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人有閑
[上期預(yù)告]身為濟(jì)大一枝花,許意濃覺得自己是眼瞎才看上了陳君諾,他自己萬花叢中過就算了,居然還想插手她的工作?!Excuse me?說好的隱婚呢?!
哼,看來有必要把離婚提上日程了。
學(xué)?,F(xiàn)在都傳得這么厲害了,電視臺就更不用說了。
許意濃在心里把陳君諾給問候了一遍,還不是他多事。
雖然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得厲害,不過許意濃的工作倒沒有什么變化,照例還是播午夜新聞,不過全臺開會通報(bào)收視率的時候,她播的《午夜新聞縱橫》的收視高了將近兩個點(diǎn),副臺長都在大會上點(diǎn)名表揚(yáng),許意濃的實(shí)習(xí)期算是安全度過了。
散了會,他們一批實(shí)習(xí)生就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議論開了,許意濃往哪兒一湊,大家伙就立刻散開,都避著她說話。
她本就是個活潑的人,這么被孤立很不開心。
晚上快上節(jié)目的時候,她習(xí)慣性地去上廁所,剛蹲下就聽見外面嚼舌頭,“能跟人家比嗎,那是陳老板的盤中餐,誰也別想動。你沒見咱們劉主任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p>
“這果然是個看臉的世界啊,就是不知道她那臉上開了幾刀,我看她鼻子一定是做的。”
“肯定開過眼角,整天拋媚眼兒,一副狐媚相!”
“說不定還削骨了呢,早知道我也去修修,說不定現(xiàn)在不用做小編輯這么辛苦。”
“其實(shí)也沒什么好羨慕的,這種哪有真感情啊,都是玩玩的,膩了的那天一腳踹了,她哭都沒地兒哭,你還指望腰纏萬貫的男人能看上個沒什么根基的小主播?能做一輩子情人算是走了大運(yùn),至少不愁沒錢花,老婆就別想了?!?/p>
……
許意濃愣是在里面蹲著等外面沒人了才出來,她對著鏡子來回地照,自己臉上這些原裝貨怎么看著就像是開過刀的了,她這渾然天成的瓜子臉比真心瓜子還真呢。
只是跟著腰纏萬貫的男人有錢花這件事兒不知道是誰總結(jié)的,她現(xiàn)在享受的生活是不錯,那都是跟陳君諾沾光的,除了交學(xué)費(fèi),這男人每個月給她兩千塊錢的現(xiàn)金,就比她媽給的生活費(fèi)多五百塊。想想她宿舍桌子上擺的大寶面霜她就冤得慌。
夜里向東照例還是來電視臺接人,許意濃真覺得不方便了,他這車牌這么招搖,早晚被拆穿。
她想找陳君諾聊聊,一進(jìn)家門就看見他坐在大沙發(fā)上看文件。
“怎么不回書房看,你不是一向都在書房工作嗎?對了,跟你說件事兒唄?”
