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刊編輯侯永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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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慰藉
文|本刊編輯侯永東
今年元旦剛過,忽接電話,陌生人打來的。侯編輯,你們雜志登過一篇文章,叫“多虧我有技術(shù)”,您還記得嗎?當(dāng)然記得,這篇文章由一位叫張秀良的老人口述、本刊記者記錄而成。張秀良老人長得很清瘦,他第一次來編輯部就是我接待的。
我是他兒子,我父親去世了。我很驚訝,怎么會,去年夏天我見他時,他很健康啊,精神頭兒也很好。他告訴我,是急病,都沒給他們留下?lián)尵鹊臅r間。
我不知道能幫他做什么,只是叮囑,你要節(jié)哀呀!他向我表示感謝。
當(dāng)時,張秀良來編輯部是想請我們幫他了一個心愿:他有200多本鑄造、焊接和機械加工方面的書,他退休用不上了,想以友情價賣給需要的人。老人滿臉誠懇,我答應(yīng)他,派記者跟他聊聊。送走老人,我讓本刊記者王歡找時間見見老人。這便有了2015年9月B“民間語話”的那篇口述實錄。
張秀良的兒子找我同樣是有事相求,要是你們還有采訪我父親的音頻,能不能復(fù)制一份給我們家。我不敢肯定,如果記者采訪時錄了音,且沒有刪除,應(yīng)該沒問題。他說,我父親接受采訪時,我母親就在他身邊,看見記者錄了音。我說,那好,我馬上給你聯(lián)系。
跟王歡通電話,她說那段采訪錄音還在。她給我發(fā)來五言微信:心里酸酸的。
若張秀良此前未留下任何音視頻,那這段采訪錄音當(dāng)會成為張家對老人永遠的懷念。想象著,老人的聲音在屋間縈回,一家人或坐或站,淚眼、低泣,忽然覺得,當(dāng)我們對現(xiàn)實的記錄和闡釋難以改天換地,卻能成為一個家庭的珍貴歷史時,也是蠻有慰藉感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