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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生的畢業(yè)季

2015-11-17 17:28:45桂行清
椰城 2015年10期
關(guān)鍵詞:恩人桂枝教授

■桂行清

一個女生的畢業(yè)季

■桂行清

(一)

這個時候,寧桂枝覺得恩人閆學禮,好像是故意隱身而去和自己捉迷藏,她相信閆學禮這個人在不久的某一天,還會從水底下浮出水面,露出他本來的面目和真實的表情。生活在大城市里的恩人閆學禮,他一定長得很秀氣,有教養(yǎng),脾氣也很好,溫和得像個大姑娘,說話也像是在念書。

好人應該有好報??墒菍幑鹬﹀e了,閆學禮的名字仿佛正在一點一點地從她視線掙開和逃脫,她極力想挽回,想牢牢地抓住它不放,不單是這個人給自己捐資助學;其實,她早把閆學禮想象成一個完美無缺的好人。

金穗卡平時由學校教務處的老師管理。至于更進一步和更為詳細的資料,寧桂枝一概不知,金穗卡只有拿到自己的手里,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一樣。她不用問,卡上用的是寧桂枝自己真實的姓名。

學校老師為便于管理,還在卡上貼著標簽,寫上寧桂枝的名字。名字是用不易涂改的圓珠筆寫的,字跡盡管不如寧桂枝所愿望和想象的那樣工整。但字跡還算清晰;這樣,寧桂枝內(nèi)心就有些不安,這是對恩人閆學禮不尊敬。但這絲毫不影響寧桂枝作為持卡人的身份,也不影響自己從卡上面取走一筆一筆的匯款,而后用于她自己的學業(yè)。

金穗卡上的密碼,是寧桂枝的生日日期,去銀行取款,她也好像有絕對支配權(quán)。特別是后來,寧桂枝覺得對恩人閆學禮這個名字的疏遠,是因為她持卡很長時間了,時間越長,感覺就像城里人家里,使用的自來水管和天然氣管道,只清楚安裝自家那段管道,至于管道的另一端,管道路線是如何一點一點鋪設(shè)、安裝、連接過來的,他們就不知道了,也沒有人去關(guān)心,那些好像與自己無關(guān)緊要似的。

他們只需要明白家里怎樣取水用氣,如何打開開關(guān),關(guān)掉閥門就行了。寧桂枝早已明白,自己手中所擁有的金穗卡,也僅僅是接到城里人家里,那一段十分不起眼的管道,好像每個人都能看得明白,可以一目了然,可以置若罔聞,可以視而不見,可以放心大膽使用。

金穗卡上的密碼,就是管道上的開關(guān)和安全閥,不費多大力氣就能擰開。如果是水管開關(guān),自來水就要嘩嘩啦啦地流出來;如果是天然氣氣閥,打開閥門,就有了冉冉升起的藍色火焰,以及炙手可熱的能量,去燒開水,做熟噴香可口的飯菜。

寧桂枝隨身攜帶的閆學禮當年填寫的地址,沒讓她徹底地失望。當年的地址,按門牌號碼,她找到省師大老校區(qū)。現(xiàn)在這里已是繁華的商業(yè)重地,東西南北,都被名貴的服飾鞋帽商行和專賣店,圍得嚴嚴實實,水泄不通,只有北門可通行,北門門面也很小,不注意你甚至會忽略了它。

新校區(qū)搬到南郊區(qū),場地也要比老校區(qū)大十倍。而且學校的樓堂校舍,也建得有模有樣,氣勢恢宏,省師大是名校,有其金字招牌,百年老招牌,又是省重點發(fā)展的大學。

寧桂枝從北門門崗,向兩位小保安打聽恩人閆學禮。小保安眼睛一亮,問她有什么事,和閆學禮什么關(guān)系。寧桂枝一時語塞,支支吾吾說不清。小保安就有些不高興。他們干脆就說:你找閆教授,去新校區(qū)去找吧。

小保安的這一句話,恰恰又讓寧桂枝感到頗為好奇,眼前一亮,趕緊上前又問:你說他是個教授嗎?他怎么會是個教授呢!他的年齡有多大?