陳君諾微微皺眉:“不會是怪我之前忙上市的事情忽略你了吧!說吧,有什么要求我都滿足?!?/p>
許意濃一時間說不出話,就只覺得眼睛發(fā)熱。
“怎么不說話了,看樣子是真的怪我了?!标惥Z抱著她,樣子也挺真誠的。許意濃告誡自己,一定是她多想了,可她就是忍不住會多想。
都說愛情里誰陷得深,誰就會患得患失得厲害,她現(xiàn)在覺得自己都快成神經(jīng)病了,她自己都討厭自己無理取鬧的樣子。
“君諾,你說你為什么要娶我?”她從來沒有這個疑問,最近卻突然頻繁地冒出來,她伸手?jǐn)堉难?,眼神楚楚可憐,“是不是你想了了爸爸的心愿,于是看我還湊合,長得挺漂亮,又聽話,所以娶我,其實(shí)你根本不喜歡我?”其實(shí)許意濃心里猜的根本不是這個原因,只是她知道真正的原因是陳君諾的雷區(qū),不能踩。
陳君諾愣了一下,可是就這么短短的幾秒鐘,許意濃的心像是沉入了大海一樣。她松開自己的手,可是陳君諾馬上就抓起來重新放回自己的腰上:“又開始冒傻氣了是不是,這一陣子不會就因?yàn)檫@個發(fā)神經(jīng)吧?你可真是可愛!”說著就抱著她的頭在額頭上猛親,“傻丫頭,以后不準(zhǔn)在我跟前說這種話,欠打。”
陳君諾這么抱著她哄了一陣子,他目光灼灼,閃出的光似乎都帶著光華。只是一次對視,許意濃便掉在里面再也沒能出來。
情網(wǎng)這個比喻真是再恰當(dāng)不過,陷在感情里的人就是這樣,仿佛要逃離并沒什么困難,可是偏偏要離開的時候卻束手束腳,怎么都脫不開。
第二天是周六,本來這個周末陳君諾約了客戶打高爾夫,可是他還是悄悄地推了。也不知誰給許意濃打來電話,她像小貓咪似的往男人的懷里鉆了鉆,也不知道是不是意識不清醒,她很不耐煩地呢喃了一句:“掛了!”陳君諾連看都沒看就給掛斷丟在了一邊。兩個人做了些夫妻該做的事情,陳君諾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纏著她了,不知不覺間她就褪去了小姑娘的青澀可愛,慢慢變得成熟了,有了不一樣的味道,換下了簡單的白T恤,當(dāng)是該用風(fēng)情萬種來形容了。
他撫著那白得晃眼又滑不溜手的皮膚就情難自禁,他把人往懷里抱,可是那妮子還睡得沉,胡亂地蹬了兩下,撒嬌似的往外掙。陳君諾沒放開她,硬是把她緊緊抱著,她便又這么睡了。
兩個人這一覺醒了就大中午了,許意濃睡得飽飽的,氣色和臉色都好了不少,對著陳君諾的眼睛就狠狠地親了一下:“早??!”她笑得沒心沒肺的。
陳君諾在她額頭上烙了一個吻,便翻身起床。他是個很有精力也很有執(zhí)行力的人,不會像許意濃做什么都要先磨蹭一下,賴床更是每天必修課。
許意濃一個人躺著無聊便想找手機(jī)刷微博,從地上撿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后蓋都裂了,她噔噔噔地跑下樓:“陳君諾,我讓你把電話掛了,你也不用這樣吧。”
陳君諾在看報(bào)紙,歪著頭瞥了一眼:“哦,下床的時候沒看見,不小心踩了一腳?!?/p>
“你……”許意濃瞪著眼睛沖下來,“欺負(fù)人啊你?”
“再買一個唄!”他繼續(xù)看報(bào)紙,沒當(dāng)回事兒。
“再買不用花錢嗎?這手機(jī)是我去年年初才買的。”許意濃那個心疼啊,反復(fù)地看著,“不知道有沒有賣配件的?!闭f完脫了拖鞋就踹他的小腿,“太可惡了。”
陳君諾笑了笑,沒心沒肺地說:“挺節(jié)儉的,怪不得也不花我的錢?!?/p>
“你給我錢花了嗎?”
“你不買也怨我,我又沒說不讓你花錢。我以后肯定是被我老婆冤枉死的?!彼焓职讶死阶约荷磉呑拢皩α?,聽說你想買車?”
陳君諾的話讓許意濃當(dāng)下就驚住了,她不過才問了向東幾句,想去買一輛便宜點(diǎn)兒的,沒那么招搖的車,陳君諾這就知道了?
