因為思想淺薄,在國內學術界一直不受待見,但他們又有意無意地折射晚清社會的種種窘境。王著看到了晚清小說家們兀自發(fā)展的“現(xiàn)代”視野,從現(xiàn)代性視角對晚清小說進行價值歸位,并有意規(guī)避了以阿英、魯迅、胡適等人為代表的“五四”視角,重點挖掘晚清小說文本中一直蘊含著的、已初露端倪但卻被壓抑著未能發(fā)展壯大、代表著各種邊緣聲音的現(xiàn)代性意識,這是對五四以來過于單一的文以載道的文學傳統(tǒng)的糾正、豐富與充實。另外,王著還從小說敘事功能出發(fā),強調小說與歷史之間的虛實互動關系,進而將晚清小說從政治意識形態(tài)的桎梏中解救了出來。在王氏看來,小說并非革命或政治理念的附庸,小說其實體現(xiàn)的是作家本身最簡單的也是最復雜的本真生活,是作家將自身的創(chuàng)作活動、主體意識以及和社會歷史相連的政治意識形態(tài)相交錯的生活軌跡,小說不能敘史,更承載不起規(guī)訓世人、警世后人的社會倫理功用,它只能憑借自身單薄的力量,象征性地虛構社會性功用,被單純地賦予創(chuàng)作者的本真欲望,承載其馳騁的文學想象。[2](P1-2)

王著有意突出晚清小說的敘事向度與流變,專注于“傳統(tǒng)小說史未及探勘的脈絡,或細究經(jīng)典作家作品較幽微的層面”[2](P2),以此凸顯晚清一代文人與未來對話的野心。該著依舊將晚清小說劃分為俠義公案小說、譴責小說、科幻小說等類別,但切入的視角卻獨具匠心:狎邪與政治聯(lián)系了起來,科幻與歷史息息相關,并涉及欲望、性別、意識形態(tài)、文化生產等眾多因素,視角繁多但卻都意味深長。例如在涉及政治歷史層面時,王氏并不單純地表達政治意識形態(tài),而聚焦于小說與歷史、政治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從女性視角切入時,注重女性小說家與女性角色的流變。另外該著靠后部分,還將晚清小說與20世紀末的小說進行了對讀,聲明“意在發(fā)掘更多的線索與痕跡,以期重新辨識中國現(xiàn)代文學形成過程的復雜性。將晚清小說與二十世紀末的中國小說比對,因此具有一個寓言向度”[1](P364)。所謂的“寓言向度”王氏又在別的地方給出解釋:“時移事往,在二十世紀末回顧狹邪小說,我們倒可在頹廢的章節(jié)中,體會到一代文人對待情欲的種種態(tài)度,并由其間細思文化、政治動機?!盵2](P388)顯然,該“向度”頗具“現(xiàn)代意識”,包容了所有創(chuàng)作背后各種潛在的欲望與動機,而這些欲望與動機是構成文學現(xiàn)代性的最根本因素。在小說的生成過程中,從敘事層面看,由于存在著欲望和動機,文學現(xiàn)代性的形成其實也是敘事修辭與個人主體意識的互動,文本被小說作者賦予了自身的修辭意圖,文字的宣泄突出了作者最直接的人事感觀,無一不傳遞著小說的“能動”信息。

王著的突出貢獻在于對晚清小說所蘊含的現(xiàn)代性因素的發(fā)掘與闡釋,它不僅將晚清文學與五四文學成功地嫁接在一起,重新梳理了中國近現(xiàn)代文學之間傳承與發(fā)展的內在聯(lián)系,而且還從文學與歷史、社會、人性以及政治等多個角度重新評估晚清小說的價值與意義,讓我們認識了不一樣的卻更貼近“現(xiàn)代性”事實的晚清小說。

如果說王德威的晚清小說研究著重發(fā)掘其中的多種話語,從欲望、動機、性別等多個層面賦予其現(xiàn)代性的內涵,那么年輕學者胡纓則著重從性別角度建構晚清小說的現(xiàn)代性價值體系,胡纓主要是以翻譯作為依托,并將翻譯看作傳遞女性現(xiàn)代意義的有力載體。胡纓《翻譯的傳說:中國新女性的形成(1898—1918)》(以下簡稱“胡著”)將目光投諸晚清民初“新女性”形象的建構上,探究中國“新女性”形象在中西各種語境交纏混合下所呈現(xiàn)的形態(tài),這樣,翻譯自然成為一種研究視角。胡纓突出“性別”二字, 從性別角度認真探尋現(xiàn)代中國的身份認同問題,胡纓認為,對“性別化的現(xiàn)代中國身份認同的探詢,必須考慮到這一有關中國歷史的新的看法”[3](P8)。因此,她主要將研究時段定位于晚清的最后十年到五四初期,這是一個臨界時期,存在著多種可能性以及很大的變異性,是構建民族文化身份的重要現(xiàn)代性背景。