誰知道小保安又看了她一眼,盯了她很久,然后似笑非笑地說:教授有什么奇怪的,你沒看這是什么地方?在這里,你從地上揀起一塊磚頭,隨隨便便扔進門去,就能砸著一個教授。你對閆教授很感興趣是嗎?不會自己打個電話,直接問他本人去。

寧桂枝馬上明白自己剛才的失言和失態(tài)。她帶著希望去了新校區(qū),又向新校區(qū)的門崗打聽。新校區(qū)的門崗告訴她,閆教授當日沒在學校里,下一次來,最好電話預約一下。

后來,寧桂枝又去了不下十五次,她一次也沒見到人。這一下門崗也有些不耐煩,很不悅。說:讓你打電話你不打,你這個女生,怎么這么犟?

寧桂枝不服氣,就是不打,心想打什么打,沒有電話號碼我怎么打?寧桂枝的心情很不好,好像人的心情此時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每一次回來都有氣無力,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離恩人越來越近,卻愈是感到恩人愈是陌生,更加遙遠而不可及。

寧桂枝抱著最后一線希望,去一個叫南口的郵局,郵局在民主路上,寧桂枝是先知道南口這個地名。因為當年匯款的郵戳上,她還隱隱約約記得,有南口這兩個字的郵戳印記,現(xiàn)在找到當年南口郵局,這么親切和熟悉的字眼。

此時此刻,寧桂枝眼中涌出熱淚,心中又升起無限希望。

寧桂枝又要認真動筆記下了,這個與自己名字好像有著特別聯(lián)系的郵局。郵局也像是她的一個大恩人,仿佛借她像巨人一樣的大手,從省城把學費傳遞給了一個十分遙遠和貧窮的小山寨。

寧桂枝沒有理由不興奮不已,歡呼雀躍。寧桂枝第一時刻就沖進郵局,靠近柜臺,禁不住零距離接觸,觸摸,仔仔細細,駐足觀望。

這里和省師大有關(guān)系嗎?寧桂枝從心底傻傻地發(fā)出這樣一連串的感嘆。

站在寧桂枝身后的一個人說:怎么沒有關(guān)系?對面就是省師大教職工的家屬院。

(二)

在民主路上,省師大就有兩個家屬院,一個星期以后,寧桂枝已對東院初步摸了個底兒。東院有三個通往外邊的出口,其中南北門尤為重要。北門向北只要行至二百米,就是一個大型菜市場,還有大商場。南門有銀行、郵局,出行乘坐公交,也十分方便。

東門則是去該校校辦工廠的必經(jīng)之路,也是家屬院早起晨練的人到公園健身的一條最便捷通道。之后寧桂枝對東院進行了幾次試探性的進進出出,最終她認為這樣實際可行。

門崗里有保安。

寧桂枝站在橋上,背靠欄桿上,她親切地看著走過來走過去的行人,寧桂枝憑著自己的感覺,他們其中就很可能有閆學禮和他的家人,他的父母,他的妻子,他的兒女;還有他的領(lǐng)導、鄰居和同事,甚至還有他的情人……閆教授有沒有情人,實則是寧桂枝不切合實際甚至不合情理的主觀猜測,閆教授怎么會有情人呢?

寧桂枝不由自主地笑了,這樣她想了許久,也等待了許久,她覺得差不多了,她想自己應該親自去驗證一下,也該是時候了。

一直以來,寧桂枝從心里不只一次猜測過,閆教授的年齡。因為她覺得只有知道恩人閆學禮有多大年齡,只要在師大東院打聽他那個年齡段的人,他們那個圈子里的人,就容易多了。

寧桂枝選擇一個三四十歲左右,看上去是個知識女性,上前問:大姐,請問一下,閆學禮教授是在這個院里住嗎?

閆學禮?你是說學禮吧?那個知識女性回過神來,遲疑了幾分鐘,轉(zhuǎn)身看了看從身邊走過去一個男人,叫喊:小衛(wèi),學禮是在這個院里住嗎?