許意濃坐正身子:“你那個車太招搖了,我還是以后自己開車上下班,這樣也省得你和司機(jī)接送,有事兒我也不用裝保姆搭順風(fēng)車?!彼?,抓起陳君諾的手就咬了一口。
“哎,哎哎!你屬狗的?。 彼s緊把手抽出來,指著許意濃,“我跟你說,以后不準(zhǔn)咬人,身上被你咬得到處都是牙印,該咬的地方不咬,不該咬的地方瞎咬。”
許意濃的臉微紅,轉(zhuǎn)身不看他:“買車的事不用你管,我自己領(lǐng)了工資慢慢存著?!?/p>
“那怎么能行,一般的車不經(jīng)撞啊,就你那技術(shù),很快我就真的喪偶了?!彼α似饋恚粗S意濃拉長的臉又趕緊斂住笑把報(bào)紙放下來,“你要自己買車可以,答應(yīng)我三個條件。”
“我又沒讓你幫我買!”許意濃怒了。
“如果你答應(yīng)了,買車的錢我?guī)湍愠隽耍徊淮饝?yīng)我就讓向東每天接你,大不了我給他雙倍工資就是了?!?/p>
許意濃想了想,她自己存錢的話,短時間內(nèi)的確很難買到,就算去借貸款也沒什么好擔(dān)保的。但是最近風(fēng)言風(fēng)語太嚴(yán)重了,換車她勢在必行。
許意濃把心一橫:“好,你說吧!”
陳君諾看著她那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就想笑:“第一個條件就是開始的三個月,我讓向東跟著你,你開車的時候他必須在旁邊,如果讓我知道你把他甩了,你就不用開車了。”
許意濃咬著牙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人跟著也好,反正三個月也很快:“行!另外兩個呢?”
“我還沒想到,等想到了再說吧?!?/p>
許意濃沒聲了,知道自己又掉到了陳君諾的坑里,別人都是坑爹,他就知道坑老婆,可是她知道這會兒后悔也來不及了:“陳君諾,算你狠。”
陳君諾皺著眉頭,松開手,沉了嗓子:“去,把你錢包拿來?!?/p>
“干嗎?”
“讓你去你就去!”
陳君諾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總是喜歡說些“干嗎”、“為什么”諸如此類的沒有任何營養(yǎng)的問題,她能去電視臺工作也好,不然留在自己公司不知道要被炒掉多少回。
許意濃悻悻地說:“就知道以大欺小,就知道吼我?!闭f著便到玄關(guān)把自己的包拿過來丟給他,“看吧看吧,看也看不出更多的錢?!?/p>
陳君諾皺了一下眉頭,又從她的包里拿出錢包,很麻利地從卡夾里面抽出一張卡,直接伸到她的面前:“嗯,你自己不刷怨我嗎,給你兩千是做零花錢的,怕你去銀行取錢太麻煩?!闭f著把卡往她面前一丟便起身上樓去了,臉色黑得像包青天一樣。
“風(fēng)一陣雨一陣的,有毛?。 ?/p>
許意濃知道他又生氣了,也不知道在氣什么,氣自己沒花錢?
她抿著嘴唇笑,拿起那張卡左看看右看看,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放進(jìn)去了。
她努力地回憶,隱隱約約地記得哪次翻云覆雨的時候他好像說過什么密碼是自己的生日之類的。
許意濃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真是腦子不好用,守著錢把日子過窮了。”
她簡單地整理了一下,拎著包就出門了,今天她要好好體驗(yàn)一下花錢的快感。
她知道沒人送她,出門前穿了一雙平底鞋,可是出門沒走幾步就有過路車停下來?!鞍?,這不是仙女主播嗎,原來你也住這里,沒車?哥們兒載你一程?!睆囊惠v卡宴里面探出一個頭,染著黃毛,一看就是紈绔子弟。
許意濃沒理他,繼續(xù)自己走??墒悄擒嚲瓦@么在身后跟著,后排車窗也打開了,原來車?yán)锊皇侵挥幸粋€人,三個男人污言穢語的,還吹著口哨:“妞兒,去哪兒,要不陪哥哥逛逛街吧。”
“你那個包太丑了,哥給你換個愛馬仕!”
“哥們送你一輛車,你也不用這么辛苦地走路啦!”說著三個人就浪笑起來。
許意濃的臉上掛不住,快走了兩步,可是后面的車還是跟著不放。
她突然停下來,轉(zhuǎn)頭就往回跑,卻沒有想到那三個人竟然也下車追上來,直接把她圍住了。
“跑什么,哥哥載著你,想去哪就去哪?”其中一人說著還毛手毛腳的。
“這是大白天呢,你們是不是也太放肆了?”
