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畫派”是中國嶺南文化中最具特色的祖國優(yōu)秀文化之一,同時還是華夏民族繪畫史上的一個重要繪畫流派。它是繼“海上畫派”之后,迅速崛起的一個最成熟、影響最大的畫派,是中國最優(yōu)秀的畫派之一。其融匯中西繪畫之長,注重寫生,以強烈的時代責任感與革命的精神,完美地改造了中國畫。同時它還保持了傳統(tǒng)中國畫的筆墨特色,在酣暢熱烈的氣氛和勁爽豪縱的筆墨中,創(chuàng)制出了不僅有時代精神與地方特色,而且色彩鮮艷明亮、水分淋漓、暈染柔和勻凈的現(xiàn)代繪畫新格局。
始建于1958年,位于首都北京市東城區(qū)五四大街的中國美術館,是以收藏、研究、展示中國近現(xiàn)代藝術家作品為重點的國家級美術博物館。該館館內藏有近現(xiàn)代美術作品和民間美術作品10萬余件,其中就珍藏有不少嶺南畫派名家的傳世佳作?,F(xiàn)今筆者精選該館館藏其作品16幅,同時加以簡要分析和介紹,以饗讀者。
1915年高劍父作《鳶尾蜻蜓》(圖1) 100.7×49.3厘米
作為近代我國最早嘗試融合中西和東洋畫法的先驅,高劍父既有深厚的傳統(tǒng)繪畫基礎,又從事過西洋繪畫的研究,所以于藝術上新的啟示得到不少。他既能畫工筆,又擅長寫意,還注重寫生,能夠大膽地融合中國傳統(tǒng)繪畫技法和西洋、日本畫法。從畫家所作的《鳶尾蜻蜓》中,我們可觀察到其繪畫追求了透視、明暗、光線和空間的表現(xiàn);特別是水墨和色彩的渲染,畫家尤其重視,從而創(chuàng)造出了一種奔放雄勁而又令人耳目一新的藝術效果。作品中我們還可看到,畫家反對將傳統(tǒng)繪畫定于一尊,一生不遺余力地提倡革新中國畫;同時主張折衷:既在傳統(tǒng)文人畫和院體畫之間折衷,又在中國傳統(tǒng)繪畫和東西方繪畫之間折衷;強調取長補短,存菁去蕪,兼容并蓄。畫作筆墨蒼勁奔放,風格雄厚奇拙。
高劍父作《紅柿小鳥》(圖2) 139×45.5厘米
畫家兼作山水、人物、花鳥,特別是擅長花鳥畫的創(chuàng)作。和其師居廉工秀之筆的畫風迥異,與周密渲染的日本畫作風亦拉開了距離,并于上世紀三十年代走向成熟期,畫風呈現(xiàn)出潑墨淋漓、豪邁縱橫之勢。此作畫家用蒼勁的樹干立勢,兼以枯筆表現(xiàn)挺拔剛勁之氣;同時在畫幅上端又以鮮亮的朱色繪以柿果,使得畫面有上升感的精神,進一步于墨、色的對比中強化了視感力度。另外畫面中醬紫色的樹葉,呼應有致的三只小鳥,還可觀察到畫家于豪放中不失精微的繪畫特點。
1935年高劍父作《漁港雨色》(圖3) 44×68.5厘米
民國初期的高劍父深受日本畫西化的啟發(fā),為致力于中國畫的革新,以“折衷中西,融匯古今”為宗旨,時人稱為“折衷派”的領袖,在中國畫壇頗具影響。他用水墨或色彩直接渲染,賦予山水、花鳥畫諸多生意,大膽融合了中國傳統(tǒng)畫法與西洋畫的寫實技法。此作《漁港雨色》中,畫家弱化了傳統(tǒng)筆墨程式,采用西畫構圖方法,講究空間透視關系;同時為貼近畫面中雨色之氣氛的真實感,畫家吸收了日本畫新派的渲染技法,使得其成為了“折衷派”典型樣式的代表作。另外畫中獨行于棧橋之上、身著蓑衣的漁翁,畫右一則筆墨蒼勁、激情奔放的題詩,又使該作更增添了中國文人畫的意境和韻味。
