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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壯歌

2015-10-29 02:48
中學生天地(B版) 2015年9期
關鍵詞:淞滬遠征軍師長

70年后的今天,我們找到了他們中的幾位。

70年前的9月,他們也許是世界上最百感交集的一群人。因為他們終于盼來了年年為之苦戰(zhàn)、日夜為之煎熬的結果——勝利!

他們的名字叫——抗戰(zhàn)老兵。

這個名字,在人們腦海中似乎已經(jīng)定格成為一組英雄雕像——就如同每到勝利紀念日,我們就會去聆聽老兵們講述當年的故事一樣,“以示紀念”。

其實,不應該僅僅如此吧。

請凝視這張由著名戰(zhàn)地記者羅伯特·卡帕拍下的照片,凝視這位曾登上1938年美國《生活》雜志封面的中國士兵的面孔,你看到了什么?

我們看到了青春。

那時,他們也不過十幾歲的年紀,也曾為學堂里的課業(yè)傷腦筋,也懷著好奇探索日益開闊的世界,也憧憬著未來會過上什么樣的生活,也因著初開的情竇而怦然心動……在他們成為“老兵”之前,他們便是我們的學長,是我們跨越時空的同齡人。

直到有一天,他們扛起了槍,將挽救苦難深重國家的重任,扛在了自己年輕甚至稚嫩的肩上……

羅正達

1937年,18歲的他瞞著父母參軍,奔赴淞滬戰(zhàn)場。

1938年,因部隊訓練投彈事故失去右手。

熱血灑淞滬

不知道哪來的勇氣

年少的我瞞著父母成為了一名軍人

我讀書不多,但我知道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我叫羅正達,是寧波慈溪人。小的時候,我只上過兩年學,后來跟著父母做生意,成了一個小商販,過著平凡的日子。

1937年,抗戰(zhàn)爆發(fā),打破了我寧靜的生活。雖然我讀書不多,但也知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道理。當時上海的戰(zhàn)事十分緊張,而慈溪離上海非常近。我暗自下了決心:我要站出來保衛(wèi)家鄉(xiāng),守護我的家人!當時,正好有部隊到慈溪滸山招兵,我瞞著父母去報名,成為了一名軍人。

那時,部隊里全是和我一般年紀的青年,大家的想法都一樣,就是要打敗日本鬼子,保衛(wèi)家鄉(xiāng)不受敵人的蹂躪。剛巧遇上淞滬戰(zhàn)事戰(zhàn)況危急,剛剛入伍的我就跟隨部隊,趕赴上海淞滬會戰(zhàn)的前線。而當時的我并不知道,淞滬會戰(zhàn)將成為整個抗日戰(zhàn)爭中規(guī)模最大、戰(zhàn)斗最慘烈的一場戰(zhàn)役。

我第一次知道

什么是向死而生

最慘烈的淞滬一役

是我們最壯烈的青春

到了戰(zhàn)場,我才親身感受到什么是戰(zhàn)爭。連槍都沒有摸過的我,卻天天感受著穿云裂石的爆炸聲……我無法用語言來描述戰(zhàn)事的殘酷,我只知道,我們的任務就是要結束這一切,結束這樣恐怖的日子。

由于還沒來得及接受系統(tǒng)的軍事訓練,我沒辦法直接上戰(zhàn)場,所以被安排在后方搬運彈藥和運送傷員。戰(zhàn)友們在第一線和日本人打,我們在后面一箱一箱地運送武器彈藥。然而,戰(zhàn)事的慘烈遠遠超過我們的想象,彈藥消耗得也特別快,上海松江火車站上空每天都有敵機來轟炸,聲音震耳欲聾。

每到晚上,有一車又一車的傷兵從松江火車站被運到杭州等地。但是受輕傷的士兵不下戰(zhàn)線,包扎一下又繼續(xù)參戰(zhàn)。而受重傷的士兵,很多還喊著要留在戰(zhàn)場上繼續(xù)殺敵。