胡纓對晚清時期的現(xiàn)代性有自己獨特的看法,她根據(jù)梁啟超于1897年發(fā)表的《記江西康女士》一文指出:“梁啟超感興趣的,并不是某一個體,而是中國女性之全體,同時,他也在暗指潛在的全體中國公民?!薄俺鲇趯ξ幕举|主義的反對,梁啟超并不只是想以標準的美國現(xiàn)代女性簡單地取代中國傳統(tǒng)女性。事實上,這種對比是受政治動機驅動的?!薄皩τ诹簡⒊?,新女性則是現(xiàn)代中國新公民的轉喻性象征。因此,對于女性形象的這一塑造,是與構建文化、種族以及國家身份的焦慮、也即所謂現(xiàn)代性焦慮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的?!盵3](P4-5)胡纓認為,梁啟超等人所提及的現(xiàn)代性僅僅是知識分子在晚清這個特定的時期對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性意義的想象,這種想象簡單地將現(xiàn)代性與傳統(tǒng)性相對立,并賦予過多的意識形態(tài)色彩,受政治動機驅動,因此,這種現(xiàn)代性想象不具備完整的內涵,而僅僅被賦予了意識形態(tài)功用,包括對“新女性”的認定,也是以傳統(tǒng)女性為參照,才會有了“新女性”的出現(xiàn)。但是,胡纓的“新女性”并非傳統(tǒng)意義上的“新女性”,她認為“逐漸浮現(xiàn)的新女性也不能被簡單地視為一種西方舶來品”,“也不能全然接受梁啟超的說法,認為現(xiàn)代女性截然對立于‘傳統(tǒng)女性”。[3](P8)胡纓更多地從“性別”角度出發(fā),意欲通過晚清時期的性別認同來發(fā)掘和呈現(xiàn)晚清現(xiàn)代性的深層含義,她指出:“要了解中國現(xiàn)代女性,我們需要知道的不僅是她‘自己,還有她那些重要的‘他者,無論他們是本土的,還是國外的;是男性,還是女性。”[3](P8)由于新女性的形成需要多重越界,這些越界包括民族、文化、性別、語言、文本、文類、語詞、身份、道德規(guī)范等層面[3](P2),通常需要包括中西在內的各種話語、各種文化交纏、沖突、融合、互通才能實現(xiàn)。因此,胡纓以翻譯為依托,呈現(xiàn)了多種話語相互沖突與融合的過程,以及對現(xiàn)代身份認同所產生的重要作用,該著中的“翻譯”被賦予了晚清創(chuàng)作主體的現(xiàn)代意識,承接了社會轉型、歷史政治目的等各種現(xiàn)代意蘊。