是。那個男人并沒有因此而禮貌地停下腳步,只是右手朝身后大幅度地揮了一下,邊走邊說:可能是在東墻后面那兩排房子。

寧桂枝對這個男人的介紹,根本弄不清,她甚至有些暈頭轉(zhuǎn)向。寧桂枝還站在便橋上,等有一小撥人,或是一家子悠閑自在地走進家屬院時,趁機迅速快捷地混到他們中間去,盡量避開和繞過門崗。

門崗上有幾個保安把守。

寧桂枝這樣做,才能避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如果是寧桂枝單身一人進出,肯定會被他們攔住,無禮,不厭其煩向她刨根問底不說,結(jié)果還是不讓她進去。

寧桂枝這樣試了幾次,果然奏效,而且每次都屢試不爽,順利過關(guān),于是她的膽識也見長,步態(tài)輕盈,神態(tài)出奇的自然。走到院中二三十米左右有一處開闊地兒,還有兩個宣傳欄。

宣傳欄也做它用,粘貼通知、布告,還有小廣告。寧桂枝站在宣傳欄旁邊,假裝看宣傳欄上的宣傳畫和其它宣傳品。實則是,寧桂枝想停下來等有另一撥人出門,她就可以大搖大擺地跟著他們走出來。

如果在此等待久了,寧桂枝就往宣傳欄上瞟上幾眼也不奇怪,這也是最好的掩護,以及平息她心里慌亂的掩飾。她奇怪自己有一天在宣傳欄上,竟然瞟見了閆學禮三個字。隨之她感覺全身像遭電擊了一樣,半天腳下麻酥酥的,有些站不穩(wěn)。

其實,寧桂枝不僅瞟見閆學禮的名字,同時她還有家庭住址和電話號碼。那是一份用工小廣告,是用電腦打出來的黑體字,醒目,招一名鐘點工。

寧桂枝自報家門時,沒敢告訴閆教授自己的真實姓名。其實,她不喜歡自己的真名,有點土氣,另外報真名,也可能會產(chǎn)生一些不必要的誤解,寧桂枝也有自己的顧忌,多少年來,閆教授一直資助自己學習;而她又跑到外邊打工,勤工儉學,不好好學習,有點不務學業(yè),豈不辜負他人的期望。

寧桂枝隱姓埋名,在閆學禮教授家里做鐘點工。寧桂枝是這樣想的,此時她的真實姓名并不重要,她也不在乎工資的多少。更重要的是,她現(xiàn)在見到了恩人閆學禮。不僅如此,她還可以為恩人死心塌地地去服務,多做點事,她心里感到特別欣慰和高興。

遺憾的是,不到半個月。寧桂枝就被辭退了,她特別意外和傷心。

事情出在那個星期天。寧桂枝起了個大早,從學校趕到師大東院北邊的菜市場,替閆學禮教授買了些菜。然后她提著菜,興匆匆來到了閆教授的家,馬上做起了家務。

寧桂枝先去了閆學禮教授的書房。書房是她重點工作區(qū),過去她總是最后才去他的書房。但進門見閆教授剛起床,頭發(fā)凌亂,去衛(wèi)生間洗漱。趁此機會,寧桂枝就想先把書房整理一下。

書房門留有一個縫兒,輕輕一推就開。寧桂枝就進去了,卻見里面有一個女人,坐在書桌旁,手里拿著一個方形鏡子,背對寧桂枝在精心地擦臉、修眉。寧桂枝一愣,當時她有些傻了,心里還一直在想:這大概是閆教授的女友吧。

閆教授的女友一定很有品位,很漂亮,空姐職業(yè)的裝束,當時看上去只有二十幾歲,身姿綽約,一身風韻。寧桂枝既好奇,又羨慕,同時也對閆學禮教授敬佩有加。由于好奇心驅(qū)使,寧桂枝又向前輕輕地走了幾步,甚至更近了。

那個女人大概覺察到什么,回頭她驚得一跳。因為寧桂枝靠得太近,到了她背后,之前她還在精心地化妝,竟然不知道有人走近她,還靠得那么近;她手中的方形鏡,一不小心掉在地板上,鏡面裂開了一條縫兒。

寧桂枝十分抱歉,連忙從地上拾起來,交給她。那個女人怒目圓瞪,怨氣沒消,眼神里盡是疑問和不解。她接過手里的方形鏡子,隨手又扔到了紙簍里。那個女人對寧桂枝說:出去吧,這兒有你什么事兒?