我從沒想過

自己可以沒有麻藥忍痛做手術

但比手術更痛的是

送別英勇犧牲的戰(zhàn)友們

從淞滬戰(zhàn)場撤退下來后,我們的部隊進行了整編,并轉移至河南,需要每天訓練,補充新的兵源。遺憾的是,還沒等到跟敵軍真刀真槍地拼殺,我的右手就沒有了。

那是1938年6月,一個炎熱的夏天,我在師部特務連訓練投彈。我剛剛擰開手榴彈的后蓋,手榴彈就在我的手里爆炸了。我痛得快失去了知覺,右手抬不起來,頭部、腿上、胸口、腹部也全是傷。

部隊將我送往后方醫(yī)院,醫(yī)生說我的右手保不住了,只能做截肢手術。因為當時還沒有麻藥,醫(yī)生讓我咬住毛巾,忍受住手術刀的切割。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我現(xiàn)在都清楚地記得。

在醫(yī)院養(yǎng)傷的日子里,我也看到了戰(zhàn)爭的殘酷。每天都有抬進來的傷兵,不斷有戰(zhàn)友離我們而去。來自天南地北、不同部隊的傷兵們在一起聊天,經(jīng)常是有人聊著聊著就沒有了聲音,或者痛哭起來。

1937年8月13日,中國軍隊向駐扎在上海的日本海軍陸戰(zhàn)隊發(fā)起反擊,打響了淞滬會戰(zhàn)。戰(zhàn)役持續(xù)了3個月,中日雙方共投入約100 余萬兵力,這是整個抗日戰(zhàn)爭中進行的規(guī)模最大、戰(zhàn)斗最慘烈的一場戰(zhàn)役。淞滬會戰(zhàn)徹底粉碎了日本“三個月滅亡中國”的計劃,中國由此進入了長期抗戰(zhàn)。

回到故鄉(xiāng)

過著和以前一樣平凡的日子

我更加知道

有尊嚴地活著 真好

抗戰(zhàn)結束的時候,我終于可以回家了!踏進家門時,預想中抱頭痛哭的場景并沒有出現(xiàn),我的父母歡天喜地地張羅著,迎接兒子的歸來,好像根本沒有在意兒子少了一只手。

活下來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在戰(zhàn)爭中,還有什么比活下來更好的呢!

回家后,我還是像參軍前一樣,跟著父母做小買賣,像普通百姓一樣過著平凡的生活。但我還有個心愿,就是趁自己還走得動,再去當年我打過仗、灑過熱血的淞滬戰(zhàn)場走一走,看看當年的戰(zhàn)場現(xiàn)在變成什么樣了。

燃燒的天空

朱亞泉

1935年,17歲的他進入中央杭州飛機制造廠。

1938年,成為了一名空軍機械士。

那年,我們青春年少

那年,我們血氣方剛

那年,我們在杭州東郊的小鎮(zhèn)上

練習著飛翔的夢

1935年,我17歲,初中畢業(yè)了。因為沒有機會繼續(xù)升學,我經(jīng)人介紹進了一家工廠去上班,從一名練習生做起。這可不是一家普通的廠,而是一家造飛機的工廠——中央杭州飛機制造廠(以下簡稱中杭廠)。

我所在部門叫機翼部,我每天的工作就是跟著師傅們一起加工機翼。在中杭廠期間,我學到了很多有關飛機原理和結構的知識,成為了一名優(yōu)秀的飛機機械工。

我們廠邊上,就是大名鼎鼎的“筧橋中央航校”,有很多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在里面學習開飛機。我知道,那里就是“中國空軍的搖籃”。我雖然當時和航校學員的接觸并不多,也就是交接的時候會簡單聊上幾句,更談不上像他們那樣駕駛飛機上天,但有時候我會覺得,我們其實做的是同一件事情。

那一天,殘酷的戰(zhàn)爭降臨

那一天,多難的家國再一次遭受蹂躪

然而雛鷹們伸展開鐵的翅膀

頭也不回,沖向燃燒的天空

1937年夏天,我在中杭廠已經(jīng)上班兩年了。那個年代,通訊遠遠不如現(xiàn)在這么發(fā)達,戰(zhàn)爭對我們來說,似乎仍然只是一個傳聞——直到那一年的8月14日。