許意濃強(qiáng)作鎮(zhèn)定,可是手還是緊緊地攥住手包的提手,愣是有些發(fā)抖了。
“白天不許放肆?你的意思是喜歡晚上的時候放肆咯?哈哈!”
“你們想干什么?”許意濃的臉都發(fā)紫了,她剛退了兩步,后面卻又有人貼上來。
“來來來,上車!”說著三個人就生拉硬拽地拖著許意濃往車上拉,“來吧,來吧!”
“來人啊,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許意濃呼喊著,可是這里看著大,其實(shí)真沒有多少人,尤其是午后的這個時間,她低頭對著自己手腕上的一只手就狠狠地咬了下去。
那人尖叫了一聲就松開了手,兇神惡煞地看著許意濃:“你敢咬我?你活膩了是不是!”說著就揚(yáng)手要打人。許意濃揮包就擋,可是怎么都擺脫不了這三個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奧迪車直直地朝著他們沖了過來,接著就是一聲刺耳的剎車聲。
四個人都嚇掉了半條命,半天才緩過來,那三人當(dāng)即就沖著奧迪去了:“你眼睛瞎了?會不會開車?你給我下來!”說著就狠命地敲車窗。
許意濃看清了車牌,心里稍稍放寬了些,剛要上前卻又被旁邊的人拉住了。
陳君諾的臉黑得像鍋底一樣,開門下來:“放開她!”
“憑什么!你的女人?那又怎么樣,哥們兒今天就不放!開個破A8也好意思這么囂張!”
陳君諾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我再說一遍,放開她?!?/p>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十足的威嚴(yán),有些和他年齡不相稱的沉穩(wěn)和鎮(zhèn)定,他在外面的表現(xiàn)總是跟在家里不一樣。
這個時候抓著許意濃的人手松開了,那人有些發(fā)愣。許意濃趕緊跑到陳君諾的身后,拽著他的衣角,話都說不出來了。
陳君諾握著她的手,也不說話,就這么怒目看著那些人。
“算你狠,你等著,我們走!”領(lǐng)頭的混混一招呼,三個人便上了車揚(yáng)長而去。
許意濃驚魂未定,躲進(jìn)陳君諾的懷里,她的手冰涼,整個身體都在發(fā)抖。陳君諾有些心疼,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護(hù)著她把她送進(jìn)副駕駛的位子:“別多想了,沒事!”
“這里是高級社區(qū)……”許意濃說著就委屈得掉下了眼淚。
“有錢人就一定是好人嗎,高級社區(qū)里面就沒有人渣嗎?”
陳君諾說著就發(fā)動了車子,他現(xiàn)在也覺得是應(yīng)該給她買一輛車,至少安全。什么叫美麗有罪,許意濃就是了。
他的臉一直沒有緩和下來,車子開出去十分鐘了,他還是給姜平打了電話:“你幫我查一輛車牌是2366的黑色卡宴……沒什么,他惹了我了,很不開心,你知道怎么辦?!?/p>
許意濃傻傻地看著旁邊的人:“我沒事的,君諾,你別做錯事,我真的沒事,殺人是要償命的?!?/p>
陳君諾繃了一陣最終還是沒繃住,笑了笑,握住許意濃的手:“那些人竟然敢欺負(fù)我太太,我就是冒著會坐牢的風(fēng)險,也要替你出這口氣?!?/p>
許意濃一看他笑的那個樣子就知道他這是在逗她笑呢,她心情有些復(fù)雜,這樣的男人讓人怎么舍得放手?
