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旭 鳴

(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江蘇南京　2100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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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民國詞人劉毓盤年譜簡編

陳 旭 鳴

(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江蘇南京210097)

劉毓盤(1867—1928)，字子庚，號噙椒，浙江江山人。生活在晚清民初的劉毓盤，既擅長詞創(chuàng)作，有詞集《濯絳宧詞》(又名《噙椒詞》)存世；又長期從事詞學研究，其撰寫的《詞史》是中國學術史上較早的詞學專著。劉毓盤在詞集的校選輯錄方面亦用力頗深，有《唐五代宋遼金元名家詞集六十種輯》等。同時，他又在北京大學講授詞史與詞學課程，推動了大學詞學教學的發(fā)展。本年譜整理了劉毓盤一生的主要活動及其重要著作，以期對劉毓盤的深入研究有所幫助。

劉毓盤生平；著作；編年

1867年(同治六年，丁卯)一歲

劉毓盤生。父劉履芬。父劉履芬(1827—1879)，字彥清，一字泖生，浙江衢州市江山城內雅儒坊人，晚清著名詞人。幼年隨父遷居蘇州。劉履芬嗜書如命，他愛抄書、藏書、刻書，若遇善本，必傾囊購得，若不能得者，必手自抄錄。他的藏書處曰“莎廳”，所收藏書必印有“江山劉履芬彥清氏考藏”，或“江山劉履芬彥清手收得”、“江山劉履芬校定書籍”、“履芬眼?！?、“江山劉履芬觀”、“彥清繕本”、“劉履芬字彥清印”、“泖生手?！?、“在官寫書”、“江山文字”、“彥清珍秘”、“彥清副置”等。有人形容他屋子的狀況是“充篋溢架，耳目所際，身所周旋皆書”。著有《古紅梅閣集》。

劉履芬原配朱氏、繼室戴杏枝早逝，無所出，側室平氏生一子一女，即劉毓盤與劉玲。劉毓盤出生于世代書香門第。其高祖父劉肇起，是太學生；曾祖父劉光表，是邑庠生；祖父劉佳，原名侹，住城內儒雅坊，嘉慶十三年(1808年)年戌辰恩科中舉人，升用直隸州知州，先后任江蘇奉賢、溧水知縣。他博學多才，江南鄉(xiāng)試，常常擔任同考官，同治《江山縣志》說他“每一藝出，洛陽紙貴”。著有《釣魚篷詩鈔》。育有兩子，毓盤父履芬居長，次子為毓盤叔觀藻。

1868年(同治七年，戊辰)二歲

父履芬擔任蘇州書局提調。在此期間，劉履芬親自參與校讎事項，閑時抄定古書秘本。

1875年(光緒元年，乙亥)九歲

九歲學詩。父親授毓盤寫詩之法。

劉毓盤在《唐五代宋遼金元名家詞集六十種輯》的自序中有言“九歲學詩，先人授以作詩法”。

1876年(光緒二年，丙子)十歲

隨同父親拜訪朱蓉生先生。

劉毓盤在《惜余芳館詞稿后序》中有言：昔者光緒丙子歲，蓉生先生乞假南下，與先人論班氏書，各疏其所得。盤甫十歲，以鄉(xiāng)誼出拜于吳下寓廬。

1878年(光緒四年，戊寅)十二歲

十二歲時請學填詞。

劉毓盤在《唐五代宋遼金元名家詞集六十種輯》自序中記載其父對他說：“小詞學唐，慢詞學宋，朱竹垞之言也。浙派主協(xié)律，常州派主立意，溝而通之，斯得矣?！?/p>

1879年(光緒五年，己卯)十三歲

嘉定知縣程其玨被調去擔任同考，其父履芬奉檄代理嘉定知縣。7月14日簡裝赴任。10月30日夜，于臥室寫好《洗冤錄》，剪喉自殺。時年五十三歲。據(jù)光緒《嘉定縣志—職官志》記載劉履芬“博恰仁慈，卒官”。