那天下午,我和同事們正在廠里把一架飛機推到外面準備起飛,廠區(qū)周邊突然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日本軍機來轟炸了!離我們不遠的一個油料庫也被炸彈擊中,燃起了熊熊大火。我看到有2架飛機掉了下來,但不知道是哪方的,心都揪緊了。直到第二天,我翻看報紙才知道掉下來的是日機,并且不止2架,是6架,而我們中國的飛機毫發(fā)無損,真是太痛快了!

戰(zhàn)爭真真切切地打響了。

8月底,我和十幾個同事被調到南京第一飛機修理廠。在南京的幾個月里,我接手了大量從戰(zhàn)場上退下來的飛機。不少飛機的殘骸中,還有犧牲的飛行員,那個場景啊,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讓人難受得不得了。當時的中國只能靠劣等裝備,與軍事強國日本對抗,簡直就是拿血肉之軀在拼命,實在太慘烈了……

8.14空戰(zhàn)

又稱“筧橋空戰(zhàn)”,是抗日戰(zhàn)爭中的第一場空戰(zhàn),并以中國空軍的勝利而告終。1937年8月14日,即淞滬會戰(zhàn)爆發(fā)后的第二天,日軍18架飛機進犯中國大陸沿海,轟炸機場。其中9架飛臨杭州筧橋機場,此時剛剛著陸的中國空軍第四大隊戰(zhàn)機在大隊長高志航的率領下,緊急升空,迎擊來犯敵機。經(jīng)過一番空戰(zhàn),共擊落日機3架,擊傷1架,創(chuàng)造了中國空軍抗戰(zhàn)史中上3 ∶ 0的輝煌戰(zhàn)績(當時中方宣傳的戰(zhàn)果是6 ∶ 0,后經(jīng)考證確認,“筧橋空戰(zhàn)”中擊落敵機的數(shù)量為3架)。

打壞了我們的飛機,我們修理

擊毀了我們的飛機,我們再造

即使屢戰(zhàn)屢敗,依然屢敗屢戰(zhàn)

我們奮戰(zhàn),我們堅持,我們勝利

就在南京淪陷前的半個月,我被派到了湖南衡陽,還是修理作戰(zhàn)飛機。但是因為抗戰(zhàn)形勢越來越吃緊,衡陽的飛機已經(jīng)沒有幾架了。為了集中機械工程人員的力量,空軍成立了機械士大隊,我應征入伍,成了一名空軍機械士。

在衡陽,我還組裝過2架馬丁飛機。馬丁飛機是空軍里的轟炸機,這2架馬丁飛機后來也完成了一次壯舉——1938年5月20日,它們遠征日本本土,投下100多萬份傳單,對日本侵略者發(fā)出了嚴正警告。這次行動史稱“紙片轟炸”,是日本本土第一次遭遇外國軍機的入襲,大大鼓舞了我們士氣。

空戰(zhàn)打到哪里,我們就要去哪里,有時候坐車,有時候坐飛機,打壞的飛機要拆回來維修,犧牲的戰(zhàn)士要進行安葬。

在機場的工作爭分奪秒,一旦有中國戰(zhàn)機落地,我們要立即上前檢查維修,子彈打光了加子彈,油沒了加油。而日本飛機經(jīng)常會來轟炸機場,可以說我們的每一次作業(yè)都要冒著生命危險去完成。

但是我們中國人就是有這樣的精神,我們中國空軍就是有這樣的志氣,不管敵人有多強大,不管你把我打成什么樣,就是不屈服。就像我們中國的戰(zhàn)機,盡管不停地被擊落,可它們不僅沒有被打光,反而越來越多了。

