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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西北

2015-10-28 19:57李滿強
延安文學 2015年6期
關鍵詞:社火羊肉

李滿強,甘肅靜寧人。中國作協(xié)會員,魯迅文學院第19屆高研班學員,參加詩刊社24屆青春詩會。作品散見于《人民文學》《詩刊》《中國作家》《青年文學》等,入選數(shù)種選本。出版有詩集《一個人的城市》《個人史》《畫夢錄》,隨筆集《塵埃之輕》。

早晚一罐茶

鄉(xiāng)下小住的時候,每個清晨,我尚在睡夢之中,就聽到堂屋里的父母起床開門的聲音,緊接著,就傳來板斧劈柴的聲響。等我起來,父母已經在堂屋的屋檐下喝茶了,一疊自家烙制的餅子,放在爐子旁邊,火苗在紅泥火爐上歡快地跳竄著,陶砂茶罐里,嘟嘟冒著熱氣……

砂罐里的茶不一會兒就沸騰了,父親小心翼翼地倒進一個白瓷茶盅里,母親隨后將自己的茶罐放到爐子上面去……父親掰上一塊餅子,仰頭,“吱”地一聲,一口茶就下去了。仿佛喝的不是茶,是人間至美的甘露瓊漿。

早茶喝罷,天光已經是大亮了。父母收拾農具,下地,開始一天的農活。

隴東鄉(xiāng)下,喝罐罐茶的習俗由來已久。茶既是解渴飲料,也是人情和冷暖。你若是去鄉(xiāng)間走親戚,串門,即使你有天大的事兒,一進門,主人會先問你:熬一罐子?你還沒有做答,主人頃刻之間就攏好了火,端來了點心、饅頭等“茶墊子”,茶罐架好之后,再說事。若是關系好的,主人會從箱底拿出親戚或者晚輩送的好茶,這是平日里自己舍不得喝的,來了好朋友,當然要拿出來分享,一半是炫耀,一半是款待。鄰里之間,若是平日里有個七災八難,受了別人的恩惠,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也是要提一、二斤茶葉,去感謝一下人家的。提的大多是春尖、磚茶之類的下等茶,但有著深厚的情義在里面。提茶的人誠心實意,受茶的人心安理得,一半斤最普通不過的茶,連起來的是鄉(xiāng)人之間樸素真實的感情。

茶里有故事。

小時候經常見一個叫福義的老頭子來我家看爺爺,按輩分,我該叫他二爸。他那時候大概60多歲的年紀,慈眉善眼,腿有些不利索,拄著一個拐棍。他來我家的日子,也是我的節(jié)日,不僅能吃到好吃的,還能聽到許多好故事。我最喜歡給他吹火熬茶,灰塵和濕柴火燃燒的煙霧經常弄得我眼淚巴巴的,但我仍然樂此不疲。二爸盤腿坐在堂屋的土炕上,等我熬好茶之后,他昂起頭,“吱溜”一聲,小瓷盅里的茶就沒了!再美美地吸一口煙鍋里的老旱煙,花白的胡須抖動著,一些故事就從胡須之間源源不斷地冒出來:“江流兒”的父母怎么在路上遇到賊人的陷害,他怎么流落到寺院;武松在景陽岡上怎么打老虎……那時我才五六歲,驚異于他的肚子里怎么就有那么多迷人的故事,仿佛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后來讀書了,才知道老人講的是《西游》和《水滸》,在不識文斷字的鄉(xiāng)人中間,是以口口相傳的形式流傳。現(xiàn)在想起來,這些故事都算是我的文學啟蒙,充盈著傳奇和江湖隱約浩蕩的氣息,這種氣息讓我懵懂,又無限地向往和喜歡。前年回鄉(xiāng)下,問起老人的狀況,想帶一斤茶葉去看他,誰知父親說,福義老人過世好些年了,想起來不免悵然。