胡著中的“女性”是一種轉喻符號,是一種“超定義的符號”[3](P5),它圍繞著女性形象建構,帶著對晚清小說中現(xiàn)代意義的探究。由此,女性形象建構具有了巨大的內涵,不僅意味著傳統(tǒng)意義上的中國新女性,而且是對清末民初這個急速變化的時期的女性一種自我身份的定位,這種定位不僅類似于小說中與政治相關的現(xiàn)代女性形象的建構,更多的是通過“女性”這個符號來實現(xiàn)自我身份的現(xiàn)代認同。因而,“新女性”在任何時候都隱含其倡導者的現(xiàn)代主體意識。胡著首先引用了保守派大臣劉錫鴻的旅英日記,通過日記呈現(xiàn)的內容,胡纓指出,晚清朝廷保守派大臣出使英國,通過對英國“女性地位”的設置,有意夸大中外差異,“為國內的政治斗爭加藥添彈”[3](P3),而同時代的梁啟超也認為“‘國力與‘女學相關”,“借助于女性形象作為其‘新民這一民族主義計劃的激發(fā)器”,通過對“女性形象”的建構來推動自己的政治理想。[3](P8)由此可見,新女性形象的呈現(xiàn)不僅是簡單的“形象”問題,還具有女性形象呈現(xiàn)背后的一系列類似于政治革新、殖民文化等豐富意義,所謂的“新”其實是通過一種具有現(xiàn)代主體自主意識的身份建構,來達到主體所想實現(xiàn)的現(xiàn)代社會轉型時期的各種現(xiàn)代理想。基于這一出發(fā)點,胡著敏銳地捕捉到了晚清小說以及晚清文人身上所體現(xiàn)出來的現(xiàn)代性。例如,胡著在以《孽?;ā分懈挡试茷檠芯繉ο髸r提出,“中國現(xiàn)代女性形象與假定的‘傳統(tǒng)女性帶有同樣的修辭色彩,是在一個復雜而急速變化的文化、政治環(huán)境中被建構出來的”[3](P11)。在胡纓看來,傳統(tǒng)女性并不簡單與現(xiàn)代新女性相對立,新女性其實是所謂的傳統(tǒng)女性(現(xiàn)代早期的女性)在那個復雜的社會情境中通過不斷修煉、斗爭為自己創(chuàng)造了較大的提升空間,進而提升為現(xiàn)代新女性。傅彩云就是其中的一個例子。她雖被定位于傳統(tǒng)意義上的妓女兼小妾的角色,但她跟著外交官丈夫有著廣泛游歷、跨越邊界的經(jīng)歷,替丈夫解決了外文不通的困窘,并且一次又一次地出軌,這些都使她和所謂的傳統(tǒng)女性大不相同,甚至使她的身上多出了幾分五四新女性的品性來,另外,傅彩云身上還有西方“茶花女”的影子。[3](P12)總之,胡著認為,傅彩云不屬于傳統(tǒng)女性,也不是完全現(xiàn)代的新女性,她身上的“過渡”色彩十分明顯,這一形象的生成,帶著某些歷史軌跡,但其本身又完全超越了這些歷史性,有關其形象的建構所涉及的寓言和故事,“成為了一個媒介”,被賦予了傳統(tǒng)性的同時也“被用來探究即將到來的現(xiàn)代性”。[3](P12)傅彩云形象的復雜性在于一個本該屬于傳統(tǒng)女性的角色經(jīng)歷一次次的蛻變后,以各種變體形式演繹女性現(xiàn)代性傳奇,其背后是創(chuàng)作者曾樸想要控制又完全控制不了的現(xiàn)代主體意識,不幸的是當時的社會還不能為傅彩云們提供一個全方位的現(xiàn)代性舞臺,最終她們僅成為一種媒介,被用來探究即將到來的現(xiàn)代性。

胡纓對晚清小說中諸多女性形象的分析與定位,都圍繞著現(xiàn)代性的生成而展開,其中寄予了包括晚清小說家在內的晚清知識分子的現(xiàn)代性想象。首先“女性”是個超定義的符號,本身就存在著多種可能性與變異性;其次,所謂的中國新女性生成于“新興”和“特殊”兩種力量混合的時代,本土的傳統(tǒng)女性不可或缺,而舶來女性也不能簡單地被認為中國新女性的模板,事實上,她們只是扮演著催化劑的角色,有助于傳統(tǒng)女性的升級與轉變;再有,當女性處于本土與外來、新興與殘余交替空間的時候,事實上就已完成了一個自我身份定位的過程了,這個過程是基于異國他者與自我再想象之間的復雜關系,并且經(jīng)歷了一個由性別化他者到性別建構的過程。例如,明清時期曾出現(xiàn)的才女群體在性別關系的形成上和歷史中曾一度十分活躍,絕非簡單的被壓迫者與傳統(tǒng)女性,更不是一種本土政治意識形態(tài)下的現(xiàn)代想象中根深蒂固的受難以及落后的“形象”,也不是“女性主義”視角下被救贖的女性形象。在晚清語境下,“才女”是一個過去的形象,她們被迫與政治、民族事業(yè)掛鉤而被當作是這些事業(yè)的絆腳石,她們本身的身份認同被完全忽略,像梁啟超等人就完全不接受“才女”,并將以“才女”為代表的傳統(tǒng)女性與“現(xiàn)代女性”完全對立起來。梁啟超刻意建構一種差異性的指涉,他巧妙地利用女性的性別地位,將傳統(tǒng)女性的“才學”抽象成為與現(xiàn)代生活格格不入的“古老”現(xiàn)象,橫亙在通往現(xiàn)代政治的道路上,只有過去成為歷史,現(xiàn)代的女性身份認同才有可能被建構起來,新女性的“才學”更具備現(xiàn)代意義。但是總的看來,不論是現(xiàn)代女性還是傳統(tǒng)才女,新女性形象的建構是“異國他者”在本土領域上的形象建構,這些建構離不開才女的形成以及才女所扮演過的十分活躍的角色。才女蘊含著中國女性文化的豐富歷史,才女本身已經(jīng)攜帶了現(xiàn)代性的身份認同,并折射晚清現(xiàn)代性意識的生成。另外,由于晚清小說新女性形象的建構融合了異國女性與本土女性某些特性,所以涉及到了跨文化的問題。因此,胡著將“翻譯”作為跨文化語境前提下女性形象構建的媒介,并將“語言”作為翻譯的載體,翻譯操縱著快速變化的文化領域,呈現(xiàn)了新女性的傳說。讀者不僅可以通過翻譯建構自己的文化身份,還可以想象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性的意義。雖然翻譯也曾出現(xiàn)過時間意義上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的對立,翻譯“文”中的文以載道以及俗雅不同,具有普遍主義傾向,但是翻譯最主要的出發(fā)點即為維護知識分子最后的獨立意識。這為建構現(xiàn)代女性形象提供了可能,同時展現(xiàn)了晚清小說的現(xiàn)代意識??傊孕詣e視角切入、以語言作為載體、以翻譯作為媒介,成就了新女性的傳說,傳遞了晚清社會本身所具備的現(xiàn)代性魅力。