1929年陳樹人作《嶺南春色》(圖4) 174×92.5厘米
畫家既擅長山水寫生,又兼擅花鳥畫。其花卉翎毛之作,不僅標舉“清勁”之筆和“清峭”之氣,注重節(jié)奏感的表現(xiàn),而且還受居廉狀物精微、設色鮮麗畫風之影響,同時融會貫通、推陳出新。畫家一生酷愛以木棉入畫,借此以云志,不但喜木棉如“萬炬燭天紅”的盛開時之勢,更贊木棉直沖云天的高標勁節(jié)。該作既繪木棉雄麗之形,更寫木棉高偉之操。尤其是畫面右端“短衣匹馬逐春風,百粵山河照眼雄。攬轡越王臺上望,鷓鴣聲里木棉紅”的題詩,更為畫家心志的流露,其革命豪情溢于筆端。
1936年陳樹人作《鼎湖飛瀑》(圖5) 175.6×94.5厘米
該作用山樹、云天為背景,主要刻畫了幾乎占滿整個畫面的奇特飛瀑形象。作品中的飛瀑自上而下,由窄變寬,分層涌瀉,氣勢逐漸增大;白色、動態(tài)的飛瀑,以暖色調、靜態(tài)的綠色山石襯托,于對比中更顯聲勢、壯美。而表現(xiàn)飛瀑的線條,渾然一體,遒勁有力,其長短、粗細、疏密、潤渴、輕重均變換使用,令畫面大氣豪邁,勢不可遏,給人以順暢、明快、風光無限的愉悅感。畫家既以政治上的革命者,又以藝術上的革新者之心胸寄情于筆墨紙上,抒發(fā)的是對政治和藝術前景充滿期望的激情,根本不同于古代個人的抑郁難鳴和憤慨悲歌,時代色彩非常鮮明。此為畫家心中的民國政權與國畫改革,溢于言表。
1943年陳樹人《秋江夕照》(圖6) 46.5×80.8厘米
此作為畫家1943年描繪的嘉陵江秋景。一河兩岸的畫面構圖,近處在畫面左下角作一巖石,一烏篷船藏泊其后并露出一半船身。遠處一擺渡船行至江中,船上右端掌舵者、中端劃槳者,與左端乘渡者的動態(tài)形象,皆清晰可見;為了與江中的擺渡船之間形成呼應關系,畫家還在對岸江邊畫了三個待渡之人。尤其是為了構成畫面的縱深感,畫家在畫面中部的左端即對岸處泊有一船,令江面上三船呈近大遠小的效果,層次清晰分明。
另外,丘陵起伏的對岸沿江灘而上,寺院寶塔、零星村落在樹木掩映的山腳與山坡中坐落;寶塔在夕陽的映照下霞光普照,而圍繞塔尖飛翔的群鳥,更是給寂靜的畫面增添了生機。此作中畫家以線條概括地表現(xiàn)物象,山石用色渲染而不用皴法,色彩以冷暖色對比來體現(xiàn)陰陽向背。淡色描繪的江面和天空融入了西方技法,不同于傳統(tǒng)的留白。這是畫家在革新之中,保留傳統(tǒng)繪畫的基本元素和對于詩意的營造。
1954年關山月作《新開發(fā)的公路》(圖7) 117×94厘米
《新開發(fā)的公路》是畫家1954年到南灣水庫深入生活后,激情創(chuàng)作的作品。畫面通過蜿蜒曲折的山區(qū)公路上,汽車的行駛驚動了猴子和山鳥的一個側面,突出表現(xiàn)了上世紀50年代初期祖國開發(fā)建設的新圖景。此作可見嶺南派山水畫強化了生宣紙上筆墨的表現(xiàn),為畫家的新山水畫代表作。關山月的山水畫,既有北方山河之雄渾,更具嶺南畫派寫實精致之長。