茶里有甘苦。隴東鄉(xiāng)間苦瘠,農活忙的時候,鄉(xiāng)人都是披星戴月,兩頭摸黑。繁重的勞作之余,最常見的調節(jié)方式就是熬一罐茶。早茶是當早點來吃的,而午茶或者下午茶,則是為了在喝茶的當兒歇緩一下。常常是剛從西山上回來,就火急火燎地喝一罐茶。一罐茶,也就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再匆匆地趕往東山上忙活計。鄉(xiāng)人喝罐罐茶,一般是不放糖的,極苦,是那種讓人腸胃戰(zhàn)栗的苦。鄉(xiāng)人把喝茶叫“熬”茶,一個”熬”字,五味雜陳。就在這不斷煎熬之中,光陰和日子也有了起色。去年春天,好友葉梓從杭州寄來一些碧螺春,明前茶,湯汁清亮可人,入口甘甜醇厚。我給父親帶了一罐回去,后來回家,發(fā)現(xiàn)茶葉還好端端地放在柜子里,問他為什么不喝,答:你那叫什么好茶,太淡了,沒勁!對父母親這一代人來說,已經習慣了苦茶,通常意義上的好茶,他們喝不起,也不對口味。

中國的茶文化源遠流長,博大精深,茶道輻射到了韓國、日本等地。這些“神奇的中國樹葉”,呈現(xiàn)給世界一種讓人迷戀和感慨的味道。但我翻遍茶圣陸羽的著述和清人陸廷燦所輯的《茶經》,均未見點滴關于罐罐茶的記載。數(shù)百年來,罐罐茶作為隴東鄉(xiāng)人一種日常不可或缺的生活方式,默然存在,大概也將一直持續(xù)下去。

前段時間去鄰近的莊浪縣,不經意間看到車站的附近,至今還有賣罐罐茶的:一老漢,一火爐,一茶罐。小小的茶攤旁邊,聚集著許多人,煞是熱鬧。那些喝茶的人,有些是從鄉(xiāng)間來趕集的,有些是出遠門走親戚回來的,彼此大概都不甚熟識,但卻像是多年的老交識似的,悠然地喝著茶,聊著各自的見聞和趣事,像是一幀古老的民俗畫……那一瞬間,我的內心忽然就有了一種久違的溫暖——

而他們的身后,是起伏連綿、溝壑縱橫,蒼天一般的黃土高原。

高處的暖鍋

臘月三十的下午,我在院子里拆了鞭炮,一根一根點著玩,抬頭間,瞥見父親從堆放雜物的窗臺上取下一個灰頭土腦的東西,瞇了眼,湊在跟前噗噗地吹,我問他:這是啥玩意呀?父親邊吹邊應我:敬神的暖鍋子!

吹去了上面的灰,那東西顯出了真實的模樣:一個像砂鍋一樣的粗砂器物,高約四十公分,中間凸起,是個煙囪,緊挨著煙囪,一圈兒中空的凹槽,底部有個小洞。我瞅到暖鍋膛里還有不曾完全燃燒的木炭渣。父親倒了木炭渣,又放到水盆里,仔細清洗。

年三十在哄鬧中很快就過去了。除夕醒來,我們去堂屋里給爺爺拜年,給先人上香??耐觐^,起身的時候,我看到那個暖鍋高高地立在神案前面供桌的中央,煙囪里繚繚繞繞冒著青煙。它的周遭,是高高壘起來的菜。我踮起腳尖,看到有我平時最難吃到也最喜歡吃的肉片,焦黃焦黃的,還有雞蛋餅、豆腐、粉條。暖鍋似乎在故意挑逗著我的食欲,冒著熱氣,嘟嘟鳴叫,飯菜的香味在堂屋里彌漫開來……但這個暖鍋我是吃不到的,父親說,這是給逝去的那些先人們享用的。敬完神的食物,娃娃也不能吃,要給家里的長輩,也就是爺爺奶奶吃。