從現(xiàn)代性角度切入晚清小說研究的另一個重量級的人物是韓南,同王德威一樣,韓南也將晚清小說的興起視為中國現(xiàn)代小說的先聲,但與王德威側重于研究晚清小說生成的內部力量,從文學文本創(chuàng)作主體意識角度切入晚清小說不一樣的是,韓南側重的是晚清小說所能呈現(xiàn)出的歷史價值。在研究過程中,韓南注重晚清小說的文本細讀及歷史考據(jù),他仔細梳理其中所存在的各種文學、文化現(xiàn)象,認為晚清是一個充滿實驗的時代,晚清小說從敘事“聲口”到結構、類型等諸多方面開創(chuàng)了一個新的紀元,繼而成為現(xiàn)代小說的先聲。韓南同樣也沒有忽略外來因素對晚清小說的影響,認為傳教士的大量涌入以及各種西式的類似于小說競賽等活動,其影響慢慢滲入晚清小說創(chuàng)作中。[4](P1)

韓南研究晚清小說的代表作為《中國近代小說的興起》(以下簡稱“韓著”)(The Rise of Modern Chinese Novel),英譯本為Chinese Fiction of The Nineteenth and Early Twentieth Century(New York Columbia Press),該著收錄了包括序言在內的10篇文章,探討了19世紀至20世紀早期的中國小說,時間跨度從1819年到1913年,其內容有以下三個方面:小說技巧的創(chuàng)造性、西方人對中國小說的介入以及20世紀早期的中國寫情小說。韓著也是以“現(xiàn)代性的發(fā)生”為出發(fā)點,主要從晚清小說發(fā)展過程中所蘊含的內在生成動力以及承受的外來影響兩個層面分析中國近代小說的興起。在論及晚清小說所蘊含的內在生成動力時,韓著側重于藝術技巧、主題等方面?!丁靶≌f界革命”前的敘事者聲口》以及《〈風月夢〉與煙粉小說》兩篇文章代表其研究視角的獨特性。韓南認為,19世紀的小說有“一個或者更多的顯著特征”,但是對于他的目的,“最恰當?shù)囊粋€例證是敘事者的特征”。[4](P1)出于對敘事者特征的轉變的重視,從敘事“聲口”切入,指出“聲口”意味著敘事者的“身份,和他與作者、讀者及文本的關系”[4](P1)。進而聚焦于框架體裁和敘事者聲音,將之看作一種新的文學體裁的出現(xiàn)[4](P1),認真梳理晚清小說與民國小說之間的傳承與革新關系,力圖挖掘中國近代小說興起的內部動力。《“小說界革命”前的敘事者聲口》認為,“小說的敘事者通常按照其知曉度(全知的,限知的,外部的,等等)和可信度來界定,單從這一角度看,前現(xiàn)代的小說多少有些墨守成規(guī)”[4](P9-10)。可是正因為前現(xiàn)代小說現(xiàn)代敘事意識的匱乏,韓南側重探討了近代小說家的“現(xiàn)代意識的實質性特征”[4](P10),他認為,“直到1903年起吳研人的《二十年目睹之怪現(xiàn)狀》逐步發(fā)表之后——或者更嚴格地說是1906年《禽海石》,我們才發(fā)現(xiàn)那種一貫的、限知的敘事,也即小說中現(xiàn)代意識的實質性特征”[4](P10)。韓南注意到了近代小說敘事特點的轉變,尤其重要的是,他從敘事形式上的變革看到了晚清小說家現(xiàn)代性意識的生成,并為近代小說現(xiàn)代性的生成注入了內在動力。韓南注重從敘事者的角度分析小說敘事者的身份、性格以及與文本作者的關系,韓南從熱奈特的“聲口”(誰表述)與“視點”(誰看見)的敘述理論中獲得靈感,并將敘事聲口與敘事視點分離,這樣“聲口”就具有較為強烈的能動主體意識,進而探究“聲口”與中國說書人的特殊關聯(lián),將“聲口”觀念與中國說書人角色對接,按照年代順序將中國近代小說中的敘事者分成了四個類別,即“個人化的敘事者”、“虛擬作者”、“最弱化的敘事者”、“親自介入的作者”,旨在通過敘事者的不同感官及其背后不同的能動作用,借由敘事聲口以及敘事形式來辨別作者、敘事者。