陳君諾的車子開得很快,半個小時的工夫車子就停在了景天光華大廈的地下停車場。陳君諾把一張門禁卡交給她:“你到我辦公室休息一下,我去會議室開個視頻會,不用很久,大概半個小時?!?/p>
許意濃有些猶豫:“你忙你的,我可以自己去逛逛的?!?/p>
“讓你上去你就上去?!彼行┎荒蜔?,蹙著眉頭看她。
許意濃也看得出來她再提什么反對意見也沒用,肯定被他狠批一頓,她也就不討那個沒趣了。
今天是周末,公司里的人并不多,拐過彎看見秘書室沒有人,她便松了一口氣,加快腳步,刷開辦公室的門后就愣在了門口。
里面站著兩個人正在整理文件,其中一個就是秘書琳達(dá),另外一個是戴眼鏡的斯文男生,許意濃沒見過。
琳達(dá)看見許意濃也愣了一下,蹙眉問道:“小姐,你怎么進(jìn)來的?”她的聲音有些嚴(yán)厲。
許意濃聳了一下肩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琳達(dá)朝著她走過來,瞇著眼睛看她:“我是不是該稱呼你,許小姐,許意濃,新聞縱橫的實(shí)習(xí)主播?不過這里不是演播室,公司的機(jī)密文件不少,你還是不太方便在這里?!?/p>
許意濃本來對這個女人也沒怎么上心,陳君諾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這種窩邊草應(yīng)該不符合他的原則。
可是眼前這女人囂張的樣子還是讓她有些生氣,她亮了一下手里的卡:“陳總讓我上來等他半個小時?!?/p>
琳達(dá)有些震驚,抱在胸前的手也放開了,她看著許意濃手里的那張卡,心中滿是錯愕,這可是Boss辦公室的門卡,陳君諾從來都不假他人之手。
“琳達(dá),除了這些材料還有其他需要重新整理的嗎?”斯文男看著琳達(dá)問了一句。
琳達(dá)有些沒好氣:“先整理這些吧,你先出去?!?/p>
那男人應(yīng)了一聲,也有些看不慣她高傲的樣子,走到許意濃的跟前立刻便換上笑容:“我很喜歡你播的節(jié)目,你能不能給我簽個名?”
許意濃受寵若驚,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找她簽名,她有些靦腆,接過他手里的筆就在他的記事簿上簽了自己的名字:“謝謝你?!?/p>
“許小姐的字真漂亮,應(yīng)該是我謝謝你,你的節(jié)目……”
“你沒事情做嗎?”琳達(dá)有些不悅了,嗓音也提高了不少。
斯文男沖著她做了個無奈的表情便夾著一大堆的文件出去了。許意濃站在那里,琳達(dá)就這么站著看著她,讓她渾身都不自在。
她勉強(qiáng)地笑了一下:“你不用陪著我的,我自己坐一會兒就行了?!?/p>
“沒關(guān)系,反正我也沒什么事情,保護(hù)總經(jīng)理辦公室的安全也是我的職責(zé)之一?!闭f著她就在會客區(qū)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許意濃這才明白過來,敢情對方是在這里監(jiān)視她的,不知道她該不該為陳君諾有如此盡責(zé)的秘書感到高興。
她百無聊賴,左看看右看看,這辦公室里的擺件還真的挺精致的,她拿起寫字臺上一個雕刻很精致的筆筒,就聽見那個傲慢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那個可是上等和田玉,小心點(diǎn)兒,要是摔了,你就是以身相許都賠不起?!?/p>
許意濃有些惱,真想直接把那個筆筒給砸了,可是又覺得跟自己老公的錢過不去有些不值當(dāng),她挑了一下眉毛便又輕輕地放了下來。
她轉(zhuǎn)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有意思的,便去推里面休息室的門。
她的手剛握住門把手,琳達(dá)就快步過來摁住了她:“許小姐,我覺得你還是應(yīng)該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身份,這是陳總的私人休息室,我看你還是不太方便進(jìn)去。”
許意濃憋了一肚子的火,找了個沙發(fā)就坐下來,手機(jī)也壞掉了,連個游戲都玩不了,她索性枕著扶手瞇一會兒。
琳達(dá)看著她那副隨便的樣子便想發(fā)怒,轉(zhuǎn)念一想又平靜下來。
陳君諾這個人一向做什么都很講究,這個女人這么沒規(guī)矩,估計(jì)能待在他身邊的日子也不長了。
陳君諾跟澳洲公司那邊開了一個臨時的會,因?yàn)橐恍┘?xì)節(jié)的問題拖了一會兒時間,散了會他就急著回辦公室。姜平疾步跟出來:“你說的事情給你查了,是周公子的車,那是個人渣,不學(xué)無術(shù),不過我們和他爸有合作,要不……”
“碰了我的女人我還要忍著他?”陳君諾的臉都是黑的,想起那個場面他就攥著拳頭想打人。
姜平立刻就噤聲了,這可是大事兒,也是他說不得的事情。陳君諾這個人屬于寬以待人、嚴(yán)于律己的典范,得饒人處且饒人他經(jīng)常掛在嘴邊上,可是越是他身邊的自己人,他越是要求嚴(yán)格。
他剛推開辦公室的門,琳達(dá)就起身向他走過來,指著沙發(fā)上的人:“她進(jìn)來翻騰了一圈就這么睡了,我也不知道是陳總的什么客人,只好在這里守著……”
陳君諾抬手擋住她的話,向著姜平使了個眼色。姜總拉著琳達(dá)就出來了,順便把門關(guān)好。
琳達(dá)沉著臉?biāo)﹂_他:“拉我干什么?”