這是小時候第一次見到暖鍋的景象。它是那么的高大、神圣,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

嘗到暖鍋的滋味,是后來。年過完之后,村子里開始耍地攤夜社火。我那會兒才上小學一年級,因為個頭小,頂獅子、舞旱船、跑紙馬、敲鑼打鼓這些重要的社火角色都輪不上我,由村里高大帥的小伙子們擔任;“載旦”和“船娘”的角色,也是由十幾歲的女孩子們來完成的。好在我有一副跟著伙伴們放羊時練就的大嗓門,于是“社火頭”就叫我唱曲兒?!秳袢诵摹贰妒啤贰独C荷包》《十柱香》等曲兒,腔調簡單,在臘月里“燒”社火的時候已經基本練習會了,即使唱著唱著忘了也沒關系,因為還有唱了好多年的大人們在那主唱,我們充其量也就是個幫腔的。

老家的社火在附近是出了名的,獅子威武,紙馬靈活,還有會武術表演的“拳棒手”……每年都有附近的村莊來請我們去演出。這是最讓我心動向往的時刻,我們叫社火“出莊”。老家人嬉笑某個有點本事的人,會說:“哇,你還是個出莊的社火嘛”!出莊是比較嚴肅的事,社火隊演不好了,會遭到用土揚,“熬社火”等一些羞辱。所以出莊的那天,天還沒黑,社火隊就集中了,動作不熟的,要多練上幾遍;曲兒不熟的,也要再溫習溫習。臨走的時候,社火頭兒還要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地叮囑一番。

天黑下來之后,社火隊的一干人提著燈籠,收拾好東西,就敲鑼打鼓出發(fā)了。鄰村的人也早早在村口提了燈籠,敲鑼打鼓地迎接。轉了東家轉西家,耍上三五家之后,就到了我最心儀的地方。主人早在院子里擺好一排門扇,門扇上十幾個暖鍋子一溜兒排開,熱氣騰騰,火苗亂竄。暖鍋子旁邊是村里人家端來的油餅、花卷、饅頭。主客寒暄一番之后,幾十個人圍著門扇開始呼哧呼哧地搶著吃,有些人沒有筷子,怕暖鍋里的菜沒了,就地取材,折一些高粱桿兒當筷子。只見筷子雨點兒一般落下,不一會兒,十幾個暖鍋就都見了底。

鑼鼓聲再度響起時,吃完暖鍋的人,就要給主家唱個道謝曲:“天上的星星打吊吊,我給親戚把謝道,我有心給親戚多玩耍,月落燈滅難回家……”因為肚子里裝著香噴噴熱烘烘的暖鍋,每次的道謝曲,我都唱得特別起勁。

這些都是小時候關于暖鍋的記憶。

現(xiàn)在的李家山,地攤社火是很多年沒有再耍了。正月里的年輕人,更鐘情于喝酒、打牌、上網、看電視這樣的娛樂方式。倒是暖鍋,從供桌上走了下來,成了農家冬日的家常美食。

裝暖鍋是有講究的,要一層一層地裝。先在底層鋪上生洋芋片,酸菜;第二層可以放入泡好的粉條、煮熟的雞塊、排骨,再依次加入豆芽、白菜等生蔬菜;最上層可以放一些炒制好的五花肉片,豆腐和丸子等。暖鍋里面的菜,最多可達七層之多。裝好的暖鍋,蓋上蓋子,才能生火。夾一些燃著的木炭,放在暖鍋的膛里,用扇子將火扇旺,煨。等暖鍋里冒熱氣的時候,用調好調料的湯汁兒不斷地澆淋,好讓下面的菜入味。

吃暖鍋也是有講究的,要從最上層開始,一層一層地吃。暖鍋的精華其實在下層,經過湯料的澆煮,土豆已經軟爛如泥,入口即化,白菜也搖身一變,成了讓人迷戀的事物。有朋友說,吃暖鍋就像看人,歷久彌香,不到最后,你是無法品出它的真味的。

暖鍋有新式和舊式的兩種,新式的是紅銅做的,很像四川、重慶、北京一帶的涮鍋;舊式的是傳統(tǒng)的砂土燒制的那種,我們叫它土暖鍋。比起銅暖鍋來,我更鐘情于土暖鍋,因為經過無數(shù)次的燒煮,食物的味道已經深深地滲入到粗砂器的縫隙與顆粒當中,這樣的暖鍋,沉淀了時間的記憶和味道。去年正月里,我在秦安一個名叫雙廟的小村莊里看地攤社火,有個老漢抱著一個小巧的粗砂暖鍋說:這是光緒年間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吃過它,現(xiàn)在是我家最值錢的寶貝呢!

