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息
奇/怪的室友
午夜,我躡手躡腳地推開宿舍的大門,在小心翼翼地走過了宿管的窗戶后,立馬一個閃身向樓梯跑去。站在樓梯上,我揉了揉自己困乏的雙眼,在網(wǎng)吧奮斗了大半夜,我迫切地想回到寢室睡上一覺。
隨著我走路所發(fā)出的輕微聲響,樓道中的燈也隨之亮了起來。我看著頭頂?shù)臒艄?,不得不贊嘆聲控?zé)舻暮锰帯>驮谖艺驹跇翘菘谔帨?zhǔn)備回到自己寢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還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快走!”
我立馬反應(yīng)過來,這是同寢室楊明的聲音,不過這大半夜他干什么呢?
我順墻邊向?qū)嬍铱慈ィ瑓s發(fā)現(xiàn)寢室那邊的燈光沒有因為楊明所發(fā)出的聲響亮起來。在月光的幫助下,才得以看到那邊的身影。
我看著從另外一個樓梯口下去的楊明,還沒有等著我站出來,寢室之中另外一個身影緩緩地走了出來。
是同寢室的郭賀,不過郭賀佝僂著身體,雙手抱臂在胸前,仿佛被什么東西壓住了身子,如同機(jī)械一般緩緩行走。隨著月光從窗戶處灑下,我驚恐地發(fā)現(xiàn),一團(tuán)黑影正騎在郭賀的影子上。
我看著郭賀影子上的黑影頓時感覺心跳加速,驚悚無比。那團(tuán)黑影是什么?郭賀這是被鬼纏住了么?我看著跟著楊明向下方走去的郭賀,頭腦一片混亂。
還沒有等到我有什么反應(yīng),寢室的門再次被打開,我連忙縮回墻邊看去,這次是寢室中的張成。張成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在發(fā)現(xiàn)外面沒有人后輕手輕腳地跟著郭賀跑了下去。
我看著大晚上室友們一個又一個地向外面跑去,心跳得飛快,郭賀影子上的黑影令我毛骨悚然。看著空蕩蕩的走廊,我忽然想到,前幾日張成曾神神秘秘地對我說過:“聲控?zé)舻牧硗庖粋€讀法叫做‘生控?zé)?,意思很簡單,也就是說只有活人發(fā)出的聲響才會使燈亮起來,死人是叫不亮燈光的。”
想到這兒,我回想起來剛剛楊明曾說過話,但是燈卻沒有亮起來。冷汗瞬間從我的腦門兒上流了下來。我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楊明、楊明不是人?
我搖了搖頭安慰自己,這不可能,和自己一起生活的室友怎么可能不是人呢?一定有什么問題,對了!一定是走廊中的燈壞掉了。
想到這兒,我心中平穩(wěn)了許多,抬頭看向頭頂?shù)臒?,伸出手拍了一下。隨著這一下不大的響聲,頭頂?shù)臒粢幌铝亮似饋怼?/p>
我站在燈光下,頓時感覺兩條腿在不斷打顫。燈沒有壞,如果張成說的是真的的話,那楊明真的已經(jīng)不是人了?我從窗戶看著樓下不遠(yuǎn)處的三個人:楊明走在最前面,身后跟著佝僂著身體的郭賀,最后還跟著一個小心翼翼的張成。
竊/陽偷生
我壓下心中的恐懼閉上眼睛想了一下,決定還是要追上去看看,因為我依稀覺得這之中隱藏著什么巨大的秘密。
天空上的云朵不斷遮掩著月光,使整片大地忽明忽暗,略顯驚悚。
我緊緊地跟著張成,很快一行人便出了校門,向一個方向走去。在走了一段時間后,楊明和郭賀站在一處極為偏僻的十字路口中央停了下來。
郭賀緩緩地跪在十字路口,而楊明站在郭賀面前不知在做些什么。
與此同時,張成也藏在十字路口邊不遠(yuǎn)處的綠化帶后。我想了一下決定先去找張成會和,因為我總感覺張成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
當(dāng)張成趴在綠化帶邊貓著腰看著楊明、郭賀兩人時,我悄悄地從背后捂住張成的嘴巴低聲道:“張成,是我!”
當(dāng)張成看到我后,身體松懈了下來低聲問道:“陳陽,你怎么在這里?”
我松開手也壓低聲音說道:“我上完網(wǎng)準(zhǔn)備回寢室睡覺,可是在走廊里我看到你們一個一個向外面跑去,并且郭賀的影子上好像纏著一個巨大的黑影,這是怎么回事?”