此作用景布局獨具匠心:如崩雷墜石的山崖,在畫面左側突兀差參,而山腰的公路凹入山體,令公路的開發(fā)似難于登天;深不可測的山谷,于畫面右側云霧蒙蒙,象征著在深山密林開道的艱辛。畫家著重刻畫了畫面下部,即一群神態(tài)各異、動作有趣的野生猴子。它們被新開辟的公路所吸引,為了前來觀看,有的蹲在巖上遠觀,有的爬上臨崖長枝眺望,而遠處行駛的汽車,則驚得它們奔跑吼叫。畫家通過此情此景,來贊美祖國的建設者們不畏艱險、不怕困難,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為了祖國的繁榮富強而努力奮斗的高尚品德。
1974年關山月作《綠色長城》(圖8) 144.5×251厘米
廣東陽江此地處南粵海濱,為嶺南畫派第二代名家關山月的故鄉(xiāng)。該地區(qū)屬風沙帶,植物生長極其困難。而在“綠化祖國”的號召下,該處風沙地亦植滿了木麻黃樹,面貌也發(fā)生了根本變化。1973年關山月回到家鄉(xiāng),覽物生情,用他手中的畫筆,藝術地再現(xiàn)了家鄉(xiāng)的變化。此作中我們可看到遠處的海面上,煙波浩渺、機帆點點,而近處的木麻黃樹,搖曳多姿、迎風而立。作品在藝術語言上以色彩為宗,層波疊浪的大片樹林似構成了一道綠色屏障,恰如一座“綠色長城”,可謂構圖奇特,別具一格。
1976年關山月作《龍羊峽》(圖9) 155×130厘米
此畫為關山月重訪龍羊峽水電站的建設工地后,有感而作。龍羊峽水流湍急、濤聲如怒,是黃河的一處重要轉彎處,由于這里水的落差大,故為修建水電站的理想之地。圖中此處高崖巨壁、巖石峻嶒的峽谷兩側,山腰霧氣繚繞;為表現(xiàn)山崖之高、氣勢之壯,作品還做了山崖不見頂、只有隱約可見的鐵索橋的處理。同時為了突出重點,表現(xiàn)畫面的真實感,畫家只細致刻畫了山崖最關鍵部分,以此表現(xiàn)龍羊峽的險峻。特別是為了反映當時“人定勝天”的思想,畫家創(chuàng)作高崖之上的水電站雖顯微小,卻以小博大,由此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此作畫家匠心獨運,盡管只取了峽口一處,卻令我們有如睹其全貌之感,可見畫作于藝術中得到了升華,既來源于生活又超越生活。
1954年黎雄才作《為祖國尋找更多的資源》(圖10) 171×92厘米
上世紀50年代初,中國畫家一方面深受社會主義建設事業(yè)的鼓舞,對美好生活的期待,另一方面又面臨把藝術和生活相結合的新課題。此作雖似描寫地質隊員在深山勘探礦藏,卻為畫家在新環(huán)境和創(chuàng)作中尋找新出路,賦予山水畫新內容的嘔心之作。作品以寫實的筆墨,描繪出大自然造化的神奇,同時畫面注重雪天整體氣氛和層次的微妙渲染,借以襯托出勘探隊員不畏艱難、勇往直前的崇高風尚。另外畫家還將山水畫的語言與新時代的內容結合在一起,一改古代山水隱逸出世的文人情趣,于宏偉壯闊的崇山峻嶺中,注入了為祖國尋找資源的點景人物,完美地表現(xiàn)了上世紀50年代新中國山水畫的創(chuàng)新。
1956年黎雄才作《武漢防汛圖》(圖11) 30.4×2788厘米