其實暖鍋這東西,并不是吾鄉(xiāng)特有的事物,江南某些地方,給了它一個很有品味的名字:“胡適一品鍋”,這東西怎么就和新文化運動的旗手人物聯(lián)系到了一起,有待進一步考證。最近和散文家李新立喝酒,新立兄說,暖鍋這東西,其實是古代祭祀用的青銅器演化而來的,醉酒之后,正吃著暖鍋,聽之,深以為然。

在距我七十公里的莊浪縣,暖鍋這種地方小吃已經被發(fā)揚光大,開發(fā)出了葷暖鍋、素暖鍋,配上莊浪特制直徑達四十公分的大饃饃,吃暖鍋成了當?shù)匾粋€盛大的景象。我曾暗自揣猜,鄉(xiāng)人喜歡暖鍋,大概是喜歡著冬天里,出門在外的人趕了回來,場院上空,雪下得正緊,堂屋里,一家人團坐在溫熱的土炕上,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可以吃出來的那種團圓熱烈的景象吧。

事羊記

羊出西北。

甘南草原的歐拉羊,新疆塔城的貴妃羊,寧夏鹽池的灘羊……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羊。內蒙草原的羊似乎也不錯,肉質鮮嫩,無膻味。國人食羊的歷史可謂久遠,最早可追溯到1100多年前,一些出土的壁畫中就描述了當時人們吃羊肉的情景。到了宋朝,上至北宋太祖趙匡胤,下到南宋名將韓世忠,都偏好羊肉。元代以后,風氣更盛,元宮廷太醫(yī)忽思慧所寫的《飲膳正要》中,含羊肉的菜占了近八成。到了清朝,羊肉的吃法更是發(fā)揮到了極致,從乾隆爺下江南的飲食檔案來看,最著名的當屬清朝宮廷的108道羊肉大宴了。

羊肉的吃法不一而足,有紅燜羊肉、鐵板羊肉、烤全羊、清燉羊肉、羊肉泡饃、馕包肉等等。眾多的吃法之中,我最熟悉也最喜歡的,還是胡啦羊頭、死面餅子羊肉泡和手抓羊肉。

甘肅和寧夏是鄰居,我所在的縣城,到西海固也就100公里的路。既然是鄰居,就免不了經常走動。某年冬天,寧夏回族詩人單永珍電話里吆喝我說:我們在一個村子里宰了兩只羊,你帶幾個兄弟過來吧!兩只羊啊,若是放在古代,那是王侯將相的享受,是在青銅器里才能見到的美食。知道永珍不會誑我,于是帶了幾個兄弟趕過去,詩人牛紅旗開車接我們,七拐八彎,抵達一個僻靜的小村莊,詩人王懷凌、阿爾、散文作家阿舍也都來了。羊是阿訇現(xiàn)場宰殺的,農家將羊肉清燉,只加了鹽和胡椒,鮮嫩,肥美。一干人盤腿坐在農家的熱炕上,窗外北風呼嘯,屋內熱氣騰騰,用粗瓷碗盛了白酒,邊吃邊飲,肉是鮮肉,酒是烈酒,人是爽人,吃得盡興,喝得開懷,最后是我醉得人事不省。