1879年(光緒五年，己卯)——1897年(光緒二十三年，丁酉)

期間向仁和譚獻(仲修)學詞，曾收集父履芬集外詩詞，由吳縣雷浚(甘溪)作序行世。中歲以后，牢落不振，再喪偶，兩置簉室，而迄未生子。多次嘗試仕途未成。

1885年(光緒十一年，乙酉)十九歲

春，從蘇州返回浙江參加院試。

拜訪內戚費文恪家，見所藏宋元殘本《荊臺傭稿》一冊，無序，自己給此稿作序。

劉毓盤在《荊臺傭稿》校記中說：“余于乙酉春自蘇返郡應院試，過內戚我郡故相費文恪公家，見所藏宋元殘本尚伙《荊臺傭稿》一冊，無序，自為鼠嚙。所余古色盎然，字皆完好，宋本也?！渡闲斜芬皇祝c諸家作句法同，其用韻亦同?！?/p>

1891年(光緒十七年，辛卯)二十五歲

秋，和葉浩吾(瀚)夜泛西湖并且創(chuàng)作《百宜嬌·攜葉浩吾(翰)明經夜泛西湖叩舷作歌》一詞。

1894年(光緒二十年，甲午)二十八歲

完成《中俄界約校注》，為法律學方面著作。

1896年(光緒二十二年，丙申)三十歲

春季，與朱懷新先生第一次見面。贈予毓盤朱蓉生先生的詩文集。

劉毓盤在《惜余芳館詞稿后序》中有言：“丙甲春，先生自粵來吳，使得見于錢竾仙禮部丈座上，以蓉生先生詩文集見贈?！?/p>

1897年(光緒二十三年，丁酉)三十一歲

在蘇州與劉炳照、朱祖謀論詞。

劉毓盤在《在庵詞》校記中云：“光緒丁酉戊戍間，仆在蘇州與友人論詞，劉光珊(炳照)明經以《側犯》為雙拽頭，朱古微(祖謀)侍郎謂兩起句不同與《秋宵吟》《繞佛閣》體例……說者不以為非，非其證歟?！?/p>

1898年(光緒二十四年，戊戌)三十二歲

到北京，與曹君植、吳伯宛二位舍人相約，共同輯選名家詞首。

1899年(光緒二十五年，己亥)三十三歲

完成《荊臺傭稿》的輯選。收南平孫光憲詞八十四首。

完成《順庵樂府》的輯選。收宋代康與之詞四十四首。

1900年(光緒二十六年，庚子)三十四歲

夏，因為義和團運動離開京城，太史彭贊臣(世襄)得知毓盤鰥居，告訴吳碩卿(景萱)，碩卿贈婢為姬。

劉毓盤在《箕潁集》校記中云：“今歲夏，以拳亂出都，彭贊臣(世襄)太史為予鰥居計，言諸吳碩卿(景萱)丈，贈婢為姬，姬性孝，吾母愛之，戒余勿遠游?！?/p>

完成《箕潁集》的輯選。收宋代曹組詞三十五首，并記云：“家居多暇，讀組詞，其工者初不弱于諸家也。紂之不善，不若是之甚焉爾?！?/p>

1901年(光緒二十七年，辛丑)三十五歲

完成《濯絳宧存稿》刻本。由于劉毓盤沒有明確說明完成日期，根據(jù)卷首有光緒辛丑(1901年)彭世襄序推知，于此時可能已經完成。

正文第一行題“濯絳宧存稿”，第二行低一格題“噙椒詞”。作者自記云：“五季北宋，津逮風騷。二窗中仙，開辟門戶。華年選夢，錦字緘愁。律據(jù)音先，意寫言外。美人香草，無憀極矣?！逼湎虏皇鹉暝隆４思灿袃煞N版本，初版本收六十八闕，有“子韶”方?。谎a刻版本增十一闕，共七十九闕，有“貴舊趙氏壽華軒藏”長方印。前者刻于吳中，后者則是晚年手定本。