中國有句古話:得道者多助。我們的抗戰(zhàn)是正義的,必然會得到各方的支持。中國空軍后來相繼得到了蘇聯(lián)、美國等國家的援助,尤其是當陳納德的飛虎隊來了之后,中國空軍的力量就更強了。我作為一名中方的空軍機械士,也為飛虎隊維修過受損的飛機,也安葬過犧牲的美國空軍戰(zhàn)士。

這些事情已經(jīng)過去70多年了,但當時的那些情景,仍然歷歷在目。我想對現(xiàn)在的孩子們說,我的青春是伴著炮火成長起來的,我目睹了無數(shù)場空戰(zhàn),見證了無數(shù)英勇的反法西斯戰(zhàn)士的壯烈犧牲。他們都是英雄,應當被永遠銘記。

吳建云

1939年,19歲的他應征入伍。

1941年,加入中國遠征軍,奔赴緬甸抗戰(zhàn)。

一顆紅星,兩次遠征

東瓜之戰(zhàn)

我們萬眾一心

首場勝利

帶給我們勇氣

我是江西人,從小就是苦出身。唯獨比別的孩子幸運的是,我讀了5年書。要知道,在那個年代,能讀5年書的人實在不多。

1939年5月,我應征入伍。當年的我剛好19歲。1941年底,中國組建緬甸遠征軍,我很光榮地加入其中。當時我們的師長是戴安瀾,我是少尉報務員。

我們進入緬甸后,很快抵達戰(zhàn)略要地東瓜城,那里的景象十分荒涼,城內空無一人。雖然還沒有正式開戰(zhàn),但是我每分每秒都能感受到大戰(zhàn)將至的緊張氣氛。

我們到達得比較早,當日軍抵達東瓜城下時,中國軍隊的準備工作已經(jīng)做得非常充分了。雖然當時中國軍隊是1萬人,日軍是4萬人,雙方戰(zhàn)力懸殊,但是面對4倍于己的日軍,我們所有將士都抱著“與陣地共存亡”的信念,殊死拼殺。

戰(zhàn)斗異常激烈,我們在師長的指揮下,最后以犧牲1000多人的代價,擊斃日軍5000多人,掩護了英軍撤退,取得了出國參戰(zhàn)的首場勝利。

這場東瓜之戰(zhàn)打出了我們的氣魄,也打響了我們的名聲,連一向瞧不起中國軍隊的英國人都紛紛豎起大拇指說,你們中國軍人真厲害。英國《泰晤士報》也表揚我們:“以寡敵眾與其英勇作戰(zhàn)之經(jīng)過,實使中國軍隊光榮簿中增一新頁。”

孤軍撤退

痛失師長

從未有過的悲傷

從未有過的頑強和憤怒

日軍因為沒能很快攻下東瓜,又增加了兩個師,把中國軍隊分塊切斷。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艱難的日子。一面是險惡的環(huán)境,不時有毒蛇猛獸侵襲我們,另一面是圍追我們的日軍,撤退路上充滿艱險。

在撤退途中,戴安瀾師長受到敵人的冷槍襲擊,身上好幾處受傷。由于沒有吃的,也沒有藥物,戴師長不幸犧牲。

戴師長走的那天,我記得非常清楚。那是在孟關,我們砍下胳膊粗的樹枝做成擔架,抬著師長往祖國的方向走,邊走邊哭。由于緬甸天氣濕熱,師長的遺體不斷腐爛,一路上,大家都把自己的軍裝脫下來蓋在師長身上,什么軍銜的都有,士兵、尉官、校官……

戴師長作戰(zhàn)特別英勇,每次打仗時都會沖到前面。他不僅是我們的指揮官,更是我們師的軍魂。緬甸的野人山環(huán)境艱險,沒有吃的,我們不斷地向前走著,也不斷地有人倒下。有一回,我又累又餓,真的走不動了,想死在那兒算了。這時,一個戰(zhàn)友拉著我的手,對我說:“我們走,我們還要回來,為師長報仇!”

