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這名兒
說起我們的戀愛,正如潘茜最喜歡的那句歌詞一樣:“久違的事,想起來總是甜的?!?/p>
我和潘茜是北京八中的校友,她是我的學(xué)妹,還是學(xué)校小有名氣的文藝骨干。
當時追她的男生很多,我便是其中一個。為了吸引她的眼球,我苦練吉他,演出時,臺下根本沒她的影子,我失落得都沒有給觀眾敬禮就匆匆跑回了后臺,但在那兒意外邂逅了潘茜!當時,她正沖著我笑呢!雖然我生性靦腆,可還是紅著臉對她伸出手去:“我叫王陽,咱們能交個朋友嗎?”讓我出乎意料的是,潘茜居然對我說:“我知道你叫王陽?!蔽覀z彼此心存好感,在一種蒙眬的情愫中開始了我們的初戀。
潘茜是我音樂道路上一個很好的傾聽者,我的每一首作品她都能給出很好的意見。那時候,我最喜歡吼的就是齊秦的那首《狼》。直到有一天,潘茜在聽了我無數(shù)次的《狼》后無奈地說:“我看你以后不要叫王陽了,就叫老狼吧。”
她在異國
潘茜是一個很有理想的女孩子,高中時就有出國深造的打算。1992年,她如愿申請到美國斯坦福大學(xué)的全額獎學(xué)金。
潘茜在美國一口氣拿了三個碩士學(xué)位,并在硅谷謀得了一份很不錯的工作。我想這就是我與潘茜的不同:她是會為自己錦上添花的人,而我是個激流勇退的人——在校園民謠最火的時候,我從娛樂圈淡出,開始了背包旅行。
那次去西藏,雪域的美好風(fēng)光讓我很失落。于是,我打電話給千里之外的潘茜:“西藏比我們想象中的美,可你不能和我一起來?!迸塑缫魂嚦聊N夜虉?zhí)地認為她不愿放棄美國優(yōu)越的條件而為我回國。那段時間,我任性地關(guān)掉了手機。半個月以后,當我發(fā)現(xiàn)已聯(lián)系不上潘茜時,我一邊著急地打電話讓朋友幫忙聯(lián)系,一邊心急如焚地買了飛回北京的機票。
在首都機場,我沒有看到說要來接我的高曉松,而是見到了帶著一臉燦爛微笑的潘茜。當時,我整個人都幸福得要傻掉了。潘茜撲到我的懷里說:“我想好了,有愛的地方才是家!我回來了,為了你,再也不走了。”
潘茜的意外歸國讓我感覺到了巨大的幸福。2000年新年時,在人潮涌動、迎接鐘聲敲響的街頭,我沖潘茜喊道:“嫁給我吧!”潘茜的心頭一動,但最終沒答應(yīng)。因為這些年我們各自為營,從生活細節(jié)到審美觀點,我們都有了差異。剛回國那幾天,我們因為房間里那盞被明黃硬紙罩住的燈吵架——我覺得黃色是溫暖的色彩,而潘茜覺得那是生硬、強烈的廣告色。當那盞燈最終被摘下時,我倆都笑了,我們差一點因為一個燈罩而毀了多年的愛情,多么得不償失。
漫長的等待之后
2004年秋天,結(jié)束了18年的愛情長跑,我與潘茜舉行了婚禮。現(xiàn)在,我們都不是長發(fā)少年和長裙少女了。即使我再想賴床,每天早上也都會為朝九晚五上班的潘茜準備好牛奶和三明治。潘茜說,看著我扎著圍裙的樣子,她覺得很幸福。即使工作再忙,她每年也會為我休假一段日子,陪我過過散漫的生活。比如2006年南非世界杯舉辦期間,她陪我去德國看了一個月的球。
潘茜一直覺得,我為她做得最浪漫的一件事情是專門為她寫了一首歌叫《等待》。的確,我們等了漫長的20年,從機場一直延伸到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