[4](P11-37)在《〈風月夢〉與煙粉小說》一文中,韓南重點考察了《風月夢》的敘事聲口與敘事結構,他尤其注意到了小說作者對敘事結構的精心設計:“《風月夢》具備精心設置的結構手法——互為陪襯的人物、事件的預兆和照應,具有語言和心理意味的夢。小說使用的一種產生特效的手法是解說性的插曲。”[4](P43)這種精心布置又反過來襯托了敘事聲口的重要性,作者與敘事者的互相指涉、結構的巧妙設置,不僅突出了以傳統(tǒng)風月小說為主題的不一樣的現(xiàn)代性指涉,更表達出了作者的主體意識。關于“西方人對中國小說的‘介入”,韓南歸納了三種不同形態(tài)的介入方式,分別為“傳教士小說”、“翻譯小說”和“小說競賽”,特別看重報紙雜志、翻譯以及小說競賽等因素的重要作用。[4](P68,131,147)韓南不僅將西方“介入”影響鎖定在小說文本范疇之內,而且還顧及近代小說生成的復雜語境以及具有現(xiàn)代意義的文化生產氛圍,這對于探究晚清小說現(xiàn)代性的生成具有非凡意義。在《關于20世紀早期寫情小說》這一部分韓南質疑了主流的文學價值觀,認為“情”字不僅是我們通常意義上所認為的風花雪月,更多的是作者自己的一種情感表達,甚至是作者自身的一種情感經(jīng)歷乃至自我傳記,這個“情”蘊含了作者所有的心理活動,暗示了其包括愛情在內所有的心理歷程。[4](P228-229)韓南對于寫情小說的重視,使得寫情小說中不容于宏觀歷史意識形態(tài)敘事中的現(xiàn)代意識得以重現(xiàn)。

韓南精心考證出的一個個具體的例子證實了現(xiàn)代文學發(fā)生前的一段“史前文明”,也證實了文學現(xiàn)代性問題的源遠流長,他從敘述視角出發(fā),以小見大,坐實晚清小說在中國文學歷史長河中的絕對重要地位,從而徹底顛覆長期以來中國文學史中的某些看似牢不可破的穩(wěn)定表述。可以說,韓南對于中國近代小說史的重新研究,確定了英語世界晚清小說研究的重要學術價值與地位。

同樣從文學與歷史的關系、文學內在肌理層面進入晚清小說,發(fā)掘晚清小說現(xiàn)代性內涵的還有年輕學者司馬懿。在《晚清妓院小說》(Red-light novels of the late Qing) 中司馬懿有兩個重要的舉措。首先,她用“Red-light Novel”取代“courtesan novel”(即妓院小說而非妓女小說,red-light意味“紅燈區(qū)”即妓院),旨在突出此類小說生成的環(huán)境及其構成的復雜因素,旨在將文學批評與歷史語境結合起來以強調晚清小說創(chuàng)作主體與對象主體的強烈自我意識。比如,在第一章“文本與語境”中,作者給“晚清”、“花魁”、“妓院小說”下了定義,從19世紀此類小說興起的背景、來源以及小說文本研究情況等方面,說明妓院小說的源遠流長,“源自于明朝短篇故事,才子佳人小說,還有十八世紀巨制《紅樓夢》”[5](Pxxiii),這些淵源“屬于中國特有的文本,具有傳統(tǒng)的文化意義”[5](Pxxiii-Pxxiv),因此可被單獨看作是文學體裁而非文學題材,最終涉及到“文本的創(chuàng)作和傳播過程中的各種角色以及作者和出版商的權力問題”[5](Pxxiv)。小說生成者的權力意識也暗示著一種欲望的生成,從文本的歸類到生成再到小說生成者的權力欲望,這一切都暗示晚清妓院小說正在進行一種現(xiàn)代性的蛻變。

