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昌德
長假第二天,老友孟哥相約去洛南游游,說是讓歲月帶來的緊張心情放個假。也好,我可借此使身居斗室的心情得以寬松,便相伴踏上了去洛南的旅途。
出 游
車兒迎著朝陽平穩(wěn)地行駛在洛柞公路上。路在崇山間穿梭,猶如神秘的大網鋪滿青紗帳;車在蜿蜒中盤旋,逼似依人的小鳥穿越在莽莽的森林之中;微風軟軟地梳理著平日來紛繁的思緒。昨夜,夢中那古槐年復一年等待著新春抽芽,碧綠的葉面未曾浮上新花;那籠中的白鴿,放飛在濟南回歸了陜南,域外的蜃景可曾看見。我尋思著誰是那古槐,誰是那青紗帳;誰是那籠子,誰是那林莽。
思緒未定,已過了險山峻嶺,眼前豁然曠達,突現出淺山川原地帶。潛意識告訴我洛河到了。
那綠油油的如海麥浪,紫晶晶的耀眼桐花,黃澄澄的賽金菜花,勾勒出一幅幅賞心悅目的田園畫屏。畫隨風動,風撩屏開。尤其是山巔的油桐拉著長長的隊伍,形成塊塊方陣;未見片葉的紫褐色花蕾綻放得大氣磅礴,隨風舞動逼似陜北陣容龐大的腰鼓隊。風聲水聲彈奏著自然和諧的春潮禮贊。隨著這畫卷,心在舒緩地跳動,情在感奮中放縱……
上了洛河堤岸,正值旭日當空。透過柳堤,明媚的春光如乳白色的薄紗漫過河灘,礫石顯得格外精神,流沙擺出一副溫順的樣子。三五只野鴨在碧如藍天的河面上象朵朵白云,偶戲河水鱗波微動。太陽融進洛河,水中撒綠疊翠、堆金積玉,生發(fā)出無限奇妙。空氣也像是無數次被春風精心馴化了,溫馨嬌嫩地依偎在窗前,暗送著調了春天所有花香的精華,浸潤著我們的心脾。此時,心襟在一片澄明中豁然爽開。
我不做那林莽,也不是古槐;我不做那籠子,也不是青紗帳。
助 陣
隨著一聲高似一聲的“加油”號子,汽車被拔河賽吸引了去,停在洛南縣的一所小學操場旁。
看那裁判口銜小哨,右手持著小旗,左手把握紅線標識,暗蓄“預備”之勢,突發(fā)“開始”之令。東邊紅隊小將個個精神抖擻,前沿兩員猛將握緊賽繩,后尾兩名守兵壓低繩頭據地死守,全線隊員個個昂視青天不存懼色,聽裁判口令而無驚恐;雙腳蹬地欲借神力,讓全身繃緊賽出無愧的精神。西邊藍隊后尾隊員守陣,腰間緊纏繩尾,立現舍身成仁之像,整個隊陣向前一頭高似一頭,一浪沖過一浪,大有欲與天公試比高之勢,只只稚嫩的小手攥緊、攥緊、再攥緊,血染賽繩難改初衷;條條纖細的小腿加勁、加勁、再加勁,汗如雨注,不舍分寸,決意拔出洛河人感天動地的團隊雄風。南北分立的拉拉隊員交相呼應,抒發(fā)著每個人的祈愿,迸發(fā)著使不盡的激情。時間一分鐘、兩分鐘……無止境地擺動;僵持著、僵持著……力在分解,心卻在合成,東西一體,南北融合的局面已經形成。
看吧,中華民族幾千年的團結協作精神在這里傳承得更加遒勁。洛河的明天必將更加文明、和諧、強盛;明天的洛河定會奇葩斗艷,異彩紛呈……
我們吶喊,我們助陣!
情 緣
“看,同學來了!”誰驚呼了一聲,將我的視線扯到了正前方。三人迎面向我們走來,一見面,是黨校時的學友寶軍、一實、李明。我很拘謹地一一握過他們的手,內心誠惶誠恐。不是么,誠然不像司馬遷老先生說過的:“同學少年多不賤,五陵裘馬自輕肥”,那黨校一別二十多年未曾謀面,當年的濃濃學友之情,是否早已在歲月的塵封中慢慢沉淀。
且行且聊,敘舊論今。珍藏的話題漸漸展開,時空的距離瞬間拉近。倉頡大道引領我們的腳步舒緩地向上方伸展,讓我感受到了文字始祖給我們留下的文化之美妙。剛剛聆聽九曲橋敘說的饅頭山這個并不遙遠的故事,又在觀賞音樂泉伴隨著城中駿馬的騰飛。我們愜意地漫步在青山掩映、琉璃滴翠的洛南縣城,領略這里深厚的文化底蘊。興味正濃時,時而打開記憶之窗,追敘同學當年于改革初始時,商海深處欲弄潮,意氣風發(fā);時而登高望遠,欣賞改革開放今日發(fā)展方興,洛南曠野添錦繡,田園如畫。
我在想,皓月長空的繁星點點,記錄著科學發(fā)展的洛南縣輝煌業(yè)績,同時,不也閃亮出我的洛南學友們的辛勤汗珠嗎?他們不是張揚,沒有邀功之意。在歷數建設功臣之時,他們或是滄海中一粟、或是盛花下一葉,他們自豪而不驕傲,他們謙遜而不矜持。他們在熙熙攘攘的縣城,熱熱鬧鬧的洛南賓館茶廳,至誠地捧出一杯杯金燦燦的普洱茶,為我們餞行,為時代喝彩,讓那愈陳愈樸、愈純的普洱茶悠遠飄香……
大家的茶杯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