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輝

說起阿格拉，也許知道的人并不多。但如果一提泰姬陵，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泰姬陵坐落在印度阿格拉日夜奔流的亞穆納河畔，是莫臥兒王朝第五代君主沙·賈汗為悼念亡妃梅達茲·瑪哈爾歷時22年所修建的陵墓。這座建筑用白色大理石建造，以純凈和諧、莊嚴肅穆而聞名于世。印度詩人泰戈爾曾贊嘆道：“如果生命在愛火中燃盡，會比默默凋零燦爛百倍。愛情謝幕的一刻，也將成為永恒面頰上的一滴眼淚?！?白色大理石的泰姬陵和紅砂石的阿格拉堡遙遙相對。阿格拉堡又被稱作紅堡，既是宮殿，又是城堡，雄偉壯觀，富麗堂皇。當(dāng)梅達茲·瑪哈爾去世時，沙·賈汗傷心欲絕，他發(fā)誓傾舉國之力為其建造一座舉世無雙的陵墓。泰姬陵建成之后，當(dāng)他還想再為自己建造一座純黑色大理石的陵墓時，卻因其子篡權(quán)繼位而被軟禁在阿格拉堡，只能透過那座八角形石塔小樓的一扇窗子遙望泰姬陵。這個故事與描述唐玄宗和楊貴妃愛情悲劇的《長恨歌》遙相呼應(yīng)。中國帝王的愛情悲劇符合中國人“哀而不傷”的文化傳統(tǒng)，以詩歌的形式流傳至今。而印度帝王愛情悲劇的痛徹肺腑自然也非常符合印度婉轉(zhuǎn)低回的文化氣質(zhì)，這種歷史意味則通過建筑的方式呈現(xiàn)在世人面前。

阿格拉的確是北印度久負盛名的一座城市，它是統(tǒng)治印度數(shù)百年的莫臥兒王朝的首都所在地。在阿格拉旅行，在大街小巷，往往可以見到一些舉止隨意、節(jié)奏舒緩的印度人，他們往往不修邊幅，赤足而行，悠然自得。在鄉(xiāng)間的路途上，在顛簸行駛的小客車車廂后面，往往還會站著攀附著客車蹭車的人。

漫步阿格拉街頭，你會感到這是一座充滿歷史意味的城市。雖然歷經(jīng)千百年的風(fēng)霜，其歷史的輝煌依舊在現(xiàn)實的世界里熠熠閃光。世界各地的人們?yōu)榱擞《鹊臍v史慕名而來，但是印度現(xiàn)實的情形卻與歷史的光輝有所反差。

從阿格拉到新德里的公路是全印度的第一條高速公路，但是公路上的車并不多，這是因為高速公路要收費，人們寧愿繞道也不愿意多交高速費。而從新德里到阿格拉的高鐵到今年6月份才開始試運行，速度為每小時160公里，創(chuàng)下印度鐵路史上的最高時速。不過，因與中國等其他國家的高速鐵路時速存在較大差距，印度媒體將這段“最快列車”線路稱為印度首個“半高鐵”線路。這些阿格拉的細節(jié)，從某個層面勾勒出印度的一個側(cè)影。

從阿格拉這座城市可以發(fā)現(xiàn)，印度是一個舒緩隨意的國度，它似乎還沉浸在歷史的光輝里，并保持著自己的特色。它沒有像有些發(fā)展中國家走得那么快，也沒有和當(dāng)代世界走得那么近；它既充滿了塵世的氣息，又充滿了慵懶的溫情。這就是印度，仿佛是一盤混合了多種味道的印度咖喱飯，其中既有歷史的氣息，也有塵世的滋味；既和快節(jié)奏的現(xiàn)代文明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又在向著現(xiàn)代文明的方向不斷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