完成《東山樂府》的輯選。收金朝吳激詞七首，另附宇文虛中詞三首。

1902年(光緒二十八年，壬寅)三十六歲

完成《清江欸乃》的輯選。收宋代嚴仁詞三十首。

1903年(光緒二十九年，癸卯)三十七歲

春，劉毓盤從寧波回來，將去常熟仁和當縣令的翁志吾司馬邀請其擔任文牘職務。毓盤母親命他帶妾筠姬一同前往。

劉毓盤在《隨如百詠》的校記云：“今歲春自明州歸，仁和翁志吾司馬將之官琴川令，延余司筆札。距吳庽五十里，半日程耳。我母盼孫切，命挈筠姬往，賃居廨旁之小樓。廨為錢牧齋故第，賃屋即絳云樓，其后人分鬻于他姓者。虞山，余舊游地，多知友。春秋佳日，攜筠泛舟于尚湖，或憩破山寺，或涉拂水巖，相視而笑。買二小婢，一十歲，一九歲，供使令，佐紉汲。月一歸省，以為常?！?/p>

完成《隨如百詠》的輯選。收宋代劉鎮(zhèn)詞二十五首，并另付劉鎮(zhèn)《書王龜齡述恨詩后》詩一首和《金縷曲·端午》詞一首。

1904年(光緒三十年，甲辰)三十八歲

完成《了齋詞》的輯選。收宋代陳瓘詞二十首。

1905年(光緒三十一年，乙巳)三十九歲

完成《蠙洲詞》的輯選。收宋代李從周詞十首。

1906年(光緒三十二年，丙午)四十歲

完成《紫薇詞》的輯選。收宋代呂本中詞二十五首。

完成《聊復集》的輯選。收宋代趙令畤詞三十九首。

1907年(光緒三十三年，丁未)四十一歲

以拔貢應朝考，得知縣，分發(fā)陜西，官陜西云陽縣知縣。然并沒有補到實缺，只是任撫院文牘之職。

劉毓盤《靜寄居士樂章》校記云：“(余)獲上第為陜西知縣，匆匆南下。我生母平，太宜人，以路遠為怯，戚友慫恿之，將成行。”

妾筠姬逝世，年二十六。

劉毓盤在《靜寄居士樂章》校記云：“(余)獲上第為陜西知縣，匆匆南下。我生母平，太宜人，以路遠為怯，戚友慫恿之，將成行。余以勞頓致危疾。筠姬吁天封臂，以代余疾，起而筠歿。我母哭之痛，余亦悲不自勝。毛西河以曼殊為糟糠妾，筠亦糟糠妾也。知大體，人無間言，事余八年，年二十六，苦不育，力勸更納姬。余甫得一官，不能使享一日之安者，亦余之罪也。夫既殯于蘇州胥門外橫塘，汪梅吳亡婦墓之旁?！?/p>

作《哨遍》一詞紀念亡妾筠姬。

劉毓盤在《哨遍》序中有云：“云陽秋夕，孤坐廨齋，時筠姬歿逾月矣。行年四十，三譴悲懷，人琴俱亡，能勿慟哭?！?/p>

完成《李景元詞》的輯選。收宋代李甲詞十四首，另附儲勇詞一首。

1908年(光緒三十四年，戊申)四十二歲

完成《靜寄居士樂章》的輯選。收宋代謝懋詞十四首。

1909年(宣統(tǒng)元年，己酉)四十三歲

完成《高麗人詞》的輯選。收高麗無名氏詞二十首。

1910年(宣統(tǒng)二年，庚戌)四十四歲

完成《鶴林詞》的輯選。收宋代劉光祖詞十首。

1911年(宣統(tǒng)三年，辛亥)四十五歲

棄官后專力于詞。

完成《虛寮詞》的輯選。收元代彭元遜詞二十二首。

完成《碧澗詞》的輯選。收宋代立登詞十首。

南昌起義，劉毓盤攜眷南歸。路過漢口時，其母喪。及至蘇州，貧困益甚。

1911年(辛亥革命后，辛亥)四十五歲

開始擔任杭州第一師范學校國文教師。與朱自清、俞平伯、陳望道等名流學者共事。

1912年(民國元年，壬子)四十六歲

春天，從陜西省回到浙江。

完成《柯山詞》的輯選。收張耒詞十首。

劉毓盤在《柯山詞》校記有云：“今歲春，自秦中歸襄浙江圖書舘，事以文潛詞不傳，求之文瀾閣舊鈔本，只此數(shù)首，以備一家，恐有所未盡爾。”