三年來,就這一句話,極大地刺傷了寧桂枝的自尊心。

后來,寧桂枝又了解到,這個女人名字叫畢曉雨,是一位空姐,就在這個城市,她還另有一個家庭。為此,寧桂枝心里就更加氣憤,忿忿不平。畢曉雨怎么敢這樣對待自己的恩人閆學禮教授呢?

仿佛一夜之間,恩人閆學禮成了個問題少年,寧桂枝拿什么拯救自己最敬愛的恩人。從此,寧桂枝有了她自己的一個大膽的選擇,她要和那個女人一比上下,一拼高低,別看現(xiàn)在的女大學生,一個個文文靜靜,但你不能無視她們的存在和殺傷力,她們一個個順應潮流,在當今情感世界里,拿得起放得下,巾幗不讓須眉,個個所向披靡。

寧桂枝要嫁給自己的恩人閆學禮教授,以此來拯救自己最敬愛的恩人。這肯定是她一生中最光彩、最亮麗的一筆。雖然,閆學禮教授至少比自己大十歲,但寧桂枝覺得這沒什么,當今社會這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寧桂枝不止一次對自己說,閆教授在她心里,永遠很年輕,甚至跟那些青年人沒什么兩樣,沒什么區(qū)別。年齡大一點的男人,更成熟,更有責任心,更懂得痛愛他的愛人。

自從最初和閆學禮教授一見面。寧桂枝就教授先生教授先生地叫得很認真,很親切,仿佛是自己的先生和家人一樣,這也是寧桂枝從心底發(fā)出來的最真誠的表達,最真誠的愛。

當時,閆學禮教授常常被她叫得撇撇嘴,還有些不好意思??伤Z氣里卻很自豪,很自信,一點也不愿意含糊。就在寧桂枝來到閆學禮教授家期間,她就是想對他真正的好,她覺得愛不用學,一切都可以無師自通。

閆學禮教授一回到家,她立即跑過去,俯下身子,很快遞給他一雙拖鞋,并幫他穿上,然后,寧桂枝又把脫下來的皮鞋打油,擦亮,再放回鞋架上。閆學禮教授伏案寫稿和閱稿時。寧桂枝一聲不響,給他端過去一杯熱茶,她還甜甜地對他笑一笑,暖心又暖胃……

可是,這么好的先生,教授,身邊卻又有這么一個空姐,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去做了閆學禮教授的情人。這樣既毀了自己,也害了別人。

其實,寧桂枝自己不忍再看見閆學禮教授去和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女魔頭鬼混……寧桂枝心里真的難過極了。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或者,寧桂枝的這一想法,在閆學禮教授的眼里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更是不按常人的思維出牌,離經(jīng)叛道,標新立異。此時,寧桂枝和一個女人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開始了。

(三)

這簡直就像是一個圈套!

哼哼,一個什么……我的教授先生,一個月之前,你不是已經(jīng)輕輕松松、快快樂樂地進入這個圈套了嗎?寧桂枝嘴角露出笑意,還有幾分不屑和得意,她竟然說:教授先生,請你不要忘了,說不定我很快會懷上你的孩子,到時候——我們要不要一起去醫(yī)院,做一次親子鑒定……

該死的!

那是一個暴風雨之夜,如果不是閆學禮從外地風風火火地趕回來,絕不會發(fā)生下面的那些事情。當然,天下起了瓢潑大雨,自然又是發(fā)生那些事情的一個重要起因,也是事件發(fā)展下去一個必不可少的條件。

接下來,我們還是說說那個晚上,天下起了瓢潑大雨,這是不爭的事實。但寧桂枝并不覺得很突然,因為她去洗澡之前,天好像已有這樣的預兆,當她從浴室里出來那一陣兒,疾風暴雨還沒有完全過去,外邊嘩嘩啦啦的還在下著雨,而且下得不小,房頂上,地面上嘩嘩啦啦地淌著水,流成河。