其次,司馬懿十分關注敘事者和文本以及敘事者和隱含作者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從敘事視角、敘事結構等技巧層面肯定了晚清小說的探索性和創(chuàng)新性,以及其中所包含的現(xiàn)代意識。司馬懿認為:“敘述者和文本、敘述者和隱含作者之間的纏繞關系,是小說結構層次的關鍵。”[5](Pvxiv)在司馬懿看來,晚清妓院小說的作者精巧設置了自我、敘事者、隱含作者之間的關系,使小說充滿了實驗性,小說的內容及層次也就隨之豐富起來。通過敘事結構的革新,作者、讀者都能找到一種主體認同感,一種現(xiàn)代性意識由此而生。司馬懿尤其關注晚清小說作者的主體意識與小說人物的自主意識的關系,通過對《青樓夢》、《風月夢》以及《海上花列傳》三部小說的分析,司馬懿認為晚清小說人物形象缺乏主體意識,因而小說作者對人物的塑造就變得重要起來,作者在小說中突出人物的地位,重視人物形象的塑造,并將人物塑造提升到一個相當重要的地位,使個體形象具有專屬自身的特定模式,進而也能帶給讀者“模仿和合成的雙重意識”,即“the double consciousness of the mimetic(容易模仿的) and the synthetic(合成的、人造的、情感矯揉造作的)”[5](P189)。在此,司馬懿涉及到了性別、欲望等問題,如《青樓夢》、《風月夢》的男性分析視角,同時還分析了小說文本的特殊呈現(xiàn)形態(tài),如以話劇形式呈現(xiàn)的《海上花列傳》,還有人物形象的分析等等,司馬懿的研究突出且關注作者在維持自身主體意識以及建構人物自主意識的同時對讀者能動意識的一種預設和構架。司馬懿還認為小說的敘事結構隨著小說的流變而發(fā)生變化,另外,文化生產業(yè)例如報紙雜志業(yè)的興盛對小說的結構以及文本敘事模式同樣產生了影響,并且小說主體的創(chuàng)作與社會文化生產環(huán)境的流變息息相關,社會的現(xiàn)代性在很大程度上推動了文化現(xiàn)代性的生成。[5](P190)

該著最大的特點是對晚清狹邪小說現(xiàn)代意義以及藝術價值的重估。魯迅曾在《中國小說史略》中將這類妓院小說稱為狹邪小說,“狹邪”一詞,其實多具諷刺意味,“最初意指小街曲巷,因其多為娼妓所居,乃聲色犬馬之地,后遂以該詞指稱娼妓居處”[1](P66)。魯迅作此稱呼,意在暗示這類小說的頹廢性質,并且“有意夸大現(xiàn)有的情色舊習與倫理陳規(guī),毫無顧忌的將它們混合起來”[1](P71)。但是在這部著作里,作者將這類小說稱為“妓院小說”,具有客觀性。司馬懿跨出了魯迅的框架,拒絕以貶低的姿態(tài)將這些小說歸于同類進行批判,因此她反對所謂的“狹邪小說”的體裁劃分。她認為這種體裁小說的劃分人工痕跡嚴重,在劃分的過程中過多承載了研究者的政治倫理傾向,從而忽略了作者對敘事者和敘事情節(jié)的巧妙安排。但是司馬懿證明了這類小說有著共同的源起和研究技巧,在分類的問題上,該著還指出了由于對實體文本關注點的不同,大陸版本對類似妓院小說的處理方式所暗含的不明意味,后期大陸學界與出版界雖不完全遵循魯迅的劃分標準,但是妓院小說同樣被貼上了時代或類型的標簽,在出版的過程中,版本編輯對小說也能產生能動性的影響,司馬懿注意到,無論是刪除還是改動后的版本,雖然也許跟原著想要表達的意圖有著較大的出入,但是卻能從不同的文學史角度反映出作者不同的寫作意圖。