對,要為師長報仇!想到師長,我重新站了起來,走到山坡,見到草、樹皮,只要是能往嘴里塞的我全吃了下去,總算保住了性命。

我們終于回到了祖國。從野人山死里逃生的我,留著長長的頭發(fā),臉、脖子都是黑的,十足一個野人。其他戰(zhàn)友也都是那樣,但是我們始終沒有遺棄戴師長的遺體。

到達的那天,對著已經(jīng)高度腐爛的師長遺體,我們放聲大哭:“我們回來了!我們還要和日本侵略者血戰(zhàn)到底!”

再次遠征

帶著必勝的決心

為師長報仇

我們不再退縮

如果說我第一次參加遠征軍是被征調過去的話,那么第二次就完全是自愿的。因為我要上戰(zhàn)場為戴師長報仇!

我隨部隊去了印度,到了1944年4月,我們開始反攻,從印度向緬甸進軍。

有一次,我們走了14天,迂回敵后,一個營分三路包圍日軍18師團司令部。雖然日軍拼命負隅頑抗,但是我們把日軍死死包圍到了第二天早晨。日軍死傷不少,連司令部的軍印都被我們打丟了。

我們乘勝追擊,緊接著又會戰(zhàn)孟拱。我們把日軍層層包圍。晚上,日軍從河邊突圍,我們在河邊設置了兩挺機關槍,不斷掃射。第二天早上我才發(fā)現(xiàn),河面上已經(jīng)漂了一層敵人的尸體。我們終于為戴師長報仇了。

最后,我們終于在中緬邊境云南芒市與云南遠征軍會師,舉行了莊重的儀式。我的軍銜從少尉升到了上尉。喊著“下次會師到東京”的口號,我們凱旋而歸。遠征軍一回國就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我為我是遠征軍的一員而自豪。

雖然戰(zhàn)爭已經(jīng)過去,但每次想起在緬甸的那些日子,想想那些慘烈的戰(zhàn)斗,那些河上漂著的尸體,還有吃過的豹子肉和蟒蛇肉,我還是會覺得恐懼。

1941年底,日軍入侵當時屬于英國殖民地的緬甸。為配合盟軍英國軍隊作戰(zhàn),并保衛(wèi)“國際援華大動脈”滇緬公路,中國政府抽調了10萬精兵組成遠征軍奔赴緬甸。入緬后,中國遠征軍浴血奮戰(zhàn),沉重打擊了日軍的囂張氣焰。但后來英軍配合不力,遠征軍腹背受敵,被迫撤退。在撤退過程中,師長戴安瀾不幸中彈殉國。經(jīng)過整備,中國遠征軍于1943年底開始,先后從印度和國內兩個方向對駐緬日軍發(fā)起反攻,經(jīng)過一路血戰(zhàn),最終解放了緬甸的大片土地和滇西全部土地,重新打通了滇緬公路,與英軍勝利會師。至此,中國遠征軍取得了“二戰(zhàn)”期間唯一一次出國作戰(zhàn)的全面勝利。

潘庭槐

1937年,15歲的他被憲兵隊招收。

1945年,負責受降儀式安保工作。

青春見證歷史

槍響夢碎

棄筆參軍

一個決定改變一生

無怨無悔

15歲的我,在溫州甌海中學讀初三,家境富裕,喜愛讀書。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我應該會考上大學,過上我期望的生活。

但是,1937年7月7日,盧溝橋槍聲響起,打破了我的書齋美夢。

雖然那時的我只是個瘦小的男孩,但是看到國家面臨如此大的災難,我已經(jīng)沒有心思繼續(xù)讀書了,一心只想著奔赴戰(zhàn)場。

中央軍校來溫州招生,我第一時間去報名并且考上了,然而母親的突然去世讓我與這次機會擦肩而過。不久,我等來了憲兵隊征員的機會,成為了一名光榮的憲兵。

憲兵的主要任務是督戰(zhàn)和肅貪,就是監(jiān)督士兵有沒有好好參戰(zhàn),并按照軍紀懲治匪兵??箲?zhàn)八年間,我跟著部隊輾轉多地,奔赴多個戰(zhàn)略要地,一直從營長的勤務兵做到了少尉排長。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月底,我們團長張慕陶接到通知,要求選出30多名敢死隊員,到南京負責受降現(xiàn)場安保工作。團長選中我們排的30名憲兵作為敢死隊隊員。而身為排長的我,自然成了這個敢死隊的隊長。