1954年的夏季,我國長江中游地區(qū)遭遇了百年罕見的特大洪水。而當時的武漢作為全國重工業(yè)基地之一,其人民的生命與財產(chǎn)安全均受到了嚴重威脅。廣大軍民為保衛(wèi)武漢,皆投身于轟轟烈烈的抗洪搶險斗爭之中。時任武漢中南美術專科學校副教授的黎雄才,亦奔赴防汛前線參加抗洪,并利用其手中畫筆,記錄了這場保衛(wèi)家園、與自然斗爭的壯舉。
此作以全景式構圖、以紀實敘事的表現(xiàn)方式,在近30米的長卷上再現(xiàn)了人民群眾與大自然斗爭的畫面。畫家把全幅分為了十二段,且以中段表現(xiàn)奮勇?lián)岆U的畫面為中心,作為此畫最為精彩之處,并在卷尾款識中講述了畫面描繪內容,以及該作的創(chuàng)作過程。此作在題材選擇上,充分體現(xiàn)了畫家對嶺南畫派精神的繼承與發(fā)展,而且繪畫也反映時代精神,同時與新中國初期“新國畫”必須“內容新”、“形式新”的時代要求非常吻合。
作品采用了散點透視與焦點透視相結合的藝術表現(xiàn)手法。全面展現(xiàn)抗洪工地全貌、過程發(fā)展的散點式構圖,令畫面極具敘事性和完整性的特點;而以焦點透視構圖的十二段畫面場景,均在表達了畫家情感的同時,還原了防汛現(xiàn)場的真實性,讓我們有身臨其境之感。此作用筆虛實粗細、干濕濃淡,都隨物造型而變,用筆用墨則基本以“中體西用”的速寫式線條表現(xiàn)。而以水墨為主、小青綠為輔的畫面用色,水墨渲染下雨云籠罩、水天一色;層層加染出的樹木、房屋、人物等排列有序,加上日本“朦朧體”的繪畫風格,更是使得畫面氣勢恢宏而又節(jié)奏感強烈。
1959年黎雄才作《護林》(圖12) 150×322.8厘米
畫家在山水畫中慣用松樹、巖石與瀑布流水三種元素,特別是對松樹的表現(xiàn)駕輕就熟、享有盛名。其以寫生為主的山水畫創(chuàng)作,師法自然,推陳出新,筆下景象深具親臨其境之感。此作畫面前景以近乎特寫的方式,表現(xiàn)了臨潭水而立的數(shù)棵參天古松,或枯木橫陳顯堅韌頑強,或新枝蘊藏顯生機無限,或枝干嶙峋、姿態(tài)各異;瀑布流水從山頂傾瀉而下,一隊騎馬的護林隊員正跋山涉水,向叢林深處的著火點奔去的畫面中景,湍流的激水與行動的人馬打破了森林的寧靜,靜中添動,令人想象無限;而煙霧籠罩下隱現(xiàn)的森林遠景畫面,讓觀者有茂盛而神秘之感。
該作打破了傳統(tǒng)中國山水畫開合式的構圖模式,用寫生的方式進入創(chuàng)作,從而獲得了一種全新的藝術圖式。通過此作,可見畫家始終在中西繪畫中尋求契合點,始終秉持嶺南畫派融合中西的變革手段;同時以現(xiàn)實主義的表現(xiàn)方式,適應了新中國藝術的訴求。
1945年趙少昂作《花卉蝴蝶》(圖13) 61×31厘米
盡管畫家幼年家貧,但志向高遠,尤其酷愛繪畫。他16歲時受到高劍父“國畫現(xiàn)代化”的理論影響,同時又從學于高奇峰,并且致力于傳統(tǒng)和現(xiàn)實相結合的研究,在天賦和勤奮下迅速形成了自己的畫風,成績斐然。26歲起就辦起“嶺南藝苑”,課徒傳藝。上世紀20年代末起曾經(jīng)多次參加國內外美展,獲獎頗豐。1946年在廣州大學美術系兼職,1948年返回香港在“嶺南藝苑”執(zhí)教,并從此畫技登峰造極,桃李滿天下。畫家繪畫題材極其廣泛,特別是寫花鳥蟲魚,造詣極深。從該作《花卉蝴蝶》中,可見畫家用水用粉之精辟,繪畫剛健潑辣之風格,善于借鑒東洋畫藝之特色。