總的來說,該著吸收了韓南等人關于作者、敘事者和文本之間關系的觀點,將敘事和文本聯(lián)系在一起,同時回顧妓院小說發(fā)展的來源,并展望五四時期的文學。司馬懿的特別之處在于將小說的主要關注點和小說作者自我意識的虛構性結合起來,對小說的虛構性投入了特別的關注,為晚清小說研究帶來了嶄新的視角,同時也證實晚清小說突出的現(xiàn)代性特征。

葉凱蒂的晚清小說研究兼具政治和文化等多重視角,而統(tǒng)攝其間的依然是現(xiàn)代性視域。在《一個文學潮流的全球化:晚清中國的政治小說》一書中,葉凱蒂首先重點考察了政治小說這一文體的流動情況。葉凱蒂有意避開王德威所謂的晚清小說自我現(xiàn)代性問題,而是從世界文化交流的角度再次強調了現(xiàn)代性的輸入及其對晚清小說的影響。在葉凱蒂看來,政治小說作為一種特殊的文本,最初是由英國首先創(chuàng)作出來,后來經(jīng)由意大利流行到愛爾蘭,又由愛爾蘭流行到日本、韓國,最終到了中國和越南,這種流動構成了政治小說的全球化。關于晚清政治小說興起的原因,葉凱蒂大膽推翻了長期以來將其歸功于梁啟超一個人的流行觀點,即認為正是梁啟超出于維新變法的需要,從日本引入政治小說,并親自實踐,這才導致晚清政治小說的崛起和繁榮。葉凱蒂認為晚清政治小說出現(xiàn)的首要功勞要歸之于傳教士,是他們首先在中國將小說引入政治化和理念化的路徑,其次才是梁啟超的功績,最后還要歸之于晚清政府的政治變革需求,迫于內憂外患,以慈禧太后為首的清政府準備預備立憲,他們企圖推動政治小說召喚文人宣傳新思想,只不過長期以來不管是學術界還是其他領域,由于痛恨晚清政府的腐朽墮落,很少對此加以關注。葉凱蒂認為政治小說給中國小說創(chuàng)作帶來了全新理念,讓中國小說徹底走出佛教輪回和因果報應的窠臼,走向進化論和直線性歷史,因此,在葉凱蒂看來,晚清的政治小說,其實就是“新小說”,是晚清小說和世界對話的起點和標志,因此完全有必要將此納入全球化的視野加以考量。

葉凱蒂因為其博士論文《〈孽海花〉與晚清中國政治小說》搜集了大量江南名妓的研究資料,自此將研究的側重點轉向妓女研究。在她看來,19世紀晚期上海名妓無意間在社會變遷和現(xiàn)代化進程中發(fā)揮了特殊的作用,“她們的行為舉止成為娛樂出版界報道的主體,她們的形象已經(jīng)成為上海標志和主要風景”[6](P3)。這些上海名妓依托租界這一特殊的社會空間,成為中國近代以來最早的“職業(yè)婦女”,也是中國社會真正意義上的都會女性,她們甚至成了上海的都市名片,其舉止行為引領時尚,為一般的良家女子所效仿,并對民國時期上海市民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習慣發(fā)生重大影響,“上海名妓行為舉止已經(jīng)關系到城市中普通女性的生活”[6](P251),據(jù)此,葉凱蒂認為:“晚清妓女小說敘述了一個更加清晰和真實的上海?!盵6](P251)葉凱蒂通過解讀晚清妓女小說發(fā)現(xiàn)晚清小說家對妓女的想象遠遠超乎我們的意料之外,在她看來,孫玉聲(加振)、韓邦慶等晚清小說家的筆下妓女形象不僅成為城市的象征,而且還作為一種文學裝飾用以表明城市的形象、城市的背景,以及其魅力之所在。葉凱蒂完全推翻長期以來人們習慣于從道德和倫理層面對妓女充滿歧視的認識與解讀,她將妓女與上海租界這一特殊的地理空間聯(lián)系起來,進而賦予其特殊的文化身份與社會身份,這樣上海名妓已經(jīng)不再簡單地僅僅是作為男人的玩物和消遣對象而存在,她們是中國近代社會最早接受西方文化的職業(yè)女性,她們的行為舉止在現(xiàn)代照相術和新聞媒體的包裝宣傳下為現(xiàn)代娛樂文化、明星文化的興起與繁榮起到了重要作用。借助于租界這種特殊的地理空間,上海名妓兼具娛樂家、職業(yè)藝人和女商人等多重身份,“租界提供了市民文化、制度和法律環(huán)境,以及發(fā)展新的城市娛樂所需要的經(jīng)濟基礎。上海名妓則是一支最大膽的力量,推動著傳統(tǒng)文化和社會價值觀念的變革”,“按照通常的理解,她們對近代中國大轉型的影響是微乎其微的。但重要的社會變遷可能發(fā)生在最想不到的層面,由最不可能的人物來引領”[7],這些最不可能的人物就是上海名妓,她們無意間成為上海的時尚人物并和新聞與教育行業(yè)的知識分子們一道打造了現(xiàn)代娛樂文化。不僅如此,葉凱蒂還認為由于上海名妓身份與地位的不同,她們與恩客之間并不純粹是一種肉體的買賣關系,而往往是一種情人關系,帶有自由戀愛的性質,因此葉凱蒂認為自由戀愛并非自五四女性開始,上海名妓也有自由戀愛的權利和行動,她們開拓了現(xiàn)代自由戀愛的時間和空間。最后,葉凱蒂總結道:“從更為廣闊的視野來看,上海名妓對習慣于傳統(tǒng)價值觀的中國社會產生的重要影響在于她們滿足了現(xiàn)代城市對于‘新的和反傳統(tǒng)的價值觀的需求,因而成為近代中國繁榮和現(xiàn)代化的標志?!盵6](P342)