完成《月巖集》的輯選。收宋代李廌詞七首。

夏，完成《二孔集》的輯選。收孔夷詞六首，孔處度詞四首。

1913年(民國二年，癸丑)四十七歲

在杭州遇到張宗祥，并和張討論其父所?！端氖贰?。

夏，完成《寶月詞》的輯選。收宋代僧人張仲殊詞二十七首。

歲末，完成《梅淵詞》的輯選。收宋代張矩詞十二首。

1914年(民國三年，甲寅)四十八歲

豐子愷入浙江省立第一師范學校，從劉毓盤學習兩首散曲。該兩首散曲為何人所作，難于考察。

初冬，完成《江村詞》的輯選。收入元代姚云文詞九首。

冬，完成《招山樂章》的校記。收宋代劉仙倫詞二十首。

1915年(民國四年，乙卯)四十九歲

好友錢恂為毓盤《中國文學史》作序。

春，完成《巴東集》的輯選。收宋代寇準詞五首，另附楊億詞一首，丁謂詞兩首。

秋，完成《花翁詞》的輯選。收宋代孫惟信詞十首。

冬，完成《金諸主詞》的輯選?！督鹬T主詞》里收入今主完顏亮詞四首、金世宗完顏雍詞一首、金章宗完顏璟詞一首，附完顏璹詞九首。

1916年(民國五年，丙辰)五十歲

春，完成《大聲集》的輯選。收宋代萬俟詠詞二十三首。

四月十三日，民國日報刊第十二版第三頁刊載其所作《醉花陰》《踏歌·和譚仲修丈》兩首詞。

四月二十七日，民國日報第十二版第三頁刊載其所作《長亭怨·和潘香禪丈》一詞。

四月二十八日，民國日報第十二版第三頁刊載其所作《西子妝·金沙感事》《水調歌頭·泉唐曉發(fā)寄懷薊遼入故邑友人》兩首詞。

冬，完成《周曹二應制詞》的輯選。收周端臣詞四首，曹邍詞六首。

1917年(民國六年，丁己)五十一歲

夏，完成《紅葉稿》的輯選。收后唐和凝詞二十九首。

1918年(民國七年，戊午)五十二歲

春，完成《冠柳集》的輯選。收宋代王觀詞二十一首。

冬，完成《宣懿皇后集》的輯選。收遼代蕭后文兩篇(《諫獵疏》《絶命辭》)，詩三篇(《從獵秋山至伏虎林應制》《應制屬和》《懷古》)以及詞十首，并附十香詞十首。

1919年(民國八年，己未)五十三歲

秋，完成《沖虛詞》的輯選。收宋代孫道絢詞十二首(另附孫道絢之子黃銖詞三首)。

1920年(民國九年，庚申)五十四歲

九月，受蔡元培邀請，劉毓盤應聘至北京大學教學，在北大與魯迅、吳梅等著名學者共事。在吳梅住處度過一段時間，與裴雨舫、劉鳳叔分居東西廂。期間錢唐張孟劬、畢節(jié)路金坡時時過從，互相酬唱。

吳梅在《與唐圭璋言劉子庚遺事及往還事實書》中云：“及庚申九月，渠方入都，應北大之聘。即下榻吾寓，與老友裴雨舫、劉鳳叔分居東西廂。而錢唐張孟劬、畢節(jié)路金坡時時過從，互相酬畣?！?/p>

