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趣在春天,是一根風(fēng)箏線,放飛蜻蜓、花蝴蝶,笑聲呀飛上天;童趣在秋天,是一根長竹竿,用它打棗、摘蘋果,笑聲呀飄不散……”童趣在我心目中,是媽媽給我做的第一件褂子。
時光悄悄地在鏡子里那個傻丫頭“咯咯”的笑聲中溜走,那碎掉的笑聲泯滅在記憶里,但那日籠罩在夕陽余暉中的媽媽的模樣,被回憶相機(jī)“咔擦”留了下來,泛黃的相紙證明了一切一切的情感。
那年,我剛上一年級,還留著短短的蘑菇頭,稚嫩的口音甜甜地喊著“媽媽”,小小的手牽起媽媽長長的食指,倚在媽媽腿上傾訴著將要上學(xué)的興奮,媽媽歪著頭認(rèn)真地聽著。也許是心血來潮,也許是曾經(jīng)承諾,媽媽突然說要給我做一件褂子上學(xué)穿,說完不知從哪找來把尺子,指揮我雙手伸平,這里量量,那里量量,很是有模有樣,(也不知道量得對不對)一問,才知道,這是她第一次做衣服。尺寸量好,開始畫大概樣子。我趴在桌子上看著皺著眉頭的媽媽,就踮起腳尖,伸出小手去撫平媽媽的眉頭,媽媽突然一把握住我的手,在我的眉頭上也輕輕揉了揉,“媽媽答應(yīng)你再也不皺眉頭了,你也不許皺啊?!闭f完沖我嫣然一笑,我也笑笑答應(yīng)了。仰起頭,耀眼的太陽似乎溫和了許多,隱隱中看見它也在笑。不知不覺,太陽快下山了,媽媽也大功告成了,我興奮地趕緊脫衣服試試,把扣子扣好之后問道“好看嗎?”媽媽先是一愣,然后“撲哧”一笑就停不下來了,我莫名其妙,心里又激動又忐忑。往鏡子前一站,兩個肩大了許多,袖子卻短了一截,左領(lǐng)一直耷拉著,豎不起來,似乎在嘲笑我,皺巴巴的邊角怎么弄都不平,一件褂子穿起來肥肥大大的,我看起來活像一只大熊貓。我是又想哭,又想笑,哭笑不得??!最后還是由陰轉(zhuǎn)晴,笑著去追逃跑的媽媽,天邊那一縷淡金色的霞光角微微一勾,便消散了。
多年以后,把這件事翻出來嚼了一遍又一遍,終于嚼出了那件褂子背后的味道,那件褂子背后的味道,那種只屬于我和媽媽的——濃濃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