1971年楊善深作《嶺南春曉》(圖14) 124×44厘米
作品與“嶺南三杰”中陳樹人的《嶺南春曉》,皆取同一題材。雖然畫面都是傳木棉的偉麗之神,并以木棉花開代表嶺南春色,但不同的是楊善深所畫的木棉,少了一些陳樹人畫中的革命豪情,卻多了一些大自然賦予的柔美秀麗。由此可見于表現(xiàn)手法上,畫家極其講究筆墨韻味;同時更注重傳統(tǒng)筆墨枯濕濃淡的變化,不走老路,勇于創(chuàng)新。
1972年楊之光作《紅日照征途》(圖15) 247×145厘米
此為畫家《紅日照征途(毛澤東同志在廣州農(nóng)民運動講習所)》中,所作的第五稿,為紅色經(jīng)典題材畫作。畫家曾經(jīng)六易其稿創(chuàng)作該主題畫,并在激情歲月中,創(chuàng)作了多幅同一名稱的畫作。盡管每稿中所繪的人物,形態(tài)、場景各不相同,但除毛澤東同志以外,其他人物刻畫又非常接近,多以真人為模特寫生后加工完成。此作雖其他人物的形象描寫較為接近,但主要點睛之筆——毛主席的刻畫卻細致入微,栩栩如生,不愧是畫家早年寫實人物畫中,不可多得的精品佳作。
1964年王玉鈺作《山村醫(yī)生》(圖16) 84.5×63厘米
該作是在畫家的學生時代:廣州美術學院讀書時創(chuàng)作的。畫家用傳統(tǒng)的工筆畫法,描繪了一位在燈下搓棉棒的山村青年女醫(yī)生;且各種道具如藥箱、馬燈、瓶瓶罐罐等,畫家也作了細致的描繪;為表明姑娘的先進青年身份,畫家還有意識地畫出其胸前的共青團徽;有一圈光亮的馬燈畫面,又使得觀者有其挑燈夜作之感,山村醫(yī)生的敬業(yè)精神在畫面中活靈活現(xiàn)。尤其是畫家描繪的重點,即女醫(yī)生專注的表情、靈巧的雙手、簡潔大方的衣著之處理,皆十分專業(yè)、老到地體現(xiàn)了其職業(yè)特點,惟妙惟肖。而右上角畫面上一枝山茶花從草帽旁伸出,則揭示了女醫(yī)生熱愛生活的精神氣質,生氣勃勃。
縱觀以上中國美術館藏16幅畫作,讀者朋友不難發(fā)現(xiàn)嶺南畫派的精神有四:其一,是該派產(chǎn)生和發(fā)展之思想基礎的革命精神。其二,是在題材內容上大膽革新的時代精神,這也是該派區(qū)別于舊國畫流派的主要特征。其三,是“折衷中西,融匯古今”的兼容精神,此為該派的藝術主張和革新的重要途徑。其四,既是目標、亦為發(fā)展動力的創(chuàng)新精神。
同時我們通過以上名家之作,還可觀察到該派的風格特點亦有四:一是即以嶺南特有景物豐富題材,主張創(chuàng)新。二是引入西洋畫派,主張寫實。三是博取諸家之長,取長補短。四是發(fā)揚國畫的優(yōu)良傳統(tǒng),為求其真,于畫技上采用“沒骨法”和“撞水撞粉”法。而正是這些精神和風格特點,才使得嶺南畫派獨步天下,載入史冊,從繁榮更加走向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