后居住在北京宣內前牛肉灣13號。主要擔任中國文學系詞學課的教學任務。開設“詞”、“詞史”，作為本系二二年生的兩門選修科目。

據(jù)周作人《知堂回想錄》中回憶當時的課表：“詞史，兩小時，劉毓盤。戲曲史，二小時，吳梅。小說史，二小時，周樹人?！?/p>

冬，完成《西村詞》的輯選?！段鞔逶~》收入宋代楊恢詞七首。

完成《李翰林集》的輯選。收李白詞十七首。

1921年(民國十年，辛酉)五十五歲

冬季，完成《南唐二主詞》的輯選。

1922年(民國十一年，壬戌)五十六歲

四月，因病回南。

六月，錄編于《國立北京大學職員表》。

秋，攜子女在吳梅處借助七日后告別，從此與吳梅沒有再相聚。

吳梅在《與唐圭璋言劉子庚遺事及往還事實書》中云：“十二年秋間，由杭來蘇，挈子女住吾家者七日，匆匆分手，從此不復相見矣。”

《詞史》一書完稿。由劉毓盤在《詞史》自序中提到“壬戌(1922年)仲秋”可以推知《詞史》在1922年已經完稿?！对~史》也是劉毓盤在北京大學國文系任教時的講義。劉毓盤在《詞史自序》中申明其撰寫目的是“綜其得失，以識盛衰”。

完成《解林樂章》的輯選。收宋代趙善扛詞十四首。

秋，完成《在庵詞》的輯選。收宋代譚宣子詞十五首，在校記中感慨“仆則憔悴京華，輯名家詞集以自遣?！?/p>

1923年(民國十二年，癸亥)五十七歲

三月二日，和吳虞在北大見面并交流學術。

吳虞在自己的日記中寫道：“(1932年)三月二日，星期五，正月十五日，晴：參閱講義，《白虎通論》五行頗詳。午餐后，過北大，晤劉子庚?！?/p>

四月二十五日，和吳虞在北大見面，并和吳虞談論高校教師的薪資情況。

吳虞在自己的日記中寫道：“(1932年)四月二十五日，星期三，三月初十日，晴：午后一時至三時在北大……聞劉子庚言，高師明日可發(fā)薪七成，北大或亦照發(fā)也?！?/p>

秋季開設“詞選”課，作為學生的一門“自由練習”科目，劉毓盤為主講教師。其中，講授《花菴詞選》，即是上“詞選”課的主要內容之一。劉毓盤幼承家學，研讀過唐宋人詞選如《花間集》《草堂詩余》等的作詞之法，對其詞學影響甚大。據(jù)此，《花菴詞選筆記》是應課堂教學的需要和作者的治詞積淀而編纂完成的，是主客觀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霸~”、“詞史”和“詞選”三種課程，在當時中國的大學里都是首創(chuàng)。

完成《篁山栗詞》的輯選。收宋代劉子寰詞十首(另附劉清夫詞五首)。

1924年(民國十三年，甲子)五十八歲

學生查猛濟為劉毓盤的《中國文學史》作序。序中對毓盤《中國文學史》給予很高評價：“我?guī)熃絼⑾壬?，曩曾以旦夕之勞，成《中國文學略》一書，凡分文略、詩略、詞略、曲略四編。鉤元提要，無美不賅。時或采別醇駁，間亦參以己見。其論斷之眼光，則尤合于現(xiàn)代批評文學之旨焉。今先生方任北京國立大學暨高等師范教授，常視此稿為不經意之作，屢思改訂。然以余所見《中國文學史》，不下數(shù)十種，未有若是其精而博，約而備者。爰特應上海古今書店經理錢君西樵之請，重付手民，以廣流行。工既竣，復書其概梗于簡端，固非敢謂一詞之贊也。”