寧桂枝洗澡大概用去很長時間,因為,她每一次洗澡都很精細。她喜歡淋浴,頭頂上嘩嘩的水流出,流經(jīng)她的全身,什么贓物,可以一沖就沒有了,仿佛夏天一條布滿酸臭的鲇魚,經(jīng)歷了一個漂亮轉(zhuǎn)身,就渾身解數(shù),變得干干凈凈,清清爽爽。

當寧桂枝從浴室走到客廳,就隱隱約約聽到有人敲門,很輕,斷斷續(xù)續(xù),如此沒有信心,也許敲得很重,很響。但她聽得不是那么清楚,這主要是她在洗澡時,不小心,耳朵很可能灌進了水,嗡嗡作響,天上就是打雷下雨,也未必能聽得那么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開門一愣,寧桂枝微笑著倚在門邊,很風趣地說:我的教授先生,什么風把你卷回來了?

暴風雨,沒見外面暴風雨把我卷回來的。

淋著了沒有?

也沒啥妨礙,到家在暴風雨之前,不然,我早就成了個落湯雞……

你……你沒什么事兒?

沒有,老天爺照顧……還好。

為什么不早叫我出門給你送把傘啊……

這不廢話。

不知是因為什么,雖然是這么說,但寧桂枝還是笑盈盈的,將閆學禮一把拉進門,扶著閆學禮在沙發(fā)上坐下,并緊挨著一塊兒坐下來。那一會兒,寧桂枝好像一個做了錯事兒的孩子,還不失熱情地起身給閆學禮倒茶,又忙著遞上煙,點火。這一反常態(tài)的舉動,又讓閆學禮受寵若驚。閆學禮瞪大眼睛,深情地看了她很久,她被閆學禮看得渾身不自在,甚至有些羞澀,于是她說,我還以為你不抽煙了呢。

抽死去逑……為什么不抽?有你為我遞煙點煙,恭敬不如從命。牡丹花下死,醉死也風流。

滿嘴粗話,俗不可耐,可你也不要忘了,還是個文化人呢。你不怕我反對嗎?女人有理由反對男人在家里抽煙。寧桂枝站起身來這樣說,完全是漫不經(jīng)心的,雙手交叉,兩臂抱胸。然后,她輕輕地走到窗前,一邊說一邊又像在想著什么,并拿起話筒。但她這個時候,并沒有打算給誰打電話。甚至在想抓起話筒,很可能是一個不經(jīng)意的舉動,她在窗前等了很久,她是在等外邊的雨停下來嗎?

抽煙就犯錯誤了……夜半臨門,非奸則盜。閆學禮說,我并不是不速之客。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的教授先生,你越說我怎么越糊涂了?

那是你的事兒,你應該明白才是……這兒是我的家,我有我的自由。

教授先生,你也好意思,說這兒是你的家。你想走抬腿就走,誰還能攔住你,早早晚晚,你還不是把這個家當垃圾場,當做旅館,一進家門,就可以隨手亂丟臟東西;你工作出差回來,什么時候衣服臟了,困了累了餓了,你就可以照?;氐铰灭^,一切都可以痛痛快快地擺平了。

閆學禮也許記不清,寧桂枝說話從什么時候起,開始對他也冷嘲熱諷,不咸不淡,并且不愿拿正眼看他,而閆學禮好像也漸漸地習慣了這一切,一切又順其自然。同在一個屋檐下,不習慣你有什么辦法呢?

一切都可以痛痛快快地擺平……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兒……

什么重要的事兒?

閆學禮一臉壞笑,大幅度且夸張地擺弄了個姿勢,給她做了個不怎么雅觀的動作,干嚎:我好渴,好餓,是另一種饑渴……

寧桂枝佯怒:去你的,越來越?jīng)]有正經(jīng)。

嬉鬧了一陣兒,他們平靜了。閆學禮又一本正經(jīng)說:我可是把這個家,一切都交給你了。

不放心你就把家背走。寧桂枝還是那種不咸不淡的口氣,語不驚人,好像要和閆學禮吵架,可寧桂枝怎么就改不過來呢?也許她的本意并非如此,沒想到每一次話到嘴邊,好像就話不由己,甚至變味了。寧桂枝的話,雖是這么說的,但閆學禮還是覺得自己是不是態(tài)度也出了什么問題,都有些蠻橫不講理。

寧桂枝走到窗前,一臉凝思與默慮。閆學禮當時這么說家的概念,也許她并不感到有什么意外,但她還是被閆學禮這么說給震住了,她撓了撓頭,相信閆學禮不會說假話,這一切都是真的,是事實,勿容置疑,她現(xiàn)在還用得著去懷疑什么嗎?