張成嘆了一口氣說道:“還是被你發(fā)現(xiàn)了,其實楊明已經(jīng)死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失聲道:“楊明已經(jīng)死了?為什么會這樣?”
張成說道:“其實你在郭賀影子上看到的黑影正是楊明的鬼魂,就是楊明控制郭賀來到這里的?!?/p>
我還沒有來得及再問些什么,張成突然“噓”了一聲指向十字路口說道:“開始了!”
我馬上貓腰向十字路口看去,只看到路邊的燈光下,楊明將手按在郭賀的臉上。與此同時郭賀地上的影子如同水紋一樣開始緩緩波動,漸漸向楊明身上游蕩而去。而郭賀的身體開始不斷顫抖,臉色越來越白,很快整個人便癱軟在地上,影子變得無比稀薄。楊明無比滿意地看著腳下的影子,揚長而去。
我看到這驚悚的一幕,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楊、楊明它在做什么?”
古怪的笑聲在身后響起:“因為楊明在吸收郭賀的陽氣,然后讓郭賀作為它的替死鬼,這樣楊明才能夠在陽間存活啊?!?/p>
我聽著身后突然變得無比古怪聲音,頓時感覺渾身的汗毛都奓起來,難道張成也不是人?我猛然扭過頭,卻發(fā)現(xiàn)身后早已沒了張成的身影,只有一棵小樹在微風(fēng)下“嘩嘩”作響。
我看著四周空曠的環(huán)境,而張成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我感覺渾身都因為恐懼變得僵硬起來,總感覺四周好像隱藏著什么。
紙/靈車
我低聲喊了張成兩聲,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yīng)。驚恐萬分的我看了看遠(yuǎn)處倒在地上的郭賀,決定先將郭賀背回學(xué)校,這個鬼地方自己真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就在我要去背郭賀起來時,馬路上的路燈一下子全部滅掉了,四周突然陷入一片黑暗。我頓時愣在原地,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要跳出來了!馬路遠(yuǎn)處,一輛紙做的白色靈車慢慢向這邊飄來。
我感覺自己整個人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控制能力,渾身直冒冷汗,本能地蹲了下來,從邊上的樹叢中向郭賀那邊看去。
只看到紙靈車慢慢停在郭賀身邊,車門打開,仿佛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下來了。只見郭賀突然不知被什么東西抬了起來,然后一點兒一點兒被推入紙靈車,隨后紙靈車的門關(guān)上,緩緩消失在馬路上。
我看著飄走的靈車,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恐懼,飛似的向?qū)W校跑去。
等我跑到學(xué)校時,天邊已經(jīng)吐出一絲曙光。當(dāng)我急急忙忙跑回寢室時,發(fā)現(xiàn)張成正坐在床上,滿臉焦慮。
我頓時火了,上去一把抓住張成的衣服開口道:“張成,沒想到你居然拋下我自己跑了!”
張成看到我回來后,臉上的焦慮少了幾分,開口道:“沒有,我一直在你身邊,當(dāng)我感覺到有危險想喊你離開時,不知道為什么你卻看不到我,甚至連聲音都聽不到。迫不得已我只好一個人先回來了。”
我聽著張成的話,不知道是否該相信他。就在我左右猶豫間,我突然看到在上鋪睡覺的孫宇一直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們。我皺了皺眉頭,決定還是不要再把無關(guān)緊要的人牽連進(jìn)來。
張成看到我猶豫的模樣,開口道:“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是事實確實如此,現(xiàn)在楊明不見了,我必須要去找到它?!闭f完便推門出去了。
我看著推門而出的張成,頭腦有些混亂。回想到昨天晚上的那輛紙靈車,恐怕郭賀是兇多吉少了。
就在這時,孫宇看著我開口道:“陳陽,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不想牽扯到孫宇,轉(zhuǎn)移話題道:“沒什么事。對了!你不是去學(xué)駕照了么,怎么還在睡覺?”
孫宇飄忽的聲音傳了過來:“陳陽你還準(zhǔn)備瞞我到什么時候?”
我回過頭,看到孫宇已經(jīng)坐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孫宇道:“其實楊明已經(jīng)死了對么?現(xiàn)在在寢室中生活的是楊明的鬼魂!”
十/字路口的車禍
我愣住了,看著孫宇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孫宇立馬從枕頭下抽出一沓報紙扔給我,說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件事就是在我駕校附近發(fā)生地。并且和楊明一同死去的還有張成!”