除了清燉,寧夏的羊肉之中,最讓人難忘的,還是胡啦羊羔頭?;孛裉焐际亲雠Q蛉獾暮檬帧9淘〉呐赃?,有兩家專營羊羔頭和羊蹄的老店,一家叫“馬文清羊羔頭”,另一家叫“馬德國羊羔頭”。十幾年前,我第一次去固原,和單永珍、王懷凌一干人喝完酒已是半夜光景,懷凌說,咱吃宵夜去,摸黑進了一家小店,店主端上來一盤羊羔頭,一人一頭,我有些犯怵,這能吃完嗎?怎么吃?對于新鮮陌生的事物,我們總是心懷本能的拒絕和警惕。永珍說,放開吃,好吃得很!邊說邊教我。我半信半疑地撕了一塊肉,酥爛可口,麻而不辣,不肥不膩,果然好味道!于是乎,放開手腳,風卷殘云,頃刻之間,一只羊頭就變魔術般,沒了!有了第一次,后來每次去固原,都要專門尋了去吃。這兩間老店,專賣羊頭羊蹄,早上歇業(yè),下午五點開門,到了晚上十點左右,三百多只羊頭就賣完了。第一次吃的時候每個羊頭八塊錢,現(xiàn)在漲到了三十五元,但是吃的人有增無減,常常是不到十點就告罄。

關于羊頭,我寫過幾首詩,錄其中一首:

哦,我的主人

我吞食青草

啜飲甘露

忍受鞭笞和孤獨

為的是有一天

在你路過的時候

提頭來見

……

人都有虛偽的一面,寫作者尤甚。一邊懷揣惻隱與悲憫,一邊又無法拒絕羊肉帶來的味蕾刺激和腸胃舒坦,大快朵頤,我也不能免俗。

已過世的老作家汪曾祺有一篇《手把羊肉》,說的是在蒙古包里吃羊的事兒。這老頭挺可愛,寫了許多讓人心肺溫暖的文字。但這個“把”字似乎太“文”了一點,沒有還原羊肉的本味。在西北,大多都叫“手抓羊肉”,一個“抓”字,羊肉美味饞人的形象就躍然紙上。

我吃過最有意思的手抓羊肉,是在甘南的瑪曲草原上。

瑪曲是藏區(qū),黃河從青海流到這里之后,悠然地拐了個彎,留下了水草豐美的大草原。這里的歐拉羊是藏系羊,體格健壯,高大豐美,頭小臀肥。由于常年在草原上游蕩,吃青草,飲甘露,肉質異常細膩鮮美。甲午年七月,我和詩人郭曉琦、扎西才讓、王小忠等人一起參加《格?;ā肪庉嫴吭诂斍菰_的筆會,有機會一睹阿萬倉濕地草原壯闊遼遠的美景,也嘗到了正宗的手抓歐拉羊肉。在海拔3000多米的草原上,我們支了鍋灶,用黃河水煮羊肉。藏族人煮羊肉更簡單,只在羊肉快熟的時候放點鹽,這樣煮出的羊肉最大限度地保留了食材的新鮮和原味。肉熟到七八成時,就可出鍋食用。大家一哄而上,每人手抓一塊,在野花搖曳的草地上席地而坐,邊吃,邊喝藏人自己釀的青稞酒。很多藏族朋友都隨身帶著小刀,左手抓肉,右手剔骨,左右開弓,吃下來,一塊骨頭白白凈凈,像是件藝術品。遠處雪山巍峨,近處青草悠然,身邊藏族朋友歌聲悠長動聽,縱是你有家國心事,在這里也放佛到了世外桃源,可以吃得痛快,喝得酣暢。

在我的老家,羊肉最常見的吃法,是死面餅子羊肉泡。羊肉的做法和陜西羊肉泡差不多,只是餅子大有差異。陜西人用的是發(fā)面餅,我老家則是用開水燙了面之后,將面團搟成幾毫米的薄餅烙制而成,叫“死面餅子”,這樣的餅子撕成一寸見方的小塊,泡入羊肉湯中,不會發(fā)糊,柔軟、筋道,很有嚼頭。

近日翻李笠翁《閑情偶寄》,看到他關于羊的幾句話,饒有趣味:“參芪補氣,羊肉補行,余謂補人者羊,害人者亦羊”。意思是羊肉多食容易發(fā)脹,對身體不好。李漁是浙江人,一生風雅,閱歷無數(shù),但他沒到過西北,沒有嘗過這里各色的羊肉,如果他吃過正宗的手抓,估計就不會這么說了。

《說文解字》上說:“事”者,職也,本來是我吃羊,反而說成是事羊,看,只因我好這一口,又自欺欺“羊”地虛偽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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