葉凱蒂完全從娛樂文化的角度重新詮釋了上海名妓這一特殊群體在中國社會現(xiàn)代化進程中所扮演的角色和地位,確實給人們耳目一新的感覺,雖然她的這一結論下得有些匆忙和武斷,但其開放的視野以及將晚清小說納入整個世界文化的整體文化觀,不僅打破了后殖民主義研究過分強調本土文化、否定外來文化介入的局限性,而且對我們重新思考和認識中國社會的現(xiàn)代化以及各種不同力量在這一過程中所發(fā)揮的作用有著重要的參考價值與意義。

通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英語世界晚清小說研究同國內學術界相比,視界顯得特別開闊,并且不拘一格,尤其不受政治意識形態(tài)的左右,他們忠實于歷史,遵循文學自身的發(fā)展規(guī)律,以現(xiàn)代性起源與發(fā)端為著眼點,重點考察晚清小說的現(xiàn)代性因素,并將這一因素與晚清社會現(xiàn)代性緊密聯(lián)系起來,無論是王德威的現(xiàn)代性的眼光,還是韓南的敘事學視角以及葉凱蒂的政治、文化視角都將文學與社會、歷史看作一個有機體,從字里行間乃至歷史的縫隙處尋找現(xiàn)代性生成的因子,以文學研究的方式建構中國近代的現(xiàn)代性話語,以此對抗歐美中心主義關于第三世界文化(學)現(xiàn)代性的他者化想象,這樣來看,英語世界的晚清小說研究也是講“政治”的。

參 考 文 獻

[1] 王德威:《被壓抑的現(xiàn)代性:晚清小說新論》,宋偉杰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

[2] 王德威:《想象中國的方法:歷史·小說·敘事》,北京:三聯(lián)書店,1998.

[3] 胡纓:《翻譯的傳說:中國新女性的形成(1898—1918)》,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2009.

[4] 韓南:《中國近代小說的興起》,徐俠譯,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4.

[5] Starr Chlo? F.Red-light novels of the late Qing.Leiden:Brill,2007.

[6] Catherine Yeh.Shanghai Love: Courtesans ,Intellectuals,and Entertainment Culture, 1850-1910.Seattle: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2006.

[7] 葉凱蒂:《葉凱蒂訪談:晚清上海名妓無意間提供的現(xiàn)代性》,載《東方早報》2013年8月1日.

[責任編輯 馬麗敏]

Modernity Research Perspectives of Late Qing Fiction in

English-speaking World

——aking David Der-wei Wang, Patrick Hanan, Catherine Yeh and so on as the Center

FANG Wei-wei

(School of Literature,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5, China)

Abstract: ?In English-speaking world, late Qing fiction research has yielded fruitful results, and their common feature is to bring the late Qing fiction research into modernity category. They reveal rich cultural connotation of modern Chinese novels from different aspects and eventually direct to the issue of generation of Chinese modernity projected by the novels, which is particularly evident in the works of David Der-wei Wang, Patrick Hanan, Catherine Yeh, ?Sima Yi and Hu Yin.

Key words: English-speaking world, late Qing fiction, modern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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