“我今天算是嘴巴欠,你愛聽就聽,你當(dāng)我噴糞我也就說這一遍,里面的那個女人你別惹,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里面的那個男人你也別想多了,他是喜歡你,但僅僅是喜歡你的工作能力,你安安分分地干,以后職業(yè)生涯肯定一片光明;你要是自掘墳?zāi)?,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誰也不會攔著你?!?/p>
“你什么意思?不就是一個主播嗎,大明星不是也沒幾天新鮮期嗎,我哪點(diǎn)兒差了?”琳達(dá)拉住姜平的胳膊。
姜平一臉無奈的樣子:“這個主播新鮮期多長我也說不好,總之你別惹她,這是我的忠告?!闭f完便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琳達(dá)咬著嘴唇思量著,還是有些不甘心,過了一會兒她去茶水間泡了兩杯咖啡端了進(jìn)去:“陳總,你的咖啡?!?/p>
陳君諾正在看澳洲公司剛傳過來的報(bào)表,他覺得有些突兀,抬頭看著她,片刻后接過一杯:“意濃不喜歡咖啡,她喜歡喝果汁和奶茶?!?/p>
琳達(dá)微笑著端起手里剩的一杯喝了一口:“沒長大的小姑娘都喜歡喝那些東西,喝不了黑咖啡這么醇厚的東西?!彼榱艘蝗Γ瑳]看見許意濃的影子,臉上微微詫異,“許小姐走了?”
她一手撐著桌子站在陳君諾的身邊,看著他正在索引文件目錄,便彎下身,握著他的手移動鼠標(biāo):“在這里,我都給你整理好了?!?/p>
陳君諾覺得周身一下子全都是香奈兒五號的味道,被刺激得有些頭疼,都說女人擦香水能誘惑男人,他偏偏不喜歡這些味道。
許意濃有一瓶六神,被蚊蟲咬了的時候會拿出來涂涂;哪天他要是應(yīng)酬帶回去了什么味道,她便會拿出來,把整個家里噴得味道刺鼻才肯罷休。
想到她吃醋的樣子,陳君諾就忍不住笑了。
琳達(dá)不明就里,不知道他這個時候的笑容是什么意思。她壯了壯膽子,手上一抖便把咖啡全灑到了他白色的襯衣上。
“對不起,陳總?!绷者_(dá)一副無措的樣子,抽了兩張紙就忙著給他擦胸前的污漬。
陳君諾把椅子往后推了推,擋開她的手:“沒關(guān)系!”抬頭就看見許意濃倚著休息室的門框咬著手指頭看著兩個人,那眼神兒真是我見猶憐,他忽然就覺得自己真做了什么對不住她的事情。
【下期預(yù)告】陳君諾身邊鶯鶯燕燕不斷,身心俱疲的許意濃終于把“離婚”說出了口,可是陳君諾卻笑得一臉云淡風(fēng)輕:“我不是說過了嗎,我的人生里只有喪偶,沒有離婚。”