接到這一任務時,我的心情是緊張和忐忑的。那時候誰也不能保證日軍的投降是真是假,而日軍宣布投降的時候,南京一帶還有幾萬名日本兵駐守著,他們手里都有武器。我們成了一支名副其實站在最前線的敢死隊。以防萬一,我們帶上了當時團里最好的德國20連發(fā)駁殼槍,每人200顆子彈,所有的槍都上了膛,做足了準備。

帶著戰(zhàn)爭隨時可能再次打響的擔心,全副武裝的我們出發(fā)了。一路上我們都在想:萬一日本人不聽話反悔了,突然開戰(zhàn)了怎么辦?直到飛機降落在南京,我們看到所有的日本兵都圍在一起,槍支被整齊地疊放在一邊,我們一直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看來,日軍是真的投降了。

我清楚地看到

他的頭低了下來

我無意走了幾步

卻走入歷史相片

受降儀式最終確定在南京中國陸軍總司令部大禮堂舉行。早上5點,我就先到達會場做準備。

我記得受降儀式安排在上午9點,儀式時間很短,也就十幾分鐘。當時,中方代表坐在北面寬大的受降席上,日方則坐在南面窄小的投降席上,東西兩邊坐著中外來賓和各國記者。其他的安保人員都必須站定自己的崗位,不能隨意亂動,而我因為是隊長,所以可以偶爾走一走,看一看。

可能正因為這個“特殊待遇”,讓我無意中闖進了一張記錄歷史的照片。當時岡村寧次和投降方代表離場時,從我身邊走過。我清楚地看到,他的頭低了下來,不敢正視我們,我剛好往出入口方向走了幾步。而這一幕又剛好被一位記者拍了下來,這多少有點偶然。

1945年9月9日上午 9時,中國陸軍總司令何應欽在中國陸軍總部大禮堂主持受降典禮,侵華日軍總司令岡村寧次在投降書上簽字。儀式結束后,何應欽發(fā)表廣播演說:“中國戰(zhàn)區(qū)日軍投降簽字已于本日上午 9時在南京順利完成。這是中國歷史上最有意義的一個日子,這是8年抗戰(zhàn)艱苦奮斗的結果?!敝袊谷諔?zhàn)爭宣告勝利結束。(圖為陳堅油畫《公元一千九百四十五年九月九日九時·南京》)

上街歡慶

南京一片沸騰

遣送俘虜

船上一片寂靜

受降儀式后,整個南京城一下子沸騰起來了,市民們走上大街,歡慶勝利。8年來籠罩在南京上空的陰霾,終于一掃而空。我被調到南京下關,參與了遣送第一批俘虜?shù)墓ぷ鳌?/p>

9月20日,我坐上了一條商船。這條船上約有3500個日本人,擠得很滿。日本籍家屬坐在艙里,俘虜兵大多在外面的甲板上。有些人還帶著骨灰盒,最多的帶了8個,他們穿著軍裝,表示軍銜的肩章領章已經(jīng)摘掉了。

那時的他們,和戰(zhàn)爭時期完全不一樣了,很安靜,很老實,很服從。載著3500多人的船,居然聽不到什么聲響。不過從他們的表情來看,都還充滿著期望,離家這么多年,終于能活著回家了。船整整開了兩天一夜,到達沖繩附近的一個小島。日本人下船走的時候,不準帶武器,不準帶金銀,其他如衣服什么的,可以帶回去。

日本人回家了,我也開始想家。我從軍是為了抗戰(zhàn),在部隊呆了這么長的時間,總算是勝利了,我真的很想回家。雖然留在軍中肯定會升遷,但在我的堅持下,長官批準了我的退役申請。1946年,我終于回到了闊別近10年的溫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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