我頓時大吃一驚,張,張成也死掉了?我連忙低頭看著懷中的報紙,碩大的字頂置在報紙最上方《南郊十字路口處,一新人駕車撞倒兩人,當(dāng)場全部遇難》。
我的心突然亂了起來,根本看不下去這篇文章,只記住了一輛不成樣子的汽車和幾張打著馬賽克的照片。
雖然看不清,但由于是身邊最近的人,我一眼就看到被撞死的那兩個人正是張成和楊明。
我現(xiàn)在的大腦完全轉(zhuǎn)不過來圈,回想到張成做的種種,我實在不敢相信它已經(jīng)死了。
孫宇苦笑著對我說道:“你說我還敢去駕校么?”
我搖著頭說道:“這不對!如果張成真的死了的話,那它為什么還會這么做?”說著我便將所有的事都復(fù)述了一遍。
孫宇聽完后沉默了一下說道:“因為張成變成鬼魂后,還以為自己活著!但是它的潛意識中知道楊明已經(jīng)死了,所以它是在以為自己是人的前提下在提防著楊明!”
我開口道:“這不是挺好的么?”
孫宇冷笑一聲道:“好?張成已經(jīng)死了,它是不可以存在陽間的。它不是說過么,楊明在竊陽偷生,找替死鬼。昨天晚上它莫名地消失怕就是它已經(jīng)快無法在陽間繼續(xù)逗留了。所以它一定也會竊陽偷生,只是時間早晚罷了?!?/p>
我實在不能相。孫宇搖了搖頭說道:“其實張成跟 你說的有一樣確實是對的,那就是死人是叫不亮聲控?zé)?,不信你可以試試?!?/p>
我癱坐到床上,喃喃道:“那你這么說豈不是張成一定會殺人?”
孫宇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等它明白過來自己已經(jīng)死了之后,那它一定會動手殺掉你的。”
我用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的頭,實在不敢相信這一切,喃喃道:“那我該怎么辦,難道我要退學(xué)以求保住自己一命么?”
孫宇沉默了一下說道:“就算你不退學(xué),其實也能夠保住一命的。雖然這個方法看似無比危險,但也是最安全的?!?/p>
我馬上抬頭問道:“什么辦法?”
孫宇開口道:“萬物皆有規(guī)矩可言,它們這種竊陽偷生,并將活人害死以做替死鬼是不會被允許的。所以你只需要將它們竊陽偷生的事情報給陰差,那自然而然會有陰差回來捉它們?!?/p>
我愣了一下開口問道:“陰差?那我該怎么找到陰差呢?”
孫宇笑了一聲說道:“你最后不是看到一輛紙靈車將郭賀拖走了么?如果沒錯的話,那輛紙靈車就是陰差。而你要做的就是去找到這輛紙靈車,把這件事告訴它?!?/p>
求/生告陰
轉(zhuǎn)眼間到了第二天午夜,我拿著兩支蠟燭擺在馬路正中央,點燃后從懷中拿出一張黃色的符紙,上面有用朱砂畫的詭異符號,是招魂符。
我吞了一口唾沫心跳得飛快,昨天紙靈車將郭賀拖走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我搖了搖頭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飛快地在手指上咬了一口將鮮血滴在招魂符上,然后放在蠟燭上點燃。
隨著符紙慢慢燃燒殆盡,我靜靜地等待著紙靈車的到來。就在這時,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的腳下在不斷地涌出鮮紅的血液。我驚悚地看著地上的這攤血液,剛要從這攤血液處閃開,一只扭曲的手突然從這攤血液中一下抓住了我的腳踝,我頓時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我回身看著抓住我的腳踝即將爬出的身影,突然明白,既然招魂符能夠招來紙靈車,那豈不是也能招來其它的孤魂野鬼?我左右看去,發(fā)現(xiàn)無數(shù)黑影向這邊聚集過來。我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沖動。難不成我就要這么死在這了?就在我不斷掙扎想要從那只血手中掙脫出來時,頭頂?shù)穆窡敉蝗粶缌?,看著陷入黑暗的四周,我突然感覺到腳踝上的血手還有四周的黑影都消失不見,遠(yuǎn)處紙靈車正在慢慢向這邊飄來。
我仿佛從鬼門關(guān)中走了一遭,連忙站起身,雙手從懷中抽出一張寫有這件事情來龍去脈的紙。我畢恭畢敬地將紙舉在前面,等到紙靈車停在我面前后,我壓著恐懼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現(xiàn)在有鬼在竊陽偷生,害我室友?!?/p>
只見紙靈車的門被打開,我手中的白紙莫名其妙地飄了起來。我的心跳得飛快,看著飄在半空中的白紙,我低著頭向靈車內(nèi)看去。昨天郭賀被拖走,我很想知道郭賀是否還在車內(nèi)。
可是我很快便失望了,空蕩蕩的紙靈車內(nèi)什么都沒有。看著還懸浮在半空中的白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繼續(xù)說道:“還有一人我并不能判斷他是人是鬼?!?