也許,寧桂枝不覺得閆學禮這是揶揄,從她那洞察一切的神情上,她應該明白閆學禮所說的,是真的,千真萬確。盡管她知道,閆學禮現(xiàn)在說的這些對她毫無用處,但她能夠看得出,閆學禮還是保持了最大的克制,并總是流露出真誠,懷念當初對家的那一份真情,她也愿意傾心傾力,去聆聽和交流。

寧桂枝也許明白了,但她又明白什么呢?她手里還握著話筒,一時真不知是拿著好還是放下。最終她輕輕將那個話題放回了原處。

我陪你一起抽,陪你一起犯錯誤……好嗎?我的教授先生。過了好一陣兒,寧桂枝說。她說過之后,真就照著自己說的那么做了。她用微微顫動的手,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噴云吐霧,哆哆嗦嗦地抽了起來。她就再一次坐在閆學禮身邊,幾乎看不清她的臉,但閆學禮似乎又能想象得到,此時,她已被煙霧彌漫著,一張怎樣痛苦的臉。

冷靜點,冷靜點,小妹妹……閆學禮去扶她肩頭的時候,明顯地感到她身體在顫抖。

雨一直還在下,直至深夜。閆學禮看到寧桂枝的心情不錯,期間她幾次起身,關(guān)心門外的大雨是否下著,大雨到深夜,還那么嘩嘩啦啦地下著,這是閆學禮當晚沒想到的。

教授先生,我很享受今夜與你在一起的幸福、美好的時光……大雨要一直下個不停嗎?寧桂枝想這也許是天意,天意難違。于是她說:下雨了怎么著,下雨,我們都平平安安在家里。她說這一句時,還像是和誰賭一口氣兒。

閆學禮說看看……再說吧,興許雨一會兒就停。

后來,能看出寧桂枝一臉笑意,她心情一直很好。而風雨沒停,閆學禮明白這與自己在一邊守著有關(guān)。于是她后來對閆學禮說:你去洗個澡吧,晚上……水給你先熱上。閆學禮沒有推脫,因為閆學禮知道外邊的大雨,下得仍很頑強,很堅決,好像與人斗智斗勇。但這個時候,閆學禮覺得天下不下雨,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人已經(jīng)安安全全到家了,更不應該成為我們的心理負擔。

浴室很小,只容得下一個人,衛(wèi)生間和洗衣間改造的,沒有地方放衣服。寧桂枝說她在浴室門口,放了一個有靠背的椅子,權(quán)當衣架子。當閆學禮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閆學禮發(fā)現(xiàn)他的衣服不翼而飛了,放衣服有靠背的椅子,也不見了……

閆學禮問寧桂枝:我的衣服呢?

教授先生,衣服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你自己過來取吧。她說她很累,很困,已經(jīng)躺下先睡了。此時此刻,她好像就在某一個房間里回應。

當閆學禮走到客廳時,發(fā)現(xiàn)她平躺在沙發(fā)上,而且一絲不掛……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這么快,這么突然,來不及去多想……

客廳茶幾上,從此沒有再殘留閆學禮和畢曉雨抽過的煙蒂和果皮,寧桂枝見天收拾得干干凈凈,整整齊齊。寧桂枝收拾過多少次,也許她自己也記不清了,而畢曉雨再也沒有來過一次,連一個電話也沒有。

幾個月過去了。閆學禮再也沒有聯(lián)系上畢曉雨,他打畢曉雨的電話,不是關(guān)機,就是不通。閆學禮想,畢曉雨很有可能換上一個新手機號。而寧桂枝,很快就要成為閆學禮的妻子,好像這一切自然而然而又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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