春，完成《蓬甕詞》的輯選。收元代黃子行詞七首。

夏，完成《三衢人詞》的輯選。收宋代浙江衢州詞人趙抃詞兩首、何籀詞三首、江漢詞兩首、徐伸詞一首、毛開詞十首、江緯詞一首、馬天驥詞一首。

秋，完成《云月詞》的輯選。收宋代馮艾子詞七首。

1925年(民國十四年，乙丑)五十九歲

三月二十日，贈給魯迅自刻的《濯絳宧詞》一本。

魯迅日記記載：“一九二五年三月二十日，曇。上午往師大并收薪水三月分十元，四月份八元。午后往北大講。劉子庚自刻之《濯絳宧詞》一本。”

春，完成《沈吏部詞》的輯選。收宋代沈唐詞五首(另附《映山紅慢》一首)。

五月，完成郭祥伯《詞品》、楊伯夔《詞品續(xù)》的輯選。

夏，完成《退齋詞》的輯選。收宋代趙汝茪詞十首。

1926年(民國十五年，丙寅)六十歲

為徐志摩姑父蔣謹旃作墓志銘。蔣謹旃1926年3月14日去世，徐志摩7月8日從北平發(fā)家書指出李毓盤墓志銘中的謬誤?？梢酝浦撃怪俱懽饔趦烧咧g。

初夏，為《惜余芳館詞稿》作后序。

劉毓盤在《惜余芳館詞后序》有言：“先生從孫世紛從游數(shù)年，以遺詞無序為請。疾行先長者，于禮不可，不敢諾，亦不敢辭，謹貢所欲言者，以為后序。丙寅初夏，江山劉毓盤?！?/p>

秋，與學生李維談藝，將自著《詞史》一書授示，并勉勵李維另編詩史。

1928年(民國十七年，戊辰)六十二歲

七月二十五日，病逝于北京。

學生査猛濟在《劉子庚先生的“詞學”》中寫道：“公元一九二八年的夏天，北大詞學教授劉子庚暴死在北平西四牌樓胡同內的一所殘破不堪的屋子里面，不但中國的詞壇上頓時失去了一位忠實的導師……最可紀念的是北大中國文學系里“詞史”這門功課從此再沒有人敢繼續(xù)他講下去?！?/p>

平清靜寡欲，專于學問，疏于世務，身后蕭條，僅存滿室典籍，幾乎無以為葬。他的好友為其整理書籍，發(fā)現(xiàn)書里處處夾著銀紙，數(shù)以萬計，才得以從容處理后事。

[1]喬曉軍.中國美術家人名辭典 [M].西安：三秦出版社,2007.

[2]周斌.中國近現(xiàn)代書法家辭典[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9.

[3]盛興軍.豐子愷年譜[M].青島：青島出版社,2005.

[4]周作人.知堂回想錄[M].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 2013.

[5]魯迅.魯迅全集[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4.

[6]孫克強，楊傳慶,裴哲.清人詞話(下)[M].天津：南開大學出版社, 2012.

[7]鄭天挺，榮孟源.中國歷史大辭典·清史卷(下)[M].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 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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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吳虞.吳虞日記(下)[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 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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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楊世驥.文苑談往·劉毓盤[J].新中華(副刊),1943,(6).

[14]毛瑞棠.劉毓盤教授傳論[Z].浙江省江山縣縣志編纂辦公室,1986.

[15]汪林茂.浙江辛亥革命史料集——20世紀初的浙江社會[J].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 2014.

(責任編輯閔軍)

Chronological Life of Liu Yupan

CHEN Xu-ming

(College of Liberal Arts,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 Nanjing, 210097)

Mr. Liu Yupan was a famous professor, scholar and Ci-poetry writer.His ci had a unique style and is a combination of mastery and modern relevant material.he had his own strong points in the study of Ci-poetry. He has also made grate achievements in ci study and created some influential book.He's History Of The Ci is the Chinese earlier academic history monograph.Meanwhile, he also taught at Peking University and Ci history courses, and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university teaching of the ci.This chronicle summarized the life of Liu and is in order to continue the depth study of Liu.

life of Liu Yupan; works; chronicle

2016-07-19

陳旭鳴(1992-),男，江蘇南京人，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碩士研究生。

I206.5

A

1672-2590(2016)05-005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