忽然一陣陰風(fēng)刮過,月光下,陣陣黑煙將白紙包裹起來,一個個猩紅的字出現(xiàn)在白紙上:再見它們,捏碎此物。
隨著文字結(jié)束,一節(jié)骨頭掉落在地,紙靈車消失不見。
紙靈車離開后,路邊的燈光也再次亮了起來。我顫顫巍巍地拿起地上的骨頭,急忙向?qū)W校跑去。
我看著手中的骨頭,心里有了幾分底氣。
等我跑到寢室時,卻發(fā)現(xiàn)張成正在寢室之中呵斥著什么人。我條件反射地看了一眼門外的聲控?zé)?,果然沒有因為張成喊的聲音亮起來。張成也死了。
我心中無比苦澀,郭賀已經(jīng)被楊明所害死,但是我不能再連自己都不救。我摸了摸口袋中的骨頭,推開門向?qū)嬍覂?nèi)走去。
當(dāng)我推門而進(jìn)時,看到楊明就在寢室內(nèi),而張成正在不停地呵斥著楊明。我走進(jìn)來之后,張成驚奇地看著我說道:“陳陽你怎么回來了?你快走,楊明已經(jīng)是鬼了,這里太不安全!”
我看著還在“假惺惺”關(guān)切著我的張成和一旁用奇怪眼神看著自己的楊明,冷聲說道:“張成,你還想偽裝到什么時候?你已經(jīng)死了!”
事/件真相
張成愣住了,看著我開口道:“陳陽,你不要開玩笑好么?我好生生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死?”
我看著還在糊涂的張成,接著說道:“那你說你自己還沒有死,請問你在四天前去干什么了?又都經(jīng)歷了什么?”
張成喃喃道:“四天前,四天前,啊!”張成雙眼迷離、抱著頭突然開始痛苦地呻吟著。
楊明看著痛苦呻吟的張成,搖了搖頭,說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為什么還要一直騙自己呢?”說完猙獰地看著我說:“不過陳陽真的很謝謝你,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那就讓它竊你的陽吧!”
我冷笑一聲說道:“你們既然已經(jīng)死了,那就應(yīng)該去你們該去的地方,而不是再出來害人!”
楊明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就看到張成緩緩地站了起來,滿臉鮮血,直勾勾地看著我說道:“陳陽,是你害死我的,你一定要死!”
我看著向我逼近的兩個鬼,取出那塊骨頭,楊明的臉色立馬就變了,尖聲道:“陳陽你干什么?”
我看著變得無比驚恐的楊明,冷聲道:“雖然你們可能死得無比冤屈,但是這和我們毫無關(guān)系,可你還是害死了郭賀。所以我一定要除掉你們!”說著我狠狠地捏碎了骨頭。
楊明驚恐地向外面跑去,驚叫道:“不!我沒有殺掉郭……”還沒有等到楊明說完,一輛白色的紙靈車出現(xiàn)在寢室內(nèi),車門大開,巨大的吸力襲向楊明和張成。
只見張成轉(zhuǎn)眼間被吸進(jìn)車內(nèi),而楊明死死地拽住寢室的門,嘶吼道:“我真的沒有殺掉郭賀!“
我看著一點點兒被吸收的楊明,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想著撒謊,我可親眼看到郭賀是被你害死的!”
隨著楊明被吸到車內(nèi),紙靈車也隨之消失不見。
當(dāng)一切風(fēng)平浪靜下來,我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氣……總算結(jié)束了,這一段時間所發(fā)生的事讓我疲憊不已。
就在我剛要站起來的時候,一陣輕飄飄的聲音從楊明床下傳出:“陳陽,陳陽!”
我聽到這聲音,感覺全身的汗毛都奓開了。我一點點兒扭頭向楊明的床上看去!一只蒼白的手伸了出來,那個有氣無力的聲音還在楊明床下叫著:“陳陽,快救我出來!救我!”
我從地上拾起已經(jīng)被我捏碎的骨頭,祈禱它還能再有用一次,用顫抖的聲音問:“你是誰?”
短暫的沉默后,無比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是郭賀啊,快救我起來!”
郭賀?我頭發(fā)都豎起來了,后退到床上大聲道:“郭賀,既然你已經(jīng)死了,那就去你該去的地方,不要來害人了!”
虛弱的聲音再次傳來:“你才死了!我好好的一個人怎么會死?”
在我確認(rèn)后,連忙過去,看到郭賀被一條巨大的鐵鏈拴住脖子牢牢地綁在床下,我無比氣憤地道:“郭賀你怎么會被拴在這里,是楊明干的么?”我十分惱火,感覺不給楊明它們懲罰真是對不住它們。
郭賀虛弱地說:“不是楊明,我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在南郊的墓地,嚇得我連滾帶爬地跑起來,當(dāng)時寢室中只有孫宇一個人在寢室,我就是被它打暈綁在床下的。
我臉色“刷”一騙我?那這……”
寢室的門被打開,孫宇臉上掛著詭異的笑意看著寢室中的我們,拍著巴掌說道:“陳陽,真是謝謝你了。”
沒/有結(jié)束
我看著外面依舊漆黑的一片,聽著孫宇清脆的掌聲心里“咯噔”一下,指著孫宇說:“原來你也……”
還沒等到我說完,孫宇冷笑著說道:“你明白了么?其實我也死了。是和張成它們一起死的,報紙上面的那個新人司機(jī)就是我??!”
我癱坐在地上,失聲道:“原來這一切你都是你騙我的!”
孫宇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但是唯獨沒有說我其實也死掉了。從一開始的竊陽偷生,到之后的報紙,這一切一切都是真的。”
我聽到這一切,完全不敢相信,開口問道:“那既然如此,你為什么要害張成和楊明。”
孫宇繼續(xù)說道:“因為死的是我們?nèi)齻€人啊,而寢室之中只剩兩個人了,所以注定有一個會煙消云散。而張成和楊明是讓我撞死的,那最后注定消失的是我。但是我不想死,所以我一定要想方設(shè)法除掉它們。不過這一切都要謝謝你陳陽?!?/p>
我看著緩緩向我逼近的孫宇,冷冷地說道:“你真的以為你能成功么?”說著我緩緩地舉起手中被我捏得無比碎的骨渣。
孫宇冷笑一聲,臉上開始緩緩淌血,冷冷地說:“你已經(jīng)捏碎過一次了,還指望著能再把紙靈車叫來第二次么?”
我面色平淡地說:“那可不一定,我跟紙靈車說過還有一個我不能判斷是人是鬼,現(xiàn)在判斷出來,紙靈車當(dāng)然會到?!闭f著我努了努嘴,白色的紙靈車正飄在門口。
只見孫宇最后嘶吼道:“不!”
我看著被扯走的孫宇,整個身子完全癱軟下來。心中百感交集,最后能將孫宇發(fā)現(xiàn)并消滅,純屬是因為在十字路口的那道招魂符里我看到了孫宇的身影,并聯(lián)想到報紙的標(biāo)題,所以才跟紙靈車說的第二句話。
我強(qiáng)壓著疲憊,將被綁在床下的郭賀救了出來,兩個人各自躺在床上。
虛弱無比的郭賀了解了整個事情后,感慨道:“萬萬沒有想到整個寢室之中除了你我以外全部都死了,最后還差點兒帶上你。”
我笑了笑說道:“不過這一切都還好,至少它們都離開了不是么?”
郭賀吧唧吧唧嘴說道:“也不知道以后該怎么才能判斷出來對方是人是鬼?!?/p>
我回想到這兩天發(fā)生的種種,也教會我了很多,我從寢室門上的窗戶向走廊看去,說道:“那我就教你一手吧,如果你看到聲控?zé)粝掠腥瞬徽撛趺窗l(fā)出聲響燈都不會亮的話,那你就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因為它就絕對不是人!”
“是么?我試試!”只見郭賀興致勃勃地大吼起來。
我也掛著笑容看著門外過道的聲控?zé)簦S著時間一點點兒過去,郭賀的聲音甚至讓隔壁寢室的人開始痛罵起來。而我卻感覺到身子變得越來越冷,門外的燈光依舊沒有亮起。”
我愣愣地一點點兒抬頭向郭賀看去,卻發(fā)現(xiàn)郭賀早就已經(jīng)站在我的床前。郭賀蒼白的臉上掛著古怪的笑容,開口道:“陳陽,其實我早就在南郊墓地被嚇?biāo)懒?,所以現